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裝 第四章 帝國落日 第一回合 瓦坦城
    瓦坦城。

    這是一座古老的城池甚至在阿古斯帝國建立之前瓦坦城就已經出現在大6南部的海岸上了從地圖上看去它就像一顆璀璨的鑽石鑲嵌在維多利亞海灣猶如妙齡少女般婀娜多姿的海岸線上。

    自誕生以來瓦坦城經歷過許多劫難凶殘的鯊化魚人的獵殺式進攻視維多利亞海灣為後院的南方海盜們的騷擾從風暴洋吹來的颶風暴雨……但是瓦坦城堅持下來了它沒有被戰火焚燬也沒有被海潮淹沒從只有最初幾十戶人家的小漁村一直到今天巍峨矗立連綿幾十里的稜形高大城牆——商舖比鄰的筆直街道白帆林立的繁忙港口以及大量堅固高聳的堡壘和好像利劍般直插雲端的法師塔所有一切都見證著瓦坦的輝煌阿古斯法師帝國的輝煌。這裡是法師之城構裝之城以至於只要大6上稍微有點見識的人們談到魔法以及和魔法相關的東西腦海中浮現的畫面之一肯定就是在銀甲士兵護衛下駕馭著各種奇妙造物的阿古斯法師甚至過了在幾乎所有大城市都無孔不入以製造販賣魔法道具和藥劑而聞名的紅袍紋身者們。

    朝著東方完全由鋼鐵鑄成的巨大城門面向廣袤的塔諾裡平原日夜敞開幾乎從不關閉。恬靜的塔諾裡河好像一條美麗的綢帶在瓦坦城東面拐了個彎兒從城南流進維多利亞海灣。阿古斯人開鑿出人工渠道將塔諾裡河之水引入瓦坦城成為水源以及運河甚至用在宮廷花園的營建上面卻單單沒有用其做護城河的打算法師之國還需要這種原始的防禦設施麼?廣袤的原野上星羅棋布著村莊和市鎮大量農田、果園、養殖場和手工作坊等環繞著居住區形成一個個衛星城帝國的平民和農奴們在這片肥沃的平原上辛勤勞作不僅要滿足瓦坦城的日常基本需求還要提供各種奢侈品每天都能見到滿載的木船順著塔諾裡河駛向瓦坦城滿足那些高傲的近乎神經質的貴族和法師。

    雖然現在陌道上不斷往來的帝國騎兵越來越多遠道而來的商隊卻越來越少一些時候還能看到可怕的構裝機械和戰鬥法師經過但是整體來說瓦坦城中和塔諾裡平原上生活的人們沒有受到戰爭的過多影響只要肯出足夠的花費北方雪山上的冰塊和法師用魔力造出來的冰塊又有什麼不同呢?奢華的宴會頻頻舉行貧民區的娼妓和貴族區的貴婦的生活依然按照之前的軌跡運行著絲毫沒有被打擾的痕跡。

    入夜的皇宮內一場慶祝史坦利三世皇帝生日的宮廷宴會正在進行——只是餘興而已正式的節目已經在這幾天完成的差不多了。

    「皇帝陛下似乎精神好了很多。」歐沙利文站在一派恭敬的貴族中間看著稍遠處正在步往大廳中心挽著美麗皇后的年輕帝王輕聲對身邊的一位女士說道。

    「噓~」另一邊一個身著華麗的男人示意歐沙利文不要亂說話歐沙利文撇撇嘴不再言語。

    「皇帝陛下駕到——」

    主持慶祝儀式的法師舉起手中的法杖法杖前端的晶體上閃爍出些微白色的光芒瞬間大廳內所有的燈光都盛大起來把整個大廳照的***通明。

    穿著華貴禮服的男人單膝跪下法師們也拄著法杖彎腰致禮那些貴婦少女則優雅的低頭頷鞠躬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盯著宴會廳內珵亮的地板好像期望能在地上現什麼寶貝一樣。

    「以偉大的眾神之名祝福尊貴的皇帝陛下!您的榮耀籠罩阿古斯的每一位臣民您的仁慈惠及阿古斯的每一片土地!帝國將在您的領導下永遠繁榮和強大神祐皇帝!神祐阿古斯!」

    「各位請起不必拘禮了……」

    引領眾人詠讀祝文的法師垂手退下而皇帝微笑著舉起手中的純金雕紋酒杯。

    「這裡有美酒與歌舞有所有的一切我們齊聚在輝煌的殿堂上接受神的恩賜使我們的目光更為遠大使我們充滿智慧使我們更為強大也讓我們享受到快樂因為你們……我想說的是帝國感謝你們所做的一切乾杯。」

    「神祐皇帝!神祐阿古斯帝國!」全場舉起酒杯人們再次高喊著無論男女都洋溢著驕傲的微笑狂熱的呼聲輝映著杯盞彼此相碰。

    必要的禮節和講話結束之後貴族們活潑起來。年長一些的組成一個個小***年輕的貴族則在人群中尋找心儀的舞伴或者消費春宵的玩伴貴婦人和少女們幾乎一刻不停的交換著舞伴在場中起舞陷入熱情的狂歡……

    皇帝陛下只是禮節性的和幾位身份最高貴的夫人跳了幾曲便離場退席了應該是在旁邊的側廳裡會見大臣們年輕的皇帝一向不是很熱衷於這種豪華的舞會活動眾人也都習慣了青年貴族甚至有些掩抑不住的興奮——誰願意在擁著柔軟的腰身熱舞的時候還要注意著向旁邊的皇帝致敬或者謙恭的把心儀的舞伴拱手出讓?

    歐沙利文在得到覲見的允許後進入幽雅的側廳。牆上掛著名貴而且華麗的掛毯那是從遙遠的東方經過難以想像的長途跋涉運來的繁複精美的刺繡工藝巧奪天工隔壁的喧嘩幾乎完全聽不到幾位法師和大臣圍繞在皇帝周圍但是微微有些奇怪的是站在皇帝身邊那個白鬚白的老法師看上去並不起眼身上也只是一身普通的白袍子連像樣的符文都沒有但是每個第一眼看到這景象的人都會有一種錯覺那就是這個白鬍子老頭兒才是這些人的中心——或許不是錯覺。

    年輕的伯爵快步趨前單腿跪在年輕皇帝的面前。

    「尤里#8226;歐沙利文參見皇帝陛下。」歐沙利文說完抬起頭仰視聖顏。

    「歐沙利文伯爵請平身。」皇帝年輕俊秀的臉靜如池水語氣中帶著威嚴。

    「關於帝國與珍珠群島的通商事宜已經遵照皇帝陛下的諭令進行了談判生活在那裡的海族們懾於偉大的阿古斯帝國的實力和威嚴已經表示願意長期提供各種我們急需的深海礦產。」

    「愚昧原始的海生住民也感受到了皇帝陛下的威嚴!解決了材料問題的話級構裝兵器的研就能前進一大步!偉大的皇帝陛下萬歲!」一個從袍子上的金光就能看出其階級很高的宮廷法師狂熱而有些失態的說難道他和外面那些人一樣也喝了很多酒?

    「安靜……你的話太多了。」老法師的聲音緩慢蒼老濃密細長的白眉毛蓋住了深深的眼窩卻遮蓋不住他那如同少年一般清澈的目光。

    「請原諒我是因為高興才……」剛才還自信滿滿的宮廷法師好像被北風吹過似的打了一個寒顫立刻退步垂下頭好像被判了死刑一樣。

    另外那些看起來和他位階差不多的法師卻大多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陛下請寬恕我的放肆。」老法師繼續遲緩的說道。

    「怎麼會呢辛格評議長。構裝兵器的研工作是最高機密而且由皇室直接授權給法師評議會全權負責的對此我完全可以理解。」皇帝不在意的擺擺手。

    「您寬大的胸懷是帝國之福。」辛格垂下眼簾。

    「那麼伯爵對於這次的嘉許你個人有什麼要求?」

    「我再次懇求皇帝陛下請允許我參加對暗夜精靈的討伐作為一名戰士為帝國及皇帝陛下盡忠的方式沒有比戰場廝殺更加合適了。」歐沙利文謙恭又不失尊嚴自信的語氣似乎激怒了某些人。

    「注意你的措辭歐沙利文伯爵!你是在指責皇帝陛下沒有讓你揮所長麼?」幾近失寵的宮廷法師打算背水一戰他對自己主子的想法可謂是心領神會辛格的眉毛的確微微的抽*動了一下但是除非你死盯著看才能現。

    「你還處在反省的期間皇帝陛下出於仁慈才沒有處罰你可不要忘記了!」新近加入內閣的盧卡斯大法官手捧著法典癲。

    「對於討伐的事情皇帝陛下自然會做出應有的決斷!」說這話的人又是誰似乎從沒有見過卸了妝的宮廷小丑?還是財政大臣?

    「我失言了請陛下寬恕。」歐沙利文鬆開壓在膝蓋上緊握的拳頭。

    「沒有關係。這次你單槍匹馬的去珍珠群島和那些野蠻人談判順利的解決了事件皇室會授予你相應的嘉許。你可以先休息一段時間這些年來你經常在外面奔波我也應該給你放幾天假了。」皇帝本人倒不以為然溫和的笑笑。

    「感謝陛下。」已經錯過了再說什麼的時機。

    「對於歐沙利文伯爵的嘉許就提交評議會讓長老們斟酌……我有點累要回寢宮去了。」年輕的皇帝恰時中止了會議。

    帝國的頭頭腦腦們簇擁著皇帝皇后離開側廳歐沙利文低著頭跟在最後面——

    似乎有一道能洞察一切的的目光掃在身上輕易看透歐沙利文貌似平靜的外表下沸騰的內心。

    歐沙利文抬起頭只看到老法師微微有些佝僂的背影。

    辛格——他無聲的咬緊牙。

    大廳內依然紙醉金迷。貴族們或者在舞池中成雙成對翩翩起舞或者端著酒杯站在一邊閒聊在這個奢華的酒宴上到處瀰漫著一種慵懶和愜意的快感氣氛完全感覺不到現在還處於戰爭時期彷彿向沉睡森林起攻擊的是另外一個國家似的。

    歐沙利文有些失禮的穿過正在跳舞的人們向門口走去。這個地方他片刻也不想待下去。

    「這不是歐沙利文爵爺嗎真是少見呢!」一個甜膩膩又冷冰冰的聲音飄進歐沙利文的耳朵裡他回轉頭去找聲音的來源似乎那聲音並不是在附近出的。

    歐沙利文向大廳的一角望去。那裡被猩紅色帷幕遮擋的稍微有些陰暗的角落裡一個貴婦人獨自坐在一張與其身著的宮廷禮服同樣華麗的虎皮沙上面寬大的帽簷下面垂下一簾黑紗戴著白色齊肘手套的手上拿著一把小巧玲瓏的折扇上面不知道是鑲嵌著什麼珠寶還是施加了什麼魔法在那扇熠熠生輝的折扇有意無意的遮掩下更加看不清楚對方的面孔了。

    「您好伊莎貝拉夫人!」歐沙利文難以察覺的一頓隨即走上前去微微躬身行禮。

    「見到你很高興歐沙利文爵爺!」伊莎貝拉退下右手的手套露出一支比純白絲綢手套還要雪白的手臂。

    歐沙利文小心翼翼的捧起伊莎貝拉的手輕輕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伊莎貝拉縮回手臂稍微抬起頭來透過薄紗歐沙利文看到了一張高貴中隱約透著妖艷的臉龐。除了一雙美麗妖媚的眼睛之外伊莎貝拉前額的血紅色艾歐石映射的光輝就好像第三道目光一樣盯著年輕的伯爵端莊的豐儀下隱藏著詭異的魅力——懾人心魄。

    「聽說伯爵先生剛剛從珍珠群島回來那可是個混亂之地!」

    「是呀變化無常的天氣和海流——真是一段艱苦的航程。」歐沙利文在沙上坐下隨便揮動了一下手指很快就有宮廷僕人端著一個盤子過來歐沙利文從裝滿各種烈酒的盤子裡胡亂的選了一杯他並沒有喝的意思這種讓人失去意志和容易沉溺的東西他是從來不碰的。

    「呵呵那可太糟糕了……也只有伯爵您這樣堅強的人能適應吧我可是從小就有些暈船的。」伊莎貝拉用折扇遮住下巴和嘴身體有些顫的笑著除了有些詭異的眼神和聲音外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這都是一位優雅的貴族婦人歐沙利文一時很難把她和那個身為紅袍法師會八大長老之一同時也是紅袍法師會常駐阿古斯帝國的代表——伊莎貝拉——聯繫起來。

    「算不得什麼夫人您開玩笑了。一切都是為了帝國。」

    「您可真是忠誠的戰士——有興趣請我跳支舞麼?」伊莎貝拉話鋒一轉歐沙利文卻無端渾身一冷好像這個邀請是通往地獄的門票一樣。

    「我非常榮幸但是很遺憾我對跳舞很不擅長而且經過長途的旅行也實在是相當疲憊——因此而讓您的腳受傷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歐沙利文彬彬有禮的推辭了準備告退。

    「您真會說話那麼有機會吧我還想和伯爵好好談談呢。」伊莎貝拉放下扇子似乎是不經意的拿起歐沙利文一口沒沾的酒杯。

    「對了您的學生——摩利爾她好像在帝國的這幾次大規模進攻中干的很不錯已經被正式任命為北部戰區的指揮官了您已經知道了麼?」站起來走出幾步的歐沙利文突然回頭對輕抿了一口紅酒的伊莎貝拉說道。

    「喔?伯爵先生的消息真是靈通呢摩利爾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而已況且那職位本該是你的吧如果不是因為——」伊莎貝拉笑的意味深長。

    「夫人嚴重了。」居然沒有受到挑撥?歐沙利文心想。

    這個狡猾棘手的可怕女人。

    回到歐沙利文伯爵府邸歐沙利文立刻進入自己的房間以往的話紅袍法師阿萊應該正等在那裡。

    「有什麼好消息?」翻開桌上的卷宗歐沙利文自言自語。

    自從在雨城三島和阿萊背叛歐沙利文直接跟最高評議會的掌權大法師辛格接觸後不久歐沙利文便近乎囚禁一般在家中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不再外出之後又被派往遙遠的海外在另一個大6上帝國最大殖民地熱帶地區馬茲提卡巡視了一圈同時訪問那些或者依附在帝國羽翼下或者總是對帝國陽奉陰違甚至愛搭不理的島嶼部落還這期間三島在評議會的支持下獲得了他想要的現在雨城幾乎可以說是三島的私人城堡了而阿萊就比較倒霉他沒有如願的得到摩利爾更沒能回到紅袍法師會作為叛徒即便是回去了又有什麼意義?阿萊沒有堅持卻順理成章的進入阿古斯的帝國法師階層充當大長老辛格手下的小角色而辛格則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肯定不是看在歐沙利文家族的面子上——爽快接納了他。

    絕非出於善意。

    歐沙利文家族的確因此而蒙羞年輕的伯爵對此卻無能為力。

    帝國和精靈的衝突持續了幾百年期間還有許多或大或小的擴張戰爭——歐沙利文家族一向是戰場上的雄獅換來的卻是是孤零零的死寂莊園。

    現在這裡除了自己之外已經沒有任何真正意義上的家族男丁了。這讓他尤里#8226;歐沙利文感覺到淒涼。

    而他還必須不遺餘力的維持家族的榮耀哪怕僅僅只是即將消逝在往昔記憶裡的餘輝。

    僅僅因為他越權調動雨城附近的駐軍還因為鐵皮人而損失掉數名銀鎧重甲士和法師帝國便收回了他擔任的所有重要軍職讓其賦閒在家更甚者之後又把他派去馬茲提卡那個到處都是毒瘴和野蠻人的熱帶地區搞什麼所謂的視察還要跟那些散著腥氣的海族人玩什麼所謂的外交……而這一切其實都是法師評議會的卑鄙手段——誰都明白派遣一位武將去負責這種只有表面上光彩的外交事宜究竟是什麼意思。

    即使如此歐沙利文還是服從了命令他孤身上陣奔波在島嶼和島嶼之間整天吃著半生不熟的魚片應付層出不窮的刁難和非議甚至還挫敗了一次海精靈策劃的刺殺行動……他終於不負歐沙利文家族的雄獅之名這個曾以彪炳戰功而奪得伯爵封號的非皇室家族。

    吩咐了管家明天清晨就要備好馬車後尤里獨自來到府邸頂樓。

    沒有任何陳設的大廳裡掛滿了祖先的畫像。初代歐沙利文雷比特利#8226;歐沙利文曾經是帝國統帥他所率領的部隊征服了大半個西部為帝國的建立積累了資本但同時資本積累的過程也為其後的子孫蒙上了不光彩的陰影。

    無論如何歐沙利文被當時的皇室授予了伯爵的封號其後的任何繼承者都沒有權力剝奪可謂丹書鐵券免死金牌——以此算是對魔王元帥雷比特利的一點補償而且此後甚至獲准把一定數量的皇室血脈迎進家門雖然這兩點實際上都好像在喧囂沙漠裡蓋樓房一樣不保險。

    尤里的曾祖母就是正統的皇室公主。

    而之後因為帝國的穩定不再需要如此之多的將領——加上雷比特利從一開始就非常不屑與法師們為伍他認為那些躲在自己強壯身軀後玩弄權術和稀奇古怪法術的傢伙根本不是真正的勇士只是些卑鄙的小人而已——於是這個昔日的魔王元帥在家擺弄花園的時間逐漸比在戰場上馳聘的時間要多的多。

    而事實上尤里也這麼認為就這點來說他的祖先完全正確。

    所以基於這種不算成見的成見歐沙利文家族和法師們經常鬧的彼此都不愉快這幾乎成為他們家族的傳統所以在法師們逐漸掌握權柄之後歐沙利文家祖先的那些不光彩也就成了把他們驅逐出權利高層的法寶最終皇室在壓力之下默許了這件事。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非埃特#8226;歐沙利文伯爵。

    不久以後他的畫像也會和他兒子們的畫像擺放在一起作為長廊中的一部分歐沙利文家族編年史中的書頁被他們的後代牢牢記住——如果還能有後代的話。

    尤里磨娑著其中一幅畫像白色的手套滑過包含著顆粒的畫布裡面的青年笑容爽朗黝黑的面龐和黑色的瞳孔都透露出別樣的朝氣蓬勃華麗的宮廷禮服下難掩結實強壯的身軀他是尤里見過的最強悍的戰士也是自己兒時的偶像朱裡安#8226;歐沙利文伯爵最合適的繼承人。

    現在自己成了伯爵而他尊敬的大哥只能將微笑凝固在畫中銘牌上甚至不能加上伯爵二字。

    他是被法師們送到戰場上去的也是他們把他逼入絕境——大哥殺掉每一個撲向他的敵人但是卻無法防備淬毒的冷箭。

    幽暗的房間裡尤里徘徊著緩步而行畫像中的哥哥爺爺以及更早的先輩們默默注視著他等待著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加入他們的年輕人。

    「閣下車已經準備好了。」老管家那夫小心的打斷了歐沙利文的思緒。

    「謝謝我立刻就來。」

    那夫微微躬身告退除了他這個幾乎是把歐沙利文從小帶到大的老人之外還沒有誰敢在這個地方打擾尤里。

    尤里最後看了一眼朱裡安他的哥哥依然在衝他微笑著。

    「總有一天……」結束了幾乎是整整一夜回憶的尤里#8226;歐沙利文決然的回身走出了長廊歐沙利文家族歷史的大門砰然緊閉。

    「您要去哪兒?閣下。」並沒有太多裝飾的四輪馬車上車伕萊特舉起長鞭。

    「監獄。」歐沙利文放下馬車的窗簾隔絕了大道上冷冷的晨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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