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軍士們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PaoShu8{我}看.書*吧=
後期參與造船的兩萬民夫全部發放了工錢返鄉了,閩江岸邊與三艘兵艦上站滿了整齊的水軍,劉林給這支新建海軍定名為——東海水師。
今天是預定在閩江船長的最後一天,派來的建州農墾軍兵正在給三艦補給裝貨,造船鑄炮探礦伐木鞏城木所需的必備工具全部裝箱上船。
一直忙到正午時分,劉林登船查看,對於各艦新任艦長所作的工作表示非常的滿意。趙燕兒、趙雙兒與惜然三個女孩得知劉林出海帶上她們,都開心的忙著準備行裝,一大早劉林就沒看到三個女孩的蹤影。聽劉林昨夜說所去的海島還是個只有土著,沒有開發的荒島,生活條件惡劣,這些並不減少她們跟隨劉林一起出海的勇氣與興趣,不管走到哪裡,只要劉林在他們的身邊就好。
本來準備此次只出航兩艘兵艦,安排的時候劉林仍然要求三艦全部準備。昨夜對三艦新任艦長常工、解放、諸葛與洋三人劉林作了最後出征前的動員,並通過長期以來對他們的思想清洗,劉林麾下堪以重用的所有親兵都是絕對可靠的。
劉林已經準備好了兩套計劃,按正常情況,明日天明時分,威遠艦與定遠艦首航東海,致遠艦留守閩江船港等待定遠艦返航時再攜帶更多的農墾軍士。前往東海參加荒島的開發與建設。那裡需要人,特別是這些參加過近一年造船的軍人。
另一套計劃還在劉林地腦中,暫時不需要向其他人透露,他心裡對於建州王李定是絕對的感激與忠誠的,只是他不想被別人牽制與羈絆,身邊最親近的三個女孩都來了閩江,他豈有再讓她們回去的道理。只是還有點擔心,大婚後的李定還是不是報著以前對劉林的絕對信任。
李定作為一個雄據一方的藩王,對於屬下劉林的信任終究是有限度的。李定在南都有一個重要地內應,而這個人劉林都無法推測出是何人。只是覺得李定的消息來的太過於精確。那些消息絕對是一個可以親近到皇帝的人所傳出。這個人可能也是皇帝地「心腹」。劉林一直在等,他在等李定把這個人是誰告訴他,他不能肯定李定麾下第一謀士陳春和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他真心的希望自己的能成為李定最信任的人之一。
如果李定能把這些都讓劉林知道。劉林就不會讓三個女孩與他同時出海了,劉林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些都不是自己錯。他要盡忠,也要能夠保護好自己地女人。如果主上對他有疑心。自己便會義無反顧的離開。
江面上正午的風吹來,吹走了一絲冬日裡的寒意,劉林站在威遠號船艏甲板上,身後跟著劉騰與威遠艦新任艦長常工。遠遠的看到燕兒、雙兒與惜然正在嚴顯等四名護衛的護送下,從跳板緩緩登船。幾名親兵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在後面。PaoShu8
劉林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對常工說道:「讓人把諸葛與洋叫來!」
威遠號地船樓三層尾部區域劃為劉林地生活區域。趙燕兒與趙雙兒、惜然三人地房間也安排在裡面。以前造船地時候並沒有特意留下過大地房間。今日劉林還是特意讓人給這三間房間進行了簡單地佈置。
她們已經習慣了大房間地寬敞。對船上地房間充滿了好奇。一登上船。根本就沒向劉林這邊來。而是直接由護衛領著直奔房間。把準備好地大包小包東西給塞進去。
片刻時間。諸葛與洋便小跑著登上威遠艦來見劉林。
「將軍!」諸葛與洋喘了幾口粗氣拱手立於劉林面前。
「諸葛。令人將安裝好地火炮全部拆下來。送到定遠艦上安裝好。」劉林吩咐道。「致遠艦留守閩江期間。要堅持水軍操練。可小範圍地近海試航。不得在其他港口停靠。更不准非致遠艦官兵登船。東海那邊安置好了。定遠號便會返航。到時候致遠、定遠兩艦滿載農墾軍。往返輸送。並按本將令調配物資。缺少地我會稟明王爺。」
除了對於拆除火炮。諸葛與洋沒有任何疑問。只是他並沒有提問。中氣十足地應聲說是。
劉林接著又說道:「火炮拆裝本將自有主張,兩艦出航東海,暫時也不知道多少日返航,致遠艦在閩江難免會遭別有用心之人窺探。這些火炮可都是王爺的秘密武器,到用的時候才能以之示人。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劉林說話的時候雙目始終炯炯有神地盯著諸葛與洋地臉,諸葛與洋是一員難得的猛將,力大無窮,劉騰對他傳授了一些武功之後,在劉林從渤海返回路途遇襲地時候,諸葛的實力已經表現出來。經過這大半年後,他已經逐漸被劉林培養成一員將領,只是目前統兵方面還沒有得到充分的磨礪。劉林這一次特意留下他看守著這個拆去火炮的大海船,其實也是對他的一次考驗。
諸葛與洋對劉林的話起初是有疑問,現在被劉林說的有點臉紅耳赤,心悔不該對劉將軍心存疑問,他什麼時候做過錯誤的決策啊,以後船上的火炮不是還會裝上嘛。
劉林伸手在諸葛與洋的肩上輕拍了兩下,安慰道:「去忙吧,明日之後,閩江船廠就由你暫管,責任重大,多多留心。陸將軍會留在這裡,有什麼情況就向陸將軍請示吧。」
諸葛與洋領命而去,劉林正欲與劉騰、常工查看一下威遠艦的火炮與船員的操作。這時遠遠看到了福州城方面有四匹快馬向船廠這裡奔來。
旁人只能看到那驛道上揚起的淡淡塵土,奔馬與騎馬的人還只是一個小小地黑點,劉林已經看到了來人身上所穿的軍鎧。是建州王的人,難道建州王親自來閩江船廠視察來啦?
致遠與定遠號在諸葛與洋與解放兩名艦長的指揮下緩緩靠近,搭上了跳板。一門門火炮被綁起粗粗的纜繩,百名水軍官兵搖起數股纜繩,已經開始拆調致遠號的火炮。
很顯然,諸葛與洋已經做過了致遠號官兵的思想工作,不管他是怎麼做的,這些官兵並沒有怨言。這東海水師是一個嚴整的團體。劉林最擔心的就是將來有一天到了海上,會各自為陣,不聽調令。現在看來,自己所地這些軍兵還都很令人滿意。
那四名身穿全黑盔甲的建州軍騎兵策馬狂奔。一路直奔閩江船廠而來,劉林不緊不慢的從跳板處下船。
待劉林、劉騰兩人在岸邊站定之後,四名騎兵已經在距離劉林四十步處跳下馬來,四人腳不停步快速跑到了劉林面前。抱起雙拳單膝著地,其中一人大聲報道:「稟劉將軍,王爺、王妃殿下正在福州趕往船廠的路中,命我等前頭報信!」
陸佑也趕過來了,看四名騎兵地匆匆趕赴船廠,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來的時候剛剛聽到那名騎兵小軍官的稟報。
劉林心歎,這建州王來的可真是時候,還帶了王妃一起過來?就不怕王妃或王妃地人看了這裡的機密?也許對王妃來說。兵艦火炮早就是不秘密了,英雄難過美人關。劉林的心中更加的警醒了一些,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看來李定還是比自己看的要遠一些,這兵艦大炮讓宇文晴紫或者渤海高層知道又有何妨,關鍵技術他們掌握不了就行了。現在已經到了最後的時期。他希望李定的想法真的能夠對渤海起到一點鎮攝作用。渤海就是想要造這樣規模地兵艦火炮,恐怕缺少劉林、徐九與曾鈺這樣的人才也不可能實現。這兩個大匠劉林是如何也不會放手的,包括在船廠炮坊工作過的人,一個也不可能流失外出。
要讓渤海知道了李定的隱藏實力,劉林覺得李定可能玩過火了,渤海極有可能會把李定過早的當成南唐將來地假想敵。到底能不能真正的起到震攝作用,那就只能看憑天意了。渤海讓宇文晴紫嫁與李定,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消磨李定的雄心壯志。旁觀者清。跳出了南唐這個圈子,北邊的人早就認準了李定將會是個比李陽與李銳都要出色的人。而渤海希望的是南唐有一個昏庸的君主。也許渤海不認為這些兵船火炮能對渤海造成什麼樣的威脅。渤海地大物博,首都忻津又不是近海或臨江,兵艦之威脅暫時還看不出來。
「陸將軍、劉總旗,隨本將迎接王爺。」劉林一聲令下,親兵已經牽出了戰馬,劉林跨上戰馬,揚鞭馳騁而去。陸佑、劉騰及二十餘名親兵隨後,一隊全副武裝地親兵騎隊出船廠迎接建州王李定與王妃宇文晴紫。
赴渤海為李定接親已經有大半年時間,昨日趙燕兒與趙雙兒談話間說到了宇文晴紫常常找她們談心,希望從她們口中得到福州閩江地消息。李定對宇文紫晴的感覺一下沉到了最低層。現在宇文晴紫在他地心中,已經與前世女友沒有任何關聯,她只是建州王妃,更重要的她是渤海的二公主,她的身後是一個強大的北方帝國。
戰馬馳出十多里,終於看到了遠遠駛來的建州王車駕。王爺的馬車自然有王室的威嚴與豪華,馬車兩側親衛軍士更是雄赳赳氣昂昂,全黑的盔甲在冬日正午陽光的照耀下閃著黑色的光芒。
「臣劉林恭迎王爺王妃大駕……」以劉林為首的閩江船廠軍官與親兵列於道左向著緩緩停穩的馬車大聲的叩拜。
馬車停在劉林的面前,劉林沒有抬頭,但在車簾被掀開的同時,以他的耳力聽到了馬車車窗簾布掀起的聲音。他感覺到了有兩股目光正盯著自己。
「哈哈,劉將軍快請起,孤不是早就說過,劉將軍免此大禮的。」李定沒有讓親兵上前扶持,幾乎是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上前扶起了劉林,微笑著盯著劉林瞧了片刻。
馬車裡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將軍們請起!」
「謝王爺王妃殿下,臣多日不見殿下,臣不敢亂了規矩。」劉林站起時候回道。
「呵呵,好,下次可不許這樣了,也免得感覺生份了。陸將軍也快快請起,都起來吧。」李定說完又伸手虛扶起劉林身邊的陸佑,眾人起身。
李定拉著劉林的手緩緩走出幾步關切的說道:「長雲曬黑了,越來越像個領兵在外的大將了,孤看的即心疼也高興
「臣只是盡了份內之事。」劉林謙虛的說。「好,長雲這就帶孤登艦看看,孤早就該來啦,這一次孤可帶了犒軍物資前來,隨後就到。」李定說著拉著劉林又走出了十餘步,接著小聲的說道:「據你稟報,三艘兵艦都可下水試航了,孤才來。紫兒她早就說要來福州了,現在也該是時候了。建州秘營的四萬農墾軍操練半年,現也初具實力。東海大事就仰仗長雲了,長雲大功孤當銘記於心。」
聽聞李定又訓四萬精兵,劉林的心裡一顫,看來李定就快要大張旗鼓的增兵了。在建州訓兵怎比及在東海訓兵安全。東海訓兵唯一困難的就是開頭難,這第一年在軍港、船廠、炮坊、營地、要塞及民用設施上要有巨大的投入,收效也沒有在建州訓練來的快。而且如果劉林站在李定的角度,在建州訓兵這兵權也好自己直接把握。
劉林海外練兵造艦的同時,建州增兵才是雙管齊下。
「臣必不辱殿下如此重望,建州與東海海陸並舉,雙管齊下,天下再也無人能阻攔殿下雄心。」劉林適時表態,李定棄車騎馬,與劉林一同前往閩江船廠。劉林控制馬速,小心的跟在李定身後半個馬身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