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參軍入伍之前,是一個大型遊藝場的老闆,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能每天泡在戰機對抗類遊戲裡,帶著一群比我小二十多歲的孩子,在那裡大呼小號,儼然有種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的山大王的快樂。」
捏著普通人一輩子也不可能得到的進修通知書,和齊牧揚一起參加尖刀小組,一起宣誓加入波顯羅軍事要塞守衛軍,現在也是個大校的科默爾,淡然道:「我已經習慣了沒有人管束的生活,而且我三十六歲,年齡實在太大了,腦袋裡已經塞了太多的東西,根本不可能再抱著零的心態,去接受對我而言,完全陌生的知識,更不願意再從一個普通學員開始,讓一群比我年齡還要小得多的教官,每天指著我的鼻子放聲喝罵。帶著這樣的情緒,縱然我去了四海軍校,大概也很快會學院開除。」
在其他人沉默的注視中,科默爾放下了手中那份已經簽下他名字的進修通知書,道:「所以,我放棄。我會繼續以一名戰鬥機駕駛員的身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我覺得,在波顯羅軍事要塞,繼續當一個受人尊敬,就算犯了什麼錯誤,也會被大家包容的戰鬥英雄,挺好!」
在這個時候,科默爾雖然臉上灑滿了笑容,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又有誰看不到他眼睛中那淡淡的苦澀?在推開房門,走出去之前,科默爾的身體突然頓住了,他低聲道:「齊牧揚,你和我不一樣。你比我年輕得多,也單純得多,在你的眼睛裡。我甚至找不到迷茫和猶豫。我堅信,在軍人這個特殊的職業當中,你的路也會比我長得多,比我們尖刀小組任何一個人,都長得多。還有……」
說到這裡。科默爾輕輕昂了起了自己的頭,沉聲道:「我現在也是一個大校,距離少將只有一步之遙,在這兩年時間裡,我會拼盡努力殺敵,說不定當你從四海學院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成功在戰場上擊落一千零一十二架敵機,是你地上級了。所以。我們兩個。在各自選擇的路上,拚命奔跑吧!」
直到這個時候,齊牧揚才終於明白,為什麼科默爾會放棄到四海學院進修的機會。這個男人擁有絕不輸給任何人的驕傲,他當然知道,進入四海軍事院校接受學習,是他們這種普通人,夢寐以求的一次人生跳躍。但是如果他選擇了這條路,那麼他永遠只能跟在齊牧揚地身後。永遠無法超越齊牧揚這個比他小了十三歲,官職卻比他高了一級的大男孩。
望著科默爾孤單卻依然挺直的背影,一種說不出來的火熱,突然從齊牧揚心底揚起,他放聲道:「好,你放心,縱然在這兩年時間裡,你能超越我。我也會拼盡全力迎頭趕上!」
科默爾笑了。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就知道。在兩年之內,除非戰死沙場,否則他必然能以上校為,爬到中將的位置上!
房門被輕輕關閉了。
還沒有及仔細品味這種有點鬱悶,有點悲傷的分別,科默爾的腦袋,突然又從門縫裡無聲無息的探出來,他張開嘴巴,還沒有說話,就先發出了兩聲讓人毛骨怵然,只覺得屋子裡氣溫突然下降了二十五度地奸笑……
「嘿嘿嘿嘿嘿嘿……」
「其實齊牧揚我是很佩服你地。」
科默爾對著齊牧揚伸出了一根大拇指:「你是少將,比我們官職高,所以假期比我們長三個月,我們已經開始聞雞起舞,你還在過著逍遙自在的大少爺生活,這一點我們也認了。但是你在歸隊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女朋友回來,甚至還有辦法讓馬吉司令官,為你那個一看就強悍得登峰造極,天知道你是抱著什麼樣的決心,才敢兩眼一閉,心一橫推倒在床的女朋友,安排了個上尉的軍階。」
「你別開玩笑了,蓮加是我妹妹。」
聽著齊牧揚下意識的解釋,科默爾張口道:「那個虎妞要是你妹妹,那我就是你爹!」
狠狠嗆了對方一句,科默爾又伸出了三根手指,「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有了奮發向上的動力,把中將作為我現階段奮鬥地目標嗎?齊牧揚你是少將,就可以帶一個女朋友,我在老家可是有三個粉粉嫩嫩,比我小二十歲的女朋友呢,想把她們一起帶進波顯羅,我怎麼也得爬到中將地位置上,才好意思向馬吉司令官開口吧?」
「兩年,嘿嘿,兩年後她們可就年滿十八歲,就能和我做愛做的事了。」
老成持重的科默爾,四平八穩的科默爾,猶如個大哥般,一看就讓人心裡湧起一股信任感覺的科默爾,在這個時候擠眉弄眼,當真是把一個男人的猥瑣展現到了淋漓盡致,「要知道,粉嫩的花朵,綻放的嬌艷,靈與肉地交融,年輕地激情碰撞,無盡的期盼,這可是一個男人為之奮發圖強地最原始動力啊!沒有齊牧揚你這位少將的以身作責,沒有和你比學趕超的覺悟,我又怎麼能在她們成年後,被別的男人推倒在床之前,完成我以一敵三,老牛吃嫩草的英雄壯舉?我又如何敢做著一夫三妻,大家閒來無事,就坐下其樂融融一起玩網絡遊戲,最起碼也能湊出一桌麻將的夢?!」
齊牧揚:「……」
門再次關上了,但是坐在屋子裡的各位,仍然可以清楚的聽到,走廊裡一個不良大叔,那猥瑣而色情的狂笑。一時間什麼離別的鬱悶,什麼孤獨的背影,什麼悲傷的情緒,全部一掃而空……為這種人動感情,純屬浪費!
但是不知怎的,誘拐未成年少女色狼大叔的幫兇,這樣一個感覺,在齊牧揚的心裡卻越來越重,瞪了半天眼珠子。齊牧揚才掙扎著從嘴巴裡擠出一句詛咒:「***,科默爾你就是個重色輕友的混蛋!」
「老大,你不是還有我們嗎?」
接上齊牧揚話碴,一開口把自己貶到小弟地位的人,竟然是那個從來不喜歡多說話。總是喜歡一臉酷酷地站在那裡耍帥,可是實在是發育不良,怎麼看都有點光著上身上打領帶感覺的差,駕駛戰鬥機很多特技動作都無法做出來,否則我的比賽成績應該能擠進前百強才對。以我的狀態,根本扛不住普通學員前兩個月地獄式訓練,所以,我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報選天機術這個更注重智商與腦力風暴地學科。」
說到這裡。KEY這個明顯因為挑食和缺乏運動,又高又瘦,往那裡一站,百分之百就像是根電線桿,比齊牧揚還小上好幾歲的傢伙,輕歎道:「聽說有資格學習天機術的人,全部都是高智商,大腦頻率又能和計算機同步的超天才。我的智商測試才得了212分,也不知道夠不夠呢。」聽到這裡。屋子裡所有人一起倒翻起了白眼。
正常人的智商就是七十五至一百二十五,能達到一百五十的人,就可以稱為天才。智商一百八的人,基本上就能過目不忘,二百一十二點智商,已經可以稱得上天才中地天才了!
至於天機術嘛,可不是那種靠忽悠人混口飯吃地江湖騙子,也不是電視裡。那些有了諸葛之智。孔明之妖的超級神算,更不可能手指一掐。就能通曉上下五千年,兩眼更賊亮得彷彿能看到人類的未來。
隨著科技不斷成熟,計算機處理邏輯運算能力越來越強,一台手錶式的個人便攜式微型機,已經可以頂得上一千年前,一萬台巨型計算機加起來的運算水準。無論人類的大腦潛能如何開發,也絕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人再會傻的去和計算機下象棋,因為哪怕是孩子玩的娃娃電腦,裡面地邏輯運算器,也能在十幾秒鐘時間內,計算完國際象棋所有可能出現的棋路和招法。^^首發?君?子??堂?^^
用計算機代替人類大腦,進行各種邏輯運算,已經成為軍事領域,絕不可缺少地助力。
但是同時,計算機也有至今無法解決的弱點。
你把一瓶蕃茄汁倒在紙上,再隨意用巴掌拍上幾下,把它展現在人類面前,人類可以把圖案看成幾隻飛舞的蝴蝶,可以看成是一片正在飛騰的火焰,也可以看成是黃暈後最美麗的火燒雲。但是把這樣一件「藝術品」放到計算機的掃瞄器前,計算機只會一本正經的告訴你,這裡面有多少成份是有機物,有多少成份是無機物,如果你任由計算機像唐僧似的拉開了話匣子,它甚至會把微量鐵、錫、鎢、鎳元素,也給你一個不拉地報告一遍。
說白了,計算機缺乏抽像思維能力,更不可能擁有生命獨有地創造力。所以計算機永遠也不可能真正明白,什麼是人類面對危險的直覺本能,也不會明白,什麼是戰爭地藝術。
至於所謂的天機術,就是人類科技達到後航天時代後,一種將人類智慧包括面對危險的直覺本能,與計算機邏輯運算能力相融合,形成的軍事謀略學科。
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是軍隊作戰參謀的升級版本,也只有他們這樣的人,才可能在戰爭處於膠著狀態時,面對撲天蓋地彙集在一起的作戰情報,做出最有效的判斷與處理。在戰艦指揮室被敵方火力摧毀,進入五級警戒狀態的情況下,擁有最優秀才能的「天機術」者,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大腦直接和整艘戰艦管理系統接駁。
眼前這個長得又高又瘦,明顯發育不良,還一臉自以為是的後生小子,一旦真的成功削尖腦袋,鑽進了四海軍校「天機術」分院,他的身上立刻會被貼上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超級國寶!
尖刀小組裡唯一的女隊員甜兒,這時候看著KEY,眼睛裡已經浮現出了少女面對偶像式的敬仰,連帶著對KEY的小動作,也變得關注起來。^^首發?君?子??堂?^^「KEY你從一進來就在紙上寫寫劃劃個不停,到現在已經寫了三十多分鐘了。就算是填個入學申請書,也不至於用這麼久吧,難道你還打算在入學申請書上,寫上一篇天才式的論文,來彰顯自己地與眾不同?」
「當然不是。」
KEY帶著一臉小公雞打鳴般的驕傲。舉起了手中那張已經被他寫滿字的紙,道:「既然我想加入天機術分學院,就必須要瞭解加入這個分學院所需要具備的能力。我的智商夠了,玩電腦地水平也馬馬虎虎,但是卻缺乏優秀作戰參謀的果敢,更缺乏背水一戰破釜沉舟的剛毅。所以我從現在開始,已經開始努力培養自己的殺氣!」
「殺!殺!殺!殺!殺!殺……殺?!」
讀著那張紙上,密密麻麻的同一個字。甜兒的眼睛越瞪越大。過了好半晌,她才道:「古時候趙國的趙恬可以紙上談兵,可是KEY你比他更高級幾個檔次,都可以紙上談殺了。」
「我也知道,這種畫餅充飢,望梅止渴的自我催眠,並不是培養殺氣最好地方法。」
KEY地目光,在這個時候已經落到了齊牧揚的臉上。他目光中蘊藏的那種渴望,那種期盼。那種赤裸裸的需要,讓齊牧揚不能不考慮這個心甘情願,對他自稱小弟的傢伙,是不是有某種來自斷背山的不良嗜好。
「說到殺氣,縱觀整個波顯羅軍事要塞,我看就屬蓮加姐姐最重了。我第一次見到她,雖然她什麼都沒有說,甚至都沒有正眼看我一眼。但是我仍然被她無意中散發出來的殺氣嚇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跳起來了。^^首發?君?子??堂?^^」
KEY這個聰明有餘。對環境觀查能力卻稍顯不足的傢伙,在這個時候。終於亮出了自己最後不容對外人道之地底牌:「我想,如果老大你肯把蓮加姐姐借我幾天,讓我可以一直抱著她,吸收她的殺氣地話……」
「去死!」
房間裡猛然傳來了一聲壓抑的慘叫,齊牧揚惡狠狠的瞪著被他一拳打得鼻血長流的KEY,道:「你這個沒有發育完成的外星人,黃豆芽和電線桿雜交的變異體,被河馬踩過的史努比,看到蓮加第一眼,就像是個色狼似的往她懷裡撲,還敢把腦袋枕到她地胸膛上在那裡拱啊拱地,要不是我這個當哥哥的出聲制止,你早已經被她當場打成一堆肉醬了,竟然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地要我把蓮加借你幾天,還想不分白天黑夜一直抱著她?你信不信,不用蓮加動手,我先一腳把你這頭小色狼踢成本世紀最後一個太監?!」
捂著自己被打得酸酸麻麻的鼻子,眼淚都跟著鼻血一起向下掉,KEY卻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指著齊牧揚,歡聲叫道:「殺氣,我在老大你身上,也看到殺氣了!蓮加姐姐是你的女朋友,不讓我抱沒有關係,實在不行的話,你讓我抱幾天也行啊,我今晚就搬到你的單身宿舍去。放心,我會在你和蓮加姐姐做完愛做的事後,才橫刀奪愛,還有,我保證我不會偷看的……」
「砰!」
「呃唔……」
KEY這個平時耍酷,根本不喜歡多說一句話,嘴巴一開就猶如長江氾濫般滔滔不絕,更嘴賤得明顯缺乏收拾的傢伙,終於安靜了。
連續揍了KEY兩拳,別說還真有了點老大氣勢的齊牧揚,重重一拍桌子,瞪著明顯嚇了一跳的甜兒,還有一臉淡然自若的李翔,道:「你們呢,說說看,你們打算在四海學院,主修什麼專業?」
「我小時特別喜歡花,我家的院子裡,就有一片大大的花海,但是有一年我生病了,家裡人怎麼也不讓我走出房間,當然我也沒有辦法再跑到那片花海裡,去採摘那一朵看起來最大最紅,最漂亮的花兒了。」
說起自己的童年,甜兒的目光有點迷離了,「雖然天天都有人在我房間的那個花瓶裡換新鮮的花朵,但是我等了十幾天,也沒有人把那朵看起來最大最紅最漂亮的花兒採摘下來,放進我房間的花瓶裡。越是這樣,我越是想要那朵花。所以我天天趴在窗戶邊,不管是白天黑夜,還是颳風下雨,天天盯著它,看不到它。我就覺得心裡不舒服,無論家人怎麼勸,我也不想離開那個窗台。最後醫生對我這個現狀,下了個結論,說我已經患了中度憂鬱症。」
被齊牧揚在鼻子上狠狠鑿了兩拳,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地KEY,到這個時候,仍然沒有管住自己的嘴巴。「你這不是中度憂鬱症。很明顯是二愣子式的牛脾氣上來了。」
「是啊,那些什麼心理醫生,越是給我做心理治療,想讓我說明憂鬱的原因,我就越不想告訴他們。為了打開我的心靈窗戶,讓我知道世界還是美好地,家人還是可親的,那些醫生天天在我耳邊唧唧喳喳。還有些人,每次看望我時。還會帶給我一些玩具,想讓我用這些東西,來轉移注意力。其實我當時雖然小,心裡也清楚的知道,如果在那朵花凋謝之前,我沒有辦法採摘到它,我就真的完了。」
誰也不知道甜兒在這個時候,為什麼會突然說起了這段童年的往事。但是不可否認。他們被這個並不驚心動魄,卻會影響眼前這個女孩一生的故事吸引了。
「後來……」
甜兒突然笑了。那是一種發自內心,滿足到極點的微笑,「後來我做了一個彈弓,隔著四十多米距離,用一顆玻璃球,把那朵花打碎了。」
「啊?!!!」
無論在內心深處做了什麼樣的猜測,聽到如此意外地結局,面對如此巨大地心靈反差,無論是少將的齊牧揚,天才的KEY,還是純種的李翔,都從嘴裡發出了一聲無法控制的驚歎。
「看著那朵已經快要凋謝的花,被玻璃球打中,已經枯萎的花瓣隨之再一次綻放,在微風的吹送下,紛紛揚揚地撒向大地,那個時候,我覺得它……真美!美得登峰造極,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讓人心跳加快。那種說不出來的快樂與滿足感,比我親手採摘到它,更強烈十倍不止!」
甜兒輕聲道:「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喜歡上了躲在暗處,用手中地武器去偷偷攻擊我能看到的目標。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我暗中用玻璃球打得頭破血流,跑到我家裡去理論,而我爸爸媽媽總會對他們認真的賠禮道歉,可是他們回過頭,卻不會罵我。因為那個確診我有中度憂鬱症的醫生,得意洋洋的向我家裡人宣佈,我這樣做,是在發洩,更是一種和外界建立聯繫的方式與方法,只要適當的引導,溫柔的感化,我地病很快就能痊癒。」
聽到這裡,不要說是齊牧揚和KEY,就連李翔都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真他媽地扯淡!」
看到甜兒不滿的挑起了嘴角地弧線,就連眼圈都微微發紅起來,在這種十萬火急,隨時會狂風驟雨來臨的時刻,李翔展現出了東方人富有急智的一面,他脫口叫道:「要我是你,一定天天拿著彈弓,追殺那個扯淡的心理醫生,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更要讓他知道,你甜兒姑***槍法,是如何的出神入化勇不可擋!」
「那是當然!」
受到鼓勵的甜兒,驕傲的挺起了她怎麼吃甜食都不胖,估計營養都跑到胸部的胸膛,道:「一開始我打出來的玻璃球,十發頂多能中一發,一年後,我已經能十有九中,三年後,五十米範圍內,我可以指哪打哪,就算是小鳥都不敢再從我的頭頂飛過,而我們家,不要說是沒有了訪客,就連小區裡的保安夜間巡邏,都要繞著從我家旁邊走。實在遇到特殊情況,必需闖入我的火力覆蓋範圍,他們也會先知先覺的把防彈頭盔、防彈護臂什麼的戴到身上。」
齊牧揚、KEY和李翔一起伸出了大拇指,誠心誠意的道:「牛!」
「這其中被我偷襲次數最多的,當然還是那位斷定我患了中斷憂鬱症的心理醫生。面對我幾年如一日的偷襲,面對隨時都會有顆玻璃球,從暗處射出來,而且命中度越來越高,門牙修復了二十幾次的現狀,他終於忍不住再次跑到了我的家裡。說必須再有一種愛好。轉移我弄根猴皮筋做個彈弓打他家玻璃的不良愛好。」
說到這裡,在場地諸位臉上已經露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甜兒在太空戰機類對抗遊戲中,會選擇火力超猛,可以無視戰鬥機防護罩,直接進行遠距離殺傷的狙擊炮。要知道。太空狙擊手這種工作,可真不是一般女孩子能勝任的工作。
在沒有僚機掩護,近距離作戰能力幾乎等同於零的情況下,甜兒這位太空狙擊手,硬是能在二十多億遊戲愛好者參與地比賽中,打出一萬九千名的成績。不能不說是天賦過人,不能不說是那位心理醫生栽培有方。
「我就是喜歡狙擊,就是喜歡那種躲在暗處扣動扳機。讓目標在我的狙擊鏡中爆炸解體。綻放出最燦爛的火焰,那種感覺,當真是像極了我小時候,那朵我趴在窗戶上看了二十幾天,最終讓我用玻璃球打碎的花。說我病態也好,說我審美觀與眾不同也好,說我真的有憂鬱症也罷,總之。無論是遊戲中,還是在現實的戰場上。我想我這一輩子只可能喜歡狙擊了。」
甜兒抓起筆,珍而重之在的報考志願上,勾下了濃墨重彩地一筆,「所以我想在進入四海學院後,更深入地學習專業狙擊課程。遲早有一天,我會讓自己成為一個不需要僚機掩護,就能完成任何狙擊任務,還可能安全從戰場上撤離的超級王牌狙擊手。」
說到這裡。甜兒霍然轉頭。她盯著齊牧揚,揚聲道:「到了那個時候。縱然是你這種S級戰鬥機駕駛員,面對我的狙擊,也要飲恨而終。如果說在戰場上,狙擊手是步兵的死神,那麼,我就要讓自己成為,任何一個王牌戰鬥機駕駛員頭頂的死神!」
迎著甜兒的視線,齊牧揚的眉角在輕輕跳動,而KEY更是發出了一聲淫賤到極點的癡語:「殺氣……我喜歡!」
「我在參軍入伍前,是開飯館地。到現在,我這種純種的東方人,已經是少見得很,我開上一間華人料理餐廳,就算是手藝一般,態度三流,本身就是活招牌,生意想不好都難。」
到了這個時候,李翔想要藏著腋著都不可能,他搔搔自己那頭代表神秘與高貴地黑頭髮,道:「俗話說得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現代戰爭其實打的就是高科和資源,更打的是雙方的後勤補給能力。我最大的夢想,是建立一個世界級的連鎖餐廳,想完成這個夢想,最大的難題同樣是原材料供應及品質的保證。我想,這場戰爭總有結束地時候,我還不如趁機在四海學院,免費接受最先進有效,也最科學合理地後勤管理培訓。等我學成歸來,不但不用再駕駛戰鬥機在前面衝鋒陷陣,還能躲在大後方,趁機來個雁過拔毛,為我未來的食品王國添磚加瓦。」
看著周圍幾個注定要成為同盟軍地兄弟,一個個臉色詭異,沉默不言,李翔這個未來雁過都要拔毛的後勤部長,遙遠未來的連鎖餐廳掌門人,立刻聰明的補了一句:「到時候,不用大家開口,我一人奉送一張,不,五張終身無限制免費貴賓卡。只要你們到時候還能有時間,願意光臨我的小店,管夠、管好、管撐死的吃!」
「嘿嘿……」
一群剛剛做了不可告人交易,達成四方協議的傢伙們,彼此對視,突然發出了一陣絕對能讓正義人士為之不齒的陰笑。
「老大,我們都說出自己的入學志願了,你的呢?」
面對KEY的詢問,齊牧揚慢條斯理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那是他離開蘭華市時,安妮蒂婭給他開具出來的清單。
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齊牧揚朗聲讀道:「化學、物理、幾何、代數、分子學、量子學、急救學、機械學、心理學、植物學、礦物學、行為心理學、犯罪心理學、宗教心理學、媒體應用及輿論應用學,初級、中級、高級指揮學,後勤補給學,情報對抗學、軟激光殺傷及預防學……各位兄弟幫我想一想,我究竟報哪個學科,才能一次性的把這些知識一網打盡?」
四週一片安靜。
「噢,對了,還有。」
在幾名同伴,表情精彩得有若見鬼的注視中,齊牧揚竟然又把那張條翻轉過來,繼續念道:「近距離格鬥,各種槍械使用及維護保養,各種戰鬥車輛的駕駛,基本的社交禮儀,適當的貴族氣質,嗯,完了!」
也和齊牧揚一樣,下意識的用舌頭舔著發乾的嘴唇,過了好半晌,KEY才如夢初醒的道:「老大,你要學這麼多東西,究竟是想當職業軍人,還是想做大眾的情人,完美的偶像,少女的夢中情人,外加無所不能,無所不通的皇家特工零零七啊?」
在座的幾個兄弟只是聽聽,表情就能變成這個樣子,他齊牧揚從安妮蒂婭手裡接過這張清單時,頭皮之發麻,目光之呆滯,心情之沉重,呼吸之急促,臉部表情之僵硬,更是可想而知。
這些學科,有些是安妮蒂婭希望他能從戰場上活著走回去,為他選定的。有些學科,是安妮蒂婭根據理想的戀人形象,為齊牧揚規劃的。還有一些學科,純粹是出於一個女孩子愛面子,想要讓自己未來的男朋友更加光彩奪目,而硬加上去的。
總之,本來只寫下了幾個必要的學科,但就在安妮蒂婭各種複雜的情緒交雜,兼之差一點玩火自焚,不找點什麼東西來分散注意力,很可能會自己主動投降的大環境下,這張清單越寫越長,直至形成了這種讓任何一個正常人看到聽到,都要目瞪口呆的超級變態養成計劃書。
齊牧揚唯一可以自我安慰的是,安妮蒂婭列出來的清單越長,就越說明,她對自己的期盼越高。真能達成這些要求,安妮蒂婭想不嫁他都難了。
問題是……
「齊牧揚你最高學歷,不是小學五年級畢業嗎?」
李翔代表所有人,提出了大家心裡的問題:「要你在兩年時間學完這些課程,這和要求一名小學五年級的學生,在兩年內完成畢業答辯,擁有博士生導師的學位,有什麼區別?或者,你的智商比KEY還高,已經達到兩百五十點,擁有了和愛因斯坦同等級的思維活躍承度和超級記憶能力?」
「***,我就拼了!」
齊牧揚抓起筆,在入學申請志願中,同時選擇了指揮學、心理學、近距離格鬥學、特種作戰學幾個分屬不同派支的學科。他咬牙切齒的叫道:「菜是要得多了點,吃不完老子打包拿回家繼續啃,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