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一部 第十一章 救援
    夕陽照在綠色的大地之上,微風搖動,滿地青草形成綠色的波浪,就像大海一般。WEnXUeMi。CoM

    雷震所帶領的部隊提早紮營,天色未暗,大隊人馬已經開始分批休息。百里的距離對南郡的部隊不過是短短的路程,強行軍也不過花費半天多。雷震在安全考量之下和為求保持官兵戰力,特別要求部隊不用趕路。同時還決定讓部隊提早紮營,讓每一班守夜的官兵都能得充份休息,讓次日能以最佳狀況進駐安田寨。

    白任和季行雲用完晚膳,一同坐在草皮上。

    關於雷震和長青回廉的比武,白任心中充滿了問號,在餐後短暫的休息時間白任再也忍不住了。

    「喂,小雲,我再怎麼也想不透!雷震他的拳腳工夫有這麼好嗎?」

    白任的疑問必不是沒有理由,從草原夜戰之中就可以看出來雷震絕不是以速度和招式巧妙取勝的人。當然在直線上賽跑白任當然比不過他,但這不代表在實戰中也能活用這種速度。就好比一台五百匹馬力的重型機車,在平坦的直路上多數人都能將車子開到極速。可是如果在台北市街頭上班時間試試看,能跑多快?時速四十、五十,跑到六、七十可以說是在玩命了。極速可以衝到二百、三百的機車在台北市中心只能以三、四十的速度奔馳,豈是機車跑不快!但是還是有人能夠飆到八、九十,用的也不過是125的機車。這難道是機車的錯?

    雷震和長青回廉的情況就是這樣,雷震整體能力當然強過長青回廉。可是比起招式的巧妙和靈敏的反應,雷震應該不是對手,至少在綠海中和狼群一戰中是此表現。白任就是這樣才會對雷震採用的戰法感到訝異,季行雲很明顯看出其中的端倪,白任才有這一問。

    「雷大哥當然是用其他的方法,不過最後一招就是真材實料,不論如何雷大哥還是技高一籌。」

    「……你別再賣關子!雷震到底是用什麼方法,一下子將實力提升到這種程度!小雲!你不是看出來了,還不快點說來聽聽。」

    「……依我看來,還是那位准將的武功比較有討論的空間,雷大哥用的方法雖然提供了一種新視野,可是……真正要用,以我們現在的功力而言根本就不實用,尤其白牙你又是地人,更是連想都不用想了。」

    白任氣鼓鼓的說:「這跟法人、地人哪扯得上關係!雷震從頭到尾又沒用過法印!他能做得到,其他人也一定能做得到!」

    「那我問你,白牙你都是用哪些方法察覺對手的動向?」

    對季行雲提出的問題好像和雷震所展現能力並無直接關聯,不過季行雲提問題一項很「奇特」,白任還是老實地回答:「一般都是用雙眼來觀察,同時輔以聲音。」

    「那對手動作很快很快時,超過眼睛能捕捉的程度時又作麼辦?」

    「那就只好利用氣流變化來感應對手的動作了。」

    「還有嗎?」

    「不就是感應真氣了,可是不論是空氣的流動、氣壓的改變或是想要查覺真氣的動向都極為困難,光靠這些能夠跟得上那位……什麼准將的速度,還能破解他的招式,我看……還是不太可能。」

    白任想了想又說:「雷震不會早就研究過他的武功,對他的一招一式預擬了破解之道了?」

    「當然不是,其實我真正佩服雷大哥的是他那份定力!還有他創新的作法。」

    「……」白任頭上浮出了一個大型問號。

    看到白任一臉不解的樣子,季行雲就說:「這樣吧,我也做給你看。」「耶!真的!你也會?」

    「等我一下,我可不像雷大哥一樣會用法印,功力又深厚。」

    季行雲閉上眼睛,真氣在他身上溢出,包覆全身不停運作。

    過了幾分鐘,季行雲才說:「白牙,請過來一下。」

    白任走近,季行雲將一手放在白任肩上,季行雲身上的真氣依然運行不止。

    又過了幾分鐘。

    「行了,白牙請你不要用會散溢真氣的方式來攻擊我,當然請先不要打得太快。我會把雙眼閉上,同時封住耳朵。」

    季行雲說罷,撕破絲巾塞住雙耳,作好準備工作,就坐在原地等待白任。

    白任看著季行雲,他是不是頭腦燒壞了,不用視覺也放棄聽覺,竟然還想接下自己的攻擊!季行雲如果真的能夠光靠感應空氣流動就查覺對手的攻勢,那他絕對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不,應該說是一個怪物。

    「怎麼了,白牙?還不快點!」

    「好吧!打就打,反正是你自己要求,可別怪我太用力。」白任心理這麼想著,還是很含蓄地使用二分力一拳打向季行雲。

    「碰!」季行雲用手擋下。

    「咦!」白任再出一拳,季行雲再以手臂撥開。

    「耶!」白任不敢相信。

    一拳,又是一拳,動作越來越快。

    季行雲好像早就知道白任的動作,一一擋開。

    白任出拳越來越重越沒節制,最後飛身一個側踢,季行雲舉手阻擋,白任這一擊的力道全無保留。

    「碰!」季行雲應聲飛出,摔到兩影外的草地上。

    「嗚∼好痛!」季行雲張開雙眼,同時將雙耳的絲巾取下,然後對白任報怨:「白牙,你出手也太重了,我雖然可以查覺你的攻勢,可是我可不曉得你用了多少分力道。也不想想看,我就這樣,哪能擋得住這種踢法。」

    「嘿……報歉報歉,不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太神奇了!想不到你竟然有這種能力。」

    「也不是啦,如果白牙你速度再快一點我就反應不及了。」

    白任急著問:「那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作到的!」

    「你知道雷大哥最擅長的絕技是什麼嗎?」

    「不就是轟雷。」

    「也算對,也不能算對,在綠海的時候他不是曾表演過在空中飄浮的絕技嗎?」

    「啊!沒錯,雷震對雷電的操控能力真的是好得不得了!

    「嗯,所以說雷大哥對電荷十分敏感。」

    「那又怎麼樣?」

    「所以說雷大哥是用電磁感應來應付那位准將。」

    「……耶?」白任有聽,沒有懂。

    「這樣說吧,白牙你知道電子這種東西嗎?」

    「……嘿嘿那是什麼?」

    這下子可問倒季行雲了。季行雲想了一下才說:「這樣吧,你就把電子當作是磁鐵的負極就行了。」

    「很難想像耶。」

    季行雲白了白任一眼才再說:「這樣說吧,每一樣東西上都帶有電子,當電子過多時就會帶有負電,缺少電子時就會帶正電,然後帶正電和帶負電的東西會互相吸引,想對的帶兩個同帶正電或是負電的東西也會互相排斥,就好比磁鐵一般。」

    「嗯……然後呢?」

    「雷大哥所用的轟雷就是在真氣中帶著強大的電子流。所用的電影也就是粹取電子並保留的法印。」

    「嗯,嗯。」

    「因為雷大哥長期使用這一類的法印,所以他對電荷的變化和電磁力所特別敏感。」

    「嗯,那又怎麼樣?」

    「你回想一下,雷大哥對那位將軍使出的唯一道真氣功擊,不是很輕易地就被打散了嗎?」

    「對啊,真是沒效率的用法,這麼龐大的氣團卻是像棉花一樣,如果雷震用心一點,那一擊也許就可以分出勝負了。」

    「那一擊確實是勝負的關鍵。」

    「耶?怎麼說?」

    「你不知道那道真氣中帶著許多電荷,而且還是故意被打散的。」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就讓我好好說明吧。雷大哥利用那一團真氣將電荷送到對手身上,被打散的真氣並沒有完全散逸在大氣之中,反而有許多依附在對手身上。這樣利用自己的真氣帶有電荷的特性,將電子塗抹在對手身上,這樣雷大哥就達到第一個目地了。然後又因為這團強大的真氣,對手認為使用外發氣勁來攻擊,雷大哥決對不是對手,就用實拳來作攻擊。這樣附在對手的真氣就不會被對手的內息給洗掉。我想雷大哥就是靠感應電荷來阻擋對手的攻擊,同時還讓自己的雙手帶著正電,在正電負電會互相吸引的特性之下,就讓手臂自動迎向對手的拳腳,哪裡需要知道什麼招式。」

    白任聽到季行雲的分析,下巴好像掉下來一樣張大嘴吧。

    「雷大哥的定力也很厲害,能夠完全相信自己電磁感應,不會被雙眼所見招式所迷惑,才能接下對手的攻擊。要是我可做不到,可就要像方才一樣蒙蔽雙眼,強迫自己專心感應電磁力場才勉強能作到。而且能應付的速度也不能太快,再加上要產生足夠的電荷就要花上好幾分鐘,還得動用過半的內息來調節保持電荷平衡,一點也不實用。」

    「……你別這麼說……太厲害了……竟然能夠運用真氣作到和法印相同效果……小雲你以前有練過嗎?」白任吃驚的說。

    「練過什麼?」

    「就是製造那個……叫電子的功夫呀!」

    「我哪會去練那種東西?」

    「……」白任驚訝得說不出話了。

    「你……你……」白任腦中一片衝擊,話都說不清處了。

    這時一名兵士跑過來,面對白任先行個禮才說:「白教官,偵巡隊的長官們集合好了,正等著你去授課。」

    白任彷彿沒有聽時見兵士的話,還呆呆看著季行雲。

    季行雲也沒發覺白任的異樣,拍拍白任說:「不是你要求要先上課,明天再現場實習。趁天色未暗快點去吧!不要浪費時間,各個官兵們也都有不同的任務。還不快點去。」

    「啊,你不一起去嗎?」

    「……不用了,我還有點事……」

    「啊!好……,請帶路。」

    白任跟著兵士走去,還不時回頭看看季行雲。

    「我好像遇到了一個怪才了,真是不可思議的人呀∼」白任在心中這樣想著,同時決定一定要找時間追問季行雲是何來歷。

    機動作戰指揮室之中,雷震家的六名將軍齊聚一堂,所有人都專注於桌上的兵棋。

    雷震和雷善魚、雷艾瑪兩對陣演兵。雷鋒、雷烏和雷烈則分立兩側觀看這場兵陣,長青回夜坐在一角很無聊地**飛刀。

    雷震操控紅軍,雷善魚和雷艾瑪則使用紅軍及深紅軍與雷震對陣。原本雙方的戰力概為二比三,比到現在雷艾瑪幾乎是在垂死的掙扎,而雷善魚情勢也不樂觀。

    雖然雷善魚和雷艾瑪兩人操控兵棋初起數量比雷震還多,只是兩人個自為政毫無默契,結果雷震就分出少數兵力襲擊雷善魚後方輜重以牽制之,然後主力猛攻雷艾瑪。沒有援軍相助之下雷震和雷艾瑪以四比三的兵力對殺,經驗豐富用兵巧妙的雷震迅速地抓住雷艾瑪的失誤,馬上就讓雷艾瑪大量失血。

    雷善魚急忙領兵來救,反而被雷震引入地形陷阱之中進退不得。

    雷烏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嗯,阿魚,我看你們是沒指望了。最大的敗筆應該就是你選錯了行軍路線了。」

    雷善魚看看演台上紅軍這種慘狀,也不得不承認敗北,喪氣地說:「司令果然高明……」

    雷震笑著說:「是您太客氣了,我們都是一家人,就不用如此拘束,除了正式場合稱呼我為司令或參軍,私底下就叫我的名子就行,再不然就依排行來稱呼我也行。」

    雷烈說:「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後叫你震七了……不對應該叫你辰七才對。」

    雷艾瑪說:「七哥真厲害,我和魚哥兩人聯手都贏不了你!」

    雷震回答:「事實並不是這樣。」

    雷艾瑪不解地看著雷震。

    雷震笑著說:「看起來你們兩人是聯合對付我,可是兵棋初起的位置相離甚遠,而且你們兩人依照下棋規則又不能交談,說是聯合其實應該說是兩支獨立部隊。沒有一統的指揮雖說總力較高,其實根本就無法發揮用處。」

    雷將雷鋒說:「七少說的沒錯,善魚和艾瑪就是敗在不能充分合作這一點之上。」

    話一說完,雷烈、雷烏、雷善魚和雷艾瑪都是一陣沉默。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先到司令帳去。請你們記得準時參加會議。」雷震說。

    「啊,雷大哥等等我!」看到雷震離開甲室,長青回夜收起飛刀,急急忙忙地跟上去。

    看到雷震走出去了,雷鋒才說:「你們自己討論,我也先走一步了。」

    留在甲室中的四人都若有所思地相望。

    雷善魚首先發言了:「雷震果然有點實力,看他用兵,即使是我單獨操控所有的紅軍也不見得能取勝。」

    雷烈說:「不過是頭腦好一點,打仗還是要靠武力。看他一付讀書人的酸樣,除了會用點謀略懂些戰術,又能有多厲害。」

    雷烏說:「阿烈,你太小看他了!也許你們沒注意到,不論是鋒叔或是長青回廉手下的官兵,看雷震的態度和之前都不一樣了。我好奇之下問了幾個兵長才知道,雷震和長青回廉今天早上作了一場武試,而且雷震大勝。」

    雷烈不在乎的說:「那又怎麼樣!不過是長青回廉,身為一個前將如果還輸給那個小子,我看雷震也不用混了。」

    「可是雷震前頭到尾都沒用法印,單純用拳腳功夫,連外發氣勁的招式都沒用就打敗長青回廉了。」

    雷烈說:「別開玩笑了,雖然長青回廉不過是個地人,但是他不就是最擅長實來實往的笨招。不用法印就把他打敗了!哪有可能!」

    雷烏又說:「信不信由你,司令座車就是在那一場比武中被長青回廉打傷了,才會換成這一隻巨蝓獸。因為他們兩人是在巨蝓獸背上比試,所以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這場比試,雷震才會成為官兵們敬畏的對象。」

    雷善魚說:「看來他還真的有兩下子。」

    雷烈說道:「不用法印……他真的這麼高明!」

    「好歹雷震也是大伯的長子,也就是自家人了,聽他領導也算是合理。我認為他還有這分實力。」雷烏說完就看著雷善魚和雷烈兩人。

    雷善魚說:「我暫時就聽他的,不過如果他犯錯了,我也不會客氣。」

    雷艾瑪對著雷烈說:「三哥,你的意思呢?」

    「雖然不甘心,不過……不用法印……嘿嘿,這我可作不到。就給他一次機會吧……如果他幹得不好,我也和善魚一樣不會給他好看。」

    雷烏作了總結:「那我們就先支持雷震……七少,部隊還是得有統一的指揮才能發揮戰力。和狼群相鬥可別於一般的打戰,狼群可是不會俘虜人質。我可是還想把部下帶回南城。」

    雷善魚說:「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去集合了。」

    「好,走吧。」

    征狼軍諸位將軍集合在帳幕之下。

    雷震要求各個將軍報告部隊運行狀況和巡部隊半天下來的發現和傷亡。

    不知是幸或不幸,不論是擔任先鋒部隊冰泉文朗的特戰大隊,或是凜亦帶領的偵騎大隊全都沒有和狼群接觸。也就是說人員無傷亡,相對的也完全沒有得到任何有關狼群活動的情報。

    在諸位將軍報告完後,雷震再度慎重地向冰泉文朗詢問:「冰泉准將,你確定一路上偵察部隊完全沒有遇到任何戰鬥嗎?」

    冰泉文朗冷冷地回答:「是的,司令。完全沒有遇到任何戰鬥。」

    雷震也向凜亦詢問:「凜准將,你時情況也是一樣嗎?」

    凜亦也是冷冷地回答:「是的。完全沒有。」

    雷震得到兩位准將確信的答案,就對著所有人說:「請問各位對這件事有何看法?」

    李原很不爽的說:「還要有什麼看法,這不是很好嗎?這不就很明顯的顯示:狼群被前哨站給擋住了。我軍應該快點和前哨的部隊會回,好好痛宰那些可惡的野狼!」

    黃望也說:「這又不過是一件小事,還是趕快討論明晨的行軍路線比較實在。安田寨可容納不了三萬五千名官兵,請司令官還是早點決定如何和安田寨配合比較實在。」

    黃望言語上對雷震還算尊敬,可是臉上很明顯地顯現出看不起雷震的表情。

    雷震不以為意,繼續問在場其他的將軍:「雷老,您的看法呢?」

    雷鋒說:「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太平靜了。」

    李常龍很不客氣的說:「雷老,您是不是年經大就變膽小了,還是變成哈巴狗了!司令說什麼,你就應什麼。」

    雷鋒正想發作,雷震用眼神制止了他。

    李常龍正得意的冷笑,卻發現所有雷性的將軍全數帶著殺氣望著自己,李常龍的笑容即刻變得十分疆硬……再也得意不起了。同時心中嘀咕著:「怎麼一下子雷家年輕一輩的全部轉性了,變得這麼支持雷震和雷鋒!」

    雷震依然笑著又問:「凜准將,你自己認為如何?」

    「的確有問題,狼群是不可能完全消失,路經近百里,至少會遇到數匹少數的狼群。」凜亦不帶感情地回答。

    「凜亦說得一點也沒錯,一路上完全沒有遇到任何狼群實在太反常了。而且……」雷震停了一下,才將心中的優慮續繼出來:「連其他生物也沒碰上,不是太奇怪!」

    這和當初與白任、季行雲一同察探綠海時情況一樣。那一次人數少,也許還有可能是運氣好沒碰到野獸,可是大軍東進,竟然會不驚動到任何猛獸實在太不正常了。

    冰泉文朗也說:「果然有問題,連常見的黃牙獸或是劍獅也沒遇半隻。」

    黃原不滿地說:「那又怎麼樣!這和我軍行進又有多大的關聯!」

    長青回廉也不客氣的對黃原說:「黃將軍,你難道連異常和正常都分辨不出來嗎?萬一敵人在前哨站設有陷阱,正等我們進入那還得了!」

    黃原對長青回廉會幫雷震說話感到十分地意外,原本私底下損雷震損得最凶就是長青回廉。才不到一天,長青回廉就站在雷震的立場上幫他說話了。而且雷烈等人原本也是對雷震有所不服,不過是基於同宗的情面上才不方便發作,可是現在看來這些人好像完完全全認同雷震的地位和能力了。

    對於長青回廉的轉變,黃原很難接受。在場諸位將軍之中,就只有黃原和長青回廉是地人,以私交而言黃原和在場諸位之中也很自然地與同是地人的長青回廉最為交好。而長青回廉無視這一切,折損黃原,更令他憤怒。

    「敵人?除了狼群還是狼群!誰聽說過狼會策劃還設陷阱!」黃原很沖地脫口而出。

    這句話一出,眾人同都面帶驚色,你望我、我望你,互相交接眼神。

    雷烏說了:「誰說敵人一定是狼群?東方的國家對法天的富庶和強大一直帶有敵對之心。很有可能是某一個國家設下利用狼群作幌子所設下地陷阱!」

    雷烈也說:「會是那一國?白安公國……太弱了,安理斯齊王國……應該不會,還有那一個國家會作這種事……啊!畢方帝國!一定是這個狗國,就是她老是阻撓法天向東發展,而且又對綠海很興趣,除了畢方之外也沒有一個國家能有實力進入綠海做這種事!這個……」

    雷烈還想罵下去,雷震作了個手勢請他停下來。

    「雷烈將軍,請你不用太激動。我不認為會是東方諸國的陰謀。撇開他國對法天的態度,就連聯邦的強大也無法征服綠海,各位認為有哪一個國家能夠帶領大軍穿越綠海?就算來到這裡,所剩下的軍隊也不足為懼了。想想看,過去聯邦想要一舉掃淨綠海,將綠海納入聯邦管轄所作的努力。三次征討軍的失敗,足以證明想要征服綠海所要付出的代價。別忘了這也是東西往來使用海運的原因。」雷震平靜地分析。

    雷震在心中所想的和其他人不一樣。因為有被狼群包圈的經驗,雷震認為狼群並不笨,相反的,雷震認為狼在團體作戰中所用的戰法已經不像是野生動物所表現的範疇,像是訓練有素的戰士。「難不成草原惡狼是由人飼食?」這個想法浮現在雷震大腦中。雷震極力地想否定這個怪異的想法,實在是太荒謬了,別說提出來會被人當成妄想,就連自己也覺得不可能。

    「不論如何,我希望各個能多加小心謹慎。請要求士兵加強巡邏守夜,明日初晨就請凜准軍派出快騎先與前哨取得聯繫。其餘的部隊佈陣前進,以防突襲!」

    李原和黃望還想反對,卻看到所有將軍全部都贊同的樣子,便很識相地壓下反對的聲音,也算是同意雷震的指示。

    白任和一群校騎蹲在地上,圍成一圈一圈,所有的校騎都聚精會神在接受白任的授課。

    白任在地上作出各式各樣的痕跡,模擬野狼在草原中會留下的記號。

    一堆人擠在地上,努力地想分辨各種不同足印所帶來的資訊。

    一名傳訊兵走進白任授課的帳幕,看到所有長官全部蹲著將頭埋在地上專心研究,討論之聲不絕於耳。這名傳訊兵看到眼前的奇景還以為這些人神經有問題了。他同時還遇到了一個問題,要怎麼在眾多背影和**中找出要傳話的對像呢?

    傳訊兵深感頭大之時,傳出了一句話。

    「好!現在換組!」話一出,所有的軍官們才站起,有些人還在口中不停地爭論,軍官們一堆堆地改變位置。好不容易一位靠近帳門的校騎注意到了這名傳訊兵,好心地問:「有事嗎?」

    「報告長官,司令官傳見白任、白教官和季先生。」傳訊兵慌慌張張的說。

    「喔!我知道了,我馬上去!雷司令在哪裡?我還得去找小、季老弟再一起過去。」白任對傳訊兵喊著。

    傳訊看到一位身穿便服的「平民」,滿身灰,一點也沒有「教官」樣的一個人向他走來。

    這真的是司令的客人嗎?看來這名司令還很「平民化」,司令交友還可真是不分貴賤。司令和下級社會也有交情的傳聞就這樣從這名小兵口中傳出來了。

    「報告教官,司令在機動指揮所等著。請白教官動作快一點。」

    「機動指揮所……啊!是那頭巨蝓獸,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覆命,我隨後就到。」

    接著白任又對在場的校騎說:「各位學員,接下來請各位自行研究,所有人務必都要能夠分辨出各種痕跡之間的差異。時間不多,明天就要上場實用了,請多多加油!」

    白任離開了臨時教室,很快地跑向自己休息的帳幕。

    一到帳幕前面,卻發現帳幕內黑壓壓的。難不成小雲不在?練武的人睡眠都比常人少,季行雲不太可能這麼早就休息了。

    白任向四周的小兵打聽季行雲的去向,由於原本就是客卿身份,再加上季行雲身穿一襲灰衣在一片綠色系軍服中又特別顯眼,白任一下子就打探出季行雲的行蹤。

    白任很快地就在營地東側外的草上發現季行雲。

    正想遠遠地叫季行雲時,白任確感到季行雲身邊傳來異樣的氣息,讓白任將口中的話又吞回去了。

    白任很小心靜靜地走近。

    季行雲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同時白任發覺季行雲身上的氣息非常的弱,就是一般沒有練武的人身上帶的生氣也比他強多了,除了長年重病身體虛弱的人以外,身上含帶的內息是不會這麼薄弱的。

    白任吃驚正地走到季行雲身旁,想要仔細地觀望。

    令白任吃驚的事又發生了!

    從草原上吹來一陣陣微風,帶著微弱的真氣吹嚮往季行雲。

    一道道氣流往季行雲身上集中。

    這些真氣並不強,如果不是像白任一樣對內息十分敏感的好手,也許就會當作是徐風吹過而不知曉。

    雖然不強但是就像是川流一般生生不息地流向季行雲。

    季行雲的內息也隨之漸漸豐盈。

    白任張大眼睛,嘴吧也張得可以塞進一個大碗,手指著季行雲,驚訝地想說話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季行雲在做什麼,難不成是在吸取天地之氣,還是與天地之氣在交流。不論是那一種都只有傳說中絕頂高人才作得到。要達到天人合一,可以說是所有習武之人一生追求的夢想,現在竟然出現在眼前了!

    過了三、四分鐘,氣流無聲無息地停止了。

    季行雲先是動動身子,好像是長時間靜止的人像要疏通疏筋骨。

    然後季行雲才轉過身來看著白任說:「白牙,你站在那作什麼?」

    白任依然是保持原樣看著季行雲。

    看到白任一付失神的態樣,季行雲很擔心地問:「白牙!白牙!你沒事吧!」

    白任還是沒有反應。

    季行雲不由緊張起來,抓著白任雙手輕輕地搖晃。

    白任忽然抓緊季行雲雙手,指甲都陷進肉裡了。激動的說:「你是小雲嗎!你真的是季行雲?」

    季行雲被白任嚇著了,連忙說:「白牙你沒事吧!」

    白任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了。

    喘著氣說:「沒事!沒事!」

    然後又上下打量季行雲後試探地問:「小雲你沒事吧?」

    季行雲沒好氣地說:「我當然沒事……」然後又擔心地問:「倒是你……沒問題吧?」

    白任故作鎮定的說:「我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

    季行雲有點擔心地看了看白任,才又說:「這麼快就上完課了?找我有事嗎?」

    白任聽到季行雲的問話才猛然想起來找季行雲的目的。

    「啊!對了!雷震找我們,走點!可不能讓他等太久了!」

    說完白任拉著季行雲走向司令坐車。

    這一路上,很難得的兩人一句話也沒有交談。

    白任是不斷地打量季行雲,怎麼看季行雲也不像是達到能夠自由吸取天地之氣的高人。而且他現在的內息也沒有比較強,相反的季行雲內息好像還有點空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白任心中的疑慮不斷地翻騰。

    而季行雲也是若有所思,不時流出失望的表情。

    在沒有知覺的情況下兩人走到了巨蝓獸前面。巨蝓獸部分的背甲張開,一部分是開小小的洞是用來發射弩箭,比較大的是通風用的,其中還有一塊正好靠在地上成了現成的階梯。

    巨蝓獸的守衛遠遠一見到白任兩人,一位立即入內通報,另一個前進招呼兩人,將白任和季行雲請入巨蝓獸甲室之中。

    在甲室之中,除了雷震、雷鋒和長青回夜之外還有凜亦也其中。

    雷震一見到兩人的到來,馬上起身簡單地向長青回夜和凜亦介紹兩人。

    「這位是白任,我請來的客座教官,專門教導有關綠海中追蹤尋跡的技能。另外這一位是季行雲是白教官的助手。」這回在雷震指示下,季行雲成了白任的助手了。

    凜亦也很簡單地自我介紹:「我是第五軍團偵騎大隊隊長准將凜亦。」

    長青回夜則是熱情地說:「我是武議士長青回夜,你就是利牙白任嗎?道場內有很多弟子都提過你的名字喔!雷大哥真厲害,一到南城就找到像你這麼優秀的傭兵來幫忙。」

    眾人寒暄了幾句,雷震馬上就切入主題。

    「白老弟,請你們過來是想請你們幫個忙。原本在計畫中是要請你帶著特戰大隊的特搜組實施搜索,現在情況有變,希望你能和偵騎特戰大隊的人馬一起作為先遣人員及早與前哨站取得聯繫。」

    「我是沒差啦!可是那些校騎明天的行程……」

    「這不是問題,我會和他們說明。當然特搜組的實習依然實施,不過得由他們自己來了。雖然這樣學得比較慢,但是事情也有輕重緩急之分。」

    「???」白任一臉不解。

    「我認為在前哨站可能會有凶險……所以得派機動力高的人員先行偵察,因此為了人員安全考量,還是請你這名經驗豐富的老手同行會安全多了。」

    「這沒問題。」白任信心滿滿地說。

    「如果發現有埋伏千萬別逞強,以保命和活著回來通知軍情為重。」

    「那當然,我可是很愛惜這條老命。」

    雷震笑著說:「很好,這就請凜准將來為你解說明天的任務,同時介紹同行的成員。」

    接著是一陣忙碌,等到白任和季行雲回到帳幕,白任整個腦袋都是次日拂曉就要出發的任務,又把查探季行雲來歷的事情放到腦後了。

    天色未明,草原上傳來微微的震動。

    是一群人騎著快馬在草原上奔馳。

    白任和偵騎大隊的一群好手,在薄霧之中快速奔馳。

    騎馬的原因是為了保持體力,一旦不幸遇上了狼群,這一些馬隨時準備當作惡狼的餌食,好讓馬上的騎士逃出生天。

    馬算是俊馬,比起飛羚還慢上幾分,不過就體力而言,飛羚是比不上這一批俊馬,而且就狼群而言,馬比起飛羚更有殺傷力。

    這些馬匹和白任全力奔跑的速度當然不能比,在馬上白任依然能夠很清楚地留意地上的足跡,只是騎馬的顛簸讓白任觀察得幸苦多了。

    一路上平平靜靜。

    太陽微升,將晨霧漸漸撥開時,安田寨也聳立在眾人面前了。

    看到安田寨後季行雲首先勒馬停下。

    白任也叫大聲停。

    其他人很不情願也停下馬來。

    由一個「空降」的外人來帶隊讓原本偵騎組長十分不滿,一路上又安全通過,到了目地這名傭兵才在叫停,這算什麼!

    原組長杜西·安查不耐煩地說:「有問題嗎?組,長。」看來組長位置被暫時取代這件事還刺痛著杜西的內心。

    「有問題!」白任簡單的說。

    杜西嘲弄地說:「都到安田寨了,還有什麼問題,白生先∼你現在才多疑起來不會太晚了嗎?」

    這一類人白任見多了,也不和他計較。不理他的嘲弄就說:「這座城寨太安靜了,還有禿鷹在上空盤旋……」

    眾人順著白任指向看著,安田寨上空果然有不少鳥類在空中飛翔。

    「原本該有的人也不見了。」

    杜西的情緒跟著緊張起來,順口問道:「什麼人不見了?」

    「你沒注意到嗎?大門該有的衛兵不見!就算是因為害怕會有狼群的突擊而關上大門,至少在城寨上也該有人巡邏。不,應該更要加強巡邏才對。」

    白任一提,杜西才用心地看著安田寨。很吃力地才發現事實果如白任所言,要塞上不見一兵一卒。原本不滿的杜西這才明白自己和白任之間觀察力差距有多少,難怪司令會陣前換將。

    其他隊員聽到他倆對話,也感不安。

    白任考慮了一下馬上說:「杜西,你帶一半人在這裡等著,我帶另一半人過去探探。如果我們遇到攻擊,請你不要客氣馬上帶人回去向大隊報告。」

    杜西沒開口,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手一揮將隊伍劃開,一半的人跟著白任提心吊膽地走向安田寨。

    走到城塞門口才發現大門只是概略地合上罷了,並沒有緊閉。

    季行雲面露噁心的表情說:「惡∼有一股很難聞的臭味!」

    雖然其他並沒有像季行雲對氣味這麼敏感,讓他這一說也好像隱隱約約地聞到噁心的味道。

    白任大膽地拉開大門,走了進去。

    留在遠處的杜西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地,看著白任帶著隊伍交互掩護地走進城塞之中。

    杜西坐在馬上,看了一眼那一半無人乘坐的空馬。「好慢∼」杜西咬著牙,焦慮地等著。白任也才進去,杜西就開始急躁不安,時間過得像是烏龜一樣慢慢爬行。

    白任等人進去三分鐘後,幾名兵長從大門退出。看起好像很難過的樣子,有的扶著城牆,有的乾脆坐在地上用雙手撐住身體。

    其中有一名隊員飛快地跑來。

    看他恐慌的樣子,好像看到鬼了。

    等到杜西能夠看清楚來者,才發現原來是副組長龔天仁校騎,原本最穩重的副組長。

    杜西跳下馬,抓住龔天仁,看他明明就跑得很喘,可是臉色卻是一片慘白。

    杜西很緊張問道:「情況如何?」

    「完了,完蛋了!全死光了!」

    話一出所有隊員全部圍向龔天仁。

    「什麼!你們遇襲了嗎!」杜西說完看向安田寨,不見有追兵出現。再看龔天仁也不像有遇到戰鬥,內心在撤退與一探究竟之間掙扎著。

    龔天仁顫抖地說:「我們沒事,可是全死!竟然全死了!」

    杜西惡狠狠的說:「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發生什麼事!」

    現在的杜西實在很想要用力給龔天仁一拳,看看能不能讓他把話清楚。當然不能這麼做,只能讓龔天仁慢慢地喘口氣,將心情先平定下來。

    一旁的資深隊員看不過去了,有經驗地輕撫龔天仁的背部,不斷地說:「沒事了,沒事了,你現在很安全,一切都沒問題了。」

    龔天仁吸了一口氣先對身旁的資深隊友說聲謝謝,才對杜西說:「我們都沒事,白任還請你們過去。」

    話雖如此,眾人不安感並沒有減少。杜西和幾位資深隊員接換了眼神才說:「還等什麼,走吧!」

    杜西和幾個膽大的隊員走了幾步,發現還有不少隊員在原地遲疑不決。杜西大聲的說:「怕什麼,都說沒事了,還不快點過來!」杜西不但是要說給隊員聽,同時更是在為自己壯膽。

    走近門口,才發現在門口的都是一些菜鳥,他們全部都在痛苦嘔吐著。

    進入大門,繞過屏障,眼前的景象讓杜西張大眼,嘴巴無意識地打開了。

    屍橫遍野。

    「你來啦。」

    輕輕的問候讓杜西跳起三寸,驚慌地轉頭望向聲源。

    只見白任一臉憂愁,對他說:「沒事吧,抱歉嚇到你了。」

    杜西驚魂未定地回答:「不會,我沒、沒嚇到。哈、哈啊!天呀,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無數的官兵或躺或臥,死狀萬分慘烈。

    這時季行雲跑來說:「我大致逛了一下,一具狼屍也沒有!」

    「這是惡狼干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有這種事。」

    「你先別激動,我確認過了。屍體上留下的傷痕確定是由惡狼的利爪和獠牙造成。」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杜西雙目迷茫的說。

    白任鎮靜地說:「這也正我最想知道的事,可是在這之前得先通知本隊才行。杜西請你先派人趕回去,其人他人留下來繼續偵察。」

    「是……那個……」杜西已經六神無主了。

    一旁的老隊員金磊替他發令說:「小蔡、吉安、大臉,他們帶六匹馬用最快的速度趕回本隊。其他人都過來,聽白牙分配任務!」

    季行雲看這個慘狀,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誰需要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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