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武不解劉林這是何意,為何有機會殺掉渤海燕王宇文遠致而不能殺?
陸佑與蔣武異口同聲的問道:「三弟這是為何?」
「不是我長渤海志氣,滅大唐的威風,二位兄長想想,渤海與大唐哪國實力要強?」劉林反問道。
這個問題不用多想,天下誰人不知渤海國力遠在南唐之上,渤海尚武,國力一直壓在南唐之上,南唐要不是有大將軍王李凌,渤海大軍也不用等到這個時候才南下。
「是渤海。」蔣武說道。
「是啊,其實我們更希望戰爭早點告以段落,此戰戰於大唐的領土,殃及大唐百姓。如果我們刺殺了渤海的燕王,雖然對於渤海來說,失去宇文遠致是巨大的損失,這同時也讓兩國再也沒有暫時緩和的餘地,此後戰事便會連綿不斷。大唐哪有實力進行長期的戰爭。渤海出兵之後,朝廷才重新重用師父,渤海原本是藉機大唐失去御邊大將軍王,才會興兵南下,現在只怕是騎虎難下。」劉林歎道。
劉林說的明白,如果此次探營能夠刺殺敵大將,好讓敵軍士氣大減即可。建康王是要他們建州軍協破敵,就算是建康王在現場,也肯定會只求將渤海軍實力削弱,逼他們退回自己國境之北便可。
劉林還有一個想法他不能說,要是殺了宇文遠致,渤海要出現與宇文遠致同樣的一個人物,也許還要些年月。北國沒有了驃騎將軍燕王,那南唐皇帝李銳還會不會留下大將軍王李凌?
劉騰已經準備好了,五名親兵也全副武裝準備就緒,劉林的護衛嚴顯與封國也站在牽馬立於劉騰的身邊。
劉林沒有同意陸佑想要趁亂劫營的想法。他現在不想與渤海軍展開全面的戰鬥,還是以防守為主。他也不想親自上陣。可今夜之事,非他莫屬。
臨走之前,劉林再一次叮囑陸佑,將滁州府城運來地軍帳全部安置在琅琊山上。天明之後以惑敵軍。
劉林出議事廳後,五名親兵與護衛嚴顯、封國在劉騰的令下翻身上馬。這五名親兵之中有兩人劉林認識。一個叫解放,就是劉林天黑時在滁州府衙前問話地那一個。另外一名親兵叫常工,那還是在劉林去花山村尋找惜然與劉騰的時候認識。原來他也進入了劉林的親兵隊中。
劉騰應劉林的要求向劉林介紹這五名親兵地特長。
解放,其實是前楚箭宗解衛第十二代玄孫。雖然箭術不及祖先出神入化。也可百發百中。
解放的戰馬兩側鞍下。一側掛著一個不下五十支箭的箭筒,另一側掛著一把腰刀,背上是一個約二十支箭的箭筒,左手握著鐵胎強弓。此時看來,這個叫解放地傢伙說起自己的名姓,有那麼一份自豪還是可以理解地。
第二人常工,騎術非常好,善於隱藏行蹤。是建州軍中刺探敵情地好手。
第三人名叫諸葛與洋。此人武功雖然不及其他人,但是憑著一身蠻力與不怕死的勇猛。他身上的傷疤多的數不清,正因為此博得了劉騰的賞識。
第四人名叫馬,從軍之前曾經在山林中隨武林高人學過武,輕功了得,目力過人,他最適於放哨觀察敵情。劉騰選他的時候,並沒有想到他其實到劉林的面前那點能力便是小巫見大巫。
第五人在劉騰說出名字的時候,劉林咋聽以為是女人,那名親兵名叫程紅。一個非常女性化地名字,而且屬於很土地那種。在建州軍中,一起的軍士們都喜歡叫他深紅,此人地長相一點也沒有女性化的傾向,身高體闊,建州軍騎兵制式長腰刀,算是短兵器中最長的了,在他的手中比例並不顯得長了。
劉騰與這些親兵相處不過半日有餘,對他們還並不是十分的瞭解,其實這五人要是在其他府兵之中,以他們的實力,也許早就是個小將了。正因為建州軍中人才濟濟武將如雲,他們才至令仍是親兵。
劉林對這五人還是比較滿意,他輕聲令下,一行九人靜靜的從清流關東門出,很快便融入了沉沉夜色之中。
天空中沒有月光,甚至連星光都異常的黯淡。在劉林與馬的引路下,九騎沿著山間小道快速奔走。劉林的聽力與視力異能張開,隨時觀察著周邊的動靜。
靜靜的行出三十多里,已經越來越靠近渤海軍的星甸大營,在距離星甸大營約還有十里的一片小樹林中,劉林率先停下了馬。
「公子……」嚴顯與封國最為貼近劉林,嚴顯見劉林突然停了下來,小聲的問道。
「都下馬,前面有渤海暗哨。」劉林說著翻身下馬,將馬韁交給了封國。「把馬就留在這裡,後面步行。」
劉林令下,眾人將馬都拾留在了樹林之中。
劉林的聽力告訴自己,前方不遠處有暗哨潛伏,現在林中伸手不見五指,暗哨裡的人估計也能看清外面的情況。通過對方的細微動靜,劉林可以推斷對方不足五人,現在正是他試試這幾個親兵身手的機會,如果他們達不到自己所預期的要求,便會將他們都留在林中,只做接應。如果能夠達到自己的要求,那就按原計劃給他們安排各自的任務。
劉林領著眾人分兩小股往前悄悄潛行約十多丈,借助樹林中低矮植物的掩護,劉林對著親兵隊中的兩人命令:「解放、馬,前面的幾個人就交給你們了,你倆注意配合。如果上前實在不能完成,便小心退回來,本將不會苛責。」
解放與馬都知道表現的機會來了,兩人單膝跪地抱拳領命。
馬將身上的腰刀留在了原地,他的靴子邊上綁著一邊鋒利的匕首。解放把鐵胎弓與兩個箭筒留下,手中拎著一把很別緻的短弓,身後箭筒內只插了十隻紅翎箭。
馬在前解放在後,兩人沿著低矮灌木叢向前潛去。
既然放手讓他們去做,劉林便沒有提醒他們前面會是什麼樣的情況。以劉林的目測力,他已經觀察到了有兩人在大樹之上,高約兩丈位置。另外幾人,現在他也不能發現,他們如果留在地面植物或掩體的掩護下,那也只有靠近之後才能發現。
馬走出約二十多丈,應該是看到了在樹冠上的兩個人,他極力的往側邊潛藏身形,而解放在聽得馬小聲的說明後,也隨著他悄悄向著他們靠近。
馬自信於自己的視力,在深夜幽暗的樹林中,他的雙眼如同夜間活動的野獸一樣敏銳,以現在的距離,他可以肯定對方還不會發現他們。
兩人窩在一叢灌木後面,馬對解放小聲的問:「你看見了嗎?」
馬說著伸手指向了樹上兩人的位置,解放瞇著眼睛,在這黑暗之中他的瞳孔已經放到了極限大,作為弓箭手,又是前朝箭宗大家的後世子孫,眼力也是不錯的。可現在他只能看見樹冠枝叉上的兩團靜止不動的黑影。那黑影的大小與人的體形差不了多少。
解放對馬壓低了聲音說道:「應該沒有問題。」
「那好,我到前面解決地面的,我動手之前,你一定要把上面的兩個幹掉。」馬輕輕拍拍解放的手臂說著。
解放點了點頭,馬悄無聲息的貼著灌木叢與大樹的下部向著前面敵暗哨可能隱蔽的地方,他的動作輕捷,腳尖只在樹幹與灌木上一點,聲響輕微,整個人便改變了行進的路線。馬在樹林中左右交替向前行進。
漸漸的他心頭愈發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只是仍然沒有發現敵哨的動靜,難道是敵哨發現了他,還是敵哨在打盹?
馬靜止在某一處,片刻時間沒有動彈,如同一個潛藏身形的捕獵野獸,在那裡靜靜的守候獵物出現,他也在等解放動手。
解放在馬潛向前方的同時,將短弓咬在嘴上,雙手環抱著附近的一棵大樹,緩緩的向上攀去。他身子所在的位置正好被大樹的枝桿遮掩了大部分,他的動作輕緩,如果對方不是像劉林一樣的怪人,根本無法在這樣的夜裡注意到解放。
馬等待的有些焦急,他回頭斜向上望去,看到了大樹上的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