從小雨家回來後的幾天,我和張葉玄一直是在劉姨家度過的。劉姨的家在郊區的一個別墅區裡,屋子很大,一共三層,一層是客廳和餐廳,二層給我和張葉玄住,三層是劉姨的臥室。屋子裡面裝飾得很漂亮,一樓和二樓基本都是黃綠色系的,三樓是劉姨規定的禁區,我們兩個都不可以進,所以也不曉得裡面是什麼樣子。
從裝飾品可以看出劉姨是個很有品位很會享受的人,但我一直很奇怪的是為什麼只有劉姨一個人住在這裡,好像這個屋子沒有男主人,甚至連照片大部分都是劉姨自己的單人照片,雖然我問了兩次,但劉姨似乎不願意提起,找了個話題就岔開了,後來我也就不再問了。
雖然這裡的環境非常好,但我這幾天過的卻是非人類的生活,因為這次任務的特別訓練就是學日語,要在短短的近一個星期的時間把一個國家的語言學通是件很辛苦的事,那簡直就是地獄似的訓練,每天的睡眠時間甚至都不足四個小時,我的腦袋已經被無數的符號狀文字給淹沒了。記得上歷史課的時候老師說過,現在的日語是古時候根據中國的漢字演變過來的,我現在真的很痛恨當時的日本統治者,那麼好用的漢語還演變什麼啊,直接拿來用不就好了,也免得我現在這麼麻煩的去學習那畫符般的文字。不過現實是殘酷的,我改變不了歷史,只好繼續飽受這種變態的摧殘。
相比之下,張葉玄的情況就比我好得多了,看來高智商真的有好處,居然只用了四天就可以和劉姨進行熟練的對話了,除了發音不太標準外基本沒有什麼缺點,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以前學過,畢竟他學習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劉姨還不定期的測驗我們的學習進度,考試不及格就會被懲罰,雖然我不知道懲罰是什麼,但看張葉玄的表情似乎很害怕,能讓他怕成那樣的懲罰一定很恐怖,所以我也拼了。但我畢竟沒有張葉玄那樣的高智商做基礎,無奈之下只好用「模擬」的能力把所有的常用語全記下來,勉強也能混個及格,就是整個的句子總被我讀得斷斷續續的,聽起來有點搞笑。
第五天的時候,劉姨終於破天荒的放了我們兩個一天的假,一直被我認為是鐵人的張葉玄也終於撐不住了,一頭紮到床上就睡了過去,怎麼叫也沒有動靜了。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間,倒到了床上,抱著被子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面前是一個紅木的梳妝台,上面擺著一個精緻的銅鏡,模糊的鏡面映出了一張嬌媚的臉龐,似乎在哪裡見過,但卻記不得了。
眼淚……真的是眼淚……為什麼我會哭呢?
梳妝台上放著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藍布披風,上面繡著一些漂亮的花紋,聞得到上面傳來一絲熟悉的味道,是一個人的味道,那就是我傷心的根源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手指輕觸銅鏡,銅鏡居然融化了,只留下一個不成形狀的銅塊。
……
「風忍,你幹什麼!!」
張葉玄的一聲喊叫把我從夢中驚醒,我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居然被數百束絲懸掛在房間中心的上空,偌大的房間此刻已經佈滿的我放出的絲,成了一個無法進入的絕對空間。我心中一驚,一下子從空中栽了下來,不過現在的絲已經有了一定的自我意識,所以在我頭還沒有著地的時候又放出幾束絲我我固定住了,我整個人就像一個蝙蝠一樣倒掛在那裡。
「怎麼了?」我雙手向下一撐,絲瞬間回到了體內,同時身體在空中轉了個圈,兩隻腳落在了地上。
張葉玄站在門口面對著我,眉頭緊皺,右手抓著左臂,指縫間有少量的鮮血滲了出來,好像受了傷的樣子。
「你的傷?……難道是我幹的?……」我詫異了,看了看周圍,的確沒有別人了。可為什麼會這樣呢?以前我睡覺的時候也沒有攻擊過其他人啊?難道和那個夢有關係?那個夢一定是白狐的意識,難道我已經開始被同化了?
劉姨聽到張葉玄的叫喊後急忙跑了上來,看了看門口的他和房間裡的我,半天也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剛要進屋,就被張葉玄拉住了,大概是怕劉姨也被攻擊。
「沒事了,你們進來吧,剛才的事情對不起了,我是無意的。」我往前走了幾步,示意他們可以進來了。
張葉玄試探了一下,發現沒有危險後就走了進來,隨後劉姨也進來找出了醫藥箱給張葉玄包紮傷口。看張葉玄的的傷口不是很深,只是被劃破了一小塊皮,估計幾天就能好了。
「我剛才做了什麼了?」趁著張葉玄包紮傷口的時候,我問起了剛才的情景。
張葉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本來要去叫你起床吃飯的,可剛進你房間就看到你飄在空中,接著覺得胳膊一疼,就叫出來了,然後你就醒了。」
劉姨聽了張葉玄的話,也好奇的看著我,也想知道這裡面的原因。
「這次對不起了,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下次我睡覺的時候就不要進我的房間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攻擊人的。」我向他們解釋道,現在在沒有清楚這事之前還是小心點的好,無意識狀態下的絲是很危險的。
從這次事件發生後,他們兩個就再也沒有在我睡覺的時候進過我的房間,連吃飯的時候也是在樓下大叫著讓我下來,看樣子是嚇到了。
後來的兩天我們兩個依舊是在劉姨的嚴厲督促下繼續學習,不過又多了一項聽起來似乎和這次的任務不太挨邊的課程,叫形象設計課。
這課程是一個看起來很女性化的長髮男人來教的,他稱呼自己為J,很奇怪的稱呼,就一個字母,不過很好記。與其說是教我們,不如說是直接給我們兩個強行定制了兩個形象,甚至連我們每天穿什麼衣服都規定好了,甚至連內褲什麼顏色我們都無權決定。上次因為張葉玄穿錯了一件自己媽媽給買的外套出門,那個叫J的直接把張葉玄的那件衣服給扔了,把張葉玄氣的故意電了J好多次,不過那個J依舊我行我素,根本不吸取教訓。後來就不光是衣服了,J還帶我們做了髮型和皮膚保養之類的,因為說這是上面的命令,我們兩個也無話可說。從J的美容室出來,我和張葉玄簡直就變成了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我的頭髮被弄得半長不短的,配合著我天生的娃娃臉,再加上一身色彩明快的寬鬆休閒裝,說不出的乖巧可愛,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我怎麼可能會這麼有吸引力;張葉玄就完全和我相反,冷酷的外表,張揚的服飾,J還把自己的黑色太陽鏡給他戴上了,絕對酷哥一個。我們這三個人一起走在街上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看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不知道張葉玄是不是和我一樣的感覺,不過我看不見他的眼睛,所以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折騰了一整天,我和張葉玄提著數十個裝著J為我們選擇好的服裝飾物的口袋回到了劉姨的家。剛進客廳我們兩個就一頭倒在沙發上不能動彈了,跟著J逛街絕對是件痛苦的事情,可以稱為培養耐心的殘酷修行,J也說這也是我們訓練的一部分,真搞不懂我們的任務為什麼會這麼奇怪,還不如去殺個人容易些。
不過看日程的安排,明天就應該是我們出發是日子了,我們兩個的苦日子也終於熬出了頭,再也不用被折騰了。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的關係吧,所以今天的飯菜似乎比以前豐盛了許多,有很多還是我喜歡吃的菜,不過唯一讓人鬱悶的是那個不男不女的J居然也厚著臉皮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飯,這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張葉玄更是恨得直咬牙,在對J的感覺上他和我的態度是完全相同的。
吃過飯後,J神神秘秘的把我和張葉玄拉上了二樓我的房間,接著從自己的皮包裡掏出了一個銀白色的筆記本電腦。
「來,給你們看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