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草原上,四個人、三隻蒼狼聚在一起,成為萬眾注目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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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人分別是南郡主議會主簿凜尺寒,一名年輕冷靜俊美的才俊;南郡主議會司符黃象,一位手腕靈活的外交官;法天聯邦武議團中隊長長青回顏,一名年輕武藝高超膽識過人的武者;最後一個是客客蘇王國特使西安·理頓,一位潦倒的語言天才。
這四個人正和代表綠海所有狼部族的三頭蒼狼溝通中。
交涉的過程遠比預期順利而和平。原本受命要格殺蒼狼的長青回顏帶著笑容安份地坐在石椅上,靜靜地聽凜主簿和黃象與三頭蒼狼的交談。黃象還不時擔心長青回顏會猝然發動攻擊,不過一旦坐上談判桌,身為交外官的血液就展現出來了,擔心、害怕都先拋到腦後全心全意地與蒼狼談判交涉。
就某方面而言,代表南郡的這一方在交涉上吃虧許多。聽得懂人語的蒼狼順利接收三名使者間的交談,可是蒼狼的話還必需經過西安·理頓的翻譯,而且西安對蒼狼的語言也還不是十分熟悉,也沒有辦法將蒼狼所說的一切都完善地轉述。
原本以為蒼狼會提出蠻橫無理的要求,和黃象想像中完全不同。蒼狼提出的條件很簡單:
一、雙方以現今談判之點向南北延伸作為地界。
二、日後在地界設立石碑,不得任意越界。
三、地界以東一切人員、設施於立約十日內盡數撤離。
四、越界者由地界主人任意處理。
黃象看完蒼狼事先準備好的兩分羊皮紙,對這麼簡單的條約內容還真不習慣。
第一項,以現在談判的地方南北延伸之線作為綠海和南郡的地界,除了軍事考量外對南郡影響不大,可是如果以此為界那不是讓狼群可以隨時接近南城,南郡的首府將無法預警來自綠海的威脅。第二項這不過是所有國家間共有的常識,合情合理。至於第三項,南郡在綠海中的軍事設施──三座要塞早就被狼群攻擊人員死傷殆盡,真正要撤離的恐怕只有少數還在綠海中採集藥品、礦物和牧場中的人員。採藥的人短時間內是無法聯絡得上,牧場的人雖然容易撤走,可是畜養的牲口要趕回南城絕對是個大問題。最後一點的空間可就大了,所謂任意處理完全不管也行,直接殺了更處理方式之一,這種彈性極大的條約內容黃象生平第還是一次見到。
等到三人都將羊皮上的文字仔細讀完,黑色毛皮的蒼狼又沙沙嘎嘎說了幾句話。
西安想了一下才翻譯道:「條約內容除了第三條外都不能改變,你們只能選擇接受或不接受。」
長青回顏和黃像兩人聽完,都楞了一下。黃象還特別向西安確認:「請你再說一遍!」
西安再度說道:「條約內容除了第三條外都不能改變,你們只能選擇接受或不接受。」說完苦笑著對黃象點點,叫他不用懷疑他沒有聽錯。
黃象試探地問道:「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西安.理頓淒慘而慎重地回答:「依據我的經驗──完,全,沒,有。」
這算那門子的談判?縱橫於國際的談判專家黃像當場傻住。
南城城上一場動亂正要展開。
一名激進派的主議士終於壞事了。
他推開巨型投石器的守衛,一記手刀切斷投石器上的絞繩,同時也將切斷和平的契機。
投石器巨大的湯匙(有誰可以靠月雨正確的名稱嗎?長得應該還像湯匙,就這麼叫它了。)將上面的燃油彈投射出去。那一團燃油彈高飛,見高不見遠!
原本該在空中因為高速飛行而引發燃油彈內部的機關,在半空中起火然燒的燃油彈沒有產生火焰的跡象,還在高空中爆開了!
由綠海吹來的東風,將空中的東西又吹回南城。燃油彈的液體一絲絲地灑在眾人身上就像是下了一陣小雨!還真的像是下了一陣小雨,投石器所投射出的物體就是一大包的水!
該說是特別幸運還是特別巧合,就在水彈破裂時正好吹來一陣強風,不偏不倚地這場太陽雨就集中在投石器附近,那名衝動的主議士就成為一隻落湯雞了。
被潑冷水的主議士並沒有因而冷靜下來,反而更加激動而憤怒。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他奔向其它的投石器旁邊,將手按在待發的燃油彈上一施勁力,燃油彈碰地爆開,哪是燃油彈,不過是裝滿水的羊腸袋偽裝成燃油彈放在投石器上。
主議士又跑到另一架投石器旁又試一次,相同的結果。主議士激動地又震破數個水彈然後生氣的大喊:「這是怎麼回事!」
激動的主議士轉頭,才矛頭指向一位操作投石器的小兵。可憐又無辜的小兵何曾面對過一位狂怒的主議士,感到情況不對的小兵才想要悄悄地退開閃避風暴,就被激動的主議士一把抓起。主議士惡狠狠地問道:「說!這是怎麼回事!燃油彈跑哪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
主議士的雙眼幾乎都要噴出火焰,惡形惡狀的樣子好像要一口把小兵吞下。他揚起嘴角冷啍一聲。
發現苗頭不對的小兵才又驚慌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是隊長下令要使用特別的預備彈。我們……也是只是,奉,命……行……事……嗚∼」主議士力道越用越大,小兵說到後來都快喘不過氣了。
主議士又凶狠地瞪了在場的兵長和小隊長一眼,帶著火氣走到投石器旁邊隨手將破掉的水彈清除,放上一顆真正的燃油彈,隨之開始動手調整投石器的投射角度。
現場的校騎可不像士兵這麼容易屈服於權威之下,馬上走過來要制止那名行為失控的主議士。
「主議士大人,請您自重!這些武器沒有命令不得任意使用!請你馬上離開!」
「你算那根蔥!膽敢命令我!」
面對主議士的怒火,這名校騎也發火了,只不過主議士有如火山爆發般的氣焰,而校騎不過像家用的火爐,兩者相比,校騎完全無法與之抗衡。可是這名校騎還是堅持立場,不予妥協。
「控制投石器的發射是我的職責,只有直屬上級才能下令射擊!請主議士立即讓開!」
「那我立即命令你發射!」
「很報歉,恕難辦理!」
「你敢抗命!」
「主議士大人,你並非是我的上級長官。我們服從的議會的決議,單就主議會的成員也只有議長大人、督軍大人和參軍大人才有緊急下令的權利!」
議長雷嚴看不過去了,嚴聲說道:「黃議士,請你退開。不要干預軍人的職責!」
黃議士完全失去理性了。轉頭罵道:「這算什麼!這些投石器本來就是架在這裡要把前些邪惡的狼粉碎,你不要忘了,這可是議會的決議!」
罵完又轉身一掌打向阻止他的校騎。校騎來不及躲開也不還手,只有運起全身功力接下這一掌。口中留出鮮血,直挺挺地擋在黃議士面前絕不退讓。
看到事情變成這付德性,原本持支要開打的主議士們也發現那他這麼一亂可嚴重破壞議會倫理,也失去合理、合法性了,可是又想不出阻止失控的黃議士的方法。用武力將他制服是最快又最有效的方式,可是這位黃議士可也是前將退役的高手,可以從容面對他的怒火在場的人也只有議長、督軍兩人辦得到。議長礙於身份不方便動手,督軍雷戰卻不知在何時離開了!
黃議士怒火中燒,出手不再留情,一掌又要打出。校騎在他使用二分力的前一掌就內傷沉重,這一擊黃議士不再客氣,校騎連想閃開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哪還有能力接下這一掌。他閉目等待這致命的一擊。
等了等,還是沒有受到黃議士的攻擊。校騎張開雙眼卻看到黃議士倒在地方,正用力地掙扎正要站起來!
校騎死裡逃生,心情一放鬆浮動的血脈再也壓抑不住,血氣翻騰吐出一大口血。他的部下見狀衝上上扶住,同時憤恨地看著那名傷人的議士。
被偷襲的黃議士站起來後,望向勁力的來源。一名白髮的長者和一位年輕的少女站在十多影外。黃議士自從退役後就沒有吃過這種虧,一方面是因為他的武藝甚高,另一方面由前將轉換跑道的議士也比一般議士較受人敬重,哪有人會這樣對他。也因如此才讓他在盛怒中遭到偷襲。
再度當眾出糗讓黃議士完全豁出去了,不管到底那一老一少是不是兇手就衝向前去!雷嚴想到制止他卻慢了一步,其他人則只能暗中為那兩人禱告希望不要弄出人命。
能夠成為南郡的前將自然不會是草包,黃議士憤怒歸憤怒可不會因而小看對手,就算是因為利用失去理智時偷襲而讓他倒地的人也絕對有相當的實力,黃議士一出手就不留餘地。大大小小新月形的氣刃出現在手臂上不疾不徐地旋繞,黃議士一出手就使出法印「月刃」。
「糟了!」「手下留情啊!」看到黃議士使出這種殺傷力極大的法印,識貨的議士們紛紛出言勸阻,讓黃議士下重手那兩位不但性命不保而且肯定死無全屍。
眼見不及阻止黃議士,雷嚴也對著那一老一少大聲急叫:「小心!」雷嚴與那位老者四目接觸才注意到那位老者的身份,更加著急,不顧一切在瞬間激起全身功力,用十成功力打出一拳,遠比雷震威力強大的轟雷像是青龍飛騰而去,雷嚴這一擊像是不顧一切代價只求攔下黃議士。
黃議士衝向那一老一少,老者像是發現了這場騷動,好奇地抬頭看著飛奔而來的黃議士。全心注意這兩人的黃議士看清楚老者的臉孔,才感到在記憶中存有這名老者的臉孔,而且還是一位重要的人物,可是卻又想不出來他到底是那一號人物。
被情緒蒙蔽理性的黃議士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放下心中疑慮,準備用月刃將眼前的老人當場分屍。當他靠近老者時又發現空氣變得異常沉重,像是有著無形的阻力,這種感覺就有點像是在水中行走受到水的阻力讓行動變得笨拙,又像是在身上系滿了鉛塊多了許多負擔。即使如此還是沒能阻礙黃議士,南群的軍隊可是全法天聯邦最精悍的部隊,對將軍的要求標準也是全聯邦最嚴格,曾任職前將的黃議士可不會被這一點「小小」的阻力給妨礙。
黃議士速度不但沒減慢,還因為出現阻力而將功力發揮到極限,反以更快速度接近老者。
這名老者像是渾然不知黃議士帶著濃厚殺意全力的攻擊,臉上表情完全沒有改變,依然帶著祥和的笑容與黃議士猙獰的表情形成強烈對比。老者非但沒有迴避的思意還主動向前踏了一步。
多數的議士都覺得這位老先生絕對有嚴重老年癡呆症,看到別人要打他,沒有快快躲開就算了,還將自己迎向對方的拳頭,不是瘋了就是老年癡呆。
身在其中的黃議士可不這麼覺得,老者向前這一小步用處可大了。原本黃議士就幾乎又了全力,受到莫名奇妙的干擾後更是完全不留餘力,在這種情況下使得他的攻擊很難改變流程。老者向前走了這一小步迫使黃議員得提早出拳,或是得讓自己又放慢速,否則要打向老者的那一拳可能才打出不到一半就和老者相碰了。如果對手實力,相當黃議士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打出不到半一拳威力根本無沒完全發揮,講難聽一點就是招式被人視破了攻擊受到阻礙。
對方不過是個不起眼的老頭,就算這一拳提早撞到他又怎麼樣,光是月刃就可以輕易將他分屍,就算少了幾分拳勁也沒有多少差別,黃議士心中這麼想著。
老者看似緩慢地伸出廋小的左手向前抵。黃議士後悔了。
後悔太小看這位老先生,後悔過分衝動,更後悔向他出手!
老者廋小的左手像是擁有魔力般讓黃議士的拳頭自動迎上,不留餘力的黃議士及完全失去將之偏向的能力,真正令黃議士後悔的原因是老者身上發生強大而柔和的真氣,尤其是在他左手前面。黃議士的拳頭像是碰上了一團棉花,要打穿這團棉花才能接觸到老者。
不單如此,黃議士更覺得自己像是被蜘蛛網黏住了,一舉一動都受到極大的牽制。據黃議士所知所有認識、聽聞中的人物就只有督軍雷戰能有這種程度功力,可是就算雷戰也無法一次釋放出如此大量柔和的真氣。
拳頭打出一半就碰上老者的左掌。在接觸的那一剎那在黃議士腦海中浮出一個名字,同時由拳頭傳來強力的電氣快速侵入體內。黃議士體內的內息全力抵抗,才一個照面黃議士完全被老者壓倒了。為了抵禦入侵的電氣將內息幾乎全部耗盡,黃議士跪倒在老者面前,佈滿右手臂的月太刃早就不知在何時給消滅了。
黃議士跪倒在老者面前頭地無力地低下,看起來像是正跪著向這名老者低頭懺悔。
老者的另一隻手也沒閒著。雷嚴發出的轟雷本來該打中黃議士阻止他接近老者,可是黃議士在途中驟然大幅加速,可讓轟雷錯過目標,強勁的轟雷可不會自動消失,放任轟雷向前奔馳想必會出現倒楣又無辜的受害者。更何況附近放了許多備用的燃油彈,沾惹上轟雷帶有的電氣勢必引發一場連鎖性的大爆炸,最後所能造成的傷亡恐怕令人難以估計。
轟雷這種法印一旦施用就無法操控,將直線前進直到能量耗盡。有如施展魔術般,轟雷竟然偏向了,紫色的轟雷不可思議地以弧線前進,老者的右手有如磁鐵般牽引著轟雷。實際上受到牽引的只有轟雷夾帶強大電氣,雷嚴擊出的氣勁完全被老者放出的真氣消融殆盡。
電流由老者右手導入,老者像黑洞般將紫色的雷電全部吸納,電流在他身上竄動然後逐漸暗淡消失不見。
跪在老者身前的黃議士感受最深,眼前的老者不再是一位平凡無奇的老頭而有如天神般聳立在面前。黃議士喃喃說道:「這……這是……雷衣!」接著又聽到雷嚴關心而緊張喊叫:「三叔!」
在場多數的主議士都還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只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看來弱不禁風的老先生轉眼間就化解了二大高手全力使施展的法印,就是素有南郡武神之稱的雷戰也不見得有這分能耐。
一名初任議員的主議士急忙地跑向前來,用有點發抖的手指著老者說道:「你這傢伙!還不快放了久揚大哥!」這名與黃久揚交好的議士不顧這名老者所展現出驚人的能力,為朋友挺身而出。這位老者則像是發現有趣的事情好奇地看著這名新科議士。
李介天則是氣極敗壞衝到這位主議士面前,恭敬地向老者鞠躬行禮後說道:「大人,這小輩不懂事請您不要和他計較。都怪是晚輩指導不周。」
雷嚴也著急地跑到老者身邊關心地問道:「三叔,您沒事吧!可嚇煞我了!」
多數資深的主議士們看到這種行情已經猜出這位老者的身份了。不過也還有不少較年少的主議士對眼前狀況的轉變感到莫名奇妙,只是隱隱約約知道這位老者必定大有來頭。
「那老頭到底是什麼東西,司總大人你干麻對他卑躬屈膝!」
這句話一出讓李司總快氣炸了。狠狠瞪了那位主議士,又尷尬地說道:「這真是讓督議長見笑了!這都是晚輩督導不周才讓他有這種無禮的舉動,懇請大人不要怪罪。」
這位老先生就是南郡的督議長,雷家輩分最高的長者,雷嚴的叔父雷理。
在所有督議長中雷理算是當得最輕鬆的一位。因為他從來就不曾管過議會任何事,就連議會都快二十年沒去過了。雖然督議長並沒有真正的職權,不過督議長擁有彈核議士、糾正議會的權力。督議長的資格相當很嚴格,必需當過翼將和三任以上的議長,也因如此有的郡還長時間沒有督議長。而南郡則是空有一位領乾薪的督議長,這種虛設般的督議長難怪會沒人記得。
督議長究竟還是督議長。光是對督議長出言不遜,雷理就可以找理由將他革職,也難怪李介天會替這位不知死活的主議士緊張。至於對雷理動手的黃久揚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不過雷理一點也沒有生氣,笑嘻嘻地說道:「我看這幾天城內這麼熱鬧,今天天氣又特別好。偶爾出來逛逛就碰上這麼好玩的事,運氣還真不錯。不過……我們的主議會怎麼有點像幼稚園,沒事就只會吵吵鬧鬧的,還有像吃到糖的小孩一樣亂發脾氣。奇怪了,這真的是南郡的主議會嗎?」
被雷理這麼一說,許多人都默默的低下頭。
雷理又說道:「我還聽說有人要利用跡談判的時機偷偷的捅對方一刀,這不會是真的吧?我一直以為主議會是一群高尚的人聚集的地方。應該不會有那種下三濫的人吧?」
李司總紅著臉干陪笑道:「當然不會有這種事……。」
心中則是懊惱不已,昨天的議會實在不該贊成那個議案……雖然是利用一個好機會對狼群發起逆襲,可是如果對方真的是要談判的話那豈不是錯失一個良機,而且就算計畫成功了一但事情傳出去了整個南郡,不,整個法天聯邦也會名譽掃地。現在再理性思考後才發現昨天還真的太過情緒化了。
當然有不少主議士則是暗罵這個死老頭好死不死恰巧這時候跑到這裡散步,都快躺進棺材的人還來管這種國家大事,真是太礙眼了。
然後雷理又說道:「對了,我怕這些投石器作年久失修會不小心把東西投出,萬一傷到了正在城外談天的那幾個人就不好了,所以我特地叫兩位前將把預備彈換成水彈,這樣一來就算有了萬一也不會出事。你們看,黃議士不就是最好的證例。」
聽雷理講完再笨的人也知道這根本就是督議長暗中策劃,擔任刺殺任務的長青回顏肯定也是在雷理授意下按兵不動。
「三叔您……」
雷理不管雷嚴,沉聲嚴厲地對黃久揚說道:「黃久揚!你不覺得出手太重了嗎?」
黃議士後悔,低頭不語。
「就算是主議士也不能亂傷人,更何況還威脅軍事幹部,公然打傷一名正在執勤的校騎。還想對一名老年人痛下殺手,這豈是一位應作為人民表率的主議士該有的行為!更何況你還是前將退役的議士,應該很清楚這犯了什麼罪吧?」
黃議士汗潸潸,滿臉愧容地說道:「我知道了,我會自行處分。」
「很好。」雷理又對那位出言不遜的年輕議士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是李明順。」
「大人,他真的不是有心的。請您高抬貴懂手不要和小輩記較。」李司總著急說道。
雷理白了李司總一眼,好像是在罵他我看起像是這麼沒有肚量的人嗎?
「李明順是嗎?不錯不錯,有勇氣又重義氣,不過做事如果不要太衝動就更理想了。」
聽到雷理這樣說李介天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雷理對著身旁的少女說道:「小蘋,我們回家吧,今天可夠操勞了。」
雷蘋甜甜地笑著說:「那回去後,我就準備您愛吃的燉小蹄,好好慰勞曾爺爺的幸苦。」
雷理高興地笑道:「好!好!我喜歡!」
「不過您可不能吃太多喔,醫生說過這種油膩的東西對曾爺爺身體不大好,您可要節制點別讓人太操心!」
「是、是、是∼我知道了,知道了。」
雷蘋攙扶著雷理慢慢離開。
雷嚴大聲說道:「三叔,真是麻煩您了。」
雷理揚起右手揮一揮,走下城頭。
草原上四個人類和三頭蒼狼的交涉還在繼續著。
四個人四種不同的心情。
長青回顏像是在看好戲,還非常欣賞蒼狼這種硬派作風。黃象則是大為苦惱,哪有人一開始就把條件定得死死的,這樣還有什麼談判空間,這些狼族果然還是尚未開化,作風野蠻。那位潦倒的客客蘇翻譯則是祈禱著希望這場談判能快點順利結束,好讓自己脫離蒼狼結束,這段苦不堪言的生活。凜主簿還是高深莫測,讓人摸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凜主簿平靜地問道:「我們有一些零散的人口一時之間恐怕無法通知,十日之內要那些人退出綠海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棕色毛皮的蒼狼嘎嘎地說了幾句。
「沒有關係,那些人只要不惹我們,我們也不會管他們。」
凜主簿又問道:「雙方以此地南北延伸為東西交界,那不知綠海南北的界線為何?」
棕蒼狼單單吼了一聲,西安就說道:「這我也問過了,北到山腳下,南至岸際。」
凜主簿點點頭又說:「一進入綠海就得任由你處置,那東西之間的交通豈不是完全中斷?」
這個問題一出,三位蒼狼互相看來看去,然後咕嚕咕嘎地研究起來。
雖然不知道它們商討的內容為何,不過看這個樣子蒼狼好像完全沒有想過對方會提出這個問題。西安·理頓也才想到,對了,當初竟然因為屈服於狼群的武力下完全忘了這個重要的問題。東西之間的交通平常靠著海運雖然又快又安全(和綠海相比),可是一年之中也有段時間因為海流和風向的關係會讓航行中斷,這也是為什麼還是會有人冒著生命危險穿越綠海的主要原因。
沒多久蒼狼的討論結束了。
黑蒼狼正式嘎嘎地回答。
由於事先完全沒有準備到這個問題,這回西安可就沒能直接進行翻譯,只見西安和蒼狼比手劃腳地研究了會,才驚訝地說道:「狼群會特別開闢一條道路。只要安分地留在大道上就可以保證安全。」
凜主簿像正滿意地點點頭。
黃象則是大為驚訝,這世上還有這麼好的事,這些蒼狼也太好商量了吧!
蒼狼看到黃象奇怪的表情,好像以為他還很不滿意,又嘎嘎補充幾聲。
西安的表情則是更為驚奇,翻譯道:「立約後蒼狼他們就會開始工程!」
這時凜主簿說道:「很好,我相信你們。你們的條件我們也可以接受。可以簽約了。」
黃象聽到凜主簿的話更是嚇了一跳,這未免也對草率了吧!
三頭蒼狼分別拿起羊皮用手掌施力一壓,又將兩分羊皮傳給凜主簿三人。
長青回顏再度拿起羊皮一看,羊皮上除了原有的文字外,那三頭蒼又分別在上面留下了它們的掌印。長青回顏疑用惑地的眼光看向西安·理頓。總不會要三人用同樣的方法在條約書上留下掌印。
「你們用筆簽名就可以了,留下掌印是它們的簽名方式,不用跟它們用相同的方式。」
條約順利地簽署完成。
如果是一般的兩國可能就會握握手後再行散會,或是準備參加慶祝晚會,條約簽完了,雙方也各收起一份,接下來呢?
黑蒼這又嘎嘎地說了幾句。
西安則是聽了大皺眉頭。
黃象馬上擔心問道:「它又說了什麼?」
「它說現在就要立下第一個界碑。」
長青回顏也疑惑的說道:「現在,要用什麼東西來上碑?」
西安則指這雙方中間的石桌說道:「就是這張桌子。」
沒等西安說完,黑蒼狼就伸出它那半爪半手的一指,開始在石桌上刻起字來。
刷刷刷,一會功夫石桌上就留下三行像蚯蚓般的文字和一個手(爪?)印。蒼狼好比在沙地上寫字簡單地在石桌上留下條約內容。
完成後蒼狼又吼了一聲。
西安.理頓不安的說道:「該,該你們了。」
黃象擔心地看著長青回顏說道:「該你表現了。」
照理說這項工作當然是要交給三人中武功應是最高的長青回顏,可是她卻尷尬苦笑著。要叫長青回顏在路桌上打個洞,或是把它擊碎,長青回顏絕對笑著隨手完成,可是要在上面寫字可難倒她了。這不是功力高低的問題,而是適性的問題。長青回顏可沒練過這種小巧的功夫,硬要她憑靠強大的內息在石桌上寫字難保不會出錯,在石碑上塗改能看嗎?
凜主簿兩話不說伸出食指,指尖上發出冷俊的寒光。毫不客氣地以指代筆就在石碑上寫起條約,也不見手指和石桌接觸,但食指接近的地方卻像留下一層寒霜。很快地凜主簿就在石桌上留下飄逸而有力的霜痕,最後凜主簿留下簽名和日期後又按住石桌,留在石桌上的寒霜又消失不見。
寒霜是消失了,草原上風一吹,原本留有霜痕的地方卻捲起塵砂,然後字又顯現出來,好像是岩石在瞬間風化了。
看到凜主簿作業完成灰蒼狼把頭靠近,像是又詳細讀了一次就後蹲下兩手抓住石碑,全身用力像是很吃力般將石碑漸漸豎起。長青回顏見狀也向前一步,也用雙手扶住石碑一運勁,石碑就輕易地立起,然後一躍,在空中對石碑發了一掌翻身落地。石碑馬上陷下四分一穩穩地立在草原之上。
三頭蒼狼看到長青回顏的表現,嘎嘎叫了幾聲。聽到這幾聲叫聲西安的臉色變得十分奇妙。
接著它們四肢著地,身後的尾巴搖了幾下又站起來又嘎嘎叫了幾聲。
西安這才翻譯道:「希望雙方都能遵守約定。再見了。值得尊敬的對手。」
等西安翻譯完,黑蒼狼又對西安吼了兩聲,西安·理頓隨之展出笑容。
凜主簿也說道:「願雙方都能遵守約定永保和平。」
三頭蒼狼又嘎嘎叫了幾聲,便轉身走回狼群。
西安·理頓等蒼狼走了一段距離後流著眼淚笑著說道:「總算結束了,我終於自由了。」
長青回顏好奇地問:「它們方才說了什麼?」
西安哽咽著說道:「不就是一些祝福的話,用我們的語言恐怕很難表示。」
「我不是指這個,再前面一點。就是我落地後的那幾句。」
「喔∼那個呀,它們說:「真是怪物人類。』你還真了不起竟然能被蒼狼這樣稱讚。」
「開什麼玩笑,你以為這是恭維的話嗎!」
「別生氣了,長青隊長,我們還是快點回城向議會宣佈談判的結果。」
談判圓滿完成。
狼群在人類將牧場開始撤收時也開始漸漸散去。同時在草原清出一條寬達十影的道路。第七日天亮時又豎起了大量的界碑。狼群也沒有對撒離綠海的人畜動手。到了第十天,除了每隔百影一座的石碑外南城之外,再也見不到綠草以外的東西,狼群遵守約定全部回到綠海深處。狼群遠比想像中守信。
十天前的影像有如大夢一場。但是已經造成的傷害並不會跟狼群消失,死亡的士兵和居民也不可能復活。南城和南港要再回到以前的繁華則有待眾人的努力。
為了處理傷亡官兵的撫恤,雷震非但沒有閒下來,還比戰時更加忙碌,誰叫他是南群參軍。
戰後的第十一個晚上白任、季行雲和雷震相約在常客來。
在人、狼戰爭中大出風頭的白任走入酒館馬上發現到酒客們羨慕的目光。
兩人還是選擇吧檯坐下。
張叔見到兩人高興地說:「恭喜你白牙,這回你可紅了。想必日後佣金肯定是水漲船高。」
白任笑道:「哪裡哪裡,以後還要請張叔多多關照。」
一旁的牛皮也說道:「即然這樣,今天可要好好慶祝一下。先來兩杯啤酒如何。」
「牛皮,你可真是越來越會作生意了,也好就先來兩啤。再來兩份特餐,小雲你要點什麼,啤酒如何?」
「可以再來一杯閃青芬雪嗎?」
牛皮笑道:「沒問題,那張說明我可還留著。」
季行雲這回警戒地對白任說道:「白牙,這一次可別再跟我搶。」
白任很不好意思地回答:「不會了,你放心吧!」
特餐和啤酒很快就送上,白任和季行雲一面享用一面和張叔閒聊著。
用完餐,雷震才匆忙地走進酒店。前將的光臨又在酒客中引起一場小小的騷動,會合的三人成為客人間閒話的焦點,尤其是看過雷震上一次在店中大展身手的酒客,更是對著朋友說著那天發生的故事。
雷震像是很習慣有人談論他的事跡,把那些話都當作耳邊風一點也不在意。季行雲則正用心製造冰塊,也沒理會。讓他人指自己著說故事白任感到很不自在,悄聲說道:「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雷震笑道:「不用了,新鮮感很快就會過去了。」
季行雲這時也將細冰放入調酒中,褐色的液體隨之轉變成亮麗的青色,這才看了看才走進常客來的雷震,然後關心地問道:「雷大哥,你看起來好像很疲倦,沒事吧?」
「放心吧,只是處理戰後的事務有點操勞罷了。到是你以後有何打算?」
白任也關心地說道:「對呀,你應該還會留在南城吧?」
「嗯,這個城市很有趣。我想待在這裡多學點東西。尤其是要好好提升我的實力,大陸比我想像中危險多了,光是一個綠海就充滿危機讓我能力應付,要完成周遊大陸的夢想還得等我變強後再說。」
「還有,你可得先存點旅費。」白任補充道。
雷震也說道:「上次我提過的武議團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你可以考慮看看。等我忙完了這一陣就幫你介紹入團。」
「武議團,那可不得了。不但薪水高又是練武的好地方喔。」
「嗯,我會詳加考慮,先謝謝雷大哥了。」
「先別謝我,能不能入團還不一定。」
張叔插話道:「雷前將,你要喝什麼酒嗎?」
「不了,我還得回軍部。還有許多事有待處理善後,請給我來杯郁香茶。」
牛皮為難地說道:「這個……因為南港供貨還沒恢復正常,郁香茶還在缺貨中。」
「那……來杯紫馨片可以嗎?」
「呃,也有困難!」
「雷大哥,不如這杯閃青芬雪就請你喝,閃青芬雪可是消除疲勞提振精神的良藥,效果可比郁香茶或紫馨片好多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白任見到季行雲大方的將閃青芬雪送給雷震,心裡可羨慕極了。
雷震先品嚐閃青芬雪的香味,接著小小地沾了一口,露出複雜的表情。
白任酸溜溜地問道:「味道如何?」
雷震神秘地笑道:「你也試一口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任看向季行雲,後著強調說:「一小口!」
白任可樂了,接過杯子就往嘴裡倒。調酒一入口,白任像是錯喝了辣油露出恐怖的表情,不但打翻調酒,還將喝入的那一口又噴出來。直道:「哇!這是什麼!水,快給我水!」
季行雲疑惑地也沾了點試了一下,馬上呈現扭曲的臉孔,問道:「牛皮,你到底少加了哪些東西!天呀!我的閃青芬雪!」
「我……也不過缺了一、兩項材料,沒這麼嚴重吧!」牛皮無辜地說。
雷震慎重地對季行雲說道:「短期之內供貨恐怕很難恢復正常,小雲你得看開一點。」
至於白任還痛苦地張大嘴巴,掙扎著找水。
張叔笑著看著這個畫面,心中想著這三個人將來一定會成為南郡不可或缺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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