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小節
很多事情原本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卻會發展成難以彌補的大事件,往往就是事情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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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橙也有這種感覺。本來她只是想要給季行雲這個討厭的城市人一點難看,把他趕出視線范圍。那知季行雲竟然還身藏絕技,不是一般的城市人。出手也就漸漸不加節制,到了現在卻又變成以一敵二的情況。
淡橙心中氣極了,季行雲的身手讓她生氣,紅葉胳臂向外的舉動更讓她怒焰高漲!
心中被恕火所填滿,出手也就完全不留情。以笛代劍,不留情地刺向季行雲。
雖然有了紅葉的支援,淡橙還是很難應付。她手中的真物-木笛,彷佛有種魔力,只要輕輕碰到有如大海浪濤般的氣勁就以排山倒海之勢壓向對手。
紅葉的能力顯然還差淡橙一大截,她協助只是讓地上的雜草不再纏身、四周的樹葉、果實不再伺機偷襲。而纏身的無形壓力還是依舊存在、而且越來越是沈重。
淡橙也不好過,紅葉的干擾加上季行雲的靈活的攻防,讓她接應不暇。還是在木笛上聚集了大量的大地之靈,勉強壓制季行雲。
季行雲與淡橙糾纏了好一會,也漸漸明白夜俱人是怎麼運用大地之靈。
夜俱人口中的大地之靈指的就是存在的大地上各種物植物的生命能量。而夜俱人似乎天生就能將自己的真氣與這一切的能量進行交流,再加以操控。夜俱人的內息普遍不強,真氣都用來放出在這自然界之中、融入生活的環境之中。而必要之時再向大地之靈借用力量,所以也必要將真氣保留在體內。也就是說夜俱人的力量是長久與生存的環境交流、融合才得到奇跡,這是與大地的長期結下緣份後的禮物。
季行雲雖然已經能夠知道淡橙強悍的原因,但依舊對她沒辦法。知道是一回事,能夠與之抗衡則是另一回事。就像明白水因地心引力而會由高往下流,但要阻斷引力的作用讓水不往低處流並不是明白水會往低處流的道理就能做到。
當然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在夜俱人生活的地域上跟他們交手,可是季行雲現在就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雙方僵持不下。季行雲支稱的越來越難過。手腳好像都綁上沈重的鉛塊,即使是簡單的動作也要耗盡全力…體力快速地流失。
沒辦法了,季行雲打算使用炫嗚閃。再不用絕技下場可難看了。
季行雲雙手艱難的揮動,兩道殘月斬發出,人也快退、拉開距離,爭取時間。
淡橙木笛輕揮,就打消兩道殘月斬。見季行雲退開也不搶攻,只是就地蹲下,將笛**地面。
“小心!她要叫出木靈了!”紅葉驚慌地大叫。
地面微微晃動、大量的生點能量往地下集中。
季行雲小心應對,見淡橙又不知要做出什麼驚人之舉,炫嗚閃也就暫時按下。
突然季行雲所立之處激烈搖動!絕對不是地震,因為就只有季行雲所立之處在搖動!
這還得了!季行雲馬上跳開。卻還是慢了,由地下伸出一只手臂,捉住了季行雲的腳腕!由地下跑出了一個…人形的…東西。
這個東西,有手有腳也有頭,但是在頭部並沒有五官。手腳、身體,是由泥土、石塊、與樹根、樹籐、雜草聚合而成。
看起來是無比的怪異。季行雲頭在下腳在上,把它倒吊抓著。甩腰,攀上了它那有小孩子合抱般粗的手臂。
季行雲沒有猶豫回勁掌全力施用,就打在…看起像是手腕關節的地方。這一打,吃虧的竟是季行雲。這個木靈根本就是以土石、植物作為容器的能量聚合體!季行雲用勁一掌的結果是更強大的反震之力,搞得他氣血翻騰。
這個木靈在淡橙的指示下,又抓住季行雲的雙手。這下子戰斗算是結束了。
季行雲雖然不想放棄可是雙手被牢牢的抓著,一只腳被緊緊扣住,他只能像只蟲不停扭動,一只腳用力亂踢。一點辦法也沒有。
紅葉這時神色慘白驚慌地跑到木靈旁邊,聲音有點顫抖。
“淡橙阿姊…千萬別亂來…”
“哼!”淡橙不理她。走到季行雲旁邊,見他還在拼命掙扎,又對木靈下了指示。
木靈一手高舉,一手向下,季行雲又變成頭下腳下,同時身體被上下拉繃再也無力亂動,只是臉色慘白,汗、不停滴下,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季行雲覺得窩囊極了。自出道已來這還是第一次被打敗…慘敗…而且還是哉在一個看似平凡無奇的夜俱人手上。
淡橙並非嗜殺之人。相反的,她就如同一般的夜俱人十分尊重生命。雖然季行雲是那可憎可惡的城市人,但他也還是個人、一個有生命的動物。把他抓住了,淡橙出了惡氣…然後呢?總不能就這樣把他宰了。
“快放了小雲!淡橙阿姊!”江葉又著急的叫著。
淡橙不是不想放開季行雲,只正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把人制住,就這樣放人實在不甘心。
她走到季行雲面前,四目相望。然後極力地用她認為最凶狠的語氣威脅道。
“你只要發誓馬上離開這裡,永遠不再靠近,我馬上放了你。”
季行雲很想答話,目題是木靈拉扯之下,他為了忍住不發出痛苦的叫聲就已經用盡心力-只要一張口,馬上就會發出驚人的哀嚎。打架雖輸,至少也得保住武人的節氣,怎麼能為“小小”的疼痛而示弱。
季行雲兩唇緊閉,用力咬牙。淡橙看來根本就是死不開口,卻沒想到季行雲正被她叫出來的木靈折磨著。
淡橙見季行雲像是不理她的樣子,心中火氣又來,一把拉長他的耳朵,恕道。
“囂張什麼!這麼大的耳朵是好看的嗎!我在問話沒聽見嗎!告訴你…咦!”
“淡橙阿姊∼就放過小雲嘛∼”紅葉在一旁努力地為季行雲求情。
淡橙充耳不聞,手指碰到夾在季行雲耳邊的耳飾時表情大變。
淡橙用木笛碰了一下木靈,這個木石組成的巨人瞬間就失去了生命力,變成一堆泥土。它握緊季行雲的雙手也頓時垮壞。季行雲就無力地摔倒在地。
淡橙不客地又拉住季行雲的耳朵,語氣不復凶惡,急躁地問道。
“說!這個耳飾打那來的。該不會是偷來的吧?”
“亂說,我那會偷東西!”季行雲的語氣有點沖。也難怪,他的臉蛋還因為疼痛而扭曲著,因被倒吊而腦部充血,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淡橙不客氣地用力把耳飾扯下,又道:“老實招來,這個珍貴的真物是怎麼來的!”
蒼眠月贈送的耳飾被搶了!這還得了,季行雲一急就往淡橙身上撲去,要把東西搶回。那知左腳卻不爭氣,無法施力人又倒下。這才發現被木靈用力拉扯,勉強治好的骨折又拉斷了。
季行雲也不管腳傷,還以手代腳向前爬去,同時激動的罵道:“惡婆妵娘!死土罪!把東西還我!”
“要還你也行,先告訴我這東西怎麼來的。”淡橙的表情變得奇怪。
“別人送的!”季行雲著急的叫著。
“真的?可是自願送你,沒有任何代價?”淡橙的聲音變得有點沙啞,這句話像是很盡全身的力量才說出口似的。
“當然,那可是前任的主人親自為我別上的!”季行雲真的生氣了。
“抱歉了∼”
淡橙居然會“好心地”把季行雲扶起,又幫他把耳飾別上!
“真是失禮了,希望您接受我的倒歉。”淡橙竟然還很愧疚的道歉!
不單是季行雲,紅葉也睜大雙眼,無從理解淡橙的態度怎會做出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第13小節
淡橙很細心而“溫柔”地將右腿又骨折的季行雲送回小屋。她一路上並不多言,季行雲一度想問個清楚,但又害她突然又轉性了…心上實在七上不下,摸不透這位淡橙小姐到底在想什麼。
淡橙放過了季行雲,還改變對待的態度,紅葉心中又高興卻又有點不高興。小雲沒事了、淡橙現在又殷切地招待,當然值得高興。可是、可是心中卻又有種不太願意的感覺。由其當淡橙充當小雲的拐杖、小心地攙扶,兩人狀似親密,紅葉就嘟著嘴,也不明白心中的不快來自何方。
紅杉在小屋中,發現出去采藥的淡橙居然“恰巧”與季行雲等人一同回來,而且好像成了“好朋友”,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復雜,即是疑惑,又是不諒解。
“紅杉!來,讓我重新介紹這位客人!”
紅杉臉色甚是不願,小聲嘟嚷著:“不過是一個城市人…有什麼好介紹的…”
“這位是季行雲先生,真知大人的朋友。是真知大人授受真物的誠摯之友。”
“你沒搞錯吧!”紅杉臉色甚是不滿。
“不相信嗎?你自己看,他耳朵上帶的是什麼!那可是擁有上千年歷史的真物。再看看它的靈氣那可是貨真假實古老的天之靈氣。只有真知大人才能創造出來的真物。”淡橙解釋道。
“真的…你不會是偷來的吧∼”紅杉還是不相信。
“不可能,真知大人的東西豈是一般人能偷得到手。而且,真物上的靈物與現任的主人相處融洽,這就代表那位贈與真物的真知大大與他絕對擁有不凡的交情。”淡橙又補充道。
紅杉先是納納地看了看季行雲,才道:“原來你是真知大人的所認可的朋友,怎麼不早說∼招待不周請多多包涵。也難怪…有這種驚人的醫術,真不愧是真知大人的朋友。”
季行雲聽他們一言一語,根本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到是是發現紅葉的目光多了一種敬佩的訊號。
“不知季先生,贈與你這耳飾真物的是那位真知大人?與您是何關系?”紅杉知道季行雲是真知大人的朋友後,對他說話的語氣完全改變。
“那是…”季行雲回想起蒼眠月為他別上耳飾時的情況、臉發紅…心裡又開始打鼓,同時也問了自己。蒼眠月與自己算是什麼關系呢?朋友…與白任、雷震這等朋友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女朋友…這是心中的希望,不過好像還是這麼一回事…。自己在她對中到底列於何種地位?季行雲心頭千百思量…才道:“那是…我、對我很重要的人送的…”
淡橙好奇地觀察季行雲不合格的掩飾,又道:“是一位女性送的吧∼”
“呃…是…”
“哇∼定情之物耶!”淡橙起哄的驚呼,隨之臉色又暗淡,握緊真物竹笛,心中起伏不定。
紅葉聞言,心中可不高興了,卻又無法明白自己在不高興什麼,只是有種失望又末落的負面情感充斥心房。
紅杉搖搖頭道:“淡橙別亂說話,真知大人與我們的習慣不見相同。更何況這位季先生也不過二十上下,怎麼可能會是真知大人的情人。”
“對啊!真知大人們個個都是老太公,怎麼可能會去喜歡一個小孩子!”紅葉也馬上加以附和。
“不、不、不,沒這回事。真知大人們的行事又豈是我們所能了解。像是冬藏真知大人,外觀看來可比春蘇真大人年輕得多了。可是探究其靈氣卻又比春蘇真知大人還要古老,**的外觀對真知大人並沒有影響。重要的是心境。也許季生先得到一位才變年輕的真知大人的青采也說不一定。”
紅葉馬上反駁道:“亂講!外表變年輕了,可是內在還是古老的!那有老太婆會去喜歡一個年輕小伙子的道理!”
淡橙被這麼一說,也被自己的話堵住了,不過她又馬上搶道:“這可難說了!雪梅長老不也老是在打年輕人的主意!而以她還頂著一個又老有臭的皮囊,更何況那位真知大人也許現在是掛在年輕貌美的身軀上!”
“這…你以為每個人都像雪梅長老那像不害臊!”
“就是有這種人啊!”
“$$#ふ%”
“$ふ%&@”
……兩個女孩、變成無意義的爭吵。
然而她兩的談話為季行雲心中種下更多的疑問。由其是有關真知大人的事情…依照她們話語的內容來看,蒼眠月似乎也是她兩口中的真知大人…而且很可能是活了幾千的-怪物?!季行雲用力的搖搖頭,像是要把這個可怕的想像趕出大腦。
摸摸了耳邊的小耳飾…這個小東西會有千年的歷史?真不知道夜俱人是怎麼辦定的…就算是,蒼眠月也不可能是活上千年的人物。不過,給她耳飾的人呢?
還是說…夜俱人口中的真知大人就是法天人所指的天人。雖然傳聞中的天人卻實是神通廣大,但擁有上千年的壽命…這也太可怕這。
一百多歲的老人,身體再會保養也幾乎快腐朽了。上千年?那不成了木乃伊!
季行雲又猛力搖搖頭,把腦子中千年木乃伊可怕的形像甩出他的幻想畫面。
紅杉看到季行雲連續地搖搖,就避開正在作無義意對罵的兩位女性,跑到季行雲身旁。小聲的對他說。
“季生先,你也認為她們的行為很糟糕嗎?真是讓你見笑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守林員的工作又累、挫折感又重,而且又在林森外緣生活難免無趣。她們這樣斗斗嘴,也算是發洩情緒。希望你別太介意。”
紅杉誤會了,不過季行雲也沒必要解釋。
只是夜俱人習慣在病人旁邊大吵大鬧嗎?那位可憐的傷患陽檜好像一直得不到安靜的環境。季行雲不免為陽檜感到同情…雖然他的兄弟與朋友都很關心他,但似乎還有不足的地方……
正在斗嘴的兩人突然不約而同的轉向季行雲與紅杉。
“紅杉!你說這個小款丫頭是不是在無理取鬧!”
“小雲!你也認為阿姊盡說些歪理吧!”
兩個人盯著兩個人,以嚴厲的眼神等待答安…
紅葉用帶著威脅的目光掃射紅杉,用期待的神眼望著季行雲。
淡橙也是,只是期待與威脅的對像交換過來而已。
季行雲與紅杉兩人望看了一眼,只能無奈地苦笑一聲……
第14小節
“雖然你是真知大人認可的朋友,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在今晚走出森林,回到你的地方。”
“為什麼!阿哥!”紅葉一聽到青木的話馬上不諒解的抗議。
接近中午,青木巡視完森林,回到小屋神色頗為凝重。雖然不再對季行雲抱有敵意,但還是堅持要他離開。
“季先生是因為意外才跌下山崖吧∼”青木沒等季行雲回答,繼續說道:“因為你的關系,森林內闖入了一大群不速之客。這些該是來找你的。平常人進入森林並無不妥,但是陽檜被打傷了。我想一定有人會利用這個事件借故生事。雖然我們有能力把入侵者趕跑。但、卻無法保證不傷人。長者們不希望與城市人起沖突。造成嚴重的對立,對任何人都沒好處。我們雖然不喜殺戮。相對的,一但引動族人們的震恕,不是幾條人命就能解決…對大地造成的傷害更是可怕。我們已經退到這高山野嶺,再退不能了。這森林已經是最後的底線,小小的火花都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
青木的神情十分無奈。
“可是我…”季行雲指了指自己的腳。
淡橙馬上說道:“真是糟糕,早上我請小雲幫我個忙。卻讓他不小又跌了一跤,腿又折斷了。這樣吧,我馬上再去找真知大人。相信真知大人一定會有辦法。”
真是睜眼說瞎話,明明就是她把人弄傷的。不過也沒必要在這作文章,季行雲在某方面也覺得若因腳傷而能多待一會,也算因禍得福。
青木的神情甚是為難,不能把行動不便的人丟在森林外面,卻又另有考量不能讓季行雲久留。
“好吧…但是最底線是明早。如果不行,我也要送他到外面。”青木下了決定,又對季行雲說道:“真是抱歉。下次你再來時我們會好好款待你。”
“不,我才要向你的幫助道謝。”
還是得離開嗎,季行雲不免失望。不過這也才意識到身上還掛著武議團小隊長的標簽,也不能丟下團員們不管,讓人白白擔心。
青木僕實在笑道:“朋友間是不用說謝謝。”
“太好了!小雲你一定還要再來喔!”紅葉欣喜的歡呼。
當淡橙要為自己的行為善後,正打算去找季春蘇時,香檀走入小屋,臉上的表情甚是奇怪。
先是用疑問的神情看了看季行雲,然後轉向對淡橙說道:“小橙木,銀杏阿姊不在你就偷懶。陽檜不會有事的。還沒過門就賴在他身邊怎麼行,該做作的工作還是要認真才是。外面來了一堆人,你還不去看看他們又造成什麼破壞。”
“好啦∼我先去找真知大人,回來再說。”淡橙的樣子十分不情願。
香檀這時的神色更是奇怪。
“你不用去了!真知大人,果然就是真知大人。”香檀欽佩的說:“真知大人方才通知我。要我代為告知:骨九奕還有剩,放在藥架上。還有沒有事不要再去煩他們。…是誰又受傷了?”
季行雲小聲地歎了口氣,看來連多留一晚都辦不到了。
當季行雲受到夜俱人的款待時,預備團的成員與一大群樵夫、獵戶們正進行大規模的搜山。
這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在出發之前卻又另有插曲。
在真。柳武道館-柳元司的號招之下,前來擔任向導的獵人、樵夫們數量自然不少。不過當他們一聽到人掉到河裡,被水沖走極有可能會要深入林區時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頗為怪異,甚至有人直接開始找理由想要退出這項尋人行動。
“沒搞錯吧!這森林你們不是經常在進出,怎麼像是把那一帶當成什麼恐布禁地似的。”劉光耀對這些不甘脆的村民提出責難。
幾名看起來很強壯魁武的獵人很為難地相互推拖,再後由一名年長經驗豐富的老獵手說道。
“這位大人,你有所不知。我們這森林有夜俱人在活動。”
長青回望很不以為然的說:“那種落後的山地人有什麼好可怕的。”
在大陸上由於夜俱人生活簡便行事低調,甚少與他人接觸,一般人都把他們當作是未開化的野人看待。長青回望只是表現一般的人關念到也沒有看不起夜人的意思。
那位年長的獵人為難的說:“一般的夜俱人當然沒什麼可怕,不過這裡的夜俱人可不一樣了!”
“不過是一些民智未開的保守人家,那有什麼不一樣的,老人家就是愛操心。”
劉光耀顯得很不以為然。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有這麼武術精英在還怕什麼!”
“他們會用妖術!”
劉光耀與長青回望都笑了,預備團的成員們更是發出輕視的笑聲。幾個獵人、樵夫們卻都很認真的點頭。
夜俱人與生活的地土調和後引發出來的力量在一般人眼中看的確就有如妖術一般。
老獵人被取笑了,他也沒生氣,只是說道。
“幾位大人、預備團的戰士武功高強當然不怕他們的妖術,但是我們可拿什麼去對抗他們的妖術。”
冰泉月眉這時說話了。
“館長,不知您的看法如何?”
“這我到有聽說。門下有幾位弟子似乎也在森林中吃過虧。不過只是被嚇嚇罷了,到也沒受傷或怎樣。”柳元司這樣回答。
人招集來了,就等著分配搜尋的區域,但卻又延遲不行。柳思薇終於沈不住氣喊道。
“你們不敢去,我自己去!”接著又轉向劉光耀等人問道:“你們呢?”
“當然…”劉光耀才要回答‘當然是去”,冰泉月眉就先把他的話阻住。
“我們三位是沒問題,但預備士們還是需要有人領路。而且這裡往西就靠近黑暗山脈,山林中有什麼凶險也是未知。有個萬一救人的反而還要等人救,豈不糟糕。”
“那我不等!我這就先行出發!”柳思薇一直認為季行雲的失蹤是自己的錯,心中自責不止。見搜索隊還在拖延心中著急,再也等不及,話一出就直接跑開。
“思薇!別…”柳元司又是阻攔不及,也不能把村民與冰泉月眉等人留在在邊。
只能讓他的老臉又急又尷尬。
“小望,追上去。護著小姐。”冰泉月眉暗道。長青回望會意,馬上跟了上去。
“各位,你們也不用擔心。夜俱人會用妖術又如何。團員們正好可以展現平時鍛煉的成果。”
劉光耀也道:“放心啦!那些土著,不被我遇到便罷。碰上了,准教他們知道厲害。”
在冰泉月眉與劉光耀的勸說下,這些村民才賣著柳元司的面子,投入尋人的行列。
※※※
注北國:武。道之國-太宇王朝。因為地處於基斯大陸的最北方,因此又稱為北國。
注:夜俱沒有眷養家畜的習俗。即使有,也不是當作寵物,而是當成對等的朋友或家人看待。
第15小節
武議團第四大隊第一中隊所屬第一小隊隊季行雲搜救隊隊員,有預備團一半的成員、三名武議士、真.柳武道館大部分的門徒及居住在附近的樵夫、獵人們。能動員兩百余人的搜救隊在這偏遠地區可算是盛事一件,只是把兩百多人送入廣大而未經開發的森林,卻又像把一把細砂灑入大海,一下子就溶入其內。一組人與另一組人之間的聯系還是只能依賴訊號彈。
南城歷代的小隊長向來的問題的解決者,像季行雲為大伙帶來麻煩,成為問題的制造者實在少見。這些預備士們才與一座未開發的山丘奮戰結束,才休息一個晚上又得跑到另一個更原始、更是寸步難行的森林。他們雖然沒有多作抱怨,但是心中總有一股怨氣。在外人面又發作不得,只是把這股氣出在原始的森林。用力的鏟除擋路的雜草、荊棘,像是與它們有著八輩子的大仇。
辛苦了一個早上,索然無獲。
劉光耀與一名預備士編在一起,一行的還有八名獵手。這一路上八名獵人不停述說著隱在這森林中夜俱人的惡行。不但把他們辛苦設下的種種捕獸陷井清除破壞,還阻擋他們捕獵森林中的珍奇異獸。光是這樣也就算了,就連好不容易抓到的獵物也常常在歸途中被可恨的夜俱人劫走。而且每次入林,披荊斬棘所開出的山道也被夜俱人用妖術消去,讓他們困擾無比。這些獵人各個都恨死在森林中活動的夜俱人。
與冰泉月眉同行的是幾名真.柳武道館的門徒與木材商人與樵夫。真.柳武道館的人對夜俱人到沒什麼特別的意見,不過到是常常聽說他們“作惡”的事跡,對夜俱人的印像到也不算多好。木材商人到是提出有趣的看法,認為夜俱人實在笨的可以。身為木商他自然不希望上好的木材得到過於偏辟的深山野嶺才能開采。這裡的林區木材算可算是上等,而且還有專人為他植林培木。開墾完一區,移到另一區,幾年後光禿禿的地方就又長出高壯的大樹供他開采。雖然夜俱人造林的速度比不上砍樹的速度,但至少也不會一下子就把森林給清光,而必需深入險峻的黑脈山脈的山區尋找合適的林木。
而受顧的樵夫們也不喜歡夜俱人,因為這些鄰居偶爾會在深夜破壞伐木的器具、損毀運送原木的輸具,影響工作進度。
總之當地的人民與夜俱人相處的並不好。不過因為損失的都只是身外之物,到也沒人傷在夜俱人手上,所以也就容忍下來,沒有請求軍隊前來討伐。
搜救隊的行動當然沒有避過守林員的雙眼。守林員薪柞一直在觀察這些人。當然只有一人雙目是不可能掌握所有搜救人員的動向,不過想要大致知道他們的活動區域並不成問題。他最後盯上了以劉光耀為首的小組,因為成員們包括了疑是傷害陽檜的凶手,而且劉光耀深厚的內息也讓他特別注意。
經過中午的休息,繼續搜尋到接近傍晚。劉光耀這一批最前鋒的人員,已經深入到當地的獵人也甚少靠近的地密林深處。
走著走著,劉光耀突然停步。臉上帶著驚訝好奇的目光,看著前方的幾棵大樹。
古老的森林中長滿了大樹本來就是平常的事情,只是這幾棵大樹一見就讓人覺得不尋常。
八棵三、四個人合抱的大樹被一條粗大的麻繩拴在一起,正巧概略成為八角形。而古老大樹圍成的空間之內並無其他高大的樹木……就連長得比較高大的雜草也見不到。
微風、令人神清氣爽的味道飄散在這八棵樹周遭。某種奇特的真氣…不、不是真氣,只是很像散逸真氣的氣息隨著微風流向八棵古木中間,這個情況更讓劉光耀感到驚奇。
再仔細觀察,古木中間也不是空無一物。一棵小小翠綠的青木立在其中,又獨天得厚地能接受到陽光的直接照射。古木的枝葉像是特意避開,讓這株幼小的植物能受到陽光的恩惠。
劉光耀走到麻繩旁邊再仔細觀看,那棵幼小的青木雖是小小一棵,卻比整座森林的大樹更具活力,就像一棵活的樹槁苗。樹本來就是活的,但那棵小樹卻像是動物一般的活著,而不像是一般植物只是靜靜地長在地上。她像是努力地呼吸著,偶爾還會擺動枝葉伸展身子。更像是正努力地長大,雖然外表並沒有改變,但專心凝視地看就會覺得這棵小樹正在努力成長…
“真是不尋常∼”劉光耀感歎的說著。
這時幾名獵戶也靠了上來,發出了不以為然的看法。
“呸!裝神弄鬼!”
“也許是夜俱人的妖術!”
“哼!管它是什麼,我看的!”
一名獵人說完就舉起開山刀,往粗麻繩上用力一劈。
“別…”“什麼?”
本來劉光光想出言制止,不過這時他卻發覺森林的氣氛轉變,好像整個環境正在排擠他。語氣一頓粗麻繩已經被砍斷。
“怎麼了,有問題嗎?劉武議。”
這四名獵人像是渾然無覺,劉光耀只好回答。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裡有點古怪的。想提醒你們小心點。”
“不過是幾棵大樹,有什麼好小心的。我還以為有什麼陷井,結果什麼也沒有。沒事在大樹上綁繩子,真是吃飽了撐著。無聊到極點。”
一位獵人走近到古木中間,停在小樹旁邊。
“呔,還以為會有什麼捕獸的陷井,結果什麼也沒有。真是無聊,害我白緊張。”
這名獵人像是要發洩心中的情緒,舉起小腿就住小樹用力一踢。年幼脆弱的枝干被折斷了。
氣壓疾升!
就連幾名獵人也感到不尋常。一個個都舉起了隨身的武器、長弓、開山刀、獵刀、利斧紛紛出籠。
這又是怎麼回事?
劉光耀覺到種壓迫。像是與中隊長長青回顏對招時才會感受到的壓迫感,但又有點不一樣。中隊長的壓迫感是來自精神上、來自她的威嚴(暴力?)。這時卻是有種未知的力量,同時身體還真的感受到某種實環質的壓迫……
舉手投足間得多用分力道。就像在水中還得承受水壓、還得抗拒水的阻力……
唰、唰、唰…
地上的雜草像是長了意識,努力地抓住獵人與劉光耀。獵人們馬上驚慌失措起來。
一面用力掙扎,一面大聲叫。
“妖術、妖術!”
“他×的,可惡!”
“有種就出來,不要給老子裝神弄鬼!”
“媽呀!救命!”
劉光耀平常雖然愛管閒事,為人粗獷了點,但總是入團許久的武議士。心一定,真氣放出、一探。不加思索,隨手揮掌、一道氣勁破空擊出打向一棵古樹之梢。
一道人影隨之翻身而下。
劉光耀心中警惕,這地方果然古怪。掌勁的威力小了許多,速度也變慢了。而且在這之前竟然對樹上藏人渾然未知。
劉光耀,真氣一揚、解開雜草的糾纏。合掌一劈,離氣斬射出往地上掃過,也把纏住獵人們的草根劃斷。
再看來人。
一個腰系板斧,身穿獸皮。活像土著的人站立在古木之下。他散發出危險與忿怒的氣息。臉上的表情又傷心又失望,同時帶著恨意射向獵人。
“你們這些城市人,果然只會破壞。”薪柞的聲音充滿了無奈與氣憤。
第16小節
搮鴭]俱人而言,真物就是他們的第二生命。事實上也是他們的第二個“生命”。對真物的感情有如父母對子女般的感情。因為一個真物的孕育少則十年多則上百年,得每天不間斷地與之進行生命能量的交流,與之建立關系,讓她與所在的大地建立連結。
搣]俱人各個部族培育(不是制造)真物的手法與習慣雖是大有不同,但所要投入的精神與時間卻都是相同的。每一位夜俱人在成年之前都會得到一個真物,也許是自己培育、也許是父母兄長所贈,不論是如何得來,每一個真物都是義意非凡。甚至有的真物傳了幾十代而有數千年的歷史。
搕鴗妊§琲滲u物是由精選的植物所培育而成。要培育時,首先得找一個合適的地點-一個能夠匯集方圓近百裡生命之氣的靈地。然後種下精選的一株植物。可以是棵樹、一朵花、一株草,但看培育者的心意。爾後每日必與之進行氣息的交流,同時運用陣法將森林的生命力一點一滴地灌注其中。這個時程但看該地生命力是否活潑,但至少也得花上近十年的時間。
搷鰹が魒|好了,最後再進行精制。真物的形式並無一定,但都是可以貼身收藏的東西,或是生活必需的物品。可以是一口戒指、一件衣服、一只笛子,或是一把斧頭、一把弓、一根木杖。不論是什麼,她都還是活的。而且真物雖成,還是要每天花上一段時間與之進行交流。一旦中斷,蘊含其中的生命力就會漸漸流失,最後真物就會“死亡”。
搢C一位夜俱人都十分重視自己的真物。大多數的夜俱人一輩子都只會有過兩件真物。一個是由長輩繼承下來的或自行培育真物;另一個是與未來終身伴侶交換的定情真物。
搢C一件真物的培育不但耗時不費,而且靈地難求。只有少數的夜俱人才有機會培育真物。而守林員們的一項特權就是可以自行培育真物。
摀Q獵人一腳踢斷的青木就是薪柞、檀香與銀杏三人回力培育的真物。
搹釵p自己養育多年的真物被人用力一踢,看來是半死不活了。藏醞的生命之力也迅速流失,風聲作響,有如發出痛苦的鳴叫。
暕~柞心如刀割。本來就對外人感到極度厭惡,這回可真是舊怨加上新仇,一股腦全暴發出來。心中完全被仇恨所占據,長老們殷切交待:千萬不可妄殺、以和平手段阻入外人侵入,等等告誡全都不管。一心一意只想重懲這些可惡的城市人。
搘L的殺意、他的怒氣,放諸周遭。整片林樹也都放出相同的意志,要為被殺害的幼小木討回公道。殺氣由四面八方洗卷而來,彷佛有千軍萬馬正隱藏在樹叢之中虎視眈眈。
敯B光耀雖然不認為眼前的這名野人能有多少實力,不過來自四面八方的殺氣卻讓他心中焦急。
敯臚H似乎眾多,要逃還不成問題。但是還有這四位獵人該怎麼辦?
暕~柞不理劉光耀,眼中只有那位傷害青木的獵人。
搳孜耤耤貝ルs一聲,就拿起經過自己再制過的真物石斧,往那獵人砍去。
敯B光耀自然不會坐視他動手傷人,一個箭步就擋住去路,雙手一推強而有力的真氣沖向薪柞。劉光耀一動就覺得全身不對勁,好像身陷泥沼動一步都得花上大筆的力道。發掌之際也就多用了兩分力道,料想即使勁力受阻也可以把那個野人打昏。准備將他抓起來,用來當作人質。
敯B光耀的想法與判斷並沒有錯。但是與實際情形卻相差甚遠。來的人只有還只有薪柞一位,而且那一掌推出還沒碰到新柞就被森林的靈氣給化解,完全沒有發揮效用!
敯B光耀還沒來得及接受失手的事實,腳底的雜草又纏上了!而薪柞也要欺到身前。
搳妨z!”
敯B光耀大叫一聲,一拳全力擊出,由上而下。薪柞卻完全不理他,早早飛躍而起,跳過劉光耀直取仇人。
暕~柞在空中翻身飛砍,那名獵人甚是幸運。劉光耀一拳打空強大的力道擊在地面,大地為之震動,嚇得獵人腿軟,正好跌坐在地閃開了石斧。
搕@擊不中,落地再砍。
搢銋篪~柞這時急著要砍殺可恨的獵人,根本沒運用大地之靈。其身手雖是靈巧到也高明不到那去。獵人要是能夠定心對抗到也不見得會輸。只是薪柞面容甚是凶惡猙獰無比,再加上一來就借用森林的生命力強化雜草纏住眾人又散發出強烈的殺氣,嚇壞了獵人,讓他陷於恐懼之中那還知道抵抗。
搢漲W獵人口中發出無意義的聲音,只能手、腳、**都貼在地上,掙扎地向後移動。劉光耀看狀在心中大罵那獵人的膽小,可是人還是要救。馬上氣凝雙掌,一個激蕩又射出離氣斬。
摀o回離氣斬全力施展,瞬間割裂空間,射向薪柞。
暕~柞石斧砍下!離氣斬正中石斧
搕@陣激光!
敯B光耀與薪柞雙雙受到不同的驚嚇。
暐鰹藈晹b長青回顏的指導下終於完成。之前試招時就輕易破壞了武議團中隊部的一面牆,現在已經是完成版、又是全力施用,威力絕非當日可以比擬。但是打在那石斧上卻只是發出刺目激光,石斧像是有點燒焦而黑了一塊,同時冒出淡淡白煙。
敯B光耀實在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野人手中不起眼的板斧會是把神兵利器。
暕~柞心中的驚訝絕不亞於劉光耀。這把石斧是由石之部族輾轉傳來的真物,經過他的再制,同時容納了石之力與森林的生命力。眼前的城市人卻不知用了什麼手法,讓她失去大量的生氣。讓薪柞用是疼惜又是懊惱。
搳屁鴃耤阪~柞發出悔恨大吼叫,同時終於擺出戰斗的姿勢。
搥邞L的面貌又隨之改變。肅殺之風由四面八方吹來,集中到薪柞之上。參天古木像是急速生長,一下子枝葉就覆蓋天空。天色隨之變得隱諱不明。
摀o個情形不但是幾名獵人嚇得呼天嗆地哭爺喊娘的,就連劉光耀也是心後發毛。
敯B光耀心想,這個野人明明就沒什內息,卻不知從那引來如此強大像是真氣的能量。那到真是妖術不成?要是只有自己一個到也不要緊,可以放手一拚。不過還有四個礙手礙腳的獵人要顧慮。
搳妝A!真是可惡!”
搕j罵一聲,劉光耀雙掌連發,使出了十八連環彈。
搕Q八道強橫的氣彈鎖住薪柞,讓他無處可躲。不過他也不避不閃,就站在原地。帶著肅殺之氣狂風吹過,把十八道氣彈盡數絞碎。
敯B光耀攻擊無然無效,反正他也只是用招掩護。在出掌的同時也把軍用煙幕彈一同打出。隨著氣彈的破壞,大量刺鼻熏目的濃煙阻擋了薪柞。
敯B光耀左手兩個右手也兩個,抓起了四名獵人就回頭狂奔。
揧牊齛朮打畦h。
暕~柞一把鼻涕一把淚,甚是狼狽。不過雙眼充滿血絲,絕對不光是煙幕彈熏出來的。
搳廷y!以為這樣就能逃跑嗎?只要在這森林中,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暕~柞也不馬上追去。走向一棵古木,一手按在樹干、雙目閉上。沒一會雙目睜開卻是閃著綠光。
搳壯畯n讓你們知道什麼是森林的制裁!”
※※※
作者閒話:
敯K∼好久沒有閒話了。說真的工作雖然並不太累,不過寫作的能量卻大幅降低。我想原因無它,只因思考的時間變少。之前花一、兩個小時敲鍵盤之前會有空閒花上許多零零碎碎的時間在填補劇情,盤算種種的對話與內容。現在坐在電腦前才要進行思考,自然只能枯坐而無進度。就是努力擠了點東西,品質自然會有下降,望請見諒。批評指教請不用客氣。月雨希望能夠得到大家的指導。
第17小節
奔、奔、奔!
跑、跑、跑!
銳利的風從耳邊吹過∼
景物快速地向後消逝∼
劉光耀一手兩個,雙手共攜帶了四位隨行的獵人奪路狂奔。季行雲對預備團的季考驗題目讓劉光耀也下了不少工夫在“跑步”之上。從來就沒想過原來能夠在森林中快速奔跑也會派得上用場,直到今天才感激季行雲“先見之明”。
不過饒是劉光耀功力深厚,帶著四個人在這沒有路的密林中奔跑也是件費力辛苦的差事。不過劉光耀只是辛苦而以,被他帶著跑人才是真的吃盡苦頭。
被人抓著不停上下左右地劇烈晃動也就算了,在這密林中快速奔跑總會被長刺的植物、銳利的邙草所割傷。再加上劉光耀也不是位細心見到會擋路的小樹枝、雜草也不會刻意讓開,為求速度,就抓著獵人直直沖過。本來那也沒什麼,可是小小的樹枝用驚人的速度撞去那可比籐條用力鞭打還要疼痛!而這位劉光耀還有更過份的舉動-直接把手上的“人”當作開路的工具…也許是一時失查、或是順手而為,反正就是拿他們來清除擋在前面過高的披地植物。
劉光耀功力深厚、有著強大的護身真氣到也無所謂,這幾名獵人可傷痕累累。
跑了四、五分鍾,劉光耀見沒人追來,就停下腳步、把人放下。
四名獵人先是癱在地上,然後不約而同地開始嘔吐。
“喂∼你們在干麻。也太不給面子了。你們救出來,好歹也說聲謝謝。怎麼自顧地在嘔吐。”劉光耀發出“理所當然”的抱怨。
“惡∼謝、謝∼嗚∼惡∼”一位臉色發青的獵人勉強要向劉光耀道謝,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另外三位獵人卻是一面嘔吐,一面在心中咀咒著劉光耀。
好不容易,終於有一位當過漁夫的獵人能夠站直。
“大人…你為什麼要帶著我們逃跑。直接把他解決掉不就得了。”雖然獵人在心中開始懷疑劉光耀的實力,不過武議團的威名可不是一天兩天建立起來的。對武議士深根蒂固的崇敬還不致於劉光耀一時的舉動而瓦解。
“還不是為了你們!”劉光耀到是先抱怨起來:“真是一群木頭人,見到人家殺過來也不會找個地方先避一避。我的武功威力大氣勁無眼,你們也不知道要避。難不成要我連你們一同解決?就只會像驚慌的小雞在原地亂叫亂喊。有個烏用!那家伙不敢對付我,盡住你們身上招呼就可讓我忙不完,這還打什打!”
“原來是我們妨礙了大人…那再遇上那野人要怎麼辦。”
“這到簡單,你們就往旁邊躲得遠遠的。不要被讓我還要分心注意你們的安危就行了。”劉光耀自來自信滿滿的樣子。
另一名獵人突然想到其他的安危,說道:“那其他人怎麼辦?可不是每個人身旁都有像大人這樣的高手。遇上那會用妖術的夜俱人可怎麼辦?”
“也對。”劉光耀稍作思考,就道:“好吧。讓我打出一發紅色的訊號彈,讓其他人知道這林子有危險。叫他們小心點就是。其他獵戶、樵民見到信號彈也該知道該往預備士們身邊靠攏。”
信號彈射向天空,發出刺耳的鳴聲與光色的煙霧。本來這信號彈在百裡之外也能瞧見,但是身在茂密的森林中卻沒有這效果。試想抬頭望去盡是蒼木綠葉,見不到天空又怎能用信號彈傳訊。幸好還有尚有蜂鳴之音,距離較近的人還能有所警覺。
“接下來該怎麼辦?”這時獵人們早無主見,四雙眼睛望著劉光耀。
“本來計畫要搜尋到晚上,不過我們入夜後這林子恐怕更加凶險。咱們還是就此先退出林區,免得晚了又遇到那野人,可又多一分不利的因素。”
四名獵人紛紛道好。就開始朝東移動,要在天黑之前離開這片森林。
走了沒兩分鍾,森林卻是濃霧大起!
這濃來得好快,一下子就霧氣四漫。春分時節、下午時分、在這森林濃霧大起極不尋常。幾名獵人心中七下不下,緊張無比。
“怪怪∼怎麼會起霧了?”要是天氣炎熱在這種原始森林的午後因水氣蒸發,而產生瘴氣到也不足為奇,但時節又未進入酷熱暑夏。
劉光耀正感到疑惑之時,森林又充滿了一股肅殺之氣。
突然、又覺得真氣不順!劉光耀叫道:“這霧氣有鬼,閉氣別吸!”
咚、咚幾聲,那四名獵人卻已經一一倒地!
劉光耀急著過去察探。所幸無事,只是被麻痺神識到還清醒。
“他╳的!有種就出來跟我大戰三百回合。放毒玩陰的!算什英雄好漢!”劉光耀生氣的大喊。
當然……沒得到任何人的回應。周遭的大樹像是響應他的喊叫到是嘶嘶作響,然後就下了一場堅果雨!
樹上的堅果向是被彈弓射出般一一往劉光耀身上招呼!
本來被這樹果打到也不算什麼,可是這樹果來勢又疾又密,而且還暗藏某種真力,竟然略能沖破護身真氣直造成打擊。只是一兩顆到也還好,問題是滿天堅果如雨落下,打得劉光耀又氣又怒!想跑卻無處可避!
沒一會劉光耀已是滿頭腫包、全身烏青…滿身是傷。這堅果雨才突然停止。
不過劉光耀卻是一點也不高興,因為森林中的殺氣卻是有增無減。這暫時的平靜該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在白茫茫的霧氣中,青色的光芒漸漸接近…
咕嚕,劉光耀吞了吞口水,神色甚是緊張。包覆在青色光芒的人影終於出現。
這不就是方才的野人!劉光耀中心大訝,可是怎麼像換個人似地,全身上下發著異樣的綠光,由其是那對眼眸更是青光閃閃……難到、難到這夜俱人還真的是妖術師!
管也是人是鬼還是妖道!管作怪就解決掉!劉光耀心一定,離氣斬再度射出。薄片般的真氣靈活飛動,並不直取薪柞,反像飛索要套住獵物。
薪柞冷哼一聲,真物石斧一揮,綠光斬出!本該是如利刃薄片的離氣斬卻像是紙張般被斬碎!
絕技被破。馬上換招,劉光耀不認輸的脾氣這時可發作了!不管薪柞還有什古怪,雙手凝氣就撲向前去!
薪柞板斧高舉,綠茫大作!高高舉起、用力一劈!
力道並不強橫,但卻是無窮無盡!劉光耀雙臂交叉全力抵擋…整個人被向後推去…用起全身的真氣全力抵御……卻是徒然無功…一種難以言容的力量又無奈無是怨恨幾乎要把他淹沒…
‘他〤的!早知道不硬接了!難到我就要這樣完蛋了嗎!’劉光耀在心中氣憤悔恨,卻也無濟於事…
突然另一個野人擋出現在眼前。
那種異樣的力量也隨之消失。
“阿弟!你在干什麼!”那人嚴厲地責罵。
“這些城市人太可恨了!根本沒人活下去的價值!”
“混蛋!這那是你能決定!”
“不要擋我!這些人把我們的小青木給毀了!我一定要為她報仇!”
“什麼!”香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本來對城市人還算是理性寬容對待的他,也忍不住抽出隨身的獸骨獵刀。
“阿哥,你不用動手,讓我來就行!”
薪柞再度高舉板斧,要給劉光耀致命一擊。
香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掙扎了一會,把獸刀橫向一擋。
“不行,再怎樣也不能隨便殺人。”香檀總算還是忍任心中的恨怒。
“阿哥∼”
“不行就是不行!”
兩兄弟爭吵的同時,氣溫驟然降低。薪柞心中略感不對,一急退了一歲步。香檀以為他願意退讓,卻不是這樣,薪柞卻是一斧砍在一棵大樹身上。那大樹像是吃痛,而劇烈搖晃了起來!
一棵大樹就這樣“活”起來!以樹根為腳,粗枝為手,巨大的樹枝就往劉光耀身上打去!
“別亂來!”香檀急得大喊。
那大樹卻是在瞬間結霜!擺動的枝干隨之碎裂。
同一時間另有兩道凜冽的氣勁打向兩人!
空氣中的霧氣化為飄浮在空中的冰晶,漸漸墜落地面。
一位女性扶起劉光耀,冷靜地問道:“沒什吧?”
好面子的劉光耀,甩開扶他的玉手,略帶顫音的回答:“當然沒事,不過是地滑,不小心跌倒而已。”
冰泉月眉也不以為意,好像很習慣他這種作風,問道。
“怎麼會碰上這兩位?據我所知夜俱人一向不亂傷人。你是怎麼跟人結怨?”
“天曉得?”劉光耀也是覺莫名奇妙。
冰泉月眉運用法印凜冽與寒息為劉光耀解危,也讓這附近的氣溫大幅降低。
香檀發現氣溫降低,森林植物的生命活動也隨之變得低落。
“你這妖女!敢用妖術,傷害森林!”
“阿哥別跟他們說這麼多!快把森林的禍源解決!”
“好!”
本來還抱持一絲善意的香檀卻因冰泉月眉的出現改變態度,也下定決心要把入侵著鏟除。
“怕你不成!”劉光耀吃了虧更是斗志十足。雙方嚴然成為水火不容的情勢!
第18小節
暴力並不能真的解決問題。依賴力量的屈服不會長久,在歷上已經有太多的見證。
但很可笑,絕大多數的人一遇到爭端,最先想到的還是拳頭。以傷害他的人方式來解決仇恨只會留下空虛與遺憾,並且制造更多的仇恨。
也許夜俱人的長老們能夠體會到這個事實,才會嚴格禁止守林員們運用武力阻止森林被侵害。但與民族性也許更有關系。夜俱人本來就是與土地共存的民族,珍惜大地孕育的一切生命…即使是制造災難的城市也一樣,一定有存在的價值與目的。
薪柞要開始殺戒!平常溫和的夜俱人發起恕來也比尋常人更加可怕、更是激烈百倍。因為夜俱人的憤怒不單是夜俱人的憤怒,更會引動大地憤怒。然而發洩怒氣的方法-破壞、殺戮,卻又只會傷害大地…人總是很矛盾。夜俱人也不例外。
香檀本來是位溫和派的守林員,總是擔任勸阻沖動的薪柞、淡澄的大哥。這回他卻加入戰斗的行列。為了保護他深愛的森林,不惜與違返自法法則,在春季生產寒冰的冰泉月眉的“妖女”戰斗。悉知培育多年的青木被毀,讓他失去平常的好性情,也許是借由戰斗發洩心中的傷痛。
即使是森林的眷屬在群木之中也不見就是無敵。香檀與薪柞畢盡只是年輕的夜俱人,與大地的共鳴與調和還是有個極限。冰泉月眉與劉光耀在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武議士,雖然夜俱人能夠引動自然之力,但他們都知道,使用這分力量的人也不過是兩位年經的夜俱人。香檀與薪樵是秀優的守林員,不是專職的戰士。
劉光耀已經發現薪柞能夠運用的能量雖然強得不像話,不過他們己本身並沒有強悍的力量。采用緊迫盯人的接近戰,讓他接應不暇、讓他沒有機會引用外來的力量。隨著力間的拉長劉光耀可就漸漸取得優勢。可是也不全是那一回事,薪柞雖然借用了森林大量的生命力,可是這些能量並沒有消失,只是聚留在周遭,依舊隨時待命。劉光耀雖是武議士,但用的可是來一身之力,內息再豐厚這種力量與力量間的沖突也會讓他吃不消…時間拉長也不見得真的對他有利。
冰泉月眉的功力比起劉光耀還要高出一線,不過香檀與大地的調和也比薪柞更為同步。只是兩人的戰況卻反而較不激烈,反而還特別冷場。
即使下定決心要驅逐寒冰的妖女,香檀還是無法拋下身周的一草一木,總是小心地操控能量不誤傷到森林中的任何生命,使用的力量更是穩建而溫和。雖然強大,但除了目標絕不“意外”傷害一棵小草、一片樹葉。
冰泉月眉的武技就像冰山。只要走進凍結一切的冰山,才知道寒冷的可怕。不用刮起滿天風雪,只要身在其中就能一絲一毫蠶食一個人的生命。炙熱的氣焰也化為冰晶與雪花。
兩人展開拉距戰。一波又又一波精准而後勁無窮的能量相互糾纏、彼此抵抗拉拒。
看似平靜實在凶險萬分。
薪柞怒氣帶來的焦躁為他造生了一絲的疏忽。只是一瞬間的空隙,卻是劉光耀苦逼苦撐良久所求的機會。抓住機,無定飛刃打出、劉光耀改良自離氣斬的絕技穿過重重綠茫!
“啊∼”大聲的的喊叫∼薪柞中招!
倒地、血流…
見到兄弟受傷,香檀心中一急、失去平靜之心,一彈指間調氣不再順暢。冰泉月眉見機不可失法印催動凜冽之氣漩繞其身。香檀馬上被冰晶與凍霧給罩璧住,身上覆了一層厚厚的寒霜。
一下子,戰斗好像結束了。兩位夜俱人,一個躺在地上、一個直挺挺地被凍之冰棒。森林又回歸平靜,方才的殺氣與凝重像是假的一般。
劉光耀臉上藏不住得意,高興的說:“管你是夜俱人還是妖術師,碰上老子還不是服服貼貼。”
“我說冰泉小姐,還不把寒氣散去。怪冷的,我怕那幾個獵戶挨不住。要是得了風寒可都算在咱們武議團頭上。
冰泉月眉沒有回話,反而是神情緊張。同時溫熱的蒸氣由她身上發散出來!
劉光耀一驚,急道:“怎麼!難那不成那家伙…”
冰泉月眉吃力地點頭,因為法印凜冽過度使用,內熱而外冷身體正接受著極度溫差的煎熬。臉色已然慘白、毫無血色,雙手也因施放凜冽而失去血色而蓋上一層寒霜。
劉光耀見那人形的冰塊正激發著強大的能量,心中凜然,又道:“我來幫你!”
雙掌一合,正要施用無定飛刃,身後又傳來一股溫和而強大之力。轉身一看,薪柞卻已經搖搖墜墜地扶著一棵大樹而立起。
“混蛋,再接我一招!”劉光耀怒喊一聲,無定飛刃如雷光閃電般疾射而出。
薪柞對劉光耀的絕技不理不采,自顧地用力將真物石斧砍在身旁的大樹之上。頓時刮起一陣能量風暴!力道之強竟然將無定飛刃“吹”偏!一道銀光沒入老樹之中。
能量的風暴吹向薪柞身旁的大樹。然後受了一斧的大樹像是吃痛般開始掙扎晃動!
同時由地上伸展出大量的樹根、木籐與花草,不停攀上大樹!不一會眾合著各種植物木籐的大樹活生生地掙脫大地!緩慢而穩重地走向森林的入侵者!
“媽呀!老天爺別開玩笑!”劉光耀說著無義意的話語。
呆了兩秒,薪柞喚出的木靈幾乎快到劉光耀的腳跟前。這還得了!無定飛刃再度射出……打在木靈身上,在那各種植物花草的聚合體身上留下一個小孔。但…木靈沒吭半聲,無定飛刃連搔癢的程度都談不上。
木靈一只枝干猛然揮動,風聲嘯起。雖然沒有直接命中,但引動的風壓卻讓劉光耀站不位腳,退了兩步還差點跌到。
對付人,再強的對手總還能拚一拚,可是一棵會動的大樹!?劉光耀生平第一次的無力感在此時感受到了。
再看冰泉月眉,她已經到了極限。香檀雖被冰凍,卻是蟄伏在寒冬中的種子,等待春天的發芽。
轟然一聲,冰泉月眉終於苦撐不支,口吐鮮血。香檀破冰而出!
他身周充滿了生機、在散落的冰晶中更顯高貴無比。真物獸骨獵刀高高舉起,森林的生命飛快在集中,嚴然在他身後成形。獵刀飛起,被一具接近人型的能量聚合體握住。
那半實半虛、似霧似光的能量人型浮在半空,立在香檀身上,有如神明附身一般。
香檀冷漠地看著冰泉月眉。
“授首吧∼”
話語一出,香檀喚出的木天開始動作,像是手的光霧就抓向森林的入侵者。
冰泉月眉與劉光耀武技盡出,卻是石沈大海,不論是薪柞的木靈還是香檀的木天都沈若盤石,沒有半分的動搖。
兩人已經束手無策…只能靠著敏健的身手勉強的躲避。兩人也都絕望了……
“手下留情!”遠方一聲喊叫!這是兩位武議士熟悉的聲音,那聲音的主人正是他們進入森林搜尋的目標。季行雲趕過來了!
第19小節
“隊長!”“小雲!”
冰泉月眉與劉光耀同時欣喜地的叫出來。但隨即又感到不妙,因為他兩認為這時季行雲出現並沒有多少幫助,由其是季行雲跌下深崖身上必定帶著重傷。這時出現豈不是增加一名陪葬的同伴。
“手下留情!香檀大哥。他們是我的朋友。你們不是一向不喜暴力相向嗎?不論他們做了什麼還請多多包涵。”
聲音才傳到,季行雲就如電轍風馳般出現在香檀前面。
“讓開,我不會輕饒這個會制造寒冰的妖女。更何況他們竟然損毀我兄弟培育近十年的真物。這個罪行萬死不惜!看在真知大人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再不讓開,我也不客了。”
“阿哥,何必跟他說這麼多!真知大人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小子一定是用甜言蜜語騙得真知大人的友情!正好幫真知大人消除損友!”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季行雲心中歎道:‘跟怒極攻心的人打交道果然不易。’一咬牙,心中有了決定。
香檀口中雖然強硬,但還是對真知大人有份敬重,木天飄過季行雲直取冰泉月眉。
香檀打算速戰速決,避免又延伸其他問題。
見木天又有動作,季行雲無懼無疑地斜躍而上,如同炮彈射向木天。
“隊長!”“小心!”“小雲!”“香檀!”“找死!”
一連串的驚呼,被季行雲拋在後頭的青木與紅葉也趕到了。
季行雲竄向木天拿著獸骨獵刀的右手。不用護身真氣,反而真氣外放、散漫而溫和。他的身子就沒入木天的右手,手伸出一握,人平安穿過木天,手中也多了一把獵刀。
人未落地,空中轉身,氣勁連發、同時運起流氣訣將散漫的真氣送往香檀身上。
季行雲的氣勁射往空中、地面,沒有一發是打向木天或是香檀。但當他落地,香檀也被季行雲操舞的雜氣包住。
真物被奪!正想請求木天再行取回卻又發現自己與木天的聯系竟被中斷!心中大駭,馬上要再行連系,卻又被身周的雜氣阻擾與森林的調和與溝通。一中一急,更是無法靜心調和。無力地看著木天漸漸淡去…化為霓霧又回歸到森林之中。
“阿哥!”薪柞擔心地大叫,同時木靈的大樹也走向季行雲。枝干狂舞!一旁的數棵樹木被攔腰折斷。季行雲皺了眉,氣轉全身,輕輕一躍就服貼在狂舞的枝干之上!
薪柞見木靈猛力一擊,就不見季行雲身影。
“小雲!亂來!危險!”紅葉見到季行雲站在木靈的枝干上,一等揮舞結束就壓低重心,快速地往主干疾奔!
‘他想干麻!’薪柞中心納悶,卻也不留情。心念一動,纏在木靈上的各式花草籐木各自已獨特的方法攻擊季行雲。銳利的邙葉變成飛刀,花朵放出令人暈眩的香氣,樹果化為子彈,木籐則變成鞭子。
各式植物可以說是各盡其能。只是季行雲速度已然展開,別說是薪柞就連劉光耀也不見得能跟得上他的動作。各種攻擊一一落空。
只見季行雲的幾個殘像,由木樹主干由上而下各贊了一掌。然後落地,馬上退開遠離木靈,小心戒慎地觀望著。
“沒有用的!那死木頭又大又硬,我在它身上打了上百拳也不痛不癢。”劉光耀對季行雲發表他的經驗。
季行雲沒有回應,只是很專注地觀察那幾掌的效應。
薪柞這時可完全不管季行雲是不是真知大人的朋友,也不理青木與紅葉的勸阻。一心只想把所有的入侵殺掉!心念所動,又要**木靈再度攻擊。
木靈沒有依照薪柞的意念動作,反在原地震動搖晃。薪柞的留在木靈操控森林生命能量的真氣被季行雲那幾掌打散,木靈這時只剩無主的自然之力雜亂的流動。
要是薪柞馬上定心,重新與木靈取得調合,不用幾秒也就能解除危機。但他早被恨氣與殺意的漩渦破壞理智與協調的小丹,一心只想命令木靈破壞殺敵,氣念所至讓木靈內的生命能量更不調合。
一個動作失調。大樹倒倒了!
木靈倒下,樹干、枝葉相互交錯而折斷。木靈崩裂,許多粗重的樹枝由空中墜下。
劉光耀、季行雲與香檀躲著空中落下的樹枝木干,冰泉月眉、青木與紅葉則忙著把動彈不得的獵人搬到有所掩蔽的地方。只有一個人不為所動,即使手臂粗般的木枝砸到身上也無動無於衷。
“不∼∼∼∼”薪柞用全身的力道吶喊著!
薪柞眼見不視,絕望與憤恨地立著。
‘難到我錯了?森林也竟然不支持我!’薪柞的心也隨木靈的崩壞而破碎。
‘不、我沒錯!這些帶來破壞與毀滅的城市都該死!’薪柞最後的理智也隨著木靈而崩毀。舉起真物石斧瘋狂地砍向距離他最近的劉光耀。
武議士可都是戰斗專家,薪柞要不是有著森林之力作為後盾那能與之抗衡。現在他卻靠著自己的力量,那著石斧要砍人。
扭曲的臉孔,加上之前展現出來驚人的威力,薪柞石斧高舉,漲紅著臉還真的挺嚇人的。
劉光耀見來著不善,當然也不會客氣。一拳打出,後發先至切中手腕、石斧飛出。
沒料到會輕易得手,以攻阻攻的一掌也拍向胸膛。
劉光耀這掌力道雖只用了七成勁力,但那是現在的薪柞所能抵御。危急之時,季行雲火速**。受了劉光耀一掌、身體微微一震,雙手一伸往薪柞頸部一按。心情激動的薪柞血氣受阻,人隨即癱倒。
“小、小、雲…”劉光耀手掌還按在季行雲腹背…臉上滿是愧疚與不解。
“阿弟!”“薪柞!”“小雲…”三名夜俱人見狀飛奔過來。
人分成了三堆。
四名夜俱人聚在一起。焦慮而不安地看著倒在地上薪柞與城市人。
冰泉月眉守在獵人身前,依舊不放松地葡警戒著。劉光耀茫然不解看著自己的手掌,又看向季行雲,卻言又止。
季行雲待在夜俱人與城市人中間。
“放心,他沒事。我只是讓他冷靜一下。一會就好了。”
聽了季行雲的話,青木與紅葉放下薪柞,將他交給香檀。向季行雲走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由其是紅葉的臉色更是難看。
“你們怎麼會起沖突?”季行雲還是問了。
“我那知道!那個妖道,沒頭沒腦就殺過來。”劉光耀罵道,又不好意思地問:“隊長你沒事吧?”
還癱在地上的薪柞聽到這話,馬上激動地大罵:“這些人把培育中真物給毀了!青木、你還呆著!不快動手!”
“什麼真物?這森林除了野草大樹還有什真物?想打架!?我還會怕!有種再上!”劉光耀口頭上一點也不示弱。
“劉光耀!別多話!隊長自有分寸!”冰泉月眉發出斥責。
“什麼嘛∼我那…”本來還要發牢騷的劉光耀見到季行雲認真而沈重的神情,話就停了。
季行雲深深地吸了口氣,對青木等人低頭彎腰。
“真是對不起。為你們帶來如此的麻煩與損失。”
“隊長,你這是何必!我們那有錯!”劉光耀不服氣地叫著。
“哼!是沒錯!等著吧!有一天大地會給與你們適當的懲罰!”薪柞叫道。
“薪柞!”
“我可沒錯!”
啪!香檀氣得給他一個耳光。
呆了兩秒。
“好!不過是真知大人認可的朋友又怎樣!阿哥你就胳臂向外!這樣還算是守林員嗎!那銀杏大姊怎麼辦,為了交換的真物她已經等了十年。還要讓她等十年嗎?那小木就像我們的小孩,就這樣讓他枉死!讓任這些城市人來些囂張、長揚而回!我真看錯你們了!”
“不∼我…”
季行雲走到激動叫罵的薪柞前面,一把將他抓起。
“季生先!”
季行雲把扭著薪柞的頭,沈重地道:“你自己看看。你作了什麼?”
許多的林木在戰斗中被巨大的木靈的折斷了,森林的生命力也因借給木靈而有所匱乏。樹倒了、花草折了…滿目瘡痍。
“你帶來的破壞也不少。”季行雲又道。
“我!”
“薪柞…石之部族贈與的真物石斧與獵刀是希望用來保護森林。現在…我們的作為都有愧於石之部族與守林員之名。”香檀內疚地說著。
“我…”
“對、對、對,無原無故亂打人一定是錯的一方!”劉光耀大放獗詞。
季行雲聞言,更是面有愧色說道:“任意進入人家的庭院,還把主人的珍寶給破壞。這是不是很惡劣行為?”
“當然,要是我一定會幫那主人好好教訓一頓那種惡客。”劉光耀又道。
“是啊∼那我是不是該好好教訓你一頓…”季行雲好像認真地考慮著:“可是帶頭闖入的人又是我…”
“耶!?”
“破壞性的報復只能滿足一時的快意,但後果卻是更難承當…現在責怪你們也沒用…。香檀…能帶我到培育真的地方嗎?我想接受森林恩惠的幼苗一定擁有特別強韌的生命力。也許、還能有所彌補。”
“不、季先生。這事不用你操煩。靈地一但被破壞,要復原並非一己之力能達成。
就算我們命運如此半點不尤人。”
“就讓我看看…多少盡一分心力。至少,至少得讓這兒的居民知道,讓他們不會因為無知而犯下無法彌補的過錯。”
“就讓小雲看看嘛∼”紅葉在一旁幫忙說話。
“好吧∼隨我來…”
香檀並不相信季行雲能作什麼,只是基於對真知大人的尊重而推及季行雲,同時也是心如死灰,懶得再多言推辭,更想親眼看看培育多年的真物變成什麼模樣。
第20小節
本來只是十個人左右。不過因為激烈的戰與木靈崩倒的聲響,引起入林搜尋隊的注意。結果把距離較近的預備士與獵戶、樵夫和真.柳武道館的門徒都引來了。
真.柳武道館的千金小姐柳思薇本來距離稍遠,不過有長青回望的引導也加入了隊伍,跟著香檀一起前往培育真物的靈地。
這位原本最急切找人的小姐,一見到季行雲反而變個樣。不但沒多說一句話,就是連人也都站得遠遠的。只是一對烏溜溜的雙眼不時繞著他打轉,偶爾發出少女的歎氣。
四名夜俱人走在前,季行雲與之並肩而行,三名武議士緊緊地跟在後面。其他的村民各各神情緊張,帶著不安與好奇跟在後面。同時幾十張嘴吧小聲地議論議論紛紛。
雖然季行雲一再保證夜俱人決對沒有惡意,不過以他那還算稚嫩的臉孔發出的保證總是少點說服力。總算還有劉光耀大力的擔保,才讓眾人暫時壓下對夜俱人的恐懼與敵對之心。(外表還是很重要,冰泉月眉辦事雖是扎實又可靠,但外表也是冷淡的柔弱的女子,至於長青回望胡子也還沒長齊。)
回到八棵古樹所在的靈地。香檀沖入古木圍成的園子,停在折倒的青木之前。小心輕弱地捧起半截幼木,充滿感情地看著,眼中盡是婉惜之情。
季行雲一走到靈地,馬上就發現這靈地根本就是一個聚集天地之氣的場所。所用的方式他也學過,算是八方聚靈的變化陣法。
‘真巧,天下用法雖巧妙不用但也不離其宗。’季行雲心中想著,就走到香檀身旁,接過被折斷的幼枝。
這翠綠青枝雖然已經失根,但其中所涵的生命力到也還沒全部流失。雖然只剩完成品真物的一兩成,但也比一般的大樹所含的生命能量多上百倍。
“紅葉,你會接枝嗎?”
“當然會,小意思。”
“接起來又能怎樣,已經失去又回不來了。等它傷好,再重新培育也跟再覓良地再重一株所花費的時間相差無幾。”薪柞帶著反抗的語氣。
“不論如何,這株幼木也算我的孩子。能救就救,就算無法成為真物,也還是要救。”香檀道。
“這也說不定。我看看,紅葉、青木、香檀、薪樵、月眉姊、劉大哥、小望再加上我,正好八人…嗯、嗯,也許可行。”季行雲喃喃自語地盤算著。
“好!香檀阿哥,就讓在下試試。只是待會要請你們四人配合一下。”
香檀面有難色地看著季行雲,又望向青木與紅葉。
“沒關系,香檀就由你決定。我兩兄妹一定配合。”青木道。
“是啊∼阿哥,就讓小雲試試。我一定全力配合。”紅葉也附和著。
“好吧∼”
紅葉與青木兩兄妹以接枝的手法把幼木給重新接上。在這幾十分鍾內季行雲也沒休息,在八棵古木間仔細地察看與揣摩。
等到幼木給接上了。才把眾人驅到古木圍成的范圍之外,同時把香檀與三名武議士叫來。
季行雲依冰泉月眉、劉光耀與長青回望的功力高低與內息特性幫他們安排任務。至於四位夜俱人就簡單多了,只是把他們與武議士交插安排,讓每個人站到一棵古木之旁。
由於夜俱人每天就在與森林的生命能量進行交流,季行雲也不用多言,只是請他們持續活化身旁古木的生命能量。至於武議士可就麻煩多了。要他們把真氣灌入古樹之中可是件困難的工作。因為要使用與古木同調的真氣,不然只會給古木帶來傷害。這與一般的發勁又完全不一樣,因為放出真氣雖要灌入古木之中但目的在活化古木的生命能量,可不正把真氣打出就行。
冰泉月眉很快地就尋出與古木同調的運氣方式,讓自己的真氣流入古木之中,又流回體內。雖然出對入不成比例,但以法人而言已經算是很難得。
長青回望試了良久也終於成功。就是劉光耀一直無功。
季行雲在一旁想盡辦法,花了許多時間才讓劉光耀與古木達成連結。
對三名武議士而言,這也是件古差事。由其是冰泉月眉與長青回望為了等待劉光耀不停將真氣灌入古樹之中,時間一久也是難以承受。劉光耀更是一面嘗試一邊抱怨,。
萬事俱備,季行雲也站到最後一棵古木之旁。
閉上雙目,一手輕柔地按著年老的大樹。封閉視覺、聽覺、觸覺、味覺等等感官。
然後以自身為中心,將真氣灌入古木之中。與其他武議士不同,他並不將真氣再導回體內,反用自身的真氣領著古木的生命能量向外擴張…由左右先接觸到了溫柔天真的紅葉、行事穩重保守的香檀,然後銜接上冰靜負責默默服務的冰泉月眉、熱情勇敢的長青回望,接著碰上盡責穩重的青木與激進反叛的薪柞,最後交會在熱心又好面子的劉光耀旁的古木。
回路形成,古木的生命能量開始流動,分為內外兩圈開始轉動。夜俱人本來就只是引動森林中的生命能量,身體只是天地之氣的流動站,森林中同調的生命能量無窮無盡地藉由他們的身體進入八棵古木形成的回圈之中。
但長青回望等人可就不同了。全由自身的內息供應古木所要放出的能量,沒多久各個都汗流夾背,勉力苦撐。
回圈內的能量越流越快,幸好回路漸成飽合,才沒將功力最淺的長青回望內自插乾。季行雲離開古木,將身子移入能量的圈之中,忍受著筋脈被這能量灌通的沖擊,同時還硬催真氣又將能量流動的速度持續提升。
兩道方個相反的能量在他體內流動、這天然的生命能也非他所能完全控制,森林的生命在他體內自由竄動,見縫就鑽,季行雲也無可奈何。這個情形本就不在他的意料之內。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還能支持就持繼地將能量的流動加速。
不久,這股強大、溫柔、堅強的生命能量已流動的速度已非季行雲再能提升…
可是預期的效果卻未出現…
季行雲心念一動,不顧一切狂氣爆在丹田一炸!
腦袋轟然作響!
瞬間能量的流動又快了一倍!
然後真能量的漩渦開始吸引附近各種同質的能量,游渦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
季行雲只是覺得寄身在這各式各樣的生命之中…就像回到母親體內…飄飄然、懶洋洋好不舒服…好像脫離了世間的一切。
然而這種奇特的感覺並沒有持繼多久。他又緩緩醒來。能量的漩渦失去加速的動力又和緩下來,不過卻也打通了整座森林,細細的光絲帶著閃閃星光,如同天上銀河落到此間,貫穿了整座森林。
季行雲醒來…覺得全身舒暢,卻又說不出所以然,有點呆呆的發楞。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才雙手一推,源本不停纏繞八棵古木的光絲就以螺璇形流向中心進入幼木之中
第21小節
經選一波三折,與真.柳武道館的交流草草地結束。
原本三天的行程,第一天用來搜救季行雲。第二天三位武議士都因內息空虛而留在幽廳靜心養氣,入林搜救的成員也大半疲憊不甚。只有第三天才真的進行武術交流,不過大多的時間也用來討論在林中的所見所聞,沒多少人有心較量武藝。由森林回來的人看季行雲的眼光大都變得不一樣,當地的居民也就算了,預備士們對他的評價成了兩極化。有親眼見到他協助夜俱人重建靈地,培育真物的隊員對他多了分敬畏,在這些人眼中季行雲成為一名神秘而深藏不露的人物。沒看到的人則多了幾分不諒解,甚至要偏激的還把他當成武議團的恥辱,在春巡的途中竟然會給大伙帶來這種麻煩,怎麼有資格當名隊長!
離開之前季行雲把老叟的信交給柳元司。
“那老頭子還沒死心嗎?找到幾十年也沒成果,白白浪費大好的前途與青春。真是死腦筋的家伙…算了,我幫他注意注意就是。”看了兩眼老叟的委托柳元司不客氣地損了老叟幾句。
突然他又神密地笑了笑,對季行雲說道:“另外我這個老年人想向你借幾分鍾。”
“有事嗎?”
“沒事、沒事,只不過我的寶貝孫女想私下跟你聊幾句。年輕人對年輕人的影響力果然比我這老人家強多了。這孩子一下子就變得認真懂事多了。還可真得感謝你。”
“沒有的事…”季行雲不以為自己有對柳思薇進行任開導。卻見她依在門邊顯出半張臉,身後的部下們發出不等的呼聲與曖昧的笑容,讓季行雲總覺得怪怪的。
硬著頭皮,他又走回道館門入……
距離下一站剛山會,有著一天的路程。幸好這回途中不再有山林擋路,走在寬敞的官道上,兩旁盡是黃土與蒿草,爾偶可見沾滿黃沙的樹木,孤拎拎地站在黃土之上。
在這荒涼的土地上旅行,排解辛勞與沈默的最好藥方不外乎談天說地。
“我說小雲,那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劉光耀沒頭沒尾的問了。
“什麼怎麼回事?”
“就是在那個森林中,你要我們配合作了什麼?”
“劉大哥你是說那個。”
“我也很有興趣呢∼”長青回望也道。
雖然重塑靈地的工作讓長青回望幾乎脫力,可是在精神上卻像是洗了三溫暖,暢快萬分。而且次日養氣補氣的效率竟也比平常快上數倍,好像整個人都被活化了。看著森林的生命之氣在身旁流轉最後化為星光流入真物之中,心中總有一種安祥又**的感動。心靈像是被仔細地洗滌一番,讓人痛快萬分。
季行雲突然停了下來,在大伙期待下,過了兩秒才認真的回答:“不知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沒搞錯吧∼那不是你弄的嗎?”
“我也沒作什麼,不過是在大伙的幫助下激發八棵古木的潛能。最後形成的效果卻不是我所能理解。與我知道的(八方聚靈)又不太一樣。”
“…太亂來了!下次還有這類的事可別再找我。累死人了!”
“劉大哥,你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像是神清氣爽之類的…”長青回望期望地問著。
“拜托,累都累死了,怎麼還爽得起來!”
默默地在一旁聽著的冰泉月眉這時說道:“看來每個人的感受與領悟都不一樣。也有人像頑石一般。”
“喂∼你這是什麼思意?”
“只是陳述事實。”
劉光耀馬上不甘心也怪叫了起來。批哩啪啦地罵了一堆話,努力地批抨冷酷無情是多麼不好的行為。不過他卻是找個無辜的預備士發洩,故意說給冰泉月眉聽,又不敢指名道姓。
“夏蟲不可語冰。小望,纖細的問題就不用跟一個老粗討論。”冰泉月眉對長青回望如此說教。
“噢、好…”一點也不好,長青回望看著劉光耀快要吃人的表情,就知道再不轉移話題就有可能被劉光耀好好“教導”一番,於是對季行雲問道。
“對了,隊長、柳館長的孫女最後找你說些什麼?”
“啊!沒、沒什麼…”季行雲吞吞吐吐地回答。
劉光耀好管閒事的性子可被挑起,追問道:“小雲∼說嘛∼難到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嗎?”
“不!不!怎麼可能!”季行雲馬上紅著臉激動地回答。
季行雲生嫩的態度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劉光耀掛上虛偽的假笑,很親熱地勾肩搭背,一附好兄弟的樣子。
“嘿∼既然什麼不可告人的。那就說來聽聽。”
“沒什麼好說的∼你們也不會有興趣啦∼”
“你不說怎麼知道∼大伙都有興趣。對不對?”
“對!”齊聲回應。
看著劉光耀不肯善了的樣子,季行雲只好回答。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小薇不過是要以我為目標好好努力,同時希望在一年之後能夠來到南城,成為武議團或至少成為預備團的一份子。”
“就這樣?”
“大至就只有這樣…”
“真好,不愧是隊長。又多了位仰慕者。”長青回望道。
“當然不簡單。都可以稱那小妮為小薇呢∼那像我們還只能喊柳小姐、思薇小姐。隊長就是隊長。”
“劉大哥,話不能還麼說。隊長年輕有為,當然會受到小女生的歡迎。”長青回望道。
“也對,不過柳小姐好像還真的很年輕…說到年輕隊長好像特別受到小女生的歡迎。”
“會嗎?”
“我可不是亂說。之前雷霏的兩個同學游尚安、鐵清憐不也才完成學業就與小雲很要好。小別是周荃更還是個小鬼。”
“周荃?劉大哥,你想太多了吧∼”
“不!你看那小鬼就特別會黏小雲…雖然現在還是個小鬼,不過十年後、嘿∼不也郎才女貌。”
“喂!劉光耀!”季行雲終於忍不住發脾氣了。
“啊哎!開開玩笑……”
在嬉鬧閒話中,春巡的行程持續進行下去。
不少的預備士,看著隊長季行雲直搖頭…這樣那有南郡武術泰斗、武議團小隊長的樣子。
第22小節
玄樟走在一大的藥草園上。一路走來經過在照料這片花草樹木的夜俱人時,那些夜俱人們都放下手邊的工作尊敬地向他問好。
年已過百的玄樟從各種角度來看,身子都還算硬朗。不過頭上只剩稀疏可數的白發,滿臉的縐折訴說著一段又一段的歷史。撐著桱木制成的柺杖一跛一跛地向園子中心的一棵巨木走去。
這片園子造訪的次數早就數不清,要拜訪的人也已經相識百年。可是每一次來總是對這片園地的特殊生態感到驚奇,對建立這園子的人更感崇敬。
才走過數百影的距離,卻是歷經了數種不同的氣候。寒帶、熱帶、高山、平原,高低的氣溫、回異的氣壓、不同的濕度,甚至連日照的強弱都有所不同。在這種條件幾乎把世界各地的奇花異草都搬到這片園地。對於遵循自然法則的夜俱人,建立這園子的人簡直可以與神畫上等號。
走到中心的巨木之旁,玄樟更是由衷地升起一股敬畏之意。這雄偉的巨木少說也要數千的時間才能成長,但這棵近百人合抱的巨木卻在眾人的目光下,花了十年的光陰就有了今日的成就。
玄樟有點吃力地踏上人工木梯,一步一步向上盤旋。
走到半高之處,一處枝干在人工的處理下變成還算平坦的小空地。上面還裝飾了數種連玄樟這名年老的夜俱人也不認識的花草。
一處清泉,由樹洞中流出,在這邊形成一處半天然的水池。玄樟拿起木杓,舀了口水。這水質帶著草木的芳香,卻是天然的茗品。喝口茶、歇了會,不再喘氣玄樟才走入巨木之中。
穿過四影的通道到了樹中的中庭。人工鑿空的巨木,可謂樹中有樹。樹泂中又種植了幾棵質地堅硬的杉木作為涼庭的梁柱。同時樹葉、枝干成為天然遮陽傘。
巨木本身的支干向外伸展,這中間部位因被鑿空反直通天頂。
四周隨著巨木的枝干又建立了不少房間,身處於此有如天外仙境,說是一處空中花園也不為過。
中庭坐著一男二女。
其中一位夜俱人見到玄樟,馬上起身相迎。
“玄樟長老,請坐。”
“謝謝,銀杏。”
銀杏服侍長老坐下後,就站在長老身後不再回坐。
“春蘇真知大人,不知您找在下有何指示?”
聞言季春蘇馬上扳起臉孔,說道:“別人也就算了。怎麼你也跟我來這套。都幾百年的老朋友了,還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年經時反而坦率。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玄樟尷尬地笑了笑。想起年少時還與眼前的真知大人稱兄道弟,卻因時光的流轉,增長季春蘇認識,越是多一分瞭解更是多一分尊敬…雖然也有很多無法苟同的地方,在心中卻早已經把他當成真知大人在敬仰。
春蘇看著玄樟為難的神情,甩甩手,說道:“算了,多虧有你們的幫忙我才能在這悠閒的養花種草。對我的稱呼這點小小的缺失我就忍受下來好了。”
“好吧∼小春就別挖苦我了。”
“這才對。我又不是什王公帝皇的,也沒什偉大的貢獻。所以不值得接受特別待遇。”
“喂∼小子,說重點!別拉拉渣渣的胡扯瞎扯。”性子較急的冬藏對這百年交情的朋友相聚寒喧一點興趣也沒有,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好啦、好啦∼玄樟,你知道在森林外圍有個客人才走不久的事嗎?”
“嗯、銀杏已經向我說過了。那位客人還獲贈某位真知大人的真物…”說到這,玄樟頓了頓,投以尋問的目光後才續繼說道:“雖然引起了一些騷動。不過整體來看也還是位值得歡迎的朋友。”
“不,那東西不是我們給的。雖然那小娃兒與我也有點淵源,不過那東西是誰送他的,我可全無頭緒。”
“那小春是希望我通告各族,知道有這一位可敬的友人嗎?聽完銀杏的報告後我本就打算這個打算了。”
“不!正好相反。我是希望這事就此打住。那小兒娃的事就留在這幾位守林員心中就夠了。可別通知其他人,給他任何優待。”
“怎麼?他不是跟你有所淵源?要是讓族人們知道有這位友人,往後他在大陸上行動多少會有得到些幫助。這不是很好嗎?”
“總之不用多事。算我請你幫忙。”
“好吧∼不過為什麼呢?”玄樟與春蘇相識百年,還是無法理解對方的想法。
季冬藏笑道:“小獅子要是受到太多照顧就不能成長為一頭雄獅。就讓那小娃兒好好磨一磨才好。”
“是嗎?我瞭解了。”玄樟理解地點了頭。
“雖然我還滿欣賞那小娃兒。不過就是喜歡他,就更不能阻止可能出的考驗與困難。”冬藏笑嘻嘻地說著。
“…我看你只是喜歡看人煩腦的樣子吧…不過,那孩子畢竟還在考驗中,得到我們的幫助確實不恰當…”春蘇有感歎的說:“一樣是星移的孩子怎麼會差這麼多……”
※※※
作者閒話:
下一章北國道士,其中的道士指的可不是畫符煉丹的道士…不會,會煉丹,不過煉的不是丹藥而是內丹。這邊的道士,指的是“有道之士”,與道家的道長有所差別。不過就老子的說道其實也沒什差別,道士求的是道,這邊的道士也是求道之人。道雖有千千種,文中的道士求的也是得道升天,只是方法不太一樣罷了。
-第十章完下接第十一章北國道士-
※※※
●補充資料
關於夜俱人
夜俱人也是天人所改良出來的人種(與法人一樣),只是改良的方向回異。有興趣的人可以再回看看“天人的歷史”一文。
這邊要補充的是夜俱人召喚“靈”與“天”的能力。
“靈”與“天”依照能量來源性質的不同表現出來的能力也大為不同。文中出現的只有木之部族的木靈與木天。而這兩種都算較溫和,攻擊力、破壞力較小的天、靈。
就召喚的難度而言,基本的天比靈還要難召喚,但依特性的不同到也不一定,只是大抵如此。
靈是將調合的能量注入某種物質之中,以實體出現。除了臨時、就地取材的介質,實實一般的夜俱人會塑造特定的雕像作為靈的介質。也因如此,使得靈的召喚更為容易。
天則純粹是能量的聚合體,不具實體,難以物理方式破壞。除非打導倒召喚者,否則就只能用相對的能量加以破壞。香檀叫出來的木天純因他能力不足,尚需真物作為輔助的媒介,否則季行雲也無法輕破解。
文中雖用召喚,但也不能說是召喚,但與“魔法”的召喚術有著極大的差別。說是召喚,其實是糾結與自己真氣同質的能量罷了。由於夜俱人可以把自然的能量作為自己的真氣庫(就當作是體外的丹田),但在這之前必需與所在的環境進行“調合”。而調合就是經年累月地地放出自身的真氣與自然界的能量交融,所以夜俱人體內所存內息往往不多,但用大自然無窮無盡的能量作為代替。理論上只要時間夠久,夜俱人就能掌控世上一切的自然能量。不過事實上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放出的真氣最後會磨損消失,也就不再能夠使用與之調合的自然能量。因此夜俱人能調合的能量還是有其限度。而要好好運用自然之力也就要時常與與自然的能量調合。想要運用大自然無窮無盡的力量也非不勞而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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