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動作很快。不!應該說張聰的動作比起一年多以前更加快了。
靜典被他拉著,猶如御風而行。可身後動靜依然沒有消失。
身後兩名男子如陰魂一般緊隨而來,這倒讓張聰稍稍感到吃驚。連忙一把抱起來靜典,用盡全身力氣向身後推了過去。
只見靜典被他這一推,立即拔地而起,一飛幾十米,最後輕盈落地。
張聰連忙收步,橫身擋在了那兩名男子面前,怒目道:「欺負一女子算什麼本事。」
二男互望一眼,顯然沒想到會半路殺出程咬金,面對眼前勁敵,同聲道:「你是什麼人?來凌雲山做什麼?」
凌雲山?張聰心中一驚,不由轉身看了看身後的靜典,心中駭然:我從仙居出來,一路南走,竟然到了凌雲山?糟糕,這是聖君的地盤!那靜典來這裡幹什麼?
心中實在有太多的疑問,一時間無法得到解釋,目前只能先解決面前這兩人才有事情去搞清楚這一切。
「你管我是誰!」張聰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可心中還是隱隱覺得不妥。凌雲山是聖城的地界,聖君座下高手如雲,就那面前這兩個男子來說,絕對不是庸手,看來還需要費一番工夫。
「找死。」其中一男一聲爆喝,立即一拳揮來。
此時。靜典高聲喊起,提醒張聰道:「他們是聖君座下門將之一的莫玄和莫達兩兄弟,花主小心啊。」
一聲花主喊出,揮拳而來地莫玄立即徹底,整個人吃驚的向側面一轉,平穩落地,雙眼瞪得大大的看著張聰。道:「花都花主?」
「不像嗎?」張聰揶揄一笑。
「聽說花主明城大戰,以三十萬兵力打贏羅隆的百萬大軍。如今有幸見到,實在是榮幸之極。雖然我們兩兄弟不知你為何上凌雲山,但是聖君曾下令,一切私闖凌雲山的,必不輕易放過,所以就算你是花主,要想帶她離開。也必須過我們兄弟這一關。」為弟的莫達侃侃而談,大步走來,於其兄莫玄並排而立。
張聰冷哼一聲道:「我就知道沒有這麼便宜的事,要打就打,不要浪費時間。」
說罷,已經喚出閃耀五彩光芒地吞日,一刀遙指二莫,繼續:「速戰速決!」
「爽快!」二莫同時喊了一聲。連忙左右開攻,朝張聰夾擊而來。
這兩兄弟腳力驚人,速度非同一般,就算是張聰也覺得自己沒有到這二人這等火候。不過對戰,並非靠的只是單一地速度。
張聰心知於這二人長時間糾纏只會對自己不利,連忙單刀插地。頓時一片熊熊烈火拔地而起,二莫連忙抽身後退好幾米,閃過張聰身邊的火圈,心中暗道好險。剛才要是在進一步,就墮入了對方的結界之中,要想再抽身退出,只怕比登天還難。
「嘿嘿……」張聰嘴角弧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看連忙抽刀而起來,凌空劈出一刀。
這一刀決非普通的一刀,只是刀身之上閃現一陣耀眼的彩芒。二莫雙眼好像被陽光反射到一般。連忙閉目。雖然只是剎那的一瞬間,卻給張聰提供了絕佳地機會。
這一刀並未收勢。而是使勁全身力氣直接砍在二人中間,頓時巨大的爆裂聲震的凌雲山好像抖了三抖,巨大的山石猶如天崩地裂一般滾落而下,地面上更是碎石飛揚,遮天蔽日的塵土頓時揚起,眼前一片模糊。
張聰連忙快速後退,飛快拉起大夢初醒一般的靜典飛速離去。
待塵埃落定之時,呈現在二莫面前的竟是一道寬約三米的裂縫,二人怔怔地看著裂縫和原本張聰立身的地方,心中一陣駭然,均知剛才那一刀是地方手下留情,要不這一刀下來,若是砍在人身上,只怕早已變成了粉末。
只是讓他們更加吃驚的是想也無法想到,花都花主一刀竟有如此開天闢地的威力。
張聰拿著靜典一陣快跑之下,遠遠見馬車迎面而來,連忙大聲阻止道:「麗娜、麗沙,快把馬車掉頭,快點!」
二女顯然被他這焦急的催促聲所震懾,連忙應了一聲後,立即掉轉馬頭。
張聰抱起靜典飛身越上馬車,順手一鞭,猛抽一記馬臀,馬兒吃痛,發狂一般奔跑開去。
「好險啊!」張聰不禁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道:「麗娜,麗沙。你們知道這是哪裡嗎?」
二女對視一眼,茫然地搖了搖頭。
「凌雲山,聖君的地界。還好我跑的快,要是聖君出來就真不好對付了。」張聰又使勁抽了馬兒一記。
麗沙麗娜臉色同時一變,吃驚道:「凌雲山?」
「是啊!蒙達老兄還真會選地方,將仙居移到了離凌雲山不遠的地方和聖君做鄰居。」張聰自嘲一笑。
轉頭一看身邊的情緒低落的靜典。和一年前比起來,她消瘦多了,看著她黯淡無光的眼神,就可以判斷出這一年多來她過的並不好,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會讓她離開玄風山,遠走於凌雲山這種危險的地方。
「你還好吧。」張聰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靜典只是淒苦的點了點頭,良久都沒有說話,最後低聲哭泣起來。
張聰最害怕地就是女人哭,原來在地球之時,一見女人哭就會大亂方寸,知道現在還保此著這個習慣。他連忙將手中長鞭一放。伸出雙手就為她抹淚,突然發覺這樣又不太合適,連忙喚出麗沙道:「有沒有巾帕。」
麗娜掀開長簾,見一女子在哭泣,心中更是疑惑萬分,其實她和麗娜早就想問清楚了,只不過礙於張聰地緣故。也沒好意思開口。麗沙連忙從身上拿出一條絲巾遞給張聰,小聲詢問道:「相公。這位姐姐是誰啊?」
「多事!快進去。」張聰假裝瞪了她一眼,借過絲巾後,便一把將她頭摁進了簾內。
剛想去安慰靜典之時,突然見麗沙又伸出頭來,瞄了一眼道:「這位姐姐,是不是我家相公欺負你了啊?」
「你怎麼這麼囉嗦呢!」張聰毫不客氣地將她再次摁進了簾內,確定麗沙不再多事之後。才將手中絲巾遞給了靜典。
看著她如此傷心地哭泣,張聰心都快碎了,他就是一個如此感性的人,別的什麼都不怕,惟獨見不得女子哭泣,心中那種揪心的的感覺只怕比靜典還要難受。
「靜姑娘,你千萬不要哭,別人還以為是我欺負了你呢!」張聰手忙腳亂的為她抹著眼淚。
可靜典地眼淚偏偏像開了閥的水龍頭。不論張聰是如何勸導,將是猶如洪水氾濫一般,最後乾脆撲到在張聰懷裡,盡情號啕大哭起來。
溫香軟玉抱滿懷,張聰還真有點心猿意馬地感覺,不過又很快恢復了鎮定。絕對不能趁人之危,連忙雙手輕輕防於靜典肩頭,輕輕的安慰著。
此時,麗沙又探出頭來,好奇的看著這一幕,詫異道:「相公,你在幹什麼?」
「安慰人啊。」張聰連忙使了個眼色。
「相公,要不要我和表姐幫幫你啊。」麗沙壞壞一笑。
張聰整個人都顯得不自然起來,偷偷騰出一手,重重的將麗娜摁進了車內。小聲道:「多事。」
等靜典哭夠了之後。才緩緩從張聰懷中掙扎起來,垂首羞澀道:「對不起。」
「呵呵……」張聰看著一大片氾濫的淚水。尷尬一笑道:「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
靜典有意坐開了一點,和他保持距離道:「多謝。」
「謝什麼?」張聰驚詫的看著她,心中不解,問道:「靜姑娘,我們也有一年多沒見了,這次遇你實在是意外。不過你怎麼獨身一人跑到凌雲山來了。」
靜典沉默了良久,雙眼時不時偷看張聰,最後輕咬下唇,痛苦道:「我是來找父親的。」
「啊?!」張聰差點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跑凌雲山來找父親,那不等於找死?誰不知道凌雲山是出了名地魔窟,完全是有進無出,不知有多少冤魂都埋在了凌雲山。
靜典看著馬尾某一處,怔怔發呆道:「我的父親是靜默。」
「靜默!」張聰再次震撼,實在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聖君座下十大門將之一的靜默竟然會是她父親,實在是有點難以想像。
「一年前,在您的婚禮之上,我才發現我父親真的投靠了聖君,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放棄了玄風山英雄的地位而甘願去聖城當聖君的手下,可他確實是我地父親,我不會看錯。多年來,我還以為他去世了,可不是這樣了,他活著,活的好好的,為什麼他不回來?為什麼?」
「啊!?這個……」張聰一時無語。
要是他知道為什麼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了,可看見靜典情緒不穩定,總該說點什麼安慰他比較好吧,免得她又做出一些莽撞之事。
張聰繼續道:「靜姑娘,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還有什麼打算?」靜典心灰意冷的苦苦一笑,發呆道:「這一年我到處尋找父親,最後下了玄風山來到凌雲山,可父親偏偏不肯見我一面,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難道他真的這麼狠心?」
「聖城地界很危險。」張聰提醒了一句。
「危險?難道我還怕危險嗎?我只是想見父親一面,連這都過分嗎?」靜典氣呼呼地反問了他一句。
「不過分。你確定他就是你父親?」張聰突然有種奇怪的想法,心想還不至於沒有那個做父親的不認自己的女兒的吧。
「你難道會認錯父親?」
「我?」張聰再次為之語塞。沉吟了半天才振作精神道:「我們先會花都,至於你父親的事,我來想點辦法。或許還有轉機。」
「真的?」靜典頓時看到了希望,一雙美目也明亮起來。
張聰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道:「我花主答應過的事,難道會食言嗎?我說幫你,就會幫你,不過在這期間,你必須要答應我,沒有我的應允,不能獨自來凌雲山,這裡不是你一個人可以來的地方。」
「只要你能幫我,我什麼都答應你。哪怕……哪怕……」靜典說到這裡臉色一片緋紅,底下頭用小地不能在小地聲音繼續道:「哪怕要我獻出身體也無所謂。」
張聰大愕,冷汗直冒,連忙搖手道:「沒那麼嚴重,沒那麼嚴重。我幫你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可不想用此事來要挾你。」
「不是要挾,是我自願地。」靜典依然很小聲。
「我暈。」張聰不禁一歎。心想最是難消美人恩惠,連忙舉起一鞭,重重打在了馬臀之上……
在太陽下山之前,張聰快馬奔馳,終於趕到了花都地界外的那片古籐林。
一見古籐林,不禁讓他想起一年多的那個晚上,那晚和乾爹雷奀在次大戰黑蛟,如今一想,好像一切就在昨天發生的一般,可轉眼就是一年已過,這一年來,卻沒有雷奀的絲毫消息,也不知道他躲到哪裡修煉去了。
一年多沒見,張聰心裡還真的挺想念他的。如今的古籐林雖然到了晚上依然是猛獸出沒,但是比起以前,卻是好的多。深湖之中,九靈力量已被雷奀獲得,這些原本窮凶極惡的洪水猛獸,戾氣也消散了許多。
張聰翻開簾布,指著前方那條熟悉的小路,對三女道:「我們已經到花都地界了,沿著這條小路走,相信不過出兩個小時就能到花都,我們得快點,天黑之後這片林子不太安全。」
三女怔怔看著前方歪歪斜斜,崎嶇不平的道路,連連點頭,對她們來說,這還是第一次來花都,只能聽從張聰的,他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張聰微微一笑,看著三女茫然的傻樣,連忙揮鞭在馬臀上一抽,不禁加快速度,直朝花都城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