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小節
在五廣寒洞前的民眾約有三成是身有病症隱疾,希望能得到太宇傳說中的有道之士醫療的有;另有五成是想要習得道法冀求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剩下的兩成則是純粹尋求心靈上的寄托或是像季行雲這樣因為好奇心作祟而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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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三成的病人之中,真正屬於疑難雜症無法治療的人並不多。能夠千裡迢迢遠道而來多半是些有錢人家,這些有錢人家在照顧自己的身體上並非真的在行。治病往往救治一半,也不等根愈就秉棄原有的醫生,再不然就是沒有耐心,見短期間醫療沒有明顯的效果救急著換醫生。這種情形造就了原本會好的病也變得治不好。最後就變成了追逐名醫、偏方的一群人。
來到這種地方求助的人到有半數以上都是帶著迷信與崇拜名醫聖手的病人。
朝翔明連看了幾位都不覺得有所困難。他心裡想著要是這些人被五廣看過,不知會被如何唬弄及誤導。不但會被五廣詐騙而散財,更糟的是可能會讓外來客帶著對太宇有道之士的錯誤印象回到家鄉,日後也將會產生更多的受害者。
季行雲在一旁看著朝翔明問診,時而開藥方,時而運氣通血順脈。看他為了些盡心盡力的樣子,幾乎是忘了與五廣真人的約定,甚至還為了一名幼兒耗費了大量的真氣,就為了打通他跌倒後造成的內傷。
朝翔明真誠用心的舉動馬上贏得了季行雲的好感。看著看著的同時季行雲也跟著手癢了起來。原本在法天南群,季行雲常作的“休閒活動”之一就是為人義診。
現在季行雲由朝翔明身上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影子,讓他非常有親切感。
連看了五名病患,接下來的是位中年婦人。
經過一番問診與檢查後,朝翔明終於露出困擾的神色。
這名婦人主症氣喘,但是朝翔明左看右看又找不出病因。若是天生氣喘到還能用遺傳性的疾病來解釋,可是她卻發命卻是在十年之前。
當然是有些藥方與物體治療能夠改善她的症狀,卻都無法根治。若要純以藥物控制病情,朝翔明不認為這算治好她的方法。可是又不甘心將她送到五廣真人手上。
一旁等待的五廣真人查覺他心中的掙扎,便和顏悅色的說:“武士大人,可別勉強。一切以求助者的利益為重。你何不放開心胸,畢盡你、我的心意都是相同,一樣是為了救民助民,又何必非除異己?”
這話聽在朝翔明耳中有如冰椎刺耳般,叫他難以隱忍。
“不用你提醒。更何況我才不是在排除異己,而是在排除敗類。”
“唉,原來你對我的誤會竟是如此之深。難到往日情誼是如此不值嗎?”
這話讓朝翔明更加氣憤地罵道:“就是有著同窗的情分,我才更不能讓你做這種欺名盜世之事!”
“唉……”五廣真人歎了口氣,似乎是相當無奈的樣子。
他們對話聽在耳中,附近的人都暗自佩服起五廣真人寬大的肚量,同時也覺得太宇的武士似乎有點名過其實。什麼武德高尚、堅毅不拔、威武不屈、貧賤不移,這些常出現在武士身上的正面評價都沒出現在這位准御前武士.朝翔明身上,到是看到了一個小氣而忌妒過往友人修道有成的家伙。
被五廣真人刺激過後,朝翔明絞盡腦汁地思量,就是想不出治療這位中年婦的真正方法。心中雖是不甘卻也只能放棄。
“好吧……這位就交給你好了。我等看那神奇而無所不能道力奇跡!”
“不、等等!”這時季行雲卻插話了。
“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朝翔明意外地問著。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這位夫人,您家中是否開設染坊?”
那名婦人意外地應道:“是啊,你怎麼知道?”
季行雲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果然如此……”
“開設染坊……”
朝翔明疑惑了一下,心中先是奇怪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突然腦中靈光一現,興奮地問道:“夫人,你氣喘的發作與氣管的不適是否在加入染坊的作業後才開始的!?”
“這……”
那中年婦人想了想才道:“好像是這樣,嗯、沒錯是在我出嫁後幾年才漸漸發病。最初的一發作好像就是在家中生意擴張的那年。”
季行雲與朝翔明兩人對望一眼,交換了會心的微笑。
“夫人,你這是先天性的過敏。我開幾帖藥方給你,另外請你盡量不要接觸染房,若是無法避免也請做些防護措施。如能杜絕吸入染料的粉塵,相信你就能不藥而愈。”
“是這樣嗎?”那婦人懷疑地問著。
“是的。相信我。”
婦人對朝翔明到沒什麼信心,眼神飄向五廣真人,見他微微點頭後才放心地道謝。
“隊長不是說兩相不幫嗎?怎麼卻自己插手了。”鄭潔看了這一幕,就在王道覺耳邊嘀咕了起來。
“……也許隊長有他特別的考量吧?”
其他人也無法理解季行雲的意圖。
“是這樣嗎?”鄭潔的神情大是不滿。原本沒能賣人情給五廣真人就已經讓她一肚子火,現在季行雲又幫忙那個武士,這回不是擺明要跟五廣真人做對。這麼一來,王道覺的手還有機會得到五廣真人神奇的道力的救助嗎?
受了季行雲的幫助,朝翔明對他點頭稱謝也就沒再說些什麼,就再請下位病人上場。
這一回上場是位癱瘓的男士。他由一名青年與道童的幫助坐著輪椅被推上了台前。
一上場他就直言道:“我已經坐這輪椅十年了。還請真人多加援手,讓我能有再次站起之日。”
“先別急,讓我看看再說。”
朝翔明看這男士並無練武,便探入真氣尋找他癱瘓的病因。真氣導入通行無礙,雙腿並無舊傷造成骨折、神經的運作亦是屬正常。再看他的肌肉並無萎縮的情況,雙腿上找不出病因,真氣再向上探尋,到了脊椎亦是暢順無比。
朝翔明皺起了眉,看他的情況似乎沒有任何外傷,也非先天殘缺怎會不良於行?
為求小心,又撩起褲、袍,仔細檢查他的雙腿。卻沒發現任何足以造成半身癱瘓的舊傷。
這回可碰上困難了。
“你可是在什麼事件後才有種狀況的?”
那人歎了口氣才道:“是的,十年前的一天從樓上摔下來後,就再也離不開這張輪椅了……”
朝翔明可頭痛了。會造成這種病症原因很多,也許是一小處的神經受到壓迫,造成大腦的指令無法傳達到雙腿;也許是頭部撞到了,傷了的腦的某個地方,讓他無法行走;還有可能只是心理因素。可是不論是那一個都不好處理,尤其是後兩者可就真的在他能力之外。
當他猶豫難決時,季行雲開口說道:“不如就先做全身的筋脈血氣檢驗,也許只是血氣與神經的問題。”
“啊、是啊,就先從我能做的開始吧。”
朝翔明馬上放出了真氣開始在這位半身不遂的男士身上詳加探索。同時也暗自警著,不論情況如何,能做的部分不是要先盡力去做嗎?怎麼盡想著無力施為的部分。
第02小節
原本應該是朝翔明自己一人為人治療,為人治病,可是季行雲確插手介入。
一開始季行雲還只是在一旁說幾句話給點提示,後來看到朝翔明碰上了難以解決的癱瘓患者,就跟著一起研究那位病人。
這兩個人一提起興致,還真有股相同的傻勁,那名病人到成了他們用心研究材料。就看這兩人分別把真氣探入病人體內搜尋著造成他癱瘓的原因。
朝翔明做完初步的檢查發現一切無恙,便道:“我再試試中經如何?”
季行雲於是提議道:“是嗎?不如再把脊椎再檢查一次,也許漏了什麼。”
“也好,問題出在脊椎的機率還是大一點。”
朝翔明又仔細地用真氣探查了一次。結果卻由又毫無所獲。
“怎麼會這樣呢?”朝翔明露出了明顯的失望挫折。
“嗯,難道問題不是出在那嗎?”
季行雲想了想便道:“讓我再檢查一下。”
“也好,麻煩你試試。”
季行雲接過朝翔明的位置,換他開始檢查的工作,他不像朝翔明那樣一開始就用真氣探查病人體內的狀況。季行雲先是在那人腳上捏捏揉揉的,問著那人的感覺。
“都沒感覺嗎?”
試了又試,不論季行雲怎麼試那人都說沒有感覺。
“這就奇怪了……”
季行雲想了想又用手刀往那人膝蓋上的敲,小腿卻是很正常地踢了一下。
“太奇怪了……”
“怎麼,看出什麼了嗎?”
季行雲用力捏著那人的小腿,然後說道:“你看,這樣都沒反應。他的雙腿肯定是已經沒知覺了。”
“當然,這還用說嗎?這人都癱了好久。”
“可是……”季行雲再一次用手刀敲打那人的膝蓋然後小腿又正常地彈了一下。
“你看,膝反射卻很正常。”
朝翔明這也覺得有問題疑道:“咦?這真的很奇怪,怎麼會只有失去力量與痛覺,反射動作卻還存在。”
季行雲反問道:“你看這會是什麼原因?”
“難到是心理因素造成的!那麼這可就難辦了,如果只不出造成心理障礙的原因,那我們怎麼努力醫治也是無用。”朝翔明困擾地說著。
“不,還不一定。我想可是能某處的神經被阻住了,要是能找到那一點,也許就能讓他恢復。”
“可是,我已經很詳細地檢查過了,並沒有那裡有問題……”
“這可不一定,人體是很微妙而精細。也許還漏了什麼……”
“漏了什麼嗎……這樣只有循著每一條神經向上探查了。可是……”
雖然還有法,朝翔明卻露出無可奈何的臉色。
事實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在別人體內運行真氣本來就有風險。這名癱瘓的男子雖然未曾習武,體內並無真氣的存在,但是真氣的運走還是要依循一定的通道,否則很容易對人體造成傷害。
之前的檢查是在未開發的筋脈中進行,如果要延著神經向上搜索風險太大。朝翔明對真氣的控制雖然相當高明,可是也沒這種把握。
“交給我好了。”季行雲一口把事情攬起。
“等一下,隊長、我想……”
後羽見狀神色略為怪異地開口了,不過季行雲卻又說道:“正好,後羽麻煩你幫我護法。要這做事我可不能輕忽大意,得封閉六識,將全部的精神放到真氣的感應上才行。”
朝翔明詫異的道:“你要自封六識!”
“嗯,不這樣我也沒信心能把真氣控制好。”季行雲輕松地應著。
“等一下,隊長!”後羽又插嘴,像是阻止季行雲的樣子。
“沒問題的啦,後羽。不過我的安全暫時交給你了。”
“我們當然會護著你…不對,隊長!我要說的是……”
“朋友,我敬佩你。我以武士之名立誓,一定會全力保護你的安全,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朝翔明神情嚴肅地立誓。
“等一下啦,隊長!你不必這麼做啦……”
後羽再度出言阻止,這時王道覺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擔心隊長。不過有我們在場,他不會有事的。”
鄭潔也酸酸地說道:“是啊。不用管他。反正他是隊長。”
後羽又急又好笑地說:“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啊、算了,來不及了。”
就算後羽有再好的理由也來不及了,因為季行雲已經自封六識,開始對病人進行最精密的檢查。
封閉六識其實是件很危險的事情。雖然利用真氣的知感能感受許多平常查覺不到的事物,相對的許多平常能感覺到的警訊也變得無法察知。更何況季行雲封閉六識後,是要精神專注於一名陌生人的體內,等於把自己的安全截然放空。就為了一位初次謀面的病患,就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這種將自己變得毫無防備的行為。季行雲的膽子也太大了。
他這行徑卻也換來朝翔明由衷地敬佩。王道覺雖然覺得季行雲過於冒險,不過自從季行雲保住他的雙手又傳他武藝,在他的內心深處早就把季行雲成神在崇拜,對於季行雲所有的行為都只有遵從與敬佩的成分。
反正有人反對也來不及了。做都做了,只能小心保戶季行雲的安危。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自封六識。第一次是意外,當初用八方聚靈自療失當而幫閉六識,不過也因些習得封閉六識與控制全身上下所有神精的方法。爾後也偶有施為,不過幾乎都是在閉關練功之時,更別提要用這種方式來檢查別人的身體。
封閉六識後,李行雲再一次進入能量交替作用的世界。每一次進入這種境界,總有一莫名的感動。只是這一次他馬上將精神放入病患體內,沒時間為了大自然的能量運作在感動。
真氣流入病人體內,又感受到另一種驚奇與感動。
人體內的能量的變化與流動亦是復雜非常。也許是自己的身體反而沒趣注意,進到別人的體內才看到身體細胞的能量消耗、血液地流動成為各式能量交換與流通的管道。
看著這一切的運作,季行雲著迷了。他感到無比地驚歎。人體自然的運作,就比他所知的所有運功法則更加復雜與繁瑣。然而這一切卻是運作得如此自然,如此完美。
“唉哎!不成,我得先找出他的病因才行!”著迷於自己感受到的一切的季行雲想起了自己自封六識的目的,才順著病人雙腿的神經向上探索。
對於真氣控制已經想當熟練的季行雲一路上避開神經卻又緊靠著神經,向上探查。
這個人似乎真的沒什麼病症,一路探索幾乎都沒發現異狀。終於在快到頸椎時發現了一個異常點。一處神經交會的地方有著外來真氣擋在那。
“就是它了!難怪他會半身不遂,有這東西阻在這裡,神經根本無法傳導大腦的訊號。”
知道了病因,季行雲馬上小心翼翼地將這一小點的真氣慢慢消融。因為他知道真氣強碰到神經時的痛楚。要有個閃失,讓病人痛得作出什麼動作,真氣一個失控很能就會嚴重傷到神經,屆時這人恐怕就真的完全沒有治愈的希望了。
費了一番工夫總算將那點不明的真氣清除。季行雲也收回了真氣並將六識復原。
當他再睜眼時,四對眼睛都緊張地瞪著他。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季行雲疑惑地問著。
朝翔明用著不用於之前的眼神看著季行雲,說道:“不、沒什麼。你…呃、還順利嗎?”
“應該可以了。我已經把壓在他椎下第四節的外力清除,順利的話,我想他應該可以動了。”
“喔……原來如此。”朝明翔像是松了口氣的樣子。
“真是你還擔心呢,隊長出馬一定沒問題的。”王道覺也像是松了口氣的樣子。
不明白封閉六識時,無法跟這四人一樣以平常的感官看到事情的另一個情況是怎樣,季行雲無從得知他們所見也沒空詳問。不過他也不大關心這事,季行雲急著想知道的是他這一次治療的成果。
帶著幾分期待的心情,季行雲對病患說道:“來,你再試試,動一動雙腳。我想你應該可以站起來了!”
“真、真的!”那人不大相信地說著。
“快、試試!”朝翔明的語氣中也充滿著期待的音符。
“好,我試試……”
病患雙手出力,想要撐起自己,同時可以看到他全身用力的樣子……
然而,他還是沒站起來……
“不行、還是不行……”充滿失望的聲音由病人口中傳出。
“怎麼會這樣呢……”
季行雲發出比病人更懊惱的聲音:“可惡,問題到底是出在那!”
第03小節
原本以為將病人龍骨上一處干擾神經傳達訊號的不明真氣清除後,這人就能不藥而愈。結果卻只是無功之舉。
而朝翔明也是相當失望。原本看到季行雲在封閉六識一段時間後看到這名病人開始不正常地癲抖,甚至連原本不會動的雙腿也跟著抖動,在幫忙按住病人時也認為季行雲找到病因了。想不到卻還是一場空。
本來為人治病只是為了挑選出讓五廣真人展現道力的對象,不過朝翔明與季行雲兩人為了這名病人使出渾身解數依舊無所功效之下,兩人同時在心中暗中發誓,非得把這人的病因找出來。至於把疑難病症之人交給五廣真人一事完全拋諸腦後。
“我再試試,也這是我們漏了什麼!”朝翔明負氣地說著。
“也好,我就從他的脈象相重新看起。再從最基本的地方檢查起,也許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季行雲也不甘願地說著。
兩人又同時把全部的精神埋入看診查檢之中。
在兩人全心全意的努力下,這名癱瘓病患的雙腿雖然還是不能動,不過其他細小的種種病症卻給兩人聯手給醫了一堆。
後羽看這兩人一頭栽入,越挫越勇的樣子不覺好笑。可是又看到五廣真人一附氣定意閒的樣子,好像對這人的狀況胸有成竹就覺得有氣。
最後看這兩人一直無法找出病因,便忍不住插手說道:“隊長,這個病人暫時交我給好了。”
“交給你?”季行雲楞了一下。
雖說預備士們多少都懂一點醫理,可是多半是一些緊急療傷的技巧。要說真的通曉醫術的也只有桃順一人。至於後羽出於警司世家,要抓人辦案她可能有所見長,至於醫療這等怪病那是她的專長?
朝翔明心想再由第三者試試也許能激發新的想法,便道:“讓她試試吧。”
“……好吧,小心點。”
後羽到跟季行雲一樣,先從這人的腳上著手。只是她的雙眼關心的不是這人的雙腿,而是那人的表情。就看後羽粗魯無比地對病人的雙腳又敲又打,捏捏搓搓的。
“後羽,你也輕一點……”
季行雲看了都替病人覺得疼痛,可是後羽卻道:“沒關系啦,反正他又沒感覺。不這樣我怎麼能知道問題出在那。”
接著後羽又對病人問道:“對吧?你應該不會覺得痛吧?”
“啊……是啊,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可是……”季行雲還是覺得不妥,畢盡這不是痛不痛的問題,而是對病人尊不尊重的問題。
就在季行雲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後羽卻昴然地卻宣布:“我已經找到把他治好的方法了。”
“真的!?”朝翔明又驚又喜地叫了出來。
“喔!該怎麼做啊?”季行雲也展現出好奇表情。
後羽笑嘻嘻地說:“這也沒什麼,他不過是被迷惑了心竅。我只要對他念句咒語就行了。”
“有這等事!”季行雲睜大眼看著後羽,心裡直打轉。怎麼後羽還有這方面的才能,不論是人事資料上還是這半年多來都未曾見她展現過這方面的才華。
這時的後羽笑容可掬地再度走到病人身旁,然後在他耳邊呢喃了一句話。隨著這一句話,病人的臉色在瞬間大變,雖然只是一瞬間的變化,又在頃刻間恢復原有的表情,但是這個變化又怎能逃過眾人法眼。
後羽又七分溫柔三分命令的笑顏說道:“那麼就請你站起來讓大家瞧瞧吧!”
“這……我……”病人一點為難的樣子。
等了三秒,病人還是沒有要站起來的跡象,後羽把音量提高,還是帶著笑臉,只是這回的笑顏給人感覺到幾分的危險。
“你是不給我面子了。很好,看來是逼我動手了!”
這種近似乎於威脅的說法讓朝明翔與季行雲都感到相當的不對勁。要是用威脅的就能把病魔趕走那醫生這種人那還有存在的價值。
“我說後羽,我想還是讓我們來好了……”
“沒問題的,我馬上讓他站起來給大眾瞧瞧。”
後羽很有信心地說著,同時運氣真氣催動法印靈箭。這回她造出了一根細長的靈前,並不施用拋玉訣,只用手握著。
後羽造出了一把細長的靈箭,季行雲等人都猜不透她想做什麼。可她下一步動作可把人嚇壞了。
季行雲急著喊道:“別亂來!”
“哇!啊……”
季行雲的話還是遲了,那病人發出嚇人的慘叫聲,同時人也由輪椅上跳了起來。就見他在台上按著自己的**流著淚亂哭亂叫的。
見到這個奇跡,季行雲兩眼睜得大大的,喃喃道:“原來還有刺激治療法這一招,我怎麼都沒想過呢……”
當季行雲還在感歎自己所學不足的時候,朝翔明卻對五廣真人露出不悅的神色。同時在不知不覺中放出了憤怒的真氣。
他冷冷地對五廣真人說道:“這就是你那展現奇跡的道力的真面目。”
五廣真人冷哼一聲道:“你在說什麼?”
朝翔明與五廣真人間凝出了沉重的氣氛。
這時季行雲才發現到不對頭,疑惑地問道:“怎麼了?不繼續嗎?”
“隊長這種騙局有什麼好繼續!”
“騙局?”
看到季行雲還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後羽突然懷疑季行雲到底是個天才還是個遲鈍的人。這麼明顯了難道他還明白嗎?還是說他是故意裝作不清楚的樣子?
後羽提高音量地說道:“當然是騙局啦。隊長你想想看,一個人癱瘓了十年,兩腳卻沒有什麼萎縮的跡像這有可能嗎?”
“啊!是不是大可能。對啊!我怎麼會忽略了這麼重要的地方。”
季行雲這時還認真地問那位痛得齜牙咧嘴的前癱瘓患者:“你是怎麼保養的?是否能說出來讓我參考一下。”
“啊!我……”那人看看季行雲又看看後羽,最後又把目光移到五廣真人身上,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是眉頭緊皺。
不過後羽又將靈箭高舉,道:“看來你的毛病不只出在雙腳癱瘓一處,連嘴巴的動作也有問題。想來是還需我的治療了。”
那人嚇得五膽俱散,馬上喊道:“啊!大人饒命,我根本就沒什麼重病,什麼癱瘓也是五廣真人要我裝的!他說只要我與他配合就能得到重金的謝禮。”
季行雲又道:“可是你的症狀真的是癱瘓啦!”
“是啊,那是五廣真人為了讓我演得像,在我後頸下方動了手腳,讓我暫時成為真的癱瘓者。”
這話一出整個廣場一片嘩然。
季行雲也沉著臉,失望的說:“五廣真人,那是真的嗎?”
第04小節
台上這麼一搞,台下的群眾也跟著吵了起來。有人發出質疑的聲音,有人則痛罵季行雲等人誣陷五廣真人,當然也有不少對五廣真人破口大罵。
五廣真人建立起來的形象因而受到莫大的質疑。即使如此,五廣真人還是面色不改,依舊沉穩地對季行雲大聲說道:“你與朝翔明是串通好的嗎?我不知道是那得罪了他,但是連你這位外邦人也被他利用,本真人感到相當的遺憾。”
五廣真人的話不像是在應答季行雲,反而是在對廣大的群眾說明。
季行雲是天真,可不是傻子。他信任人,卻也不至於完全不懂懷疑人。只是在初次見面時總是先給人機會,信相人,真誠地對待人。只要沒有合理的事實他願意相信每一個陌生人。
相對的,季行雲也就特別討厭惡意的欺騙。
五廣真人的行為讓他心生厭惡。由五廣真人答話,季行雲已經認定他是名騙徒。因為他用轉移話題的方式,以栽贓的方式抹黑他人好轉移焦點。如果五廣真人誠心地解釋,季行雲還會給他機會,相信他的話。可是他卻用情緒性的說辭,把季行雲歸到與朝翔明一伙,是來陷害他,是故意來找砸。
一句話就讓季行雲白明五廣真人的一切只是高明的騙術。
季行雲也回了五廣真人一句:“你的行為也讓我感到非常遺憾。”
五廣真人聽了季行雲話,心中突然毛毛的。雖然季行雲的語氣並不嚴厲,也沒放出強大的氣勢壓倒眾人,就只是很真誠地表達出他心中的歎息,這種真情的流露反而讓五廣真人感到不安。
這時朝翔明走到五廣真人前面,全身真氣流轉正氣凜然地說道:“依太宇大律,詐騙取財重罪論處。若誠心悔改尚可減輕刑責。五廣,看在我們曾經同修的份上你若就此放手,自行投案我會盡力為你說話,減輕你的刑責。”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想看我的道力,那就來吧!”
說完五廣真人亦揚起了真力,同時霧氣放出,讓他添了一股神秘與高超的形象。
“好吧,這可是你逼我動武的。”朝翔明歎了口氣,也將腰間的寶劍拔出。
戰斗一觸即發,鄭潔卻先忍不住了。她想到自己原先一心一意地要把朝翔明這位鬧事者趕跑,同時期待五廣真人能用他那無上的道力治好王道覺的雙手。可是五廣真人竟然只是名騙徒,在期待遭背叛的情況下,鄭潔更是怒不可抑。
就在她搶著要出手教訓五廣真人時,後羽卻拉住她,同時說道:“算了吧,這裡有隊長跟那個武士處理就夠了。”
“那怎麼行,不把他修理一頓難心我頭之火!”
後羽卻道:“懲罰他的方法多的是,不過還是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比較好。別忘了我們終究是外地人。”
“可是……”
“放心,我們還有事可做……”後羽指著一名正努力要擠出人群的男子,對著鄭潔眨眨。
“喔……我明白了!”
說完兩人就跳下高台,沒入人群之中。
再看台上五廣真人與朝翔明兩人對峙而立。這兩位曾經同門修行的友人,彼此之間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同時也暗暗估計對方的在分開的幾年後能有多少的成長。
不過五廣真人還得分心注意季行雲的動向。雖然季行雲並不打算幫忙朝翔明,至少在他敗陣下來之前沒這個打算。不過五廣真人並不知道季行雲在武議團養成了這種習慣,還時時刻刻提防季行雲怕他會加以偷襲。
圍繞在五廣真人身旁的霧氣讓朝翔明心生警愓。雖然怎麼看著只覺得那是單純的水氣,可是這霧氣是打那來的,五廣真人也不可能浪費真氣制造霧氣就為了營造他那神秘莫測的形象吧?
兩人的真氣同時鎖著對手,朝翔明雖然表明要將五廣真人移送法辦,可是他卻沒有任何主動進攻的作為。反到是五廣真人先行動手了。
就看他手向前一揮,霧氣飄過卻沒帶著強大的真力。
朝翔明心生疑竇,不敢大意凝氣以對。
那霧氣飄近時,五廣真人喝道:“接受天譴吧!”
這不過是平凡的霧氣,又沒蘊藏強的真力能有什麼危險。可是看五廣真人認真的樣子,朝翔明還是運足了護身真氣,同時側跨一步打算避開這些霧氣。
那知這白茫茫的霧氣中雖然帶著不多真氣,但是霧氣質輕這點真氣還是足以帶著霧氣轉向。就見霧氣還是罩向朝翔明,然後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霧氣罩住朝翔明的同時,青焰由霧氣中閃出,爆炸聲響也震撼了人心!
突由其來的爆炸差點傷到朝翔明,還好他反應迅速,及時滾地而出脫離了爆炸的范圍。
在護真氣的作用下,瞬時的高熱並沒有傷到朝翔明,但是他的內心卻受到了不小的擊。
“你果然是來陷害我的。這乃是真理之霧,若你是誠意而來為帶惡意霧氣就不會有任何反應。看來本真人今日要為太宇清除你這武士中的敗類!”
“還在弄什麼玄虛!你真是賊性不改!”
五廣真人歎道:“唉,不得已了。為了端正我太宇武士之節氣,我今日要破戒動武傷人了。”
“取法杖!”
大喝一聲,四名道童同時將手上的木杖拋出,也不見五廣真人動手接杖,就讓這四根造形特殊的木杖直接落地,正好分落於五廣真人側前則後。
這四根法杖並不尋常,在其杖頭都隱著不停運轉的真氣。四根法杖,與五廣真人同的源的真氣運轉不息,似乎依循著四種不同方式流轉不停。
“准備接受逞戒吧!”
話語一出,木台冒出了大量的水氣,包住朝翔明。五廣真人運氣一發,射向其中一根法杖,就見電氣由杖中激發而出,循著水氣流向對手!
先是突來的爆炸,又是電擊攻勢。五廣真人雖然也有著不弱的功力,卻是盡出奇招。
電流疾快,朝翔明根不及閃躲,只能盡力運起護身真氣。受了電擊,同時翻身離開水氣。但是在五廣真人的操作之下,霧氣像是貝有靈性的存在,也跟著追去。
落地之後見霧氣中帶著電氣又緊追而,朝翔明大喝一聲,手上寶劍疾速旋動,產生了一道又一道的上升氣流,風動、霧散。少了水氣這個媒介,電流也就無用。
危機雖然暫除,可是這五廣真人只用微弱的真力就創造出如此的功效。朝翔明心中再生三分顧慮。可是見到他那得意輕視的眼神,心中怒火上揚。
“哼,我就不信你這旁門左道能有多厲害!”暗罵一聲,朝翔明氣聚寶劍,快如閃電疾沖向前,大有一劍開山辟地之威!
劍光即閃!
當然一聲脆音響出!
意外!
五廣真人安然無羌,寶劍卻己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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