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馨走到迴廊下,抬頭對邱天道:「你幹嘛呢?下來啊。」
邱天不滿的瞪她一眼道:「小馨你幹嘛大呼小叫的,想我丟臉嗎?」
「什麼?我聽不到你說什麼,你下來說呀。」李馨將手背在身後,仰起頭的時候用力的挺起酥胸。
從上面看下去的角度,正好可以從李馨的領口看到深深的乳溝,就連黑色蕾絲的胸罩都看到了一點。邱天不好意思再看,乾脆用手撐著扶欄一躍從上面跳了下去。
李馨立刻又做了她的招牌動作——用手指分得很開的兩手掩住了嘴巴,發出一聲驚呼。驚呼的除了她,還有在場的很多女性,因為邱天所在的迴廊距離下面的地面至少四五米,比一般的樓房二樓還要高上一點,人跳下來雖然未必會死,但受傷絕對難免。
「絕對」這個詞用得「好」,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事情是絕對的呢?邱天輕盈的落地,屁事沒有,然後是梁偉斌和三隻狗,全部安然落地,就像從上面散步下來一樣輕鬆。
這一下稍微震懾了在場的人,本來很多想上來興師問罪或者冷嘲熱諷的同志立刻就改取觀望的態度,看看有沒有出頭的人,然後跟在後面看看有沒有當跟屁蟲的機會。
「啪啪啪」全場都安靜的時候,忽然有人鼓掌,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個傢伙想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如他所願看了過去,鼓掌的是帶著儒雅微笑地梁天翔。在他身邊高踞馬上的劉琪雅也非常的惹眼。
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梁天翔才輕咳一聲,對梁偉斌道:「昨晚真是不好意思,若非琪雅介紹我都不知道你原來是她公司的骨幹,失禮之處還請勿怪。昨晚琪雅總是說你的好處,我一直頗不以為然,今天見到你如此的身手才知我是有眼不識泰山了呵呵。」
梁偉斌聽他故意不斷的提「昨晚昨晚」,好像昨天一個晚上都和劉琪雅相處一般,偏偏劉琪雅在馬上一言不發,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倒像是默認,而且他口說有眼不識泰山,其實表情眼神卻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比一般的客套還要客套,饒是他明知道對方是想激怒他,卻仍然忍不住心中大怒,還好表面上好歹是控制住了,只是淡淡一笑道:「看梁公子幫女孩子牽馬地身手想來也是下了很大的苦功,既然我們如此惺惺相惜。不若就以馬術來一局比賽玩玩怎麼樣?」
他的話也很陰損,明著好像說他馬術了得,其實卻暗諷他在幫女人牽馬上下工夫。不為馬而是為女人。但若要反駁卻根本無從駁起,十分高明。
不過梁天翔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根本裝作沒有聽懂,微笑點頭道:「在下正有此意。」
這時有一個一直看不慣邱天和梁偉斌地傢伙對梁偉斌嘲道:「喂鄉巴佬,你到底懂不懂什麼是馬術?」既然有人出頭,那痛打落水狗的責任就交給他們了,對於梁天翔的騎術。他們早上就已經領略過。就算參加奧運的選手都不外如是,這鄉巴佬算什麼。
梁偉斌很看不慣這種貨色。冷冷道:「馬術不就是騎馬的技術,你以為是騎你小鳥的技術嗎?」
「你說什麼?你敢侮辱我小!?」那人氣憤填膺地樣子非常可笑,邱天真懷疑他再被梁偉斌說一句會不會當眾脫褲子向大家證明。
還好梁偉斌沒有說話,說話的是梁天翔。他用他那低沉悅耳的嗓音緩緩道:「很多人都認為自己愛馬,如果說他不愛馬,立即會遭到反駁。但是我們仔細想想有些人對馬地愛,又何嘗不是葉公好龍地愛呢?馬不應該僅被當作寵物那樣對待,作為人類的夥伴,馬匹的價值就是它能夠承載我們,並且承載了人類歷史的文明。當我們在馬背上驚恐萬分時,我們不能做到真正和馬的交流,更不能體會到深層次的愛。
忘卻煩惱,放棄悲傷,在和馬的聊天中實現。雖沒有聲音文字地交流,但馬會用身心來感受你,你也同樣會用全身心去感受它。拍拍馬頸,可以明顯感受到它是愉快地,這是它接受的最好獎勵,任何語言無法替代,這樣地交流是不同物種間的對話,是魅力無窮的。這就是馬術。」
他的發言比梁偉斌的那一句高明了不知道多少,自然獲得了滿堂的喝彩和掌聲,現場的很多女性更是將目光緊鎖他的身上,恨不得用眼睛就將他吞了下去。
梁偉斌側頭對邱天狠狠的低聲道:「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姓氏那麼討厭!」然後堆起笑臉走上前朗聲道:「叫工作人員去開一下門,我去挑一匹馬。」還好這小子還沒有忘記來這裡的主要目的。
剛才被他羞辱小的那位仁兄找到機會立刻就開槍:「還挑什麼,就剩下最後一匹了,小傑,去把它牽來。」最後一句,自然是對站在一邊的工作人員說的。
邱天眼珠一轉,低聲對藍莓等道:「等下找個機會溜進去四處再看看。」然後跟上那個叫小傑的工作人員,笑道:「我也去幫忙。」
小傑也不以為意,打開一個更大的門,當先而入。
裡面一排排的馬棚,設施其實並不算好,這和馬術這項運動在南寧並不普及有很大關係,除了這些有錢公子哥或者那些千金小姐偶爾來了興致會小玩一下,其他時候是很少有人問津的。
夜閃告訴了邱天留下記號的具體方位,就和藍莓等分散跑開了。邱天故意裝作很有興趣的樣子四處張望,信口問道:「我四處看看沒有問題吧?」
今天來的人非富即貴,小傑搞不清邱天的身份,自然是不敢得罪,恭敬的道:「先生請便,馬由我帶出去就行了。」
邱天點了點頭,方向一轉,逕直向西邊的一個角落走去,在一面牆的牆角處找到了那個記號。這個記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四周除了馬棚,就是一條寬僅容一輛卡車開上的石板路,一邊通向外邊,一邊通向主樓,看走勢是向下,兩邊的門都上了鎖。
看到再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他趕緊走了回去,見到小傑正好牽馬走到了門口,趕緊吹了一聲口哨把他們喚回。
出到外面,邱天故意墜後一些問道:「有什麼發現?」
藍莓面色古怪的道:「你一定會驚訝的,我們看到了秦雨昕和那只白癡貓!」
「她們怎麼進去的?」邱天確定沒有人尾隨他們進來。
「翻牆。」夜閃道,「原來外面的那堵牆有個地方鐵絲網被撬開了。」
「那八婆身手那麼好啊?」邱天嘀咕一聲,「不過她去那裡做什麼?」
這時候小傑故意墜後了一些,將馬的韁繩交到邱天的手中,在別人看來小傑是讓邱天把馬交給梁偉斌,其實小傑低聲說了一句:「小心這匹馬有問題。」
邱天呆了呆,但只是一瞬間,立刻很自然的說了一聲謝謝,然後牽著馬走到梁偉斌身邊,不著痕跡的提醒了他,心想以他的技術,應該可以找到問題所在。
結果梁偉斌試騎了一段後,卻說這匹馬非常好,根本沒有問題,難道是那個工作人員故意擾亂他們的心?
「比什麼?」梁天翔漫不經心的問道,似乎無論比什麼對他來說都一樣。
梁偉斌哈哈一笑,「當然比穿越障礙,難道比盛裝舞步麼?」
天翔轉身優雅的對劉琪雅道:「尊貴的小姐,能讓我佔用您的坐騎一點點時間嗎?」
劉琪雅微笑道:「扶我下來吧。」
梁天翔輕輕握住她的一隻手,然後抱著她的腰將她從馬上扶下,接著以一個非常專業的動作一氣呵成的竄上了馬背,那行雲流水的動作和帥氣的坐姿立刻又引起一片掌聲和尖叫。
梁偉斌看到劉琪雅那柔順的樣子,心中暗恨,大吼一聲:「駕,梁公子,不若一起來吧。」
梁天翔先對劉琪雅微微一笑,才一夾馬腹,二話不說跟了上去,自然有工作人員去幫他們計時。
眼見兩人箭般竄出,觀眾中爆發出一震熱烈的掌聲,卻沒有人注意到,李馨眼中的妒恨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