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煙盡,張聰從沉思中猛然回過神來,不禁打了個寒戰,道:「好冷啊,都六月的天了,晚上怎麼還這麼冷啊?」
正在吃著零食著舒情和舒維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食物,茫然的看著張聰,從她們撲閃的大眼睛中,露出一絲淡淡的不解之意。
「看著我幹什麼?」張聰看著她們奇怪的表情,依舊抵擋不了黑夜帶來的寒冷,連忙一個翻身站了起來,回來走動幾下。
「主人,你說你冷?」舒情微微側頭問著,似乎有點不相信。
「是。我是有點冷。真是奇怪了,大冬天我都感覺不到冷,怎麼現在就?」說到這裡,連張聰自己也覺得奇怪起來,自從吸收了炎烈的力量後,和體內的幽香之力化為一團,不但可以調節自身的溫度,還能改變週遭一切的溫度,按道理來說,不可能會感覺到寒冷。可如今偏偏讓他打了一個寒戰,這種感覺還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舒維看了看今晚的夜空,四周除了一些夜蟲鳴叫之聲外,並不感覺不到氣溫有所下降,心中有所疑惑道:「主人,你是不是病了?」
雖然只是猜測,但是除了這種解釋,實在也想不出另外的答案來。
「生病?」張聰連忙伸手探溫,反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後,又轉向舒維額頭上試了試,結果搖頭道:「很正常,我沒病。你見過哪個生病的有我這樣精神啊?」
「那就奇怪了。」舒情也沉思起來。
可張聰卻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四處活動著,希望可以抵禦夜晚地「寒冷」,可奇怪的事,是他越走越覺得身體發冷,甚至有種僵硬的感覺。心煩意亂之時,連忙從口袋裡摸了根煙出來點燃狠狠吸了幾口,苦笑道:「怎麼越走越冷了啊?你們感覺不到冷嗎?」
二女連連搖頭。均感覺不到一絲冷意,不過她們看張聰如此模樣。確實很奇怪,按道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可偏偏發生了,難道是游泳導致的結果?兩人想到這裡,越來越覺得今天他在泳池中睡著一事值得懷疑。
「主人,你去游泳的時候發現什麼異常情況了嗎?」舒情飛快的問著,心裡也開始著急起來。她越想越覺得此事不那麼簡單,可能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腳也說不定。
如果要說懷疑,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唐寧,是她帶張聰去地泳池學游泳,不過三個多月來,兩人相處極其融洽,而唐寧也不像那種處心積慮使手段的人,要不三個多月地時間內有大把的機會下手。為何要偏偏等到今天?
張聰一邊四處走動取暖,一邊苦苦回憶著今天學游泳之時的點點滴滴,無數的片段從他腦海中飛快閃現,讓他感覺從來都沒有如此清晰過,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歷歷在目一般,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細節。都被他回憶的一清二楚,這對一個普通人來根本無法辦到,就算換了昨天地張聰也是如此,可自從今天在泳池發生了一些意外以後,他明顯的感覺自己的腦細胞比平常更加活躍了,甚至一些過了很多年,幾乎都不記得的事情,現在也一一從他回憶中冒了出來,而且相當清晰,就好像是昨天發生過的一般。
「好奇怪。」張聰連自己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連忙收斂心神。將注意力全力轉移到下午的游泳一事上,很快那些曾被他忽視的細節開始慢慢浮現在他地眼前。陡然間,一張奇怪的臉出現在他腦海裡,這張臉並不是普通的臉,而是透明的,卻有著人類的輪廓,它就在水底,就在張聰跌進水池的那一瞬間出現,最後和池水混成一體,消失不見,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此時地張聰確實清清楚楚的回憶來。
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就在他準備說出這一切的時候,發現另外一張「熟悉」的臉在他眼前一晃,說到熟悉是因為張聰雖然和她幾次照面,可卻只有一次見過她的樣子,但是他決不會忘記這張絕美的容顏——她就是影侍者。
如今她卻出現在游泳俱樂部裡,而且就在張聰身邊,而他沒有察覺這一切,或許是因為她今天沒有用紗巾遮面,反倒沒有引起張聰的注意了,可如今回憶起來,陡然間想起了這種面孔的主人,不由全身一軟,心中暗叫一聲好險,虧得影侍者沒有在自己溺水之時出手,不然就不是睡覺那麼簡單了,只怕要用「長眠」一詞比較恰當了。
此時,張聰猛然從回憶的暗潮中甦醒,將手中的煙掐成了兩斷,眉頭緊鎖道:「我看到影侍者,還有一長透明地『臉』。」
舒情和舒維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其實她們應該早就想到三個月來影侍者都沒有太大地動作,一來就是因為忌諱雷奀的關係,二來就是缺乏機會。如今她終於露面了,絕對是有備而來,那張聰感覺到寒冷就不奇怪了,只不過讓她們現在都無法理解地是到底是什麼力量能讓他感覺到「冷」。
「主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舒情極力鎮定的問著。
「真的很冷,比剛才還要冷。」張聰雙手相互摩擦著手臂,以爭取點熱量,可這一切依舊是徒勞的,越是摩擦,越覺得寒冷,甚至快有種刺骨的感覺了。
不久後,他便開始瑟瑟發抖,整個人也蹲了現在,雙腿抱膝,躲在一角落打著寒戰。任舒情和舒維如何想辦法,都無濟於事,在片刻之後,她們在來拽拉他的時候,發現連身體都開始僵硬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雕塑一般。
忙活了好一陣的舒情和舒維急的連汗都冒了出來,該想的辦法幾乎都想到了,可此時的張聰,頭髮上卻已經開始布下一層細細的霜,臉色也比剛才蒼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