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搞什麼鬼?」邱天直接就往裡撞,伸手把她推開到一邊,「是你就好辦了,讓讓,給我進去先。」
「喂,你土匪啊,告你私闖民宅!」說是這樣說,但她還是讓開了身子放邱天走了進來。
「小昕,是找你的嗎?」此時秦雨昕身後走來一個個子略矮,長相端莊的中年女子,她話剛說完,就正好看到邱天伸手在秦雨昕的胳膊上輕輕推了一下走了進來,而讓她感到十分詫異的是,平時就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不讓隨便碰的女兒,竟然對邱天的碰觸毫不在意的樣子,所以一下子就呆住了。
「哪,這就是我媽鄭倩蕊了,你確定你是找她?」秦雨昕盤著手看著邱天,一副邱天肯定有陰謀的樣子。
邱天很快上下打量了一遍鄭倩蕊,才恭敬的道:「阿姨你好,我來找你是想瞭解一些陳年往事的。」
「陳年往事?」鄭倩蕊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嗯,我就直說了,我想問你,你以前在區人民醫院擔任醫生的時候,是不是曾經出現過一例誤診胃癌的事情?」
鄭倩蕊臉色一下子就白了,身子還有些搖搖欲墜,秦雨昕一把扶住母親,睜大了眼睛看著邱天。
「你是馮琴的什麼人?」鄭倩蕊嘴唇有些顫抖著問。
邱天坦然道:「我是她乾兒子,是邱俊語的兒子。」
「好,該來的還是來了,我為了這事等你們等了那麼多年了,現在總算是來了……」
秦雨昕眼睛一瞪怒道:「邱天!我媽當時已經被醫院開除,還因為這個愧疚,這些年來一直鬱鬱寡歡,沒有哪天是真正快樂的。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你還想要怎麼樣?」
鄭倩蕊攔住秦雨昕道:「錯了就是錯了,我本來一直等著她們能來找我,我最少都能道個歉,可沒想到那麼多年過去了,來的是她的乾兒子。小邱是嗎,過來坐著說吧。」
邱天過去另外一邊扶著鄭倩蕊的胳膊,盡量把聲音放緩道:「阿姨,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興師問罪地,我只是想多瞭解一些當時的情況而已。因為我覺得很奇怪,我聽說你是非常優秀的主任醫生,不僅在醫院中,在很多患者口中的口碑都很好。這樣的醫生怎麼可能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呢?」
鄭倩蕊和秦雨昕都愣了一下,事發的時候,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看看能不能將這個事件壓下,畢竟她是公安廳長准夫人,影響也不好,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被捅了出來,弄得連媒體都知道了。
誰也沒有想過。包括她自己,都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會出錯誤診,只是愧疚著,難受著,彷徨著看她們的表情,邱天就奇道:「什麼?難道你們現在還不知道誤診的原因嗎?」
秦雨昕道:「是啊,我也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媽媽竟然會出現誤診,可後來事情被老爸壓下來後,我也沒有敢再問。」
鄭倩蕊愣愣地道:「我真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記得我做的每一步都是正確的,看片子地時候,也的確看到了擴散的癌細胞……後面出了事,大家都亂成一鍋粥,我就只記得想怎麼辦,卻真的沒有想過為什麼會出錯。」
邱天想了想道:「阿姨,不如你把當時的細節都講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參詳參詳,說不定能找出什麼破綻。而且我這次也是為了這個而來。」
鄭倩蕊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將那時候的事情娓娓道來。顯然那時候的事情讓她印象十分地深刻,即使過了那麼多年,那些細節都依然描述得清清楚楚。
但邱天聽了之後,卻並沒有感到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只好問道:「當時有沒有人很妒忌你的才華。或者說有沒有什麼精選院長之類的事情發生?」
鄭倩蕊搖頭道:「沒有。而且我跟同事的關係都很好,應該不會有人陷害我。」
「那時候就沒有什麼讓你印象比較深刻的。特別的事情麼?鄭倩蕊凝思片刻,才道:「要說特別印象深刻倒是有,可我覺得沒有什麼關係。」
「是什麼?」
鄭倩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小昕她爸爸在對我進行追求。」
邱天皺眉道:「那會不會哪個女人也喜歡上了秦叔叔,所以故意整你?」
秦雨昕嗤之以鼻道:「你以為這是台灣偶像劇啊?」
沒想到鄭倩蕊聽了邱天的話,卻是忽然一下站了起來,面色古怪的道:「難道會是她?她也一直喜歡書驊地,而且也只有她能對我做手腳……」
秦雨昕目瞪口呆道:「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啊?」
邱天忙提醒道:「若是雖然不一定,但有線索還是好的,讓秦叔叔派人取證調查一下吧,只要查幾個關鍵的地方就清楚了,做檢查當天的時候那個女人在哪裡,做什麼,現在那些你第一次做檢查的材料例如X光片還在不在,不在是誰拿走的,還有一個我覺得最關鍵,就是本來想要壓下的消息,為什麼會被捅出來,誰捅出來的,若能查到一點端倪,也不用有證據,直接把那女人扣了,隨便威逼利誘一下,若真是她干地,估計就說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罪……」
秦雨昕其實心裡很佩服邱天瞬間就能做出那麼多合理的判斷和計劃,但表面卻很不屑的推了他一把道:「你以為你真的是名偵探柯南啊?還賣弄什麼,我老爸不會嗎?用得著你教啊?」
鄭倩蕊看到秦雨昕的動作又是詫異了一下,忍不住問道:「小邱,你和小昕是同事?」
邱天還沒有說話,秦雨昕就搶道:「誰和他是同事啊,倒八輩子霉!他不過是個小公司的部門小領導,還牛得不行!」
「怎麼說話的,沒禮貌!」鄭倩蕊瞪了女兒一眼,然後才道,「小邱,謝謝你幫我想到這些,我馬上讓書驊去查,就先失陪了,小昕,你多陪陪你朋友。」說著就快步地離開,估計是馬上打電話去了。
「還要我照顧你?你自個兒請便吧,我還有客人呢!」秦雨昕正想把邱天晾在那兒不管,一個人忽然從過道探了個腦袋出來道:「雨昕,你先忙你地,我有事就先走了,咦?邱天??」
「嗨,盧海笑。」
邱天有些意外從裡面走出來的竟然是盧海笑。
「哈,還以為是誰來了,原來也是老朋友。」盧海笑走出來扯著邱天道,「誒,有好東西給你看,過來過來,你絕對想不到。」
邱天對他地態度很是無奈,按理他應該把自己當作情敵的,怎麼會還那麼熱情。
秦雨昕叫道:「喂!誰說我同意他去我的畫室了?」
盧海笑拉著邱天就跑,一邊道:「怕什麼,你畫那麼好,還怕別人看麼。」
「畫?」邱天被盧海笑拉著穿過一條較長的走廊,來到盡頭一間比一般的門都大兩倍左右的大門,進到裡面,白色的畫板,畫架,到處的顏料,幕布,以及一幅幅或者躺著或者架著或者掛著的畫,這是一個標準的畫室。
「不是吧,誰畫的啊?不是秦雨昕吧?」邱天走過去一幅幅的看,這些畫且不說畫技如何,但給人的意境卻非常好,若用一個詞語來概括,那就是雅致若說是秋妍軒畫的邱天還相信,說是秦雨昕,他打死不信。
「不是她是誰,這就是她的畫室。」
邱天在心中說了一句,打死我吧,然後才道:「會不會是這個傢伙好面子,整了那麼大一個畫室感覺沒有畫丟臉,就買了一批畫放在這裡,還故意弄得到處是顏料,感覺就像是她話的一般……」
邱天一邊說,盧海笑就一邊不住的對他打眼色,示意他這種話最好是等主人不在的時候說比較好一點,現在主人就站在你的後面,你這樣說很容易出事的。
不過顯然他的眼色是白打了,邱天說了一通之後,還回頭對秦雨昕道:「你幹嘛瞪那麼大眼睛?你以為你是小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