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一遙不知道秦小天是附體重修的人,他對這個世界的修真者完全不瞭解。在大宋朝,秦小天沒有師門,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所以他不可能瞭解這裡的修真門派,況且他修煉的古仙法門和所知道的修真功法,都是這裡所沒有的。
「青城山是修真大派,崑崙派,天池門,前峨眉派和後峨眉派,都是著名的修真大門派,另外還有五台山,九華山,普陀等,是佛教興盛的地方,和修真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各派之間雖有關聯,但大部分都是閉關自守,相互交往比較少,只有一些出世修行的高手,彼此間才有些照應或者爭鬥。」
秦小天道:「崑崙派……我好像聽說過,還有峨眉派……不對,怎麼還有前峨眉後峨眉之分?」
陶一遙耐心的解說道:「峨眉一直有前後之分,嗯,除此之外,海外還有散修。」
秦小天問道:「老道,你是什麼門派?」
陶一遙嘴角微微抽動,強笑道:「呵呵,我?無門無派,孤魂野鬼一個,呵呵……」他似乎有難言之隱,為了轉移話題,說道:「口乾舌燥,喝酒去!」
秦小天不由得苦笑,這傢伙似乎是一個酒鬼,自己雖然也喜歡喝酒,但是還沒有如此上癮,心裡覺得奇怪,修真的人不應該這樣貪杯,難道他有什麼心事?
兩人決定先找一個土堡或者村鎮,採購一些土釀烈酒。
西北大地荒蕪一片,騎馬奔馳幾天才可能看見一個村鎮。陶一遙不肯丟棄馬匹,兩人騎著馬奔行三天,才找到一個小鎮子,賣掉馬匹後,將小鎮上的烈酒一掃而空。兩人走出小鎮,才用御劍飛行來趕路。
用飛劍趕路,比現代的噴氣式戰鬥機還要快,若是極品飛劍速度更快。可惜陶一遙和秦小天的飛劍都很一般,秦小天的飛劍品質稍好一些,卻是半成品,陶一遙的飛劍品質不行,但是經過長時間涵養,操控的熟練程度比秦小天強,所以兩人的速度都不快。
極品飛劍瞬息千里,陶一遙的飛劍只能瞬息十里。秦小天很無奈,他還是第一次見識這麼慢的飛劍,索性將自己的飛劍隱在腳下,不慌不忙的跟著陶一遙飛。重新飛行的感覺很好,飛行了一段時間後,他的心情越來越輕鬆。
不到一天時間,兩人就來到青城山腳下。陶一遙說道:「我們去青城後山,前山上的道觀大都是俗人參拜,後山才有真正的修真門派。」
秦小天問道:「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是青城派的弟子?」
陶一遙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說道:「嗯?哦……她叫錢串兒,是青城派的弟子。」
「錢串兒?這名字古怪,呵呵。」
見了面之後,秦小天更是吃驚,錢串兒竟然是一位漂亮的少女,而且是元嬰期的高手,她還是青城山掌門的俗家侄女,從唐朝安史之亂後就開始修行,在青城派的高手中名列第五。
陶一遙見面後的舉動很是奇怪,不是朋友間見面的禮節,而是晚輩拜見長輩的禮節,執禮甚恭。
最可氣的是,兩人連青城派的山門也沒能進去。錢串兒只是在一座山峰上的竹亭中接見兩人,神情很是冷淡。
秦小天原本性格就比較孤傲,別人若是主動親近,他不會拒人千里之外,別人若是冷淡,他也不會去刻意巴結。所以互相介紹過後,他就轉身面對群山,不再理會兩人的交談。
陶一遙滿臉堆笑,說道:「錢仙子,晚輩……這是晚輩的禮物,請收下。」
秦小天好奇的扭頭掃了一眼,原來是一大包珠寶黃金,心裡不禁大訝。要知道沒有幾個修真者會對金銀珠寶感興趣,尤其是元嬰期以上的高手,更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錢串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說吧,這次要租什麼法寶?」
「租法寶?」秦小天心裡嘀咕:這個世界夠瘋狂,法寶也能拿來出租。從來沒見過如此貪財的修真者,哪怕是號稱財迷的柴達進,也不會有這樣奇怪的舉動。
陶一遙臉上閃過一絲紅暈,因為秦小天就在旁邊,他心裡覺得有點難堪。說是向朋友借法寶,結果變成了租法寶,而且錢串兒也不算是朋友。這女人手中有很多法寶,只要有足夠的金銀珠寶,都可以向她租用。
「這個……三才風火旗……行嗎?只租一年就還。」他小心翼翼的說道。
錢串兒嘴角上露出一個小酒窩,淡淡的說道:「哦,三才風火旗?你的錢不夠,換一件法寶。」
陶一遙神色黯然,說道:「還不夠?別的法寶我用不上……這個……還差多少珠寶才行?」
錢串兒伸手在珠寶中撥弄了一番,眼睛變成了兩彎月牙,她歪著腦袋,嘴角的笑意更濃,說道:「再加一倍,只租半年。」
陶一遙踉蹌了一步,驚道:「一倍?半年?唉,不愧是貪財仙子……」
錢串兒俏眉豎起,喝道:「你說什麼?」
「沒……沒說什麼……呵呵……」
秦小天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錢串兒更加惱怒,說道:「喂,你笑什麼?」
秦小天指著遠山,笑嘻嘻的說道:「你看那座山……」
錢串兒抬頭看去,說道:「那座山怎麼啦?」
「形狀就像一個巨大的元寶,呵呵,你可以住在上面,就當睡在元寶身上,呵呵,夢裡一定發財。」他忍不住調侃道。
錢串兒怒道:「放屁!」
秦小天嘿嘿笑道:「好臭!」
陶一遙冷汗直冒,連聲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錢串兒惱羞成怒,喝道:「好說什麼!這些珠寶就當是訂金,再拿一倍的珠寶來,三才風火旗租給你,不然……訂金沒收。」她氣哼哼的說道,抬手一揮,地上的珠寶便無影無蹤。又道:「給你十天時間,不然就不用來了。」
陶一遙心裡火氣直冒,他拚命忍耐,說道:「十天恐怕來不及,這些珠寶……洒家花了將近一年時間才收集到,十天……除非去搶。」
錢串兒晃著小腦袋,說道:「那我就不管了,只有十天,記住哦,過時不候。」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秦小天。
秦小天心裡一動,原本不想多事,沒想到有人會打自己的主意。他實在看不慣錢串兒的霸道,淡淡的說道:「修真者如此貪財,少見得很,三才風火旗,哼,有什麼了不起,既然談不攏,把珠寶還來!」
錢串兒怒道:「這是訂金」
秦小天笑道:「訂金?說定了才下訂金,既然沒有說定,怎麼能收取訂金?你這是搶錢!」
陶一遙無力的靠著竹亭柱子,心裡七上八下。搶劫是很容易,但是他不願意去搶劫,修為到了心動期,很多事情都要三思而行,若能盡快進入靈寂期,那麼很多負面的影響就會減少。他長歎道:「唉,苦哉……」
錢串兒轉身欲走,秦小天閃身阻攔,說道:「老道稱呼你為前輩,我還是第一次見識這樣的前輩,既貪財又無賴!恃強凌弱,不要臉之極!貪財仙子?哈哈,叫貪婪魔女還差不多,青城派?我看叫金城派好了,哈哈。」
一連串的諷刺挖苦,冰冷的語調,加上不屑一顧的神情,把錢串兒氣瘋了,她尖聲叫道:「哪裡來的瘋狗?敢亂咬本仙子!」
秦小天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和她鬥嘴,說道:「彼此,彼此!」
錢串兒太陽穴上青筋直跳,眼睛瞪得猶如銅鈴。
秦小天嘿嘿笑道:「小心眼珠子掉出來!」
「我要殺了你!」
錢串錢終於忍受不住這傢伙的冷嘲熱諷,揚手一道青芒飛出。秦小天猛的飛到空中,夜蝠劍猶如蝙蝠一般展開翅膀,轟然一聲巨響,兩個硬生生的拼了一記,狂暴的氣流四處漫溢,竹亭彷彿被無數刀刃劈砍,剎那間四分五裂。
秦小天冷冷說道:「理虧就動手殺人,你修的是哪門子真?」
錢串兒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有求於她的人是不敢發脾氣,不想求她的人自然也不會來,這次倒霉,竟然碰上個二愣子,還替人打抱不平,說話尖酸刻薄,氣得她牙疼,想不發飆都難。
飛劍爭鬥兩人不分上下,錢串錢即使達到元嬰期也無法戰勝秦小天,她的飛劍在秦小天眼中很一般,夜蝠劍要不是半成品,絕對可以壓制對方的飛劍,但是現在還不行,畢竟煉製不久,而且秦小天的鬥劍經驗很少,基本上處於防守狀態。
錢串兒心裡納悶,她看不出秦小天修為的深淺,交手的感覺是對方不算很強,可是每次增加攻擊的力度,對方總能應付下來,剛開始還顯得有些生疏,普且是以防守為主,隨著時間的延長,對方逐漸展開反攻。
儘管手中有很多法寶,錢串兒卻不想使用,她可不是傻子,知道秦小天不好惹,使用法寶爭鬥,凶險程度和鬥劍不同,萬一對手有更厲害的法寶,那可划不來。她突然大叫道:「不打了!不打了!」
秦小天剛剛鬥出點興致來,聞言不由得笑道:「那就把訂金拿出來!」意念到外,夜蝠劍發出的嗚嗚的呼嘯聲,還繞著週身飛舞。
錢串兒跳到一邊,氣急敗壞道:「小道士的錢……輪到你來管?」
「沒錯,原來妳也知道那是小道士的錢,那麼請還回去!」
錢串兒平時也是伶牙俐齒的人,可是和秦小天爭執,才說幾句話就被氣得怒火沖天,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打架不能佔上風,鬥嘴也不行,錢串兒小臉憋得通紅,咬著紅潤的嘴唇,半晌說不出話來。
陶一遙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結結巴巴的說道:「這個……大家不要急……有話好商量……前輩,別生氣……」
「閉嘴!」秦小天和錢串兒異口同聲的喝道。
陶一遙一口氣倒噎回去,他後退一步,心裡大叫倒霉,立即閉嘴不再吭聲。
也不怪秦小天和錢串兒惱火,秦小天是為了幫他,錢串兒是吃癟後心裡惱火,錢到了口袋裡,她是絕對不肯再拿出來的。
陶一遙不識時務的插話,不被罵才怪。
錢串兒氣得直喘粗氣,秦小天不緊不慢的笑道:「若是不還……也行,妳把那個什麼旗給老道。」
錢串兒心裡琢磨:是不是要翻臉不認人,找幾個幫手把他們兩個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