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現在這個對手,已經是秋逸打的第七個人,才剛開始,他就被板寸頭生猛的打法給逼在了下風。
師梓然對邱天道:「跆拳道要用腿攻出去的,他怎麼一個勁的防守啊,還只用手不用腳,不是明著讓對方放手壓著打嘛。」
邱天笑道:「那是他的戰術,待對手冒進的時候,就一擊必殺,這樣可以節省體力,因為後面還有那麼多的人,時間越久對他越不利。」
他的話音才落,似乎是因為被說破,秋逸在還沒有到最好的時機就猛然間發動了反擊,拳腳齊出,所有的氣勢都放了出來,但由於邱天的點破,板寸頭有了準備,所以直到秋逸的第三十下腿招才將他掃到了地上。
喘著氣的秋逸猛然轉過頭,怒視著邱天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邱天不以為意的笑道:「找你有事,你先忙吧,不用管我!」
「滾開!這裡沒有人歡迎你!」對邱天點破他的想法,破壞了他的計劃,他的確是感到怒不可遏。
邱天搖頭道:「我就在這裡看,不爽的話你也可以趕我走的。」
這其實是一句廢話,秋逸本身在和來踢館的人放對,而一幫弟子也幾乎都被邱天給廢了,哪裡有人能來趕他?所以一聽邱天這樣說,他就更氣了,但他偏偏又發作不出來。因為邱天點了點他的前面「好心」提醒道:「冷靜點,你的對手又來了。」
這次是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年齡怎麼都不會過二十,但看他骨節粗大的手和都是老繭的膝蓋和肘關節就知道,他的攻擊比起剛才平頭的凌厲程度絕對是有增無減。
秋逸在剛才地一輪急攻中,雖然顯示出了非常可怕的戰鬥力,可是由於體力問題,他的行動已經有些遲緩。雖然把平頭給一腳廢了,自己卻也硬受了他兩腳,這也就是他為什麼那麼恨邱天那一句話的原因。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邱天那只不過是開始而已。
他這回一開始就進行了猛烈的攻擊,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鬥,但邱天卻總是在關鍵時候說上一兩句話,看似和師梓然很隨意地聊天。其實卻是點出了他地後招或者攻擊點。讓他屢次無功而返就算了,還被那個高個子趁機在他臉上刮了一下,傷倒是不重,但對於從來沒有被人傷到過臉的他來說。絕對比讓他身上多了一個洞還要讓他感到恥辱!
就在一幫子秋逸的弟子認為邱天這次純粹是來找他們報仇,正想硬著頭皮上去攔阻的時候。邱天地話頭忽然又指向了那個越南高佬。讓秋逸一下子就扳回了劣勢。
而讓他們無奈的是,邱天地話總是能一針見血地指向他們的要害,沒有一句說錯。
這回,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邱天不是來幫哪邊的,而是純粹搗亂來的。
「啪」秋逸和高個子對了一拳,各自退開,一起停了下來看向邱天。再這樣比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他媽究竟是誰?」
第一句是秋逸問的。第二句是那個越南眾中的禿頂老大。
邱天都沒有回答,而是對著秋逸。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嘴角,笑道:「擦擦先。」
「…………」秋逸用力擦掉嘴角的血跡,怒道,「你要來報仇,現在就下場,我陪你玩!」
「我不是來報仇地。」
「那你來幹什麼?」
邱天不疾不徐地道:「我都說了啊,我不急的,你們先忙完吧,我等等沒有關係地。」
雙方的人馬都是一陣無語,就你這樣東一句西一句的,還打個屁啊。
禿頂老大沉聲道:「這位小兄弟,這是我們和義風的恩怨,你最好還是置身事外,否則有什麼事情我們概不負責!」
邱天攤手道:「要不,我說話的聲音小一點?」
禿頂和眾人:「…………」
師梓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又感覺和現場的氣氛格格不入,忙抱著邱天的胳膊,將臉蛋別到邱天的手臂後面,輕聲道:「看到他們這種無語的樣子好好玩哦。」
她表面在笑,心裡其實更是笑開了花。邱天今天竟然讓她一直跟著,而且自己一直抱著他的胳膊他也沒有一點抗拒,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啊。
越南眾中一個陰沉著臉的胖子忽然向著邱天走了過來,一邊沉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邱天站在那兒面不改色,見他氣勢洶洶的到了三米處,才輕叫了一聲「藍莓。」同時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勢。
藍莓微愣了一瞬間,才猛然竄出,竟是快得像一陣風吹過般,胖子連反應都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就被藍莓咬在小腿上,才剛感到劇痛傳來,就發現自己已經騰雲駕霧般飛了起來,然後狠狠的砸到了地板上,這一下摔得不可謂不重,腳上被咬的地方更是血流如注,讓他連站起都有些困難。
所有人都是悚然動容!為這只句狗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就連師梓然都有些驚訝,因為以往藍莓的攻擊都會留有很大餘地,而這次卻幾乎是用了全力,邱天現在那麼辣了?
見藍莓雄赳赳的回到自己身前了,邱天才對越南眾道:「還要來麼?不過我先聲明,這可不是比武,我不一定親自下場的啊。」
禿頂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看了看倒地的一群手下,再狠狠看了幾眼邱天,最後對秋逸道:「今天就這樣算了,我們改天再登門拜會!」
秋逸冷哼道:「不用,過兩天我自然會送上門去,你們回去做好準備吧!」
禿頂哼了一聲,不再多說,讓手下把不能走的扛起來,呼啦啦一下子走了乾淨。
秋逸一直目送他們走出去,才轉過身對邱天道:「現在輪到我們了,要怎麼了結,給句話吧!」
邱天正色道:「嗯,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專程向你道歉的。」
「道歉??」不說秋逸以及他的那些徒弟,就連師梓然也是露出訝異的表情。
邱天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是啊,上次我太衝動了,打傷了你們那麼多人,所以就特意過來道個歉,就這樣,打攪了,再見。」
說著拉著還有些發愣的師梓然就轉身往門口走,秋逸呆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對邱天叫道:「你,這次來就是為了道個歉?」
「是啊。」邱天頭都不回,伸一隻手起來,左右擺了擺,出門,消失不見。
才到街上,師梓然就捧著肚子差點笑抽。
「學長你也太壞了,你那哪是道歉啊,明顯是報仇嘛,你看到他們剛才那種呆頭鵝的樣子沒有?哈哈……我看他們今晚沒有個人能睡得著覺了。對了學長,你以前和他們有什麼仇啊?」
邱天道:「胡說什麼,我都說是道歉了,我和他們哪有什麼仇恨。」
「誒,學長,你能不能偷偷告訴我,究竟你這兩天在裡面經歷了什麼啊?」師梓然感覺邱天現在似乎很好說,就想試探一下看看。
邱天伸手指在她額頭一推,「想知道啊?門都沒有!」
「可是我感覺你好像有些變化了。」師梓然鼓著嘴巴道。
「哪有變化?」
「例如,你以前都不給我挽手,現在為什麼……」
邱天扭過頭一副恍然的樣子扯開她的手道:「喂,什麼時候挽住的,我怎麼不知道?一不小心就被你趁虛而入了。」
師梓然:「…………」
南寧國際機場,林婉欹坐著輪椅,由她的父母緩緩推著從通道出來。
一從出口出來,她就立刻四處張望,但大概是由於坐在輪椅上太矮,視線都被前面的人給擋住了,所以顯得有些微微的焦急。
林母笑道:「別伸了,再伸你就該成長頸鹿了,放心吧,他答應了你就一定會來的。」
林婉欹被母親說破心事,臉上微微一紅,但卻並沒有否認。
她是真的有些焦急和擔心,這段時間,邱天是每天都會給她打一個電話,尤其是手術前那段時候,雖然都是寥寥數語,卻讓她安心了很多,可幾天前跟他說了自己今天回來後,這兩天卻都沒有接到他打來的電話,而且她忍不住撥回去的時候,還顯示用戶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