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小節
季行雲等人跟在馬車後方,走出城外。
)前方的旅客原本租車代步,行至城外就下車步行。
這一跟就越跟就越感新鮮,走入蒼林古道,尋幽探古的心情足漸浮現。
沒有人規定方外之士就得住在隱密幽境,不過在一處清幽的地方想來總是較適合修練,以心情而言也較適合一名修道人。
跟在馬車後跑了好一會,幾名預備士身子也暖了起來。在這白色與棕色交會的聳高直挻的高山寒林間走動,更別是一番滋味。冰涼適淨的空氣,交會著古木自然的芳香,帶來一陣又陣的舒適感。
雖在林內,卻又有原木搭高的走道。雖有道路的開發,卻不見自然森林遭到任何的破壞。太宇人與保護天然環境的巧思就由此概可窺見。搭起的木道架空略有半身之高,下方正可做為動物棲息之所,而在架道之時僅做打椿架高,並沒有清除林內任何植物。
在這架高的走道上,也不方便讓人看到林中的奇花異草就前去摘取。而木道灣彎曲曲避開林木,這一切的做為都增加了木道建設的困難與時間。
走在林道之中,季行雲想到了善治城之所以佔地如此之廣恐怕與太宇人這種習慣有關。看他們房舍與房舍間的距離因該不是刻意疏離的結果,而是只有地上長有高大的樹木就避開,長有值得保留的花草植物就退讓,也就很自然地把房子與房子間的距離拉開。在城中見到一片片的古木林應該也是原本就有,絕非太宇人建設的公團林地。
三名預備士原本對探訪道門一事表現得意興闌珊,走到這寒林之中反到變得比季行雲還有興趣。
又走一會,木林消失,見到一處空曠之地。四周鳥語花香清泉流過,不合時節的花草長得欣欣向榮,低矮的果樹散佈其中。這一片地方,不見積雪,亦無高聳入雲的針葉寒木。看這情形有如長春之地,四周高入雲天的寒木圍繞頗有林中桃花源的感覺。
「好美的地方啊……」後羽感動地說著。
「只可惜人多了一點。」季行雲不解風情地說出他內心的感覺。
「看來知道那個…五廣正人要出關的人還真不少。」
「不是五廣正人,是五廣真人!」鄭潔糾正了王道覺。
「差不多啦……」
「差多了!怎麼可以對一名修道有成的人不敬呢!」
王道覺看到鄭潔正經地糾正,便喃喃道「……不就是個修行者,有什麼了不起…之前還不是不把他當一回事嗎?」
王道覺對鄭潔態度的轉百思不解,卻沒想到她見這地方頗具靈氣,便對那位五廣真人的能力信了三分。便盤算著要求得靈丹妙藥,好讓王道覺的雙手能完全恢復,而不只是像現在僅能做點輕鬆的工作。
季行雲再仔細察看這在林中幽境。
在底部,正好有一個高台。高台靠著巖丘建築,巖丘上正好有高山洞。只是那山洞被兩片精鋼大門封住,上面則刻有五廣福洞四字。想來那名五廣真人就是在內修行。
台上有不少身著紫袍青衣的道童靜穿梭其間。有的在與遊客交談,有的像是守衛一般站在台上兩側。那些道童各個都長得相當清秀,而且也有高出常人的內功底子。只是季行雲卻覺得怪怪的。
他四處觀望,想了又想。看到旅客群集,聽到這些人語氣興奮地討論著五廣真人的奇能異力與種種如神仙般的事跡。季行雲心中的疑惑就越是加深。
「這五廣真人真的有那麼神奇嗎?」鄭潔發問了。
「沒見到人,無法確定……」季行雲保守地應著。
不過這回他又發現了一個肯趣的現像。那就來到這裡的人也都是北方各國的遊客,地主國太宇的反而少見。就連那些紫袍青衣的道童們也都不是太宇之人。
這到是個值得思考的現像,季行雲為求慎重也就放出真氣進行探索,打算察山洞中的情況。真氣游至洞口,卻遭到絕氣避阻擋。在未知五廣真人深淺之前,季行雲不想冒然行事。沒把握真氣探查的動作不會引起洞內之人的誤會,季行雲也就強行探查。
真氣送出,沒能探得五廣真的的虛實,到是發現另一股真氣正在做跟他相同的動作。
季行雲發現了對方,對方也查覺了季行雲的動作。
兩人同時探查對方。
季行雲尋氣而望。看到一名穿著寬衣袍的年青男子。他的相貌到是純正的太宇人士,目光純正真直,帶點一絲不苟的正氣。身高略矮,全身上下充滿活力,一點也不會因為身高而讓人心生小看之意。那人正面回應季行雲的觀察,似乎不帶敵意。這人真氣厚實,季行雲初步的推敲應有資格加入武議團。他雖然不帶敵意,可正腰間卻又繫著一把長劍。在這種場合應該收起兵刃才對,他卻又光明正大地展現他的武器。
兩人目光交會,點個頭就此避個自處理自身的事務去了。
對於季行雲放出真氣的動作,後羽關心地問道:「隊長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只是想看看這是洞中是否有著功力高強的人存在罷了。」
鄭潔關心地問道:「那結果呢?」
「不知道。對方布下了絕氣壁,我不好失禮探查。」
「這樣啊……」
「不過,我到是發現另一位值得注意的人。」
後羽好奇地問道:「是那位?」
「那位帶著長劍的男士……」
後羽又道:「還好啊?看起來不怎麼樣。」
「別看人家長得不高,就心生輕視。你注意一下他穿的衣服。」
「好像是麻衣,那又怎樣?」
「在太宇的藏青高原上穿這種衣服,除了像雷珍那樣刻意進行訓練外還會其他因素嗎?在太宇這種地方,想買麻織品恐怕還比皮裘衣物更難。」
「這麼說那人不是簡單的角色。」
「很有可能……」
當季行雲還想跟預備士們討論那人時,一名道童敲響了銅鑼。
吵雜的人聲頓時靜止。門慢慢打開了。
隨著洞門的開啟,大量的白霧由中冒出,一道人景也在霧氣中緩緩步出。
道童們齊聲朗道:「恭迎真人開門!」
煙霧中,只見霧中人影一手揮動道塵,向上一揚頭頓時清風吹動,卷而向上。霧氣就隨著清風向上飛去,有如飛龍升天一般。
這名應該就是五廣真人的男子,一出洞門就露了一手。馬上讓人心生欽服之意。
「果是真人……」甚至連鄭潔都兩眼放光,露出心生敬仰的樣子。
「嗯……」季行雲不予置否。不過他心中想的卻是那一招是怎麼辦到的。若純以真力引風,能夠盡收霧氣卻又不會引起狂風大做。能像他那樣無所火氣的施用真不易。只是,那人的功力似乎又像無比精純的模樣。
難到這人已經到了反僕歸真的境界?季行雲心想,他叫真人,而廣清散人只是散人,也許有道之人的稱號之中真人是比散人更高一級的位階。等會交出拜帖,也許就能引進道門,與有道之士們多方交流。想到有機會探知道門掌握的煉丹妙法,季行雲便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第02小節
五廣真人一出場馬上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他這極具視覺震效果的出場方式馬上贏得三分的尊畏。煙散飛天而去,五廣真人終於露出他的盧山真面目。
五廣真的面貌平常而和協,可是在平凡中卻又散發著一仙風道骨的模樣。讓人一看就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不過他的穿著到是相當誇張。一件寬大的衣袍,上面畫滿了以紫為主配上深紅、深藍、深綠色的奇怪符紋。衣袖極為寬大,所謂袖裡乾坤,他的衣袖如此寬大到到還真像內有乾坤的樣子。下半身亦是多層的道袍,道袍微微拖地。
若是常人做這種穿著,不被當成頭腦有問題那才奇怪。可是五廣散人略顯神通地出場後,他這身服裝到把人們的看法引導至身著具有特殊功用的道袍。
煙霧散盡之後,台上的童子們紛紛低頭扣首齊聲喊道:「恭迎真人開門出洞!」
「諸童子辛苦了。」
五廣真人輕聲一喊,也不見他運起真力聲音就傳遍整個空地。
他這一喊又讓季行雲深感驚奇。要以送出平穩的聲音讓數百人聽得清楚,季行雲自付亦無問題。可是不見他運動真氣,而能達到這種效果,可讓季行雲覺得這名五廣真人深不可測。
這時五廣真人由左而右地將目光在空地上巡了一回,好似在檢閱眾人的樣子。
當他看完之場內眾人之後,臉色一沉,音帶怒意對旁待道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會有群眾在此。」
「回真人,是弟子的錯。劣生以為真人開門出洞是件喜事。便告知了幾名俗眾朋友,想不到這事一傳二、二傳四,消息這麼傳開了。劣生多嘴,打擾真人清悠,請真人降罪。」
「這……」
五廣真人看這情形也不好發作,想責罰道童,在這大眾之前似乎又是不當。
就在此時,一名男子拖著腳跑上台去,腿一曲就跪在真人面前,音調哀慘的喊道:「真人末怪!這事小人亦有過錯。小人不該多嘴將這事傳出。」
五廣真人見有人跪在面前,甚是為難,馬上要將他扶起同時說道:「好說,好說。看到有這麼朋友關心本人,本人怎會不快。我又怎會怪罪童子。你先起來吧!」
那男子卻沒起來的打算,又道:「真人救我。小人這腿不良於行已久,自己不便也就算了,還拖累家人。叫我好生歉意。請真人救我。」
「你這是……先起來再說……」五廣真人表情更是為難。
那人卻像是吃了鐵心秤陀,說不起來就不起來。
五廣真人硬將他扶起,而他卻又馬上跪下,這一扶一跪之間讓五廣真人大感頭痛的樣子。
「哎訝,你還是起來吧。」說完,真人佛塵一揮吹出了一鏤清煙,同時一股真力作用又將那男子吹起。
男子還死心,馬上又跪下,慘然道:「真人,我這腳在家鄉不能出門打獵、也無力放牧,即無力生產,不能做事有無其他一技之長。難到要我就此一世靠人照料。即然連真人亦無力助我,那我這生豈不無望。不如就此了結小命省得拖累家人!」
五廣真人雙眉微揚,略為不悅地說道:「你這是、先起來再說。年輕人還有無限的可能,何必輕言尋死。」
那人無礙地站了起來,同時喜道:「真人是願意助我了?」
「哼、自助而後天助。打算輕生放棄希望的人就算本真人神通再大亦無能為力。」
那人急道:「真人!小人知錯,有請見諒!請真人好心襄助!」
五廣真人卻道:「即然知錯,那不就該回去做你該作的事。」
見五廣真人似乎沒有要救助他的打算,那人又道:「可是…我…真人你……」
這時一名道童卻向他賀道:「先生,您得大腿即然已無窒礙,這不就可以回去了嗎?」
「啊?我……」那男子先是一臉疑惑,然後才發現自己竟然能夠站得直挻,行動無礙。
「這……哈!我好了,我真的好了!」那人發現自己的殘疾竟已治癒,高興地手舞足蹈。馬上又跪倒拜下,涕淚縱橫高興地口語不清,不停地磕頭拜謝。
看到這奇跡出現,底下議論紛紛。有人抱持懷疑的心態,也有人相當感動。不論如何大多數的人都對五廣真人的能力佩服地五體投地,同時也盤算著如何與他結緣,有的想要拜到他們下學習長生不老的道術,有的則冀求他能賜與神丹妙藥好去除痼疾。
一時之間台下眾人嘩然大做。
王道覺見狀,質疑地說道:「那是真的還是假的啊?不過看他拂塵一揮放出真氣,那人的的跛腿就馬上治癒。世上要有這等那還要醫生干麻?」
後羽道:「也許那五廣真人有著神通之力。不過看起來還真的太神奇了,反到有點虛假的樣子。」
「隊長您怎麼看?」鄭潔關切地問著。
季行雲努力地觀察與思考,還沒回答,卻聽到旁邊的人大驚小怪地喊道:「哇!這五廣真人太厲害人,那個杜牧的跛腿不知看過多少醫生都被宣告無法醫治。想不到來到這裡讓真人略展神通,他就好了!」
聽完旁人的驚呼,季行雲才道:「我本來還懷疑那個男人是跟台上的真人套好的。不過這一聽來似乎不是那一回事。這麼遠,我又沒用真氣仔細察驗也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不過,那一拂帶有柔性真力。我想那名跛腳的男士很可能是筋脈受阻,進而壓迫到神經,造成腿部無法施力。而五廣真人那一拂運動真氣打通筋脈,讓神經不再受到壓迫。那人自然不藥而癒。」
王道覺點頭稱道:「這似乎說的通。」
後羽亦道:「原來如此,那也沒什麼嘛。」
「只是這樣嗎?」鄭潔卻是語帶失望地說著。
「這很難說,我不過是用我所知的來解釋。也許那五廣真人另有妙法。」
季行雲與預備士們在討論台上的奇跡時,又有人擠上台去。這回是一名六、七十歲的老先生。在一對夫妻的伴隨下,喘著氣跑到了真人面前。
老先生喊道:「真人,請你救命!」
「是啊!真人,不論如何請您救救家父。」
這回的老先生好手好腳,身著高貴稀有的毛皮大衣,走起路來亦無有窒礙,由外表來看並無殘疾。
跟老先生一起上來的年青人一到五廣真人面前,就要傚法前一位男子,馬上就要下跪求助。不過這一回五廣真人卻早有準備。
看他膝蓋正要彎曲時,就先冷言說道:「我向來最看不起動不動就下跪求人的軟骨頭。這種人實在不值得讓我伸出援手。」
真人這一說,讓那年青人要跪不跪的好不尷尬。
不過五廣真人到也非鐵石心腸之人,看那年青人與老先生無助彷徨的樣子便道:「有事就慢慢說。本真人要有餘力,助上一助就是。」
「謝謝真人,謝謝真人!爸,你這回有救!」
年青人高興地說著,五廣真人卻又潑冷水地說道:「這還不一定,本真人道行差得很。可沒有百病癖逸的神通。」
「不、只要真人願意伸出援手,私家必以重金酬謝!」
這話一出,五廣真人不悅的說:「怎麼,本真人還會貪求金銀財寶嗎?」
「啊…這……是我們失禮了。真人高風亮節,濟世救民不求回報,真叫令人敬仰。」
年青人努力地拍著馬屁,五廣真人只是冷笑一聲,然後說道:「有什麼隱就快說出來吧。別浪費本真人的時間。」
「爹,快啊,讓真人為您看看。」
「可是……在這……」那老先生似乎不大情願的樣子。
「爹,機會難得啊……」
老先生又猶豫一下,才下定決心地說:「好吧。」
接著他才解開上衣,還猶豫了一陣子,最後才將上衣翻開。
「啊!天啊……」
「那是什麼?」
「好可怕……」
老先生翻開上衣,露出了右胸馬上起起台下的民眾的議論。
五廣真人見狀亦是神色凝重。
年青人關切地說:「真人,我父親這奇怪的肉瘤可有辦法消去?」
老先生的右胸,那裡原本該是肉色的胸膛,卻被一大塊奇形異狀的黑色肉瘤取代。那肉瘤長得奇怪,好似一張扭曲人臉,這時露出來後還微微蠕動到像一隻黑色怪蟲覆在胸前。
「唉,業障啊……」
「真人……我這……」
「不論如何請您救救父親!」
五廣真人歎道:「這不是我不出手相助。只是我出手施術只能治標無法根治。」
「這…可有方法根,不管是什麻我都願意去做。」
五廣真人沉吟了一下才道:「嗯……你們家是做什麼的?」
「回真的人話,咱家是經營毛皮生意的。在北狐國也稱得上小有名氣。」
「嗯、果然……」
年青人緊張地問道:「怎麼,這有問題嗎?」
「不是大問題。這瘤叫怨氣瘤,是動物的怨氣集結而成。我猜是令尊年少時不擇手斷殺生靈取其毛皮所引起的。我就是施法消除,日後怨回歸,還是會再長出來。唯一根治的法門就是以本身的福德善氣抵抗怨氣。」
聽到那可怕的瘤是殺害生靈引起的,那年青人心中一凜,緊張地問:「那,我以後是不是也……」
「放心你不會有事。那應是令尊過去以殘酷無德的手法獲取毛皮才有今日報應。」
「呼、還好……那真人,父親這該如何根治,還請真人指點一條明路。」
五廣真人先是閉上雙眼手指輕掐,過幾秒才睜目點點頭問道:「西南方的郁蒼森林是不是發生劫難?」
一名道童應道:「是的,大約十日前發生了森林大火,損失慘重。」
「那你就捐出部分家產,協助郁蒼森林重新復育,另外再捐你家鄉的孤苦民眾,好積德化怨。」
「是、是,我一定造辦?那要花多少錢啊?」
「哼,問我何用。錢又不是要給我的,小樓,你帶這位先生下去。看他想捐助那一支造林隊,幫他辦一下手續。」
一名道童應道:「是的,先生請隨我來。」
「啊,好,那我父親……」
「放心,還有你媳婦看著。等你回來我也該完成去怨化瘤之術。」
「謝謝真人,您的大恩大德永懷五內!」
「哼、去吧,能不能避過怨氣還得看他們日後是否能行善積。」
「是、是,我知道該怎麼做!」
年輕人隨著道童離開後,五廣真人一手持著劍縮訣,頓時伸向老先生的手掌被霧米包圍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即將再展神跡。
第03小節
木台上五廣真人運動真氣,一手伸向那名胸前長著異形肉瘤的老先生。看他口中唸唸有詞,薄霧輕覆手掌台下眾人無不凝神觀視。
季行雲這時也放出真氣仔細觀察著。他不明白單靠真氣要如何消除肉瘤。若是以氣化刃施以利刃割除,同時以氣止血再加以真氣活化細胞加快傷口的癒合,這是季行雲想得到的治療方法。再不然就用真氣產生局部的高熱,直接燒燬那些不良的肉瘤到也是個可行的方法。
不過五廣真人伸出的手掌所包覆的真氣純屬柔性,即不是化為利刃,也非產生高溫。季行雲又想了一下,難到要用冷凍治療?用凍死細胞的方式似乎比燒燬的方式安全,不過對於真氣的操控也更加困難。
可是那五廣真人手掌上的真氣依舊純是柔和的真氣,完全沒有轉化為利刃、高溫或寒氣的跡像。
想了又想,季行雲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摘除那惡性的腫瘤。
這時五廣真人的手掌已經貼上老者的胸膛。他神色凝重,水氣驟然會集形成薄霧在他身周,由以手掌部位更是霧氣重重,使人無法看清楚那人胸前的情況。
「疾!怨氣退散!」
喝聲發出,五廣真人身邊也爆出了點點散光,同時異樣的光華由手掌發出。
光華發出的同時,陣風同時吹起,以五廣真人為中心,向外吹去。
就這樣,散光不時閃出,怪風亂吹。這等異像出現台下眾人更是秉氣凝神,莫感錯過這等神跡。
「我佛庇祐啊……」
「真主顯聖了!」
「神跡出現了……」
來自不同國家的人各自念出他們信仰的神明與感歎方式,誇張一點的甚至地當跪下膜拜。
「飭!怨滅恨消!」
五廣真人又喝一聲,五彩光華由他身上發出。在這等情境之下映著光彩,讓他變得神聖莊嚴。同時怪風止息,換成一道黑霧由那老者身上竄出向上飛昇。
漸漸地光華漸弱,而黑霧也跟著變淡只剩下些許的霧氣還圍繞在五廣真人身邊。光華雖然不在,但是這些許的霧氣卻讓真人的形象變得虛無縹緲,真有天仙降臨不屬凡塵的樣子。
「收!」
五廣真人又喝一聲,霧氣頓時消失。
「哇!消失了!」
「真的、真的不見了!」
當台下眾人再次看清那名老者時,他胸前的黑色肉瘤已不復見蹤影,露出的胸部就與尋常人一般,只是更顯紅潤。
一個肉瘤,就這麼消失無蹤。若說不是神跡,還真不知如何解釋。
那老者先是懷疑地摸摸自己的胸膛,臉上展現出無限的驚奇,然後笑顏大作,不停地對五廣真人叩頭稱謝。
五廣真人似乎得討厭這種俗世之禮,要向前阻那老長的磕頭叩首,這一動身體卻微微一晃腳輕浮,若不是一名道童即時發現馬上扶住,五廣真人可能就要失態跌倒。
「道師,您沒事吧!」道童關心地問候著。
五廣真人揮揮人,疲憊地笑道:「沒事、沒事,不過耗用太多道力。調息半日即可。」
那老者聞言,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的道:「為了區區在下,讓真人如此勞累,在下著實過意不去啊……」
五廣真人卻道:「你不用過意不去。能不能真的消除業障還是未知之數。若你不能積福德,化怨氣,日後那怨氣瘤還是會再度出現。到時可就神仙難救。」
「是、是、是,我一定會尊守真人的教誨。只是不知要如何才是真正的行善積福?」
五廣真人思量了一下才道:「這到也是個問題。許多人雖俱善念,有心行善積福,卻不得其法反多造業障。其中問題到是不可不多加注意。這樣吧,就讓本真人指引你幾條明路。嗯……」
這時五廣真人又閉目掐指,過了一會才睜眼再道:「依你造就之業可以捐助北山輔育團,這是個研究野生動物,並加以保護、復育的團體。或者可以加入青山隊,成為育林的義工。」
「謝謝真人指點!可是那個北山輔育團是在那呢?」
「黃仔,你應該知道吧?」
一名道童應道:「回真人的話,我不但知道,還是輔育團的夏日義工。」
「那太好了,不如由請小道長轉較在下的捐款。」
「這……」道童露出為難的表情。
「沒關係的,我相信你。若你不幫我這個忙,在下還對北山輔育團又不熟悉,實在不易尋得捐款贊助的門道,就請小道長為在下代為轉送!」
「這……道師……我……」
「就幫他吧。」
「是的。」
「太好了。真是感激不盡!」
台下眾人見五廣真人如此神通,各個都興起了向他求助或是拜入門下學習道法的念頭。可是此時他卻對身旁的一名道童說道:「道清,我有點累了。去幫我準備清水、素果。待我用齋、沐浴後就再行閉門修道。」
他這話一說出口,台下的群眾嘩然大作。
「真人,請您幫幫我啊!」
「請等一下啊!真人,我這一身殘疾已經困擾數年之久,只有真人才能救我啊!」
「真人……」
求助之聲群起彼落,吵得整棲息在旁邊的森林群鳥群起飛離。同時一許多擔心機會消逝的民眾也開始向前擠去。整個場面變得混亂無比。
見這群眾失控,五廣真人不得大喝一聲。
「禁聲,聽我一言!」
五廣真人這一喊,眾人才暫且停下。
「眾人皆有其業,又豈是本真人能夠救盡?還是各自行善修福方是正道。」
這時在群眾中的一名男子大聲喊道:「可是我們又怎麼知道如何才是行善修福之法!還請真人一一指點!」
這話一出,眾上馬下附和也說:「是啊、是啊。」
「請真人指點啊!」
又一名男士喊道:「我身有殘疾就連自助亦成問題,那能行善修福,真人你就可憐小民,拉拔我一把吧!」
「是啊,是啊,我這身怪病也困擾我很久了。只要真人能助我,我一定散盡家財行善扶弱!」
「真人請大發慈悲啊……」
聽聞這眾多哀切與盼望的聲音,五廣真人亦是動容。歎了口氣他才喊道:「好吧,今日本真人就盡力為之。只是方才施法道力虛空,若能以藥丹救助,就賜與藥丹。若是不成,就先告知破除業障之法,再依道緣能助則助。」
「多謝真人、多謝真人!」
「真人大德,永懷五內!」
真人話語一出,道童們馬上走到台下一方面維持秩序,一方面引導群眾排隊,依序上台。原本亂哄哄場面沒多久就變得井然有序。五廣真人也開始他的濟世之道。
第04小節
「真厲害!連那樣的病都能在瞬間治好,我從沒見過如此神奇的事情!」鄭潔興奮地說著。
「是很神奇……」季行雲不予置否地應著,不過繃著一張臉。
後羽看到這個狀況就說:「那也沒什麼了不起,隊長的醫術比他好多了!」
「不,我可辦不到那種事。」季行雲老實回話:「原來這世上還有著人智無法的解釋的事情。」
聽到季行雲這麼說,鄭潔馬上拉著王道覺向前擠去。
「我們也去排隊吧!」
「我們?你怎麼了,有那裡不舒服嗎?」
「我才沒事呢。要讓真人治療的人是你啦!」
「我?」
「當然。還發什麼楞,快點。萬一遲了,失了這個機會就太可惜了。」
被拉著向前,王道覺還嘟讓著說:「我不也好好的?應該把這個機會讓給需要的人。」
鄭潔表情一變,氣道:「你那裡好好的!有這種機會怎麼不想試試,難到你打算一輩子帶著半殘的雙手上,再也無法再與人動武嗎!」
「這……我有季隊長的治療夠了。曾被宣判要割除的手能保存下來,甚至復原到能夠從事輕鬆的工作我就很滿足了。」
「這是什麼話!難到你不想再精進武藝了嗎?隊長是很行可是也沒辦法讓你的手變得跟以前一樣啊!」
這兩人幾乎吵了起了。一旁的後羽看勸解道:「鄭姊,你別這麼說。道覺兄近來不是很努力在鑽研隊長傳的身法與腿法嗎?」
鄭潔口不擇言地叫道:「那又怎樣!不過是一些粗淺的基本功夫,那能跟他以前的武技相比!」
王道覺語氣跟著變差,不悅地說:「你這是什麼話,太失禮了。」
「那裡失禮了,我說的不過是事實。」
話才說出口,鄭潔才意識到季行雲就在他們旁邊。當著人家面前說他傳的功夫不入流,這還真是失禮的事情。
想到自己與王道覺的命都是由季行雲手下救出來的,卻在心急之中說出這種話讓鄭潔感到尷尬不已。
「對不起,我並沒有貶低隊長的意思。只是……」
季行雲無所謂地笑道:「沒關係。我也認為王道覺該去試試。」
「隊長!不用了,有您的協助我就已經當滿足。」
「你可怎麼這樣,隊長都這麼說了,為什麼不去試試。難到你真的不在乎嗎?」
「鄭姊,別這樣。王兄可能有他自己的考量。」
「有什麼好考量的!老是這樣愛逞強,不珍惜自己。」說到激動處,鄭潔眼眶都紅起來了。
季行雲也跟著勸解道:「王道覺,不彷試試。若真的能被治好不也是喜事一件。況且我對五廣真人也很有興趣。若能籍此機會向他偷學兩手不也甚好。」
「……好吧。即然這是隊長的意思,我就試試。」
「這才對。」
跟著人群排了隊。後羽悄悄地問道:「隊長,你真的認為那位真人有能力將王道覺碎裂的骨頭復原嗎?」
「我也不知道。嘗試一下總沒損失。如果能治好不是件令人高興的事嗎?」
「隊長,您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不會啊,雖然人擠了點。不過正好驅除一些寒意。」
看到季行雲毫無心機的回答,後羽在心中歎了一聲。要世上的人都像季行雲這樣就好了。不與人爭功,也沒有多餘的心機,不但不會忌妒比自己更行人還很自然地流露佩服之意。王道覺以為季行雲治不好的傷卻讓人兩三下就治好了會傷害季行雲的自尊而不願讓五廣真人傷治的心意,恐怕是多慮了。
隊伍的前進相當緩慢。幸好季行雲他們原本就站在較前面的地方。排了幾十分鐘終於快輸到王道覺。
而隊伍最前面卻在這時候發生騷動。
一名抱病前來的老婦人正要讓五廣散人觀視時,有人插嘴說話了。
「老婆婆。你這是關節的韌帶磨損,再加上年少時跌倒受了內傷,阻了血氣運行。這點小傷用不著五廣真人的神丹妙藥,更不是什麼業障造成的傷害。讓我用真力打通膝蓋附近的循環就能改善您的症狀。」
那名說話的人正是之前引起季行雲注意的高手。他說的話意雖然沒有貶低五廣真人的意思,可是當面這麼說分明就是來打擂堂的。
「那人真沒禮貌!要展現自己的醫術也該挑地方吧!」鄭潔不悅地說著。
「不過他說的沒錯。那位老太太不良於行的原因確實如他所言。」
五廣真人瞪了那人一眼,喜怒不露於形,只是平淡地說:「即是如此,這位的症狀就交給你來醫治了。武士先生。」
那人一點也不謙虛的應道:「正有此意。」
「可是,真人我……」
五廣真人大方地說道:「放心。他說的沒錯。你可以安心。要真的不行,還有我在一旁看著。」
接下來的是位甚具福相具有頓位的中年男士。
他身上穿著極為昂貴的雪紹毛裘,手上也戴著珍貴的鑽石戒子。
那人一坐到五廣真人的面前,喘了喘氣才道:「真人,我的身體……」
「不必多說。我知道。你常有心悸的現像吧?」
「啊!是的,真人果然神通廣大。」
「你這到也不是什麼嚴重的病只是……」
「只是怎樣?」
「唉、造虐啊……」
聽五廣真人這麼一說,這名有錢的胖子可緊張了。
「真人,是怎麼了?」
「你年少時曾經有過不少風流韻事。甚至有始亂終棄的情形吧?」
「慚愧,是有過……難到這跟我的心悸有關?」
「當然有關。這種情形雖少,卻也有過。你的心悸是來自女性的怨念。年少時種的惡因,現在可結壞果了。再施下去,離大去之日可就不遠已。」
「那可怎麼辦!」
「要治你這病不難。我可以先給你幾顆丹藥先壓下病症。至於想要根除可就要靠你自己的努力。」
中年胖商急道:「真人請救命!只要能讓我脫離災難,真人的指示我一定照辦!要行善積德嗎?沒問題,錢是小事。」
「即然你有這分心可就好辦。那就請你捐助慈孤會。」
「是、是,我一定照辦,感謝真人指我明路。」
「先別高興,這只是第一步。這麼做只是先除宿惡,光這樣是無法消除那受害女子的怨氣。你還得修持正氣才行。」
「那該我該怎麼做呢?」
「首先你得改吃齋食,以淨本身。」
「什麼,不能吃肉啊?」
五廣真人臉色一沉地說:「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
「再來就是每日清晨五時,向陽巡禮至少千影之遙。好培養你體內的至陽正氣,關於巡禮時該作的動作我再請道童向你詳細解說。」
「是、是,感激不盡。」
「只要你日前不倦,不出三月你的心悸就能完全改善。屆時就不必再服丹藥。」
那中年胖商不停地向五廣真人道謝,一旁為老太太推拿導氣的武士卻冷冷地說:「真是好笑。這不過是缺乏運動又酒色過度引起的心臟無力,卻能說成女性的怨氣纏身。說什麼改吃齋食,不過是要他改變飲食習慣,而向陽巡禮也不過是叫人養成早起運動的習慣。就是不食任何藥物,飲食正常多運動、少酒色,這種心悸也能不藥而癒。」
「你這是什麼意思,朝翔明!」
「沒什麼意思,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這可是在藐視我的道力?」
「不,我只對你打著道門的招牌的行為感不該罷了。」
「是嗎?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沒錯。」
「哼,別以為你是修行武士就可以出言不遜。」
「錯。我早就不是修行武士,在下現在的身份可是准御武士。」
聽到這名武士自報了身份,五廣真人臉色微變。
只見他冷啍一聲,又道:「好,即然你對本真人存有質疑。那就讓我證明我的道力。」
朝翔明亦道:「很好。我等著要拆穿你那騙人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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