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娜坐在停機坪外圍,一個只針對他們這些老資格學員開放的茶餐廳裡,在護花使者團猶如眾星拱月般的擁簇下,靜靜品嚐著杯子裡上好的咖啡。
換成別人,喝咖啡的時候,被一群人盯著,一定會覺得手足無措,可能就連呼吸都會不順暢起來。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隱娜的動作,卻愈發的優雅與從容起來。
隱娜喝咖啡從來不加鮮奶和方糖,說實話,身為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她也不喜歡咖啡的味道。但是,就因為不喜歡喝,她才會喝得很慢,慢得連她一向飛揚的心境,都會隨之沉澱,思維卻會在濃濃的苦澀中,比平時更加活躍起來。
突然隱娜的嘴角斜斜上挑,揚起了一個快樂到極點的笑容,那種猶如百花盛開的燦爛,在瞬間就晃花了她身邊,那一群護花使者團的眼睛。
那個以為在網絡遊戲中,就可以為所欲為,大談軍人謀反論的齊牧揚,那個守土無方內鬥有術的齊牧揚,那個和華庚聯手,在比賽開始前,就一炮轟沉了她的旗艦,讓她這個從小就受盡萬千寵愛,更擁有不俗天分的非凡的天之驕子,第一次品嚐到失敗屈辱與痛恨的齊牧揚,已經出現在她的視線當中。
身為四海學院著重培養的種子學員,隱娜的時間很寶貴,每天要學習的東西,要做功課很多,她坐在這裡慢慢的喝著咖啡,奢侈的浪費著時間,不就是想看到齊牧揚這個該死的傢伙,在現實中被所有人拋棄後,臉上濃濃的委屈與不甘?
眼看著齊牧揚越走越近,隱娜卻輕輕皺起了眉頭。
因為直到這個時候。齊牧揚雖然像她預計的那樣,已經被自己地團隊驅逐,似乎一切都沒有脫離軌道。但是……齊牧揚卻沒有垂頭喪氣,更沒有臉色蒼白的猶如喪家之犬。他的頭,仍然驕傲的高高昂起,而在他那帥帥的臉上,更帶著一縷該死的,姑且可以稱為陽光式的笑容。
而在他的身後……
「一個。兩個,三個……」隱娜在心裡慢慢地數著,一直數到了十三,在那個不學無術的齊牧揚身後,竟然跟了十三個人!
看著他們那群人,在整齊劃一的步伐中,一起默默的行走,看他們擁簇在齊牧揚身後,自然而然擺出了一個扇形隊型。感受著他們中間,那股蘊而未張,卻已經強烈得讓人心跳加快呼息不暢的氣息,隱娜的臉色變了。
這根本不是一批被淘汰的學員,而是一群鬥志高昂,即將在戰場上,對敵人發起最猛烈攻擊的鬥士!
最重要的是,一個人地身後,如果可以有這麼多的追隨者,那麼他成王也好。敗寇也罷,無論面對什麼,注定都可以像齊牧揚一樣,揚起如此驕傲而灑脫的笑容。因為那些兄弟,就是一個男人可以為之挺起胸膛。面對一切風風雨雨的動力與脊樑啊!
隱娜真的不明白,一個像齊牧揚這種不學無術,每天只知道把時間浪費在網絡遊戲上的人,憑什麼進入了四海軍校,又憑什麼已經掛上了失敗者的身份,還能讓這麼多人跟隨著他。
也許是感受到了隱娜的目光,也許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心靈感應。齊牧揚突然停下了腳步,對著隱娜坐的方向,露出一個充滿自信與必殺意味地笑容,學過讀唇語的隱娜,更在這個時候,用雙眼「聽」到了齊牧揚,要對她說的話:「我會再……擊沉你!」
「你們這麼多人。是要一起退出嗎?」
一名四海學院的工作人員迎面走上去。雖然驚詫於比賽才剛剛開始,就會有這麼多人一起放棄。但是出於職業要求,他仍然帶著一臉笑容,接待了齊牧揚他們。「你們來到四海軍事院校,就算是放棄了考核,難道不想去看看四海軍校,用了八十年時間,才建立起來的學院城嗎?在那裡,可是融入了歷代優秀學員地智慧結晶,雖然規模遠遠比不上波顯羅軍事要塞,但是各種戰術和戰略構思層出不窮,更在漫長的歷史中,得到了不斷充實。說它是一座具有跨時代意義,能夠自給自足的戰爭要塞,也絕不為過。」
齊牧揚笑了,他露出一口可以去拍牙膏廣告的潔白牙齒,而他在推銷保險時,強化訓練出來的陽光式微笑,更在瞬間映亮了那位女職員的雙眼。「誰說我們退出了?又有誰說我們放棄了?我們只是,想讓這場四國混戰式的考核,變得更加精彩一點點罷了。米切爾……」
一直緊緊跟在齊牧揚身後,早就等著大幹一場地米切爾,放聲回應:「到!」
「你剛才不是說,我們只有十幾個人,人數實在太少,少得就連當土匪都顯得規模太小嗎?」
齊牧揚指著停機坪的入口,放聲喝道:「你帶領兄弟,守住所有停機坪的入口!只要有人被驅逐群體,想通過這個停機坪離開四海軍校,你就給我全部截下來。」
在米切爾兩眼發亮的注視中,齊牧揚的聲音當真是響徹全場:「性子太軟,受不了苦,自己棄權放棄比賽的軟蛋,放到哪裡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讓他們滾蛋!至於其他諸如什麼打架出手太黑地,調戲女同學地,不服管教的,小偷小摸地,得罪學長成為眾矢之的,我不問原因,也不問理由,只要他沒死心,只要心裡還憋著一口氣沒有吐出來,還想留在四海軍事院校,還想出人頭地,還想讓那些逼他們走的人大吃一驚的大神大仙流氓罪棍烏龜兒子王八蛋們,一律可以加入我們。我就不相信,將近兩萬名學員,就我們十四個不合群!」
「還有,這位姐姐。」
齊牧揚為了賣保險,在女人的***裡混了那麼久。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女人的心理?
齊牧揚走前一步,這一步已經讓他跨過了陌生人交往所劃定的心理戒線。近得他們彼此呼出來的熱氣,都能柔柔噴灑到對方的臉上,近得那個雖然長得沒有安妮蒂婭漂亮,也沒有安妮蒂婭地氣質,但也算是中上等姿色的女職員,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呼吸緊張。
「你也看到了,我們十四個人。因為不合群,被原來的同學給驅逐了。」
齊牧揚深深的吸著氣,他的臉色也慢慢的沉了下來,「我家很窮,從小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我想過上等人的生活,讓我媽媽和妹妹都過上好日子,我就得努力學習,想盡一切辦法向上爬。所以,我每天除了最基本地吃飯和睡覺。我都在拚命學習,漸漸的,我被周圍的人稱為神童,實際上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並不比別人聰明,只是比他們更用功罷了。現在我考上了四海軍事院校,我終於抓到了機遇,無論是什麼原因,我都不會放棄……」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齊牧揚突然一把抓住了這位女職員的手。他嘶聲道:「我求求你幫幫我們!求求你給我們這些拚命學習,拚命想改變自己命運的學員,一次機會。一次可以和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家子弟們,公平競爭為自己爭取未來的機會!你要知道,如果無法畢業。富家子弟們仍然可以回家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軍隊推選出來地學員,仍然可以繼續在軍中任職,而我們這些只拿到一紙結業證書的失敗者,這一輩子就完了!」
在場所有人一片沉默,而那個女職員,聽著齊牧揚如此情真意切的肯求。看著齊牧揚的雙眼中,那片深隧得讓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為之沉迷的蔚藍,她在這個時候,除了用力點頭,用更大的力量回握住齊牧揚的雙手,來表達自己的態度之外。她還能做得了什麼。還能說得了什麼?
甜兒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低聲道:「喂。齊老大說地這兩段話,我怎麼聽,怎麼都覺得有點耳熟啊?」
「廢話!」
KEY倒翻起了白眼,用看待白癡似的目光,望著甜兒,道:「剛才老大逼著那些想讓他走,卻不好意思開口的學員,說出一個非讓他留開的理由。不是有一個學員,說出了一段情真意切,讓老大痛下決心的話嗎?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老大為什麼要那樣做。」
「是啊,是啊。」
看著那個眼圈發紅,明顯內心深處地母愛情結,已經被齊牧揚這個演技過人的少將,充份調動起來,就差把齊牧揚抱進懷裡,用雙手溫柔撫慰他的女職員,李翔低哼道:「女人很容易被帥哥吸引,但是最能打動她們心靈的,卻是這種帥哥級人物,那帶著淡淡悲傷的身世與委屈所吸引,不由自主產生強烈保護慾望。最重要的是,編造一個故事是很容易,但是又怎麼可能擁有這種真實引人入勝的魅力?最重要地是,沒有那個學員真情流露的一席話,我們的齊老大,又怎麼可能現學現賣,新鮮熱辣的弄得那位美女大姐,現在就算是用肉體來安慰齊老大這樣一個心靈受傷的帥哥,也在所不辭?」
「老大看來這一次是真的火了。」KEY收起了笑臉,望著雙手仍然緊緊握著那位女職員的齊牧揚,低聲道:「要不然地話,以他地身份和成就,又怎麼可能為了幫我們這十幾號人找來食物,就用上了色誘這一招?」
事實證明,KEY這個長育得就根個芽菜似的高中生,智商再高,想成為比參謀更高一級地「天機術」大師,還有相當一段漫長的路要走,否則的話,他就絕對不應該把齊牧揚預估的這麼低。
「姐姐,我能叫你姐姐嗎?」
感受著兩個人緊緊相握的雙手中,已經滲出了點點熱汗,迎著齊牧揚那雙亮得詭異,亮得燦爛的雙眼,感受著他們中間,那若有若無正在緩緩流淌的曖昧氣息。那位女職員就像是被催眠了似的緩緩點頭。
她不是笨蛋,她能在四海軍事院校擔任淘汰學員的善後工作,用一系列方法,降低淘汰學員對學院地不滿,這本身就說明,她是一個非常擅長外聯處理各種糾分的專業人才。她心裡已經隱隱明白,齊牧揚這樣一個身上散發著濃重驕傲氣息,明顯是這一群人頭頭的傢伙。不管身世怎麼樣,也絕不可能像他自己說的那麼慘。
但是這就好像是你看到一部優美的愛情電視劇似的,明明知道電視裡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作家筆下地劇本揉合而成,但是只要劇情出彩,演員長得夠帥、夠美,演技又到位,仍然能騙得女人們眼淚嘩嘩往下流一樣。更何況……這樣一位夠帥,夠出色。夠驕傲,夠成為女生心目中白馬王子的傢伙,就站在她的面前,抓著她的手,在和她玩著女孩子才能玩的曖昧遊戲?
說是催眠,這其中有一大半因素,也是她自願的結果。
「給我們四個國家參賽學員運送各種戰略物資,有相當一部分,都需要通過姐姐你這們這個運輸中轉站吧?」
看著眼前這個女職員臉上露出了抗拒的神色,齊牧揚伸出一根手指。直接輕點到了對方的嘴唇上,他柔聲道:「噓不要胡思亂想,我不會讓你洩漏不應該洩漏的情報,我怎麼忍心看到姐姐因為失職,而被上級處分呢。縱然是B級情報。解密時間也不過是十五年,而給參加比賽地學員運輸物資,從情報學角度來看,可能連D級都達不到。姐姐你就把十五年前,為比賽學員提供物資運輸的資料,給我一份好嗎?我想,這些資料。早已經在學院內部,以論文或者是比賽結果公告的形勢,被人公開發表過了吧?」
齊牧揚沒有猜錯。
每一次新學員經歷過兩年的建國和四國混戰後,他們的建設路線和戰爭方略,都會列入學院教學史冊,夠經典的戰役或者戰術,甚至可以被直接列入教學範例。最重要的是。為這些學員提供物資的清單。在軍事領域來講,也的確沒有什麼情報價值可言。
那位女職員輕輕的咬住了嘴唇。理智告訴她,在這個時候,她應該一把推開這個臉上帶著一點點憂鬱,帶著一點點悲傷,又帶著濃濃委屈與不甘地大男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大男孩身上的味道,更喜歡他看似老練,實際上笨拙得要死的「調戲」。要知道,手心裡流的汗,齊牧揚流地可是比她的多。
這樣的原因只可能有一個……這個帥氣的,狡猾而又帶著陽光氣息的大男孩,還是一個沒有和女孩子發生過超友誼關係的超級小菜鳥!
輕輕的點頭,微笑地看著齊牧揚臉上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這個女職員輕歎道:「喂,你知道嗎,當你成了真正的男人後,如果你願意,你會把很多女孩子害慘了的。」
就是在隱娜和她那一堆護花使者近乎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得到幫助的齊牧揚一行人,在停機坪外圍醒目的位置上,掛了一條大大地條幅。條幅上地字,是由蓮加寫的,她地字還是那樣的剛勁有力,而字面的意思,更乾脆明瞭一目瞭然:招兵買馬!
而米切爾在這個時候,也伸手攔住了一個看起來有點灰頭土臉,又有點垂頭喪氣,明顯已經做好打包回家準備的學員,「喂,朋友,咋了,讓人給踹出來了?」
任誰一看也知道米切爾還有他身後那幾個臭味相投的夥伴,絕不是什麼好鳥,更不是什麼善茬。發現對方側過臉,根本不敢和自己對視,米切爾連連擺手,「滾吧,滾吧,像個娘們似的害羞,還跑到四海軍事院校幹什麼?這裡又不是婦幼保健站!」
「老大你這句話真是一點也沒有說錯。」站在米切爾身後的一個夥計,輕佻的吹了一聲口哨,道:「你沒有發現嗎,他皮膚又細又嫩,一看就是平時用多了化妝品的緣故。最重要的是,你一直盯著人家,所以人家的臉都紅了,他九成九。就是一個姑娘啊。」
替齊牧揚這個老大招人心切的米切爾,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眼前這個男學員,的確是太像女人了一點。嗯,拋開性別這個角度來講,他應該比絕大多數女人更漂亮,也更加有「女性」氣質才對。
「那你們又是什麼玩藝?這兒又不是少管所,你們這些仗著家裡有幾個臭錢。就四處招搖生事地人,又來四海軍事院校幹什麼?」
活到三十歲,還真沒有幾個人敢用這樣的口話對米切爾說話,米切爾霍然轉頭。這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傢伙,是一個身上扛了四五個背包,當真是長得虎背熊腰,站在那裡就猶如一尊鐵塔的男人。打量著對方超過二百四十公分,估計打籃球往那裡一站,就能讓人心裡湧出一種氣餒感覺的傢伙。看著他比正常人小腿還粗兩圈的手臂,米切爾笑了,他眼角一挑,道:「怎麼,想打架?」
長得活像是一頭成年黑熊的男人還沒有回答,那個讓米切爾看著,就會臉紅,還會化妝,生理上是男人,心理上卻是女人的學員。先怯生生地開口了,「阿飛你不要再為我打架了……對不起,你好不容易考進了四海軍事學院,卻因為我打傷了十七個同學,被他們驅逐出來。我……對不起你……」
說到這裡,這位「紅顏禍水」的眼圈已經紅了。
「牛逼啊!」
米切爾打了一聲口哨,道:「一出手就打傷了十七個同學,我們這邊連齊老大一起算上,也不過十四個人,你乾脆就一起放倒,替你相好的出氣。哄得她破啼為笑吧。」
米切爾刻意加重了「她」這個字,米切爾身後那些壞都壞到一起的兄弟,立刻配合默契的發出了一陣放肆的大笑,就是在笑聲的掩護下,他們這些從小就一起打架,實戰經驗豐富的傢伙,已經不聲不響的圍上去。
一場二對五地超級混戰隨之展開。
雙方甫一交手。讓米切爾他們大跌眼鏡的是。下手最狠,打架最猛。氣勢最彪悍的,竟然不是活像是頭成年黑熊的阿飛,而是那個樣貌上等氣質不錯,穿上女裝百分之百賣相不錯的「人妖」級學員!
當米切爾這位原陸戰第七師特務連連長,被「人妖」一拳轟中鼻子,眼冒金星的倒退出十二三歲,要不是他不想在齊牧揚面前丟臉,死命咬牙堅持住的話,可能被對方一拳KO了。直到這個時候,米切爾才算真正明白了這位「人妖」級打架高手,剛才說過的一句話……「卻因為我打傷了十七個同學,被他們驅逐出來。」
感情打傷十七個同學的,並不是長得虎背熊腰,讓人一看就覺得不能輕易招惹的阿飛,而是這個長得秀氣可人,放進同性戀酒吧裡,百分百能成為所有色狼追逐目標地「美女」?!
這位「美女」一邊花拳與繡腿齊飛,一邊吼得如哭似泣,那種英姿颯爽,那種紅顏不讓鬚眉,當真是讓人汗如雨下:「我不就是皮膚白了點,細了點,嫩了點,五官搭配得細緻了點嗎?我媽把我生成了這樣,我也沒有辦法,你們至於一個個看到我,就臉色怪異得好像看到了什麼史前怪物似的嗎?你們至於看到我,就開始冷嘲熱諷,好像和我呆得時間稍久了一點點,身上就要打上同性戀的牌子嗎?」
米切爾和他身邊的幾位兄弟現在敢用自己的小命和別人打賭,這位長得比女孩子更清秀,更可人地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姑娘」,「姑娘」的拳頭又怎麼可能這麼重,踢出來的腿法又怎麼可能這麼強悍,打架的氣勢又怎麼可能如此悍不畏死?
可是米切爾他們又錯了!
「我讓你們打阿飛!就他喜歡我,願意照顧我,願意陪伴在我身邊了,我不許你們打他,我更不許你們欺付我的男朋友!!!」
被打得鼻血飛濺,但是在軍營裡混了那麼多年,都心志堅毅得一聲不吭,只是咬牙圍著這兩個妖人拚命揮動拳頭的米切爾和另外幾個兄弟,不由一起倒翻起了白眼。
當齊牧揚趕過來地時候,米切爾和另外四個兄弟,已經被阿飛和已經親口承認自己是人妖的人妖聯倒。而這一對剛才還氣勢洶洶不可一世的情侶,最終無可避免的正面對上了蓮加。
望著左手拄刀,只用了一隻手臂,在區區三秒鐘時間就把他們兩個全部擊倒地蓮加,那位剛剛親口承認了阿飛是他男朋友的人妖,眼睛裡已經無可掩飾的揚起了一片沉醉地迷離,他脫口叫道:「好酷地女孩,現在有男朋友了嗎?如果沒有的話。讓我當你地男朋友吧!」
「**!」躺在地板上的米切爾,倒翻著白眼,道:「原來這個人妖還是一個老少咸宜,男女通吃地雙性人啊。」
緊跟在齊牧揚身後的KEY,在這個時候也是一臉的迷醉:「殺氣,又見殺氣!蓮加姐姐的殺氣,真是太……咦,齊牧揚大哥,你身上怎麼會揚起比蓮加組組更強烈的殺氣?難道你趁我們不注意。偷偷和蓮加姐姐睡到了一張床上,成功吸取了她的殺氣?!」
「你***給我滾蛋!」
一拳重重鑿在KEY的鼻子上,讓這頭小色狼暫時閉住了自己的嘴巴,齊牧揚看著被蓮加用暴手段,強行放倒在地地這一對情侶。和齊牧揚他們在同一時間,被所在群體驅逐的人物,能會沒有一點特色嗎?
臉紅的時候,沉默不語的時候,這個人妖身上,的確還有點我見猶憐的味道。可是當他發現心儀的美女時,這嘴巴也太賤了一點,而以他的身份和立場,還能喊得如此理直氣壯,如此色迷心竅。未免讓人太無法接受一點點吧?!
看著人妖用迷醉的眼光盯著蓮加,齊牧揚深深吸著氣,過了好半晌,才強行忍住了直接抬起腳,狠狠踢到對方身上的衝動。迎著身邊兄弟們詭異到極點地眼神,實在是手中缺乏人手,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齊牧揚左思右想,最後他目光落到了停機坪上的四海軍事院校校徽上,心裡反覆念著「海納百川」這個詞,齊牧揚最終還是拋出了招降令,「喂,人妖,大個子。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一起狠狠幹他娘的一票。讓那些用有色眼光看待你和阿飛的人知道,你們的厲害?對了。你們兩個能加入四海學院,一定有自己地特長,千萬別告訴我,你們的特長就是打架。」「當然不是!」
人妖驕傲的挺起了他那天知道是不是注射過某種激素,所以顯得比正常男人要豐滿幾倍的胸膛,道:「阿飛哥哥學的是工程學,他不但擅長製造各種民用和軍用建築,更研修過早已經被正規學院棄之不用的木地土工程學,能夠在物資嚴重不足的情況下,根據地形實況,挖掘出能夠最大化掩護己方地戰壕和堡壘。」
聽到這裡,齊牧揚和米切爾的眼睛都亮了,他們齊聲道:「還有嗎?」
「還有就是我了。」人妖指著自己,道:「我叫簡約,我從小長得就像是女孩子,所以有些人就惡作劇的在我過五歲生日時,送了我一套女孩子繡花的小玩藝,他們本來只是開個玩笑,可是沒有想到,我卻真的喜歡上了繡花……」
「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厲害了!」勉強爬起來,走到齊牧揚身邊的米切爾,一邊伸手擦著嘴角的血絲,一邊低聲道:「敢情她就是光著上身打領帶,身披麻袋腰繫草繩地東方不敗二代啊!難道,她地特長就是傳說中的……葵花挪移大法?!」
齊牧揚狠狠瞪了米切爾一眼,道:「聽她繼續說下去!」
「雖然繡花是女孩子才會做地事情,事實上,到現在真的沒有幾個女孩子,能像我一樣,坐在那裡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了。所以,我從小就練就了比女孩子更敏感也更細膩的雙手。」
人妖簡約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在這個時候,她的臉上突然揚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驕傲:「後來,我更對所有能考驗手部靈活度與個人忍耐力的技巧,有了興趣。到了現在,我可以用這一雙手,不借助任何儀器,在虛擬平台上,做出專家都要目瞪口呆的心臟縫合手術。在十三歲那年,我就用一堆零件和一塊塑膠板,自己根據圖紙,製造出計算機使用的主機板。換句話來說,只要有相應的材料和圖紙,我能用自己的雙手,組裝出只有精加工機械手臂才能組裝完成的高精密設備……」
人妖簡約的話還沒有說完,齊牧揚已經大踏步走過來,把她和阿飛一起拽了起來。就連齊牧揚自己都沒有留意,他使用的語法與語氣,是多麼的錯誤:「不錯,不錯,我喜歡,很喜歡你,你這樣的人,我要定了!」
看著阿飛的臉上,揚起了濃濃的警備,看著人妖簡約猝不及防之下,臉上揚起了一片紅暈,在場所有人的臉色,變得更加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