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地瑞犬是西夏黨項人,他有個綽號叫孤犬,生性殘忍狡詐,是西夏和大宋邊界著名的馬賊頭目,手下有四百多名凶悍的馬賊。
這次他來汾州城,是為了找周大羅銷贓。
剛才秦小天的一聲斷喝,居地瑞犬同樣也嚇了他一跳,好在沒有端著酒杯,不然的話也難保酒杯落地。
“哈哈,老閻羅也會需怕?”
居地瑞犬長相十分丑陋,咧著大嘴,一口黃斑牙架著臭氣噴出,熏得周大羅直皺眉頭,心裡火氣騰騰直冒。他覺得自己下不了台,大怒之下,喝道:“樓上是哪個賊廝鳥?滾下來!”
老爺發話,手下人自然坐不住,五個大漢拔出腰刀就沖上樓去。
沒有預料中的打斗聲,也沒有喝罵聲,樓上平靜得就像一潭死水,半點聲息也無。
周大羅和居地瑞犬各帶了十五個手下,都是最彪悍的下屬,沖上樓去的是周大羅的下屬。
居地瑞犬輕輕一揮手,說道:“去五個人,我要活的。”
五把彎刀拔出,五個精干的馬賊一聲不吭地沖了上去。
樓上依然是一片死寂。
眾人心裡開始發毛,周大羅和居地瑞犬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透出一股懼意,周大羅揚聲道:“樓上是哪位朋友?請下來說話!”
“你讓我下來就下來啊,那豈不是很沒有面子,想要見的話,嘿嘿,你上來啊。”這次的聲音不是霹靂,既懶散又悠閒,還有一點點挑釁的味道。
周大羅明白自已遇上高人,他稍稍猶豫了一下,笑道:“好!”笑容顯得有些勉強。
居地瑞犬也算是好漢一條,聞言站起身來,大笑道:“我也去!”掌櫃的端著一個托盤,放著四壺酒,抖著兩條腿也要上去,今人倒霉透頂,不停的出錯,他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叫來那個闖禍的小伙計,說道:“端上去!”
小伙計眼淚橫飛,彷佛樓上是一個吃人的魔鬼。
十個漢子猶如十座雕像,保持著向前沖的各種姿勢,只是一個也動不了,都被一個小禁制控制住。
秦小天坐在桌前,看著周大羅和居地瑞犬小心翼翼地從樓梯口冒出腦袋,神態悠閒地笑道:“膽子不小,嘿嘿。”
周大羅拱手道:“你……我手下的兄弟怎麼啦?”他不敢無禮,知道眼前之人非等閒之輩,語言間客氣了許多。
居地瑞犬臉色煞白。那個時代的絕大多數人都信奉鬼神之說,秦小大的手段嚇住了兩人。
秦小天拈指輕彈,十個漢子發聲大喊一起撲向秦小天。在身體被禁錮的同時,他們的思維也被禁錮,所以他們只是覺得停頓了一下,並不知道自己剛才被固定在地上。
周大羅和屈地瑞犬同聲大喝:“住手!退下!”
有兩個大漢沖得太快,已經來到秦小天身前,就像是撞到一堵堅硬的鐵壁,兩人頭破血流地栽倒在地。
秦小天穩如泰山,拿著筷子無聊地點著桌面,筷子在桌面上點出一個個小坑。他顯得有些無奈,有氣無力地說道:“哎,見鬼了,要上壺酒……咋就這麼難?老子又不是不給銀錢。”
那個惹禍的小伙計端著托盤,一路顫抖著上了樓,牙齒發出得得的敲擊聲。
秦小天不由得笑了,調侃道:“小伙計啊,你這樣做人可要不得,見弱小就欺辱,見強大就顫栗,典型的欺軟怕硬,好了,酒放下……你下去吧。”
小伙計轉身下樓,就聽見樓悌一陣骨碌亂響。
“請坐!請坐!”
秦小天用手中的筷子敲擊著桌子邊緣。
周大羅拱手道:“請問貴姓大名?”兩人落座。
“哎,坐下喝酒,難得兩位主動上來,小伙!上三壇汾州老酒!”
周大羅不由得苦笑,知道秦小天不願說出自己的名字,又道:“老夫姓周,周大羅,這位是居地瑞犬,西夏國的一位朋友。”
秦小天滿不在乎地拱拱手,說道:“幸會……嗯?西夏人?怪不得打扮與眾不同……哈哈。”他這才注意到居地瑞犬的外表。
那是一個中年漢子,皮膚黝黑粗糙,臉上的皺紋猶如木刻一般,嘴巴有點臭烘烘的,一雙眸子射出陰冷的光芒,頭發的式樣非常古怪,和漢人完全兩樣。
他的漢語很好,聽得懂秦小天說的話,不過沒有絲毫惱怒的表情,神態自若地拿起一只碗,倒了一碗酒,說道:“乾!”一口喝掉,眼裡流露出一絲挑釁的意味。
秦小天啞然失笑,目從和陶一遙道長拼過酒後,他對自已的酒量很有信心,也養成了經常喝酒的習慣,沒想到竟然有人用酒來挑釁。殊不知西北苦寒之地,西北的漢子大多喜喝烈酒,居地瑞犬是馬賊,喝起酒來就像是喝水,由於看不透秦小天,所以用喝酒來試探。
秦小火不露聲色,端起一碗酒喝下,笑道:“一起來?”
周大羅不甘示弱,他也是喝酒的好手,雖然比不過居地瑞犬,但是十來斤烈酒不在話下。他笑道:“好,好,一起來。”片刻工夫,每人喝了五六碗酒。周大羅心知不妙,笑道:“樓下還有不少兄弟,讓他們一起來喝?”
秦小天暗笑,知道周大羅開始心虛,樓下還有二三十人,一起上來,顯然是想灌醉自己。不過他滿不在乎,說道:“一起來。”
掌櫃的和伙計們全都傻了眼,幾十個大漢拼酒,即使酒窖裡藏了二十幾壇汾州老酒,也不夠喝,只好派伙計到別的酒樓運酒來救急。
一開始,是居地瑞犬和周大羅拼秦小天,很快周大羅就敗下陣來。居地瑞犬越喝越心驚,最後是他手下一幫弟兄來救駕,輪流上前干酒,秦小天來者不拒,一路喝下去。
終於放翻最後一個人,秦小天忍不住好笑。
論酒量,他也許比居地瑞犬厲害,但是絕對沒有可能拼倒三十幾個大漢,喝到後來他不得不作弊,強行煉化吞下的酒液,這才喝翻那麼多人。
他站起身來,又扔出一錠黃金,大搖大擺地走出酒樓。
掌櫃的帶著伙計來到樓上,一個個心裡叫苦不迭。只見幾十個人漢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鼾聲響成一片,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味,滿地都是嘔吐之物。幸好秦小天丟下兩錠黃金,看在金子的份上,掌櫃只能捏著鼻子帶領上十伙計收拾打掃。
莫名其妙拼了一場灑,秦小天心情不錯,剛才那兩人顯然不是普通老百姓,不過他也不在乎,對他而言,這只是一次游戲,因此連名字也沒有告訴對方。
在汾州城裡繞了一圈,秦小天漸漸失去興趣,他只購買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最主要的是調味品,便轉身離開汾州城,漫無目的地沿著官道向前走去。
至於去哪裡他並不在意,在陌生的世界裡,長時間的離群索居,缺乏外界的刺激,沒有朋友的孤獨,一點點積累在心中,使他慢慢失去了與人交往的熱情。
大片的荒地,稀疏的林木,野草雜生,不知不覺中,秦小天離開了官道,周圍越來越荒涼。
又是一個深秋季節,寒風吹拂大地,秦小天孤零零一人穿行在草叢中,愈發顯得孤獨寂寞。
依然是每天晚上修煉,白天就向前走,他要尋找靈氣濃厚的地方,但是沒有明確的方向,完全是憑著感覺走。
這裡的靈氣和潛傑星差不多,他曾經體驗過仙界的靈氣,與那種濃郁得幾乎要凝成實質的靈氣相比,這裡的靈氣實在太稀薄,全靠使用古仙禁制,強行眾集方圓百裡范圍內的靈氣,才算勉強夠用。
在陸家莊的時候,秦小天煉制了一把飛劍,屬於很低級的飛劍,由於材料的限制和無法使用禁制爐的原因,無法煉制出更好的飛劍,只能算是臨時用劍。他有過煉制碎星劍的經驗,因此對這把劍毫無感覺,甚至還比不上潛傑星野修張淳的飛劍。
他沒有給飛劍取名,這把飛劍長約一米,銀白色的劍體就像一片放大了的柳葉,中間寬闊,兩段尖銳。由於材料的原因,他無法收縮劍體,也不能收攝入體內。
在修真界,除了特殊的飛劍,一般修真者煉制的飛劍,兩尺長就算很大,一尺左右的飛劍才算說得過去,好的飛劍大都在五寸至八寸之間,極品飛劍更小。像這樣一米長的飛劍,如果有修真者在場,他都不好意思拿出來。
幾次想要重新煉制這把難看的飛劍,都因為缺乏材料而罷手。只有一個方法可以運用,但是要花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那就是反覆的精煉,用仙靈之氣蘊養,耗時耗力,事倍功半,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這一日,秦小天來到黃河邊,他不知道這就是黃河,只是覺得河水很渾濁。他沿著河岸向前行走。
黃河邊生長著很多野棗樹,顯得荒涼清冷,不時地有一些小動物竄出草叢,看見有人又驚慌地逃開。河而上看不到任何船影,也沒有人跡。這裡是大宋和西夏國的交界處。
秦小天走著走著就走入了黃河裡,曾經在烏海中闖蕩過,黃河在他眼裡也就是一條小水溝,一道禁制逼開河水,身體漸漸沒入水中。
河水很渾濁,但是方圓百米內的一切都印在他心中。魚類很多,河底淤積了大量的泥沙,沒有發現需要的材料。反正閒著沒事,他就逆著河水向上游而去,不時地可以察覺到河底的沉船,還有各種各樣的雜物。
忽然間,他心裡一動,迅速來到河中央,那裡有一塊臥牛大小的石頭,他覺察出其中有異。
那裡面應該含有天金淬,金性精華。秦小天開心不已,要在地球上尋找材料太難了,這段時間在路上,幾乎沒有找到一樣有用的材料,只找到一些煉丹用的靈草。他心裡琢磨:“也許要到靈氣濃厚的地方尋找,才能找到合適的材料。”
天金淬可以淬煉出飛劍的劍體,是非常罕見的材料,即使在潛傑星他也沒有見過。在附體前,他反覆學習過各種玉瞳簡裡的知識,所以能辨識山這塊石頭中的天金淬。
他用鎮咒托起巨大的石塊,緩慢地向岸邊移去。只要提取出這塊石頭中的天金淬,就能重新煉制飛劍。
烏黑色的石頭,形狀猶如一頭臥牛,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的河水沖刷,表面上坑坑窪窪顯得很怪異,這是一塊隕石。
秦小天先用飛劍慢慢敲開隕石的表層,找到一粒細小的天金淬,隨即打出靈訣。只有用收寶靈咒才能得到隕石中所有的大金淬,前提是要有一點樣品。
靈咒發出後,堅硬的隕石發出劈劈啪啪的震顫,一絲絲裂縫延伸開來,很快就布滿了隕石的表面。
轟然一聲巨響,隕石猶如被巨錘砸中,碎裂成無數細小的石塊,裡面的天金淬被靈咒禁制,迅速飛入秦小天的戒指中。總共得到十幾塊雞蛋大小的天金淬,還有一把細小的碎粒。煉劍的材料終於有了。
此地荒涼而無人煙,秦小天隨手用禁制布置了一個防御陣,立即開始重新煉劍。修為達到瀾境後,禁制爐可以勉強成形,但是由於修為不足,還難以持久。好在有過煉制的經驗,在分寸的把握上,秦小天顯得游刃有余。
禁制爐形成,首先是提純材料。
修為在煙境時,秦小天還無法形成禁制爐,所以第—把飛劍煉制得無比丑陋。現在的修為達到瀾境,用禁制爐就可以提純材料,雖然提純的速度還不太理想,畢竟有了可以使用的禁制工具。
秦小天將飛劍扔進禁制爐內,彈入一點無焰之火,這縷本命火推動了禁制爐的運轉,粗糙煉制的飛劍接觸到火焰立即融化開來。
這把飛劍的材質實在太差,片刻間就熔化成銀色的液體,大量的雜質迅速從禁制爐口噴出,大約十分鍾後,僅留下拳頭大小的一團銀液,根本不足以煉劍。
收攝起這團銀液,開始提純天金淬。普通的煉制方法很難提純這樣堅硬的物質。有禁制爐和無焰之火,天金淬逐漸熔化,速度並不算快。秦小天有過提純和煉制的經驗,知道不能性急,他一點點地加溫,慢慢地鍛鏈。
有天金淬架構劍體,飛劍就不會太差。天金淬本身就是一種極品的煉器材料,在修真界也很少見,奇怪的是竟然能在地球找到,秦小天很是開心。能夠有一把合用的飛劍,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就有了很強的自保能力。
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附體在這個叫花子的軀殼裡後,他就很在意自己的安全,以前似乎沒有這種感覺。而且他現在很喜歡金銀珠寶,明知道這些東西沒啥用處,還是會忍不住收集。他在反思的時候,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秦小天先用靈訣鍛打液化的天金淬,經過十幾天的鍛鏈,收攝掉多余的天金淬,加上前面收攝的銀液,留下的天金淬足夠煉制一把飛劍。
大雪紛飛,天地間一片素白。
轉眼六十多天過去,飛劍已然成形。
和碎星劍不同,這一次是直接成形,比碎星劍的檔次低得多,因為他的功力和修為不足。材料雖然不次於天金砂,但是其他材料缺乏,所以少了幾個煉劍的步驟,煉成的飛劍也就弱了許多。
劍體的形狀比較奇特,就像一只展翅飛行的蝙蝠。
這不是秦小天故弄玄虛,而是天金淬在禁制爐中自然生成的形狀。猛一眼看去,這只蝙蝠就像一把雙刃斧頭,只是沒有握柄而已。烏黑的顏色,上面綴著無數個金星和一絲絲銀線,只有巴掌大小。不同於碎星劍的是,它比較容易收攝入體內。
這把飛劍還必須蘊養一段時間才行。飛劍在他掌心中滴溜溜亂轉,秦小天的心神漸漸沉入劍中,一種熟悉而又親切的感覺湧上心來。
禁制爐已經散去,一把飛劍懸在空中。秦小天也不急著趕路,索性留在黃河邊蘊養新煉制的飛劍。
由於劍體酷似飛翔的蝙蝠,顏色黑沉,所以取名為夜蝠。
夜蝠劍隨著秦小天的手指緩慢地轉動,速度逐漸加快,發出陣陣嗡嗡聲,彷佛蚊蠅扇動翅膀。
秦小天心中比較滿意,夜蝠劍雖然不如碎星劍,但是可以蘊養,可以經常鍛鏈,其功能也會逐漸增強。
他一點點增加控制的力量,試驗各種控劍靈訣,夜蝠劍隨著靈訣不停地變幻。
這只是初步手段,一旦收攏到體內,就可以用神識指揮,蘊養成功後,只要心念微動,夜蝠劍就能按照心意飛出。
秦小天一只手虛托夜蝠劍,一只手解開防御禁制,他不再需要禁制的保護,沿著黃河向上游走去,夜蝠劍猶如一只蝙蝠環繞在他周身飛翔,一時半會兒飛劍還無法收攝起來。
沒日沒夜地蘊養飛劍,漸漸地,夜蝠劍越來越靈敏。秦小天認為火候已到,開始嘗試收攝飛劍。
一次失敗,兩次失敗,連續十幾次失敗後,他明白一個道理,一句老話,欲速則不達,這次又犯了同樣的毛病。
一旦可以御劍飛行,秦小天就徹底解放了,不論去哪裡都不用長途跋涉,飛劍的速度快逾閃電,千裡之遙片刻即至,不用像現在這樣辛苦奔走。
他將夜蝠劍拍進左臂的皮膚裡,一只唯妙唯肖的蝙蝠刺青出現在手臂的皮膚上。這還不是收攝,只是暫時隱在手臂上。每天修煉的時間一到,他就停止蘊養飛劍。既然性急不得,就干脆定下心來,按部就班地認真修煉。
雪落雪融,不知不覺中又是一個多月過去。
這段時間的苦修,讓秦小天的實力提升了一大截,不但可以御劍飛行,夜蝠劍也順利地收攝入體內。這幾天他不停地使用夜蝠劍,嘗試著各種運劍方式。
荒原上泛起片片嫩綠,初春的天氣,微風吹拂,絲絲春雨濕潤著大地。
秦小天不知道自己在荒漠上轉著圈子,走了那麼久,其實還在西夏國和大宋國的交界處。
這天,他發現一座小鎮,土牆高達七八米,狹窄的門洞,小鎮裡都是土壘的房屋,往來的民眾顯得黑瘦干練,幾乎人人攜帶兵刃弓箭,要不是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他還以為到了一個兵營裡。
看小鎮中人的打扮可以確定是宋人,沒有西夏人那種怪裡怪氣的頭發樣式,時而有人騎著馬進入小鎮。秦小天懸停在空中,仔細察看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人物,他悄悄地落在小鎮外面。
“何家堡”,土牆門洞上方嵌著的青石上刻著三個大字。
這一路上常常看到這樣的土堡,比如:馬家坡、閻家溝、韓家梁、維家村之類的,大都是由一個家族構成。
何家堡是通往西夏國官道的一個小鎮,有各種商人和馬隊經過,相當於一個驛站,只不過是以家族的形式存在。
秦小天重新恢復原貌,依舊是一身麻衣,手中提著棗木棍,他的外貌已經是二十來歲的青年人模樣,身體還有些瘦弱,臉色卻很紅潤,氣色極好,眉清目秀的,就像一個讀書人,只是穿著比普通人差一點。
何家堡離官道大約有幾裡路,在官道上可以看見何家堡高高的土牆。秦小天落在野地裡,慢慢地走上土路,向著何家堡的門洞走去。
戒指裡的食物還有不少,但是酒已經喝光,進何家堡的目的就是補充一些酒水。西北苦寒之地,酒的消耗量極大,所以每個小寨土堡裡都有酒窖,專門儲存烈性燒酒。沿街有很多的棚子,販賣各種酒水和飲食。
秦小天的樣子雖然惹人注意,但是沒有人阻擋,他在狹窄的街道上逛了一圈。土堡內部不大,三橫兩縱的小巷,主要街道只有一條,旁邊有不少小食鋪。他隨便挑選了一家,坐下後說道:“十斤燒酒,兩斤羊肉。”
一個人吃兩斤羊肉在西北不算稀奇,吃得更多的人有得是,但是一個人要十斤燒酒的可不多,尤其是這樣一個瘦弱的青年。
旁邊的人都扭頭看他,一個個眼裡流露出質疑和鄙夷的神色,裝好漢可不是這樣裝的。
秦小天不理會眾人的目光,若無其事地打量著街道上的行人。
“二十斤燒酒,十斤醬牛肉,十斤紅燒羊肉……十斤麥餅,老板,快點啊!”
坐在棚子裡吃飯的人更加驚訝,又來了一個更能吃的人。
秦小天也很好奇,回頭一看,不由得笑了,說道:“陶一遙?陶道長,老道你怎麼在這裡?”
十多年沒見,陶一遙依然原樣。
陶一遙稍稍一愣,也大笑起來,說道:“是你啊,十多年多沒見了吧,呵呵。”
他來到秦小天旁邊,一屁股坐下,說道:“兄弟,你也是來搶……那個的?”
秦小天心中一動,隨口應道:“是啊,搶……那個啥,呵呵,呵呵呵。”
幾十年過來,別的也許學的不好,心思靈動和隨機應變學得還算不錯,至於要搶什麼,以後再慢慢下工夫套取。
反正陶一遙也是修真者,他想要搶劫的東西,一定是修真者需要的,這種好事如何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