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二部 第二章 武議團
    第一節

    當人心情愉快時,四周的景物也似乎變得更有活力更有朝氣。WenXueMi。com季行雲帶著愉悅又興奮的心情走在南城內城的街道上。季行雲覺得今天的街道變得特別明亮,路上的行人也更為和善親切。

    在武議團中有多少高手?又能得到多少新的體驗?可以磨煉何種技術?季行雲對這一切充滿了期待和希望。

    武議團中隊部是一棟佔地廣闊的建築,雖然高達十影卻看不出它的真實面貌。和其它的政府、軍事單位不一樣,這棟建築雖然大,卻讓人感到人氣稀薄,就連一般軍事單位門口該有的守衛或政府機關的守衛和服務人員都見不到。

    季行雲毫不猶豫打開大門直接走入。一打開大門武議團內是一個廣闊的空間,四周是一層層的樓台像是觀眾席的東西,沒有屋頂,原來由外面看到的只是一面圍牆,難怪如此龐大。季行雲四處顧望還是看不到任何一個人。這時季行雲才覺得奇怪,會不會是長青回顏弄錯了?中隊部真的在這裡嗎?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競技場的地方會是武議團中隊部!

    季行雲走到廣場的中央,一種緊張而肅穆的感覺由衷而生,彷彿見到許多戰士在這裡將研練多年的技巧發揮地淋漓盡致,武人們互相切磋武藝。這裡就像是武術家的聖堂。

    突然一陣咒罵和哀嚎中斷了季行雲的思緒。季行雲朝聲音的來源看去,才注意到在這個廣大的廣場內還有一棟房子!季行雲理所當然地被這個聲音所吸引,走向建築物。越是靠近,傳來的打鬥聲就更加清晰,越讓季行雲覺的在那間房子內必定有十分激烈的打鬥。

    季行雲走到門口雖然覺得疑惑,卻也不知道該不該直接闖入。這裡如果真的是武議團的中隊部,那個打鬥聲很可能就是武議團正在進行實戰訓練所發出的聲音,可是之前的慘叫和咒罵又要怎麼解釋,而且這麼激烈的戰鬥會只是隊員們在互相切磋武藝!

    不管了,先進去看看再說吧!不管怎樣至少還可以看到一場精彩的戰鬥,季行雲很快地作出決定,便小心地走進入。

    房內長青回顏和正和一名男子激烈的對戰中,旁邊有還一位年輕人笑嘻嘻站著觀看這場戰鬥。季行雲認得這一位,雖然不知道他的姓名,不過也該是和武議團有關的人,因為在主議會的客席上他就坐在長青回顏身旁。

    這間房間讓人感覺上就十分寬廣,並不是因為它特別大,而是根本就沒有多少東西。除了一張辦公桌和放在牆邊的武器架外,就沒有其它會佔空間的東西了。

    和長青回顏打鬥的男子眼角掛綵了,方才聽到的咒罵的來源大概就是他了。這名男子看來正值壯年,長得熊腰虎背,整整比長青回顏還要高一個頭。季行雲初步估計他的功力雖然還比不上雷震,不過和長眠的雷鋒老將軍相較則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眼前的情況看來長青回顏是守多攻少,那方纔的哀嚎又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青武昌發現季行雲的來到,也小心地避開屋內戰鬥中兩人的掌氣拳勁走到季行雲身旁親切地道:「你一定就是季行雲吧?你好,我叫青武昌,是中隊長的常待官。」

    「你好。呃這是怎麼回事?」季行雲指著打得難分難解的兩人問道。

    「喔∼沒什麼,不過是中隊長正在對團員進行考核。劉大哥也真是的,一開始竟然沒有使出全力,白白挨一下。應該很快就會結束了。」

    原來是在進行考核,可是那位劉大哥怎麼看起來像是和長青回顏有深仇大恨似的,一招一式都足以令人致命,出手一點也不留情。季行雲仔思細觀察後發現,雖然那位劉大哥不停搶攻,招式層出不窮,可是長青回顏卻是輕輕鬆鬆地一一化解,還不時出手反攻,每次出手就讓對手如臨大難,手忙腳亂。這個情形讓季行雲想起了雷震和長青回廉的比試,只是這名劉大哥的威力還比長青回廉還要強大,而長青回顏也是像雷震一樣從容應對。

    「劉光耀,你這個月來的長進就只有這樣嗎?再不拿出點東西我可要結束了。」長青回顏在戰鬥中還輕鬆的這樣說,而且她的口氣還有點不高興。

    劉光耀聞言雙拳連續快擊,引發一場強烈的風暴,再利用機會拉開距離迅速將內息急推,讓他全身鼓動。雙手合掌氣勁會集,真氣在雙掌間相互衝突,形成堅實而緊貼的兩道薄刃。

    這時氣流已平穩,長青回顏笑道:「聲勢看起還不錯,就不知道真正用起來又是什麼樣子!」

    劉光耀流著汗水,全心全力運動招式,可沒有空回應長青回顏的評論。「喔∼看來劉大哥總算拿出新東西來了,希望這一次能讓大姊頭滿意。」青武昌在一旁專心觀戰時無心地說。

    季行雲則是越看越高興,這名劉大哥和長青回長青回顏相較雖然一直施展不開,但是不論招式、功力和應變能力比起之前看過的准將、鋒將都高上一籌,來到武議團真的是來對地方了。

    長青回顏在原地等了二、三秒又說道:「喂!你還要我等多久!」說完就不客氣地向前走。

    劉光耀則是有苦自知,這個招式其實還處於模擬實驗階段,今天更是一次在實戰中使用,對於招式的應用、該輸入的力道和其威力都還在摸索,就連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能不能使用成功,只是被長青回顏逼急了才硬拿出來用。

    沒辦法只好死馬當活馬醫,劉光耀大喝一聲將雙掌略微岔開,兩種勁力失去平衡激發而出,看起來就像是用手掌夾著一張閃閃發光的簿刃。

    劉光耀便揮將簿刃砍向長青回顏,這個由真氣激盪而成的簿刃隨之伸長,原本尚未進入攻擊距離的長青回顏見狀連忙低頭,用時快速地滾向劉光耀的腳邊。劉光耀想要改變雙掌的方向,長青回顏卻不給他機會,手刀由下向上一砍,劉光耀雙掌吃痛勁力頓時失去控制,氣刃隨之失去控制飛了出去。

    長青回顏再也不客氣又在腹部補他一掌,劉光耀因而向後直直飛彈,撞上了牆壁後倒在地上不停呻吟,口中吐著胃液。

    而那道簿氣刃卻正好朝青武昌和季行雲兩人飛去,速度飛快。青武昌原本正看得入迷,卻突遭變故,只見簿氣刃飄忽不定來勢又快,讓他不及也不知該如何反應。眼見這道簿氣刃就要傷到兩人。

    「小心!」長青回顏緊張地喊道。

    季行雲動了,他將不知何反應的青武昌用力撲倒,同時也手刀一揮發出一道微簿而柔和氣勁。這道氣一碰到簿氣刃就被氣刃割開消融,一點也無法阻止氣刃前進,但是氣刃卻也不再飄移不定。氣刃再度失去平衡開始旋轉,同時偏向兩人撲倒的反方向。

    轟然一聲巨響!沙石飛落、煙霧瀰漫。房間被弄出了一個大洞,一面牆幾乎全毀!

    季行雲先站起來,又將青武昌拉起來,拍去身上的礫石塵沙。青武昌則是心有悸地看著被破壞的牆壁。

    「沒事吧?」長青回顏先是關心地問了兩人,季行雲笑著點頭,青武昌則僵硬地也點了頭。確定兩人應無大礙後,又大刺刺地走向劉光耀。還抱著肚子呻吟的劉光耀被粗魯地抓起,長青回顏用手按住受掌的腹部運勁將受震的內臟調整歸位,順便緩和他的痛苦。

    過了會長青回顏覺得應該可以了,便放開劉光耀,後者又無力地坐倒。

    長青回顏回到坐位上,見到劉光耀還坐在地上,便罵道:「男子漢大丈夫這麼沒用!小小一掌有這麼嚴重嗎!還不給我站好!」

    「是、是……」劉光耀連忙站定,心中暗罵真是沒人性的隊長,歎道自從小隊長戰亡後,讓中隊長直接接管簡直就是一場惡夢,算起這已經是這個月來第三次被痛毆的慘痛經驗,真希望能早日有位新的小隊長。

    「我說你這小子,一個月來也不見多少長進!我還以為這一次能有什麼新招式,結果卻是這種結果,還差點傷到別人!不合格!」

    「不會吧∼」劉光耀哭喪著臉說道。

    「你自己想想,這招的準備時間太長,我還是故意放水讓你有機會施展,你以為真正交戰時對手還會給你二、三秒的時間作好準備嗎?再來使用的方向也完全不對,這明明就是適合外發的招式,你卻拿來當氣劍揮砍,真是不知道你當武議士這麼久都是當假的啊!」長青回顏數落了幾句,語氣一緩又說道:「不過這招倒還有發展的空間,這周的小隊研究你不用參加了,我讓你到舊城去把招式改進改進,兩周內完成後再回來。」長青回顏說著也拿起筆紙寫了寫。

    寫罷,順手將紙條激向劉光耀說道:「這是書目,用無定飛刃和離氣斬這兩套功夫作為參考,好好把你的招式作好改進。」

    劉光耀看著中隊長的手諭馬上展現出高興的笑容說道:「哇!真是太謝謝隊長給我這個機會。」

    「先別高興,兩個禮拜後要是沒有一點成就,嘿嘿自己看著辦吧!」「是、是,我一定全力以赴。」

    長青回顏又指著季行雲說道:「這位是季行雲,你的新隊員,人就先交給你。帶他去辦好入隊手續,認識環境。把季行雲安頓好了你再出發。」

    「喔∼你好,我是劉光耀請多多指教。」「你好,我是季行雲。」

    劉光耀興奮地問道:「那我可以帶他離開了嗎?」「可以了。啊!對了,這道牆的修繕費用就由你下個月的薪俸支付。」

    「什麼!我苦了……」

    第二節

    當季行雲帶著愉悅心情前往武議團中隊部時,武議團中部隊技研組的長青回夜也是帶著興奮的心情正要從家中出發。因為今天要去和一個人會面,為了見這個人她還特別挑選了比較女性化的服飾。這對她可是一件有點困難的事情,主要是在她的衣櫃中本來就沒有多少衣服而所謂女性化的服飾更是少得可憐。原本想要穿上唯一的一件洋裝可是經過再三地考慮最後她還是選了一套青色的獵裝。

    平時長青回夜為了行動方便都是穿著武裝或是武甲,很難得換上了這襲能夠襯托出她那動人的身材,一路上她總是覺得三分不自在,總是認為別人用奇怪的眼光看著她。當然這純綷只是心理作用,路人就算是注意到她,也是像是在欣賞路過的美女而露出讚賞的笑容,只是她從來就沒有這種經驗,總是覺得自己好像穿錯衣服似的,讓別人在背後偷偷地嘲笑。

    好不容易才忐忑不安地走到了目的地○五二軍的軍本部。

    向守衛說明了來意,守衛既尊敬又很有禮貌地(通常武議團員普便受到練武之人的敬仰)帶她到會客室中等待。

    時節已經走入秋未了,天氣也漸漸轉涼了。長青回夜卻覺得天氣還好熱,讓她還不停留著汗,卻不知道是因為心情興奮緊張帶來的煩燥。前一天晚上接到專人通知,這位令她心儀的人約她見面時,還讓她滿懷期待徹夜難眠。坐在會客室的長青回夜一下子報怨他怎麼這麼慢,一下又覺得還沒作好心理準備,希望他不要馬上出現。

    該來的總是會來,會客室的另一道門終於打開了。

    一位帶著堅毅笑容的男子出現了。這位先生並不是那種美男子型的男士,然而他的雙眼反射智慧的光茫,一舉一動都帶著無比的信心,全身上下充滿了活力。這名男士不但武藝高強,智謀更是過人,更難得的是行事不卑不亢,即沒有多餘的傲氣也不會逢迎阿諛。整體的感覺就是讓人覺得帥氣十足。

    「好久不見了,小夜。」

    「嗯,自從狼禍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面了,雷大哥。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這號人物了。」

    「哈,怎麼會呢,只是戰後要處理的事務實在太多了,一時之間根本抽不出空閒希望你不要見怪。」

    長青回夜喜孜孜地道:「真的嗎?我也知道雷大哥工作繁忙。百忙中還能想到我,我就覺得得高興了。」長青回夜也知道雷震可以說是現在整個南郡中最工作最繁重的主議士,會特別抽空和她見面絕對不可能只是因為想見她一面這麼單純,不過不論他是否因為有事需要用到自己,能在他心中佔有一定的空間才會讓他這個時候想到,還是讓長青回夜覺得值得高興。

    雷震與長青回夜寒暄了幾句,便將話題導入主題說道:「小夜,你還記得季行雲這位朋友嗎?」

    長青回夜想了一下,季行雲?不就是那位「白任教官」的助手,同時還是唯一解決蒼狼的那位「小朋友」(在長青回夜眼中季行雲還算是位小朋友……)。在綠海的表現還真是令人印像深刻,雖然功力並不算什麼,但是整體的表現卻遠超過許多功力比他還要深厚許多的軍官。

    「當然記得,很傑出又有趣。雖然年紀小了一點不過修為到是蠻嚇人的。」

    「是呀,算起來他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小雲他加入武議團了。」

    「什麼?武議團!?」長青回夜雖然認為季行雲算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單就武藝而言),可是距離武議團的入團標準應該還差得遠,如果單就身手還勉強通過,問題是功力的差距實在太大了,這可不是光靠身法、招式就能彌補。

    「他加入武議團了!?可是他的年紀夠大了嗎?」長青回夜不想直接說季行雲的功力不足,便改說年齡不夠來暗指他的功力還不足。當然另一方面季行雲許多行為也真的像純真的小朋友,有時真的令人還疑他到底成年與否。

    雷震聽到她這一說才想到,季行雲到底是幾歲了?從來就沒問過,雖然雷震猜想應該有二十初頭了,不然怎麼會隻身出外闖蕩,可是有時又天真的像是位十一、二歲的小孩子。雖然他指稱來自鄉野之間,可是也未免太「純樸」了。武議團的入團限制中就有一條是年滿二十二歲。季行雲該有這把歲數吧……

    「別太小看他了,小雲可是曾在綠海中掩護我和白牙殺出重重紅狼的包圍後還能生還的好手。光就這點可就有資格可入武議團了。」雷震嘴吧雖然這麼說,心中還是不感肯定季行雲已經夠「老」了。另一方面雷震也深知,長青家的人大多對武學有濃厚的興趣,把季行雲英勇的事跡說出來保證能引起長青回夜的興趣。

    長青回夜果然上釣了,驚喜地說道:「真的嗎!他是用什麼方式,是很奇特的武功嗎?」

    雷震笑著說:「我也不是清楚,他現在加入武議團了。你也知道小雲有時候真的太……『天真』的,我希望你有空能多多照顧他一下,順便也能研究他到底藏有哪些絕技,不是一舉多得嗎?」

    長青回夜這可知道雷震約她的用意了,原來只是為了請她拂照一下季行雲。這到讓長青回夜有點失望,如果是請她幫忙其它的事情,還會有理由和雷震商討和其他後續活動,只是請她關注一下季行雲,又不用再向雷震作任何回覆。

    長青回夜想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和雷震會面怎麼可以就這樣結束,便笑嘻嘻地說道:「唔∼這樣子啊∼可是最近小隊的人數少了很多,害我們技研組的人工作變得比較繁忙耶!」

    這個反應完全出乎雷震的預料,基本上長青回夜為人和善,自己和長青回顏的交情長青回夜也十分清楚,就算沒有用季行雲在綠海的表現來釣她胃口,看在長青回顏面子上也該答應才對。可是長青回夜又是笑嘻嘻地推辭,又不太像是真的在推辭,這可把雷震搞糊塗了。

    雷震很識相的說:「如果不嫌棄的話,由我作東,這個週六我們一起吃頓晚餐。地點就由小夜你來決定。」

    「真的嗎!太好了!這週六不見不散,就這麼說定了!」

    見到長青回夜興奮的模樣讓雷震不覺莞爾,怎麼這個世代的女孩都是一個樣子。回想到自己的妹妹也是這樣,每次要請她幫個小忙時就得用可口的小點心實施賄賂。想到這裡又讓雷震疑惑,回到南城一個月了怎麼都沒見到小妹雷霏,自己離家時那丫頭還是流著鼻涕的小鬼,現在應該長大了。當自己和父親賭氣離家時,小小的雷霏可是私下透過各種管道,也幾乎問遍了所有安群學院的同學,才讓她打聽到自己跑到都郡。小小的雷霏更利用種種機會也跟到都郡,偷偷地找到了雷震,還把珍藏的私房錢拿來救濟三餐不繼的雷震。雖然只是小小的一筆錢,對當時的雷震可比救命之水,後來雷震和家中唯有聯絡的人就是小妹雷霏,一直到她到安郡就學後才失去聯絡。以時間來算來雷霏早該從學院畢業才是,怎麼會不見人影。回家之後可得問一下她的近況,要不然被她知道自己回家這麼久了竟然都沒關心她,可不再是精美可口的點心能夠解決。

    確定長青回夜會關照季行雲讓雷震放心不少。武議團可是一個很嚴苛的世界,如果武藝沒有達到和其他(她)隊員相近的實力根本就無法生存,對新入團的人更是有一道高牆等著。並不是團員打壓新人,而是待在武議團的人都是一對一的戰鬥專家,一位新人入團即使是實力沒有相差許多,但在氣勢和經驗上完全無法和前輩們相比,往往會讓第一戰無法發揮實力,兩三下就敗陣下來,這可很容易喪失信心,而且一旦讓老團員認為這位新團員沒料,自然就不會找他練習,新人也就更學不到東西,很快地就會被淘汰。但是如果有人加以引導,讓其他團員看到這位新人也有獨到之處,情況就完全不同了,比試時就不會急著分出勝負,老團員會想從新人身上得到新的體驗,而新人也更能從實戰學到更多。雷震在武議團待過不短的時間,對武議團的生態十分清楚,在他能力之內這算是給季行雲最大的助力。當然如果長青回夜不主動提起,季行雲也永遠無法得知雷震這分心意。

    有機會和雷震共進晚餐了!長青回夜的心都快飄上天了。回去可要好好計畫一下,還要選定一家優質的餐……糟了,我哪知道南城有什麼好餐廳……長青回夜這下又有新的煩惱了。

    長青回夜腦中一片混亂,雷震則是想到自己小妹兩人同時沉默起來。

    「報告!」這時一名傳訊兵走進會客室中。雷震看到是一般的傳訊兵便示意要他直說。

    「議長大人和督軍大人召見司令。正在議事大樓第七會議室中等待。」

    長青回夜聽到議長正有事找雷震,自己也得找人商量「約會」事宜,也就說道:「雷大哥既然還有事要忙,那就不再打擾,我可要先謝謝雷大哥的晚餐。」

    「哪裡,我才要請你照顧一下小雲呢。」

    「沒問題,拜了∼」

    送走了長青回夜,雷震也馬上前往議事大樓。

    在路上雷震覺得有點奇怪,怎麼父親和三叔會在這種時間找自己。說是公事又不像,私事的話不能等到回家後再說嗎?

    進到會議內,見到雷嚴和雷戰兩人均是神情肅穆,像是有嚴重的大事要宣佈一般。雷震也受感染跟著神情緊繃。

    哪裡知道督軍雷戰卻突然笑道:「喂!你們父子兩人也太嚴肅了,放輕鬆一點。」

    雷震摸不著邊,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小心地問道:「父親,有事嗎?」

    雷嚴神色複雜,歎了口氣,像是作了重要決定後說道:「我和三叔各有一件東西要給你。」

    原來是要給禮物雷震鬆了口氣,可是又想到父親的神色,又警覺到恐怕這份禮物不是容易消受的東西。

    雷嚴和雷戰各由懷中拿出一顆小玉。雷嚴的那顆玉珠概約有雞蛋大小,上面佈滿了複雜紋路還隱隱發出淡淡的紫光。雷戰手中的玉珠體形則小一點,紋路也簡單些,但是卻讓人覺得似乎不時地放出微量的電流,閃爍著紫色的光茫。如果仔細關察玉珠的紋路,像是有液體充滿其中不停流動,讓人感覺這玉珠像是活物一般。

    法印!而且是高階的法印,雷震見到兩顆玉珠直覺反應這可必定是雷家的珍品。由法印的大小就可以知道絕這對不是平凡的法印。

    「這顆法印『雷衣』就交給你了。」雷嚴說道。

    「這個『引雷』以後換你用了。」雷戰說道。

    這兩件禮太貴重了,雷震有點猶豫不敢接受,更何況雷衣是護身的極品法印。有了雷衣幾乎所有雷系的法印都無法造成傷害,而妄想攻擊的人也得先承受雷衣的打擊,這可是攻防一體的法印。引雷則是雷系法印中威力可說是最大、最難防禦的法印,至於它的真正的攻效雷震也不瞭解。

    「你還楞在那作什麼?還不收下!」雷嚴有點生氣地催促。

    「但是這不是父親您的防身法印,我怎麼能收下呢?」

    「傻小子!我們把這法印掛在身上都多久了,就算把法印取下也能施展。你在擔心什麼!倒是你自己,能不能有這分能力使用它們,才是該操心的事吧。」雷戰說道。

    「是,我就收下了。」

    「辰兒,你知道同時擁有這兩種法印的意義嗎?」

    「……我明白了。」

    「希望你以後要好好表現,不要辜負我和三弟的期望。」

    「大哥,你也對太嚴肅了吧,反正時間還多得很。你也不是明天就要退休了,阿辰還有得磨呢!」

    「我會努力。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好,很好!」雷嚴露出欣慰而慈祥的笑容,眼角還略帶銀光。

    這時雷戰也慎重地說道:「這件事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阿辰你可不要說出去。」

    讓雷震成為雷家的准繼承人還是雷嚴和雷戰兩人的私下決議,還未得到家族中其他大老的認同,這時將消息傳出去恐怕會引起嚴重的反彈和不滿,畢竟雷震才回到南郡,雖然在狼禍中表現出色,也成為主議會中的要角,但對雷家整體的貢獻畢竟還是不大,也不見得受到其他長輩喜愛。一下子就傳出要讓雷震成為大家長的候選人,嚴重的話還可能引起雷家的分裂,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接受這兩個法印同時也是擔上了重大的責任和義務,然而父親和叔父對自己的期望和肯定,讓雷震深受感動。

    雷戰像是要緩和氣氛般又笑著說道:「阿辰,以你目前的功力,一用雷衣內息可能就完全枯竭了。想要靈活運用引雷也很困難,所以……從今天起,嘿嘿,就由三叔我來為你特訓!」

    「特訓!」雷震也知道自己離開武議團後武功就進步緩慢,但是軍中的公務實在讓他很難有時間再去練功,實在也是情非得已。

    「當然,我也知道當個前將兼參軍會有多忙,所以我幫你安排的時段是每天晚上十二點到凌晨四點。沒問題吧?從今天開始,三叔我每天都會在後院的練功房等你。」

    天啊∼雷震心想這份重禮果然不好受……雖然叔父是好心,父親也是望子成龍……

    心一定,不過是少「一點」休息時間罷了,這段時間幸苦一點將受益無窮。

    雷震的回答充滿了信心和活力:「是!三叔,謝謝您,也辛苦您了。」

    第三節

    劉光耀帶著季行雲東奔西跑。能到大隊部研修可是一個大好機會,劉光耀心中高興,一路上也就特別熱心又多話,一下子介紹小隊部的環境,一下子跑到城郊的野外訓練場,還跑了南郡金社開了戶頭,也帶他到議議士和預備團員常去的茶館,最後終於帶著季行雲來到人事中心。

    「最後在這裡完**事資料就行了。」劉光耀高興地對季行雲說完便叫道:「紀小姐,煩麻你一下,這位是新來的團員,幫他建檔一下。」

    這位紀小姐年紀大約二十初頭,留著短髮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一面處理文件,又拿出一張空白表格頭也不抬就問道:「推薦人?」

    「是雷震大哥。」

    「喔∼季老弟原來你是雷參軍介紹入團的,真是讓人猜想不到。」

    「其實我和雷大哥也結識不久,還承蒙他看得起讓他為我推薦。」

    「姓名,住址?」

    「季行雲,住址的話還沒有固定的落腳處耶。」

    「這樣啊,那季老弟你要不要住官舍,武議團的官捨可是一流的。我也住那邊,晚上要切磋武功也很方便,房租又便宜。」

    「也好。」季行雲想了想老是借住白任租的客房也不是長久之計,不如就住官舍,必要時反而可以收留白任。

    「籍貫?」

    「黑暗山脈,百靈峰。」

    「那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這要怎麼形容呢?大約在靠近綠海百餘里的高山野嶺,算是人煙稀少的地方。沒聽說過也很正常。」

    「哦∼原來你是出外來打拚。」

    「家族成員?」

    「就只有父、母兩人。」

    「是小家庭啊?那你老爸老媽有沒有一起來南城?」

    「沒有,我是單獨一個人出來旅行。」

    「嘿嘿,原來是天下孤獨一匹狼,有志氣、我欣賞!想當年我也是……」

    「年齡?」

    「呃?十八。」劉光耀也同時不停的說著自己過去的事跡,讓季行雲的回答遲疑了一下。

    「二十八?」

    「那時候我……」劉光耀在一旁說到自己當年也是獨身出來闖蕩就停不下來,干擾了紀小姐的問話,紀小姐這時火氣一來,終於抬起頭來罵道:「劉光耀!你不再安靜一點,就讓你兩個月的薪水一次領!」

    這裡的兩個月薪水一次領是指薪奉因故遲發,積了兩個月才一起給。劉光耀曾有一次得罪了人事中心的辦事員而被惡整了一次,讓他過了貧苦的一個月。這個滋味他可不敢再領教一次,馬上像遇見貓的老鼠乖乖地閉上嘴巴。

    紀小組等了幾秒鐘,確定劉光耀不再多嘴才又問道:「有上過那些學院?」

    「沒有。」

    「那道館呢?」

    「沒有。」

    「師承何處?」

    「家傳。」

    「金社帳號?」

    「法一○軍一一之七。」

    「好,可以了。這份文件你拿去官舍,管理員會幫你分配房間。」

    「謝謝。」

    「不客氣,加油喔!祝你順利。」

    劉光耀一看完成手續馬上拉著季行雲離開人事中心。

    「季老弟,不如就和我一起回宿舍,你辦住入手續我也順便整理行理好準備出門。」

    「那就再麻煩劉大哥了。」

    劉光耀帶著季行雲行官捨走,一面說道:「不就是順路,不過季老弟看不出來你竟然有二十八了,我還以為你才剛滿二十二,正好是入團的最低年紀呢?」

    原本才想更正自己才滿十八,聽到耀的話季行雲也就紅著臉點點頭不再多說。同時在心中辯解道這可不算說謊,是他(她)自己聽錯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保養的,不過以這種年齡你的功力可要再多多加強了。我是不知道雷參軍是基於什麼理由推薦你入團,就我看來你這種功力很難在武議團待下去,可能連留在預備團都還很吃力。」

    季行雲知道劉光耀是好心提醒,也不辯解,滿心歡喜地隨著劉光耀走向未來的新住所。

    第四節

    本來應該是一間溫暖的房間,可是無情的秋風卻不停地從殘壁吹入。

    原本就不喜歡批示公文的長青回顏這下子可更加火大了。

    這一點小小的秋風當然對長青回顏不會造成多少影向,但是不時有公文卷宗在空中飛翔這一點可讓長青回顏心情浮躁,悶著氣不情願地動著筆。下筆的力道是越用越大,好像和公文有仇似地,要用筆尖一刀刀劃傷公文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喀!」沾水筆終於受不了長青回顏的虐待喀的一聲斷成兩截。

    「可惡!連只筆都跟我作對!」長青回顏一氣之下將手上的半截筆隨手一甩,筆身飛向殘壁,刺入石磚,飛勢未停又帶動已經鬆動的殘壁,那面牆又倒下一片。

    這時青武昌又拿了幾份公文,回到隊長室。雖然隊長室多了一個關不起來的入口,青武昌是開門、進入、關門。

    「隊長,要不要換個地方?不如把辦公搬到會客室。」青武昌見到長青回顏開始發火,決定先讓她平息下來,不論如何要讓她安分地完成公務。

    「會客室?那種軟趴趴的地方?算了吧……想活動一下筋骨多不方便,有沒有一個大一點、又合適活動的地方?」

    「這……」

    「嘿……有了。武昌你把東西整理一下,等會到交誼廳與我會合。」

    「交誼廳!等一下……」不等青武昌把話說完長青回顏就消失了,留下頭大的常侍長。

    武議團的交誼廳果真符合長青回顏的要求,面積大、建材堅實、隔音效果又好。

    長青回顏滿心歡喜地走進交誼廳,十幾位預備團員正在交誼廳入聊天、喝茶或看報。一位團員見到頂頭上司中隊長進來了,馬上傳音說道:「一級警戒!大姊頭出現了!」

    預備團的教官都是由武議團的成員擔任,在場的人員也有受過長青回顏指導的學員。雖然讓她指導可以學到不少東西,武藝也常因而突飛猛進,但是長青回顏可是用讓學員「親身體驗」、「身體的記憶」這種方式來加深學員的印像,提升學習效果。恐怖的大姊頭可是預備團員對長青回顏的封號。

    如果撇開武學長青回顏其實是名很好相處的長官,沒有官架子,為人豪爽,行事又乾脆,心胸寬廣又不會記仇。而且在狼禍時,在場預備團都至少被她救過一次以上,對她的武藝更是敬佩和崇拜。只要確定她不是來找人實驗新招新的武學構想,馬上就可以解除警戒。

    「集合!」

    長青回顏一聲令下,所有的預備團員馬上放下手邊的報紙、茶水,停止對話,飛快地排成一列。

    不論是軍隊或是預備團,法天聯邦軍人的紀律可是讓各國深為敬佩之處。不管私交有多好,一但用長官的身份發言,不論場合時間這些軍職人員都會展現出嚴緊的紀律和服從。

    排成一列的預備團員們各個心中都泛起了無數的疑問,這位中隊長可從來沒有直接對眾人發過號令(除了狼禍之戰中),今天是吹了什麼風,到底會發什麼事?

    長青回顏不理站得直挺的團員,就在交誼廳中四處觀察。過了會才滿意地說:「把這裡的家俱、盆景、裝飾全都清空,就留下桌椅。」

    一位較資深的預備團員疑惑地問道:「是有什麼活動要在這裡舉辦嗎?」

    「沒有!」

    「那……是為……」

    「還不快動作!」長青回顏不給團員發問的機會,在軍人服從的習性下,預備團員馬上開始動作。

    幾件家俱已經搬出門外了。

    卡在門口另一位資深的團員又問道:「中隊長,這些東西要搬到哪去?」

    長青回顏不負責任地說:「隨你高興,反正馬上把這裡清空就對了。」

    沒幾分鐘,大廳就被清空,預備團員們暫時將東西搬到空曠的競技場上,又回到了交誼廳。

    那知道長青回顏卻說:「你們還留在這裡作什麼?太閒了嗎?是不是需要鍛煉一下?」

    「不,沒有……我們……」

    青武昌這時也拿著一疊卷宗進入交誼廳。

    「武昌你來啦。東西就擺桌上幫我整理一下。」長青回顏又對預備團員說道:「現在起這裡就是新的中隊室,沒事的話不要再逗留了。」

    「耶!咦!」預備團員們相互對望,各個都難以理解目前的情況。

    「我要辦公了,沒事就不要留在這裡吵我了。」

    「隊長……這……」一年輕的團員鼓起勇氣想要力爭這個交誼廳的使用權,長青回顏眼一瞇。這些團員想到再留下來很可能會被抓去「特訓」馬上像逃命般一一告退……什麼不滿也都暫時消失了……

    「有什麼比較重要的公文嗎?」長青回顏問道。

    「大隊部來函,問隊長你打算怎麼處理謝仲傑前輩戰亡後留下來的小隊長缺。」

    「有時間限定嗎?」

    「有的,如果再過一個月沒有人選,大隊部就會派人下來接管。」

    長青回顏難得認真地考慮要如何回覆這份來函。

    青武昌建議:「要不要由技研組內選個人來接任小隊長一職。」

    長青回顏搖搖頭。

    現在南城內剩下的技研組員只有四員,長青回夜還太嫩了不足以指導武議士,老叟身負藏經閣的重任不宜動用。至於剩下的兩位雖然武藝是夠高了,但……完全不能列入考慮。

    以往南郡一向是「高手」的輸出郡,如果讓大隊部派一個外郡的人來擔任小隊長那不是等於宣告南郡沒有人才了,連個武議團小隊長都要請他郡支援,依照傳統南郡可是只有支援他郡這個傳統,怎麼能壞在自己手上。可是剩餘的三個小隊,兩個正在參與戰爭,剩下的那一個又沒有多的人才,那不如由這個小隊中直接挑選一位來接任小隊長吧!

    可是要挑誰呢?

    雷天、李魁、冰泉月眉三人的實力都差不多足以擔任小隊長,原本希望謝仲傑在退休後還能輔導繼任的小隊長。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謝仲傑竟然會在狼禍中喪命,不但讓小隊一職提早出缺,還沒能從三人中培養繼任者。

    長青回顏笑了,這種事還不簡單,就用最公平又原始的方法吧。

    第五節

    武議團每週一次的小隊聚會是武議團小隊的活動重心,平常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有會集全小隊的可能。每週一次的聚會不但是隊員們互相切磋武藝,也是小隊長考核隊員的時機,同時也是分配任務的時間。如果沒有任務要執行,武議士們就可以輕輕鬆鬆地過一個星期,吃飯睡覺等領錢。不過武議士們當然不會這麼頹廢,每週一次的切磋比武可是攸關自己能不能繼續留在武議團,如果表現太差很可能就會被退團,就算沒被退團在團員間也抬不起頭。因此武議士們都很珍惜每週的比試,不但是考驗自己的能力,也是由觀摩中學習的大好機會,長期下來武議士們各個都成為單挑的戰鬥高手,而進入武議團也是提升武藝的最快途徑。

    南郡武議團的第一小隊經過狼禍的篩選成員只剩下八位,已經低於編製九至十二人的最小員額了。雖然經過了一個月卻還遲遲未補進新人,而今天在武議團的道場內又只集合了七名團員。

    劉光耀跑那去了?團員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行蹤,而暫時代替小隊長主持集會的中隊長今天也遲到了。最沉迷於武學的中隊長會晚到,那一定是有特別的事情耽擱了。

    其實長青回顏也沒遲到多久,不過是超過五分鐘罷了。但是和前幾次都是提早到場的情況相比這的確不太尋常。

    「要不要去找人了?」一位名叫占天道團員說道。

    「不會了,大姊頭來了,咦!不只她一個人。」團員李魁說道。

    由這裡就可以發現團員之間的能力並不平均,就以李魁和占天道兩人相比占天道就比李魁差上一大截,但這是促進較弱(新進)的團員進步的推力之一。

    「你這不是廢話嗎!小昌昌不老跟在大姊後頭,當然不會只有大姊一個人。」團員殷荃數落著李魁。

    「不對,一共有五個人,會不會終於史要補新人入團?」雷天說道。

    「終於有新人啦、真是太好了。」一位長得和其他人不太一樣的團員喀萊爾·道奇高興地說。

    長青回顏帶著興奮的笑容走進入,季行雲隨之跟進、後方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士最後則是長青回顏的常待長青武昌和長青回夜。

    青武昌和長青回夜兩人走進道場後就先移到旁邊安靜地席地而坐。

    長青回顏一走到團員面前馬上說道:「各位、今天有幾件要事宣佈。」

    「大姊頭,是不是要介紹新人!」喀萊爾·道奇問道。

    「沒錯,從今天起又有兩位優秀的人才將加入各位。不過……這只是其中一件事。另一件事等一下再說,還是先介紹你們認識新團員。」

    長青回顏站到那位年輕的男子身邊搭著他的肩說道:「長青回望,不用我多說了。你們都認識了。」

    「小子,恭喜啦,你終於通過考核了。你能考得上經常陪你練習的我可是第一功臣,晚上可要請客慶祝一下。」占天道得意地說。

    殷荃故意說道:「什麼靠你陪他練習!不是吧……不知道是誰出手沒有分寸,把人給打傷害得人家在家養傷整整一個月不能下床。要不然小望早在上一季就正式入團了。」

    占天道窘困道:「這、這……我那知道他進步得這麼快,害我不得不用盡全力才……一時失控了。」

    長青回望道:「現在我還不是通過考核,正式入團了。不論如何我還是很高興佔大哥陪我練習,當然李大哥、天哥、殷姊的幫忙我也不會忘記。」

    長青回望顯得十分高興,也難掩心中的得意與驕傲。在預備團中幸苦勤練了近三年終於正式進入武議團,而且還以二十三歲的年紀通過入團考核。有這種成就也算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也不會愧對好心收養自己的長青無非。更重要的是今天小夜姊(長青回夜)還特地來祝福自己這可比任何獎賞還令人高興。

    「咳!你們有任何慶祝活動,也等散會後再說這裡還有一位新人呢。」

    武議士們不情願地安靜下來。

    「這位是推薦入團的季行雲。他來自……呃。」長青回顏要季行雲介紹時才想到竟然忘了事先查閱他的人事資料,長青回顏改口說道:「他來自一個神秘的地方,以後有空你們有興趣再自行調查。」

    長青回顏用這種敷衍了事的介紹方法也不見團員們抗議,事實上團員們一看到季行雲就概略知道他功力的深淺,一聽到他是推薦入團更是對他興趣缺缺。

    武議團入團有兩種方式。一正先加入預備團接受磨練,預備團每季會舉辦一次入團考核,對自己有信心的預備團員可以報名參加考核,一但通過就可入正式入團。另一種方式是由知名的武術名家或由前將(含)以上軍職將領推薦入團,入團後先任一個月的觀察團員如果能力足夠才能繼續留在武議團中。由軍方推薦入團的人大多是太尉或准將,太尉是為了介由武議團的經歷能夠提早晉陞將軍,准將入團則是單純為了提升本身的武學能力。至於武術名家的推薦就很難說了,有不少是真的挖掘高手或有潛力的人,但有更多是基於人情壓力而推薦。

    團員們一見季行雲這等功力,又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伙子就把他歸為靠「關係」入團的人。這些長期留在武議團的人大多都是對軍事戰略和政治沒有興趣的人,當然不會去攀龍附鳳。當下也就沒有人去理會季行雲這個傢伙。

    長青回顏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謝仲傑前輩英勇戰亡,雖然令人婉惜但是也不能就這樣將小隊長一職長期空缺。所以我決定要從你們這些人當中選出一位接任小隊長。」

    長青回顏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一下,將眼光瞄向雷天、李魁和冰泉月眉三人。果然雷天和李魁兩人立即動容,戰意不停冒出一付勢在必得的樣子,冰泉月眉則依然保持平靜不過雙眼還正精光閃爍藏不住那分積極向上的鬥志。

    「你們當中優秀的人才實在很難讓我作出決定,所以我把這個機會交給大家公平爭取。兩周後的今天就場比武大會,最後勝出的人就是小隊了。對了順便提醒大家一下,劉光耀為了比賽特地跑去修行了,嘿嘿,他的新招如果順利完成小隊長的位子很可能就是非他莫屬了。」長青回顏故意把幫劉光耀扣上這個帽子,果然激起所有團員的鬥志。由其是與劉光耀特別交好的占天道更是激動、光耀那小子竟然沒事先通知我,自己一個人偷跑。哼,我也要拿出壓箱絕技,也不一定會輸給雷天他們。劉光耀莫名其妙地背上了黑鍋但也讓團員變得更積極。

    「為了公平起見,這兩周的勤務也全部取消。下周的集會也暫停,讓你們好好的自我鍛煉。同時為了回報代替你執勤的軍方,我也答應雷參軍這場比賽校騎以上的軍官們可以前來觀摩。你們可要好好表現,不要丟了武議團的臉。」

    幾位自知沒有機會取勝的團員原本只打算看一場好戲,長青回顏把比賽變成半公開的表演賽,馬上徹底改變所有團員的想法。長青回顏成功地激起競爭的波瀾。

    第六節

    秋天多變的氣候令人捉摸不定,早上還是烈日當空,到了下午卻是寒風颼颼,好像反應出季行雲的心情。對於武議團的隊長之爭季行雲並沒有太在意,只正對於能夠和團中的高手來場比賽頗為期待,但是早上走了一趟周家把這股興奮的心情完全澆熄,並不是周荃的療程不順暢或出了問題。在周家齊全、大量品質又高的藥品支援之下,小女孩周荃筋脈復原的速度比季行雲想像得更快更完美。但是季行雲遇到瓶頸了,一道難以越過的高牆──功力不足。

    這段時間季行雲已經把多數輔助、次要的筋脈接上了,再來就等周荃的筋脈慢慢地定型、恢復。就像骨折一般,打上石膏了就等骨頭慢慢癒合。問題是隨著許多氣脈開始運作,周荃體內也開始蓄積真氣,讓復原的筋脈不致萎縮,同時也加速筋脈的長成,這讓接下來製造人工氣脈更為困難,耗費更多真氣。季行雲發現以自己的目前功力很難在主要的筋脈上製造人工氣脈,隨著周荃功力的加深還會變得更困難。

    這時白任正利用工作的空檔在指導大個子、小康和新智這三位比較傑出的青少年,準備由三人中選出一位去挑戰黃仲生以討回顏面。見到季行雲走過來只有點個頭算是打了招呼,就獨自坐在一旁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樣子。

    白任和季行雲相處這段時間還沒見他有過煩惱,白任便交待了三人幾句話要他們自己先練練,就往季行雲走去。

    白任關心地問道:「小雲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

    沒什麼,這分明是敷衍的話,白任不放棄地追問:「是不是在武議團被欺負了!」

    「武議團,欺負?」季行雲覺得很奇怪怎麼會扯上武議團?用迷惘不解的眼神看著白任。

    猜錯了嗎?可是除了武議團外小雲還會在那方面遇到困擾?白任也猜不出季行雲到底為何煩惱。

    這種心理的猜迷遊戲白任一點也不在行,便直接了當的問:「小雲,看你這樣一定是遇上了什麼無法解決的事情,不如說出來。就算我幫不上忙,至少還能給點建議,再不濟有事情說出來心情也會好一點。」

    白任這麼一說季行雲也覺得有道理,也許白任真的能提供解決之道。季行雲就將周荃的情況和自己功力不足的問題提出來。

    這個問題最簡單的解決之道就是季行雲的功力大幅提升,要讓季行雲功力提升也很簡單只要花時間練氣提升功力就可以解決了。可是功力的累積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周荃正處於治療的黃金時期,要等季行雲能力提升根本就是緩不濟急。

    白任很清楚練武最忌躁進,想要一步登天往往要付出加倍的代價。

    白任想了想說道:「小荃她老爸不是有很多珍奇異藥嗎?有沒有那種可是大幅提升內息的奇花異果?」

    季行雲深知藥理,就他所知這一類的東西不是可以激發潛能,就是協助開通筋脈,再不然就是含有特殊的能量。激發潛能的方法季行雲自己就知道許多種,根本就用不著藥物的刺激,何況用藥物還有難以控制的風險。至於開通脈對季行雲根本就是多餘的動作,季行雲之所以功力會不足,就是因為在過去的十八年內專心致力於體內大小各處的筋脈開發,相對的花在功力累積的精力也就被瓜分,造成今天的狀況。根據季行雲父親的理論是,筋脈開通了不論要練任何武功都會事半功倍,而且要來提升功力也更是日進千里。季行雲能夠第一次嘗試就能在張叔的店中成功地製冰、在綠海順利地施展炫鳴閃、在軍陣中模仿雷震的電磁感應,都是基於季行雲早就能夠掌握全身的筋脈,只要知道原理方式,各種運氣的方式也就能順利實行。而真正能夠提升功力的奇花異果,是花果本身蘊含了大量的能量,服入體內後能量釋放出來進而被人體吸收。這一類的花果所含帶的能量通常都帶有特定屬性,對要為人治病而言不一定適用,而且一旦服用就無法反悔,弄不好反而無法幫周荃治療。

    季行雲搖搖頭說道:「難……」

    白任也覺得自己過於異想天開,奇花異草這類的東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那能想要就會出現。

    「不過周家應該有還氣丹之類的藥品,不就可以快速恢復內息。」白任再次提出建議。

    「還氣丹啊∼可是用還氣丹也要花一、兩小時以上的時間才能補充內息,周荃的治療要一氣呵成中斷不得。」季行雲苦腦地回答。

    白任歎了口氣說道:「要是有可以馬上補充真氣的秘寶就好了。」

    「馬上補充真氣的東西嗎……有了!」季行雲驚叫。

    「什麼?」

    「我想到了,嗯……材料方面……請方管家準備應該沒問題……太好了!」

    白任還不清楚季行雲想到什麼就被季行雲一把抱住直道謝,弄得白任有點尷尬,也就沒有追問季行雲想到什麼方法。

    季行雲興奮地抓著白任的雙臂說道:「事不宜遲,我可得馬上去準備。」

    白任見到季行雲全心全意地為朋友著想,完全忘了武議團的事,便提醒道:「小雲你可別忘了距離武議團的比賽剩下不到兩個星期了,要不要我陪你練招?」

    季行雲無所謂地說道:「不用了,還是小荃的事比較重要,何況解決小荃的問題也等於在為武議團的比賽作準備。我還是先去找方管家比較重要!」

    「好吧……加油。」白任由衷地為季行雲打氣。

    「不好了!不好了!大個子……大個子昏到了!」

    聽到這陣叫聲白任、季行雲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正在練功的三人。

    大個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小康正不停拍打他的臉,新智則焦急地大叫求救。

    練功練到昏倒!這還得了!

    白任、季行雲火速奔到大個子身旁,小康和新智兩人眼一花只覺的強風迎面,白任和季行雲兩人就分別抓住大個子的一隻手,為他把起脈來。

    白任用心觀察大個子的狀況,同時口氣嚴重地問道:「我不是只叫你們嘗試真氣護身的功法,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多作了什麼動作?」

    真氣護身的功法有許多法門,不過都不失兩種基本形式。一是將真氣運行至外部或體表的氣脈以抵禦外來力量的侵襲,另一種則是將真氣佈於體外抵擋外力。各門各派的護身真氣主要差別於如何有效利用真氣作出最好的防護方式。

    白任要這三位初學者練的是將真氣運行至體表。要他們作的也還不過是將真氣運行到體表的氣脈中,順便可以開通體表氣脈強化氣脈,這也是練筋脈的基本法門之一,要是因而走火入魔還可真是一項奇跡。這是算是練氣法門中基礎中的基礎,白任也就很放心地讓他們三人自行練習,想不到才分心與季行雲聊了幾句就出問題了。

    小康不安地說道:「沒有、沒有,我們都只有依照白牙你的指示運功。絕對沒有亂來。」

    新智也補充道:「大個子剛才還說練得很順利,白大哥說把真氣運行至體表氣脈會遇到的阻力幾乎都沒遇到呢!」

    小康和新智見到白任和季行雲兩人都是神情凝重很擔心地問道:「大個子沒事吧∼」

    季行雲探知了大個子體內的狀況後安心地笑說:「沒事、沒事。放心。」

    原來大個子的體表氣脈天生就已經十分暢通了,而大個子全力運行內息至表體氣脈,在功力尚淺又操作不熟練的情況之下,竟然讓丹田內的真氣全部傾入體表氣脈之內,一下子就讓全部的真氣留在體表氣脈之內失去控制回不了丹田。大個子的身體已經習慣有真氣的運行,一下子失去全部的真氣才讓身體不適而昏厥,就算不管他,只要等真氣而再由丹田慢慢製造出來就會醒來,或是強行叫醒也是無礙。

    季行雲將輸入真氣引導大個子的真氣回到丹田,又在大個子腦後按了兩下,大個子就悠悠醒來。

    雙目一開看到大伙都神情緊張地看著自己,大個子疑惑地說:「怎麼會事!你們在干麻?沒事瞪著我看怪噁心的。」

    大個子沒事醒來,小康、新智心一寬,紛紛罵大個子沒事讓大家這麼擔心。大個子則是被罵的莫名奇妙。幾個青年人吵成一團。

    大個子的失誤也讓季行雲想到要如何暫時增加體內真氣含量的一個方法──把體表氣脈也拿來儲存內息。季行雲想了想這個方法應該可行,不過這麼一來遇到攻擊時會比較危險。

    隨時把真氣放在體表不就代表一直有真氣護身,為何會比較危險?如果對手的攻擊沒有效率也就罷了,但是真正習武的人在攻擊時必定會讓真氣以特別的方式施展,最基本就是凝實。而護身真氣並不只是將真氣移往敵人攻擊的地方,更重要的要如何組織真氣,讓真氣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就以建大樓所用的鋼骨來說,那些鋼材並不是實心的鋼鐵,而是做成I字型。實心的鋼材並沒有比較堅固而且還更浪費材料,而作成I字型的鋼板不但節省材料效果也比較好。真氣的運用也是類似的道理,單純把體表塞滿真氣不見得能夠提供良好的防護,反而會妨礙真正有效的護身真氣的運行。

    季行雲想了一下,只是為了幫周荃治病就不用考慮這麼多了,還是先增加體內真氣的含量為要務。季行雲完全忘了不到兩個星期後的比武,體內筋脈與真氣分佈運行的狀態不是一下子就能快速地調整,在兩個星期內絕對無將周荃剩下的筋脈盡數接上,也就是說季行雲在參賽時功力雖然提升了,但是防護力卻大大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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