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一個男子一臉癡楞地朝自己走來時,女人稍微愣了一下,而當她認出男子背後徐婉華後,一雙大眼睛開始仔細地辨認著這個緩緩向自己走來的男子,當看出這個男子居然跟自己長得那麼相像,那臉型、鼻樑……,女人頓時愣在那裡,一臉激動的看著緩緩而來的裴毅。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魁梧的保鏢把手一聲,攔住裴毅的去路,並用英語吆喝著。裴毅只能停下腳步,凝視著女人,顫聲說道:「我是裴毅,你……」
那女人快步來到裴毅的面前,手半伸在空中,欲前又止,語氣急促地問道:「你……你是斌斌嗎?快告訴我,你是不是斌斌?」
裴毅兩眼深情地凝視著她,點頭道:「我是斌斌,我……我……」說話間,裴毅眼淚在眼睛中流轉。
女人的雙手緊緊抓著裴毅的雙臂,顫聲問道:「你真的是斌斌?」說話間,女人那本已含著一層水霧的大眼睛忽地淚如泉湧,明亮晶瑩的淚花從她的臉頰滾落下來。
看到女人淚流滿面,裴毅的眼淚也禁不住流了下來,積湧於心的千言萬語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只能重重地點著頭。女人哭著把裴毅緊緊地摟抱住,聲音梗咽道:「孩子……我的孩子……我就是你媽媽啊!斌斌,你知道媽媽有多想你……」
裴毅一時語塞無言,只是緊緊地摟住她。過了良久,耳邊響起了徐婉華的聲音:「欣妍姐,我們終於找到斌斌了。」
林欣妍這才鬆開雙臂,一雙淚汪汪的大眼再次凝視著裴毅,說道:「斌斌。你讓媽媽找的好苦啊!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有沒有受苦?」說話間,她抬起手輕輕地抹掉裴毅臉頰上的淚水。
裴毅感受著這份來之不易地母愛,眼淚又一次湧出了眼眶,輕聲說道:「我很好,並沒有受苦……我……」
看見裴毅臉上的淚水,林欣妍愛憐之意更濃,自責道:「斌斌。我知道你受過很多苦。你是不是怪媽媽當年沒有照看好你,媽媽真的恨自己當時為什麼要生病……」
裴毅忙打斷話語道:「我沒有受苦,養父母對我很好。」說話間,看見林欣妍眼神裡帶著幾許自責之色,裴毅心裡一陣悸動,急切的說道。「我真的沒怪過你,你就別自責了,媽……」
這一聲「媽」讓林欣妍身軀一陣顫動,眼中的淚水再次流了下來,哭笑道:「斌斌,媽媽等你這句話已經有二十五年了。我以為……今生再也聽不到你叫我媽了。斌斌,再叫一聲好嗎?」
聽到媽媽那真情話語。一股暖意。蔓延到裴毅的身心,他禁不住把林欣妍摟抱住。深情地叫道:「媽,媽,我也十分想念你。」
徐婉華在一旁也抹著眼淚,輕聲說道:「欣妍姐,我們回去再說,這裡說話不方便。」
裴毅轉頭向四外一看,果然,周圍地人把目光都盯在這裡。忙說道:「媽。坐了半天飛機了,也累了。我們還是先回家再說。」
林欣妍點頭道:「好的,我們晚上好好聊一聊。」
「媽,擦下眼淚!」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來,這聲音帶著甜美。柔和而動聽。
抬眼望去。只見林欣妍的身旁站著一個金髮美女,當面對這個女孩子時。裴毅有點震撼住了,腦中顯現出一個人詞——驚艷!女孩那金色長髮散發出的光芒燦爛而耀眼,那深藍色的眼睛猶如最清澈,最美麗地海水。美絕人寰的女孩子身上具有的幽雅之美讓人內心有種震撼般的感覺。
那美絕人寰的女孩子高貴矜持朝大家點點頭,出口的竟然是流利的漢語:「你們好!我叫杜彥妮!」
林欣妍看見裴毅一臉驚詫地模樣,忙介紹道:「斌斌,這是我和你爸在美國收養地女兒。」說罷,她就來到徐婉華身邊,感激道:「婉華,謝謝你幫我找回斌斌。」
徐婉華拿過林欣妍手中的紙巾,輕柔為她擦乾眼淚,「欣妍姐,當年由於我的疏忽,才讓你們母子分開……」
此時,杜彥妮微笑著來到裴毅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少女般的頑皮:「你好,我現在能不能叫你哥哥?」
裴毅輕握下她的手,點頭道:「當然可以,歡迎你來中國!」說罷,裴毅發現楊鴻濤正愣愣地盯著杜彥妮,忙輕拍下他的肩膀,說道,「彥妮,這是鴻濤,他是徐阿姨地兒子。」
裴毅的動作讓楊鴻濤從失神狀態中回醒過來,有點窘迫道:「你好!我叫楊鴻濤。」
杜彥妮只是朝他友好的點點頭,說道:「你好!」說罷,掏出一張紙巾遞給裴毅,柔聲道:「哥哥,你也擦下眼淚。」
「謝謝!」接過紙巾,裴毅問道,「彥妮,你漢語說的真好!還在讀書嗎?」
「嗯,我在家裡都是用漢語跟爸媽交談的。媽媽經常在夢中叫著你地名字,驚醒過來就暗自流淚。」杜彥妮輕歎道。
裴毅注視著這位美麗地女孩,柔聲道:「彥妮,如果沒有你在媽媽身邊,我想她更會鬱鬱寡歡的。謝謝你!」
杜彥妮搖頭道:「哥哥!你別這麼說,我在三歲時,我父母出車禍去世後。我地叔叔就把我送進了孤兒院,如果不是媽媽收養我,我想我就不會這麼快樂的生活著,是他們給了我新的生活。」
林欣妍來到裴毅身邊,柔聲道:「斌斌,這些年幸虧有彥妮在我身邊,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我該如何度過漫長的時光。」頓了稍瞬,又問道,「斌斌,你現在住在哪裡?」
「我現在住在朋友家的別墅裡。」
「嗯,那你的別墅住不下這麼多人,我們還是去住酒店。你晚上也住在酒店,我有很多話跟你說。」說罷,林欣妍朝一個保鏢說了幾句英語。
那個保鏢馬上拿起手機按下號碼,過了一會兒,他來到林欣妍面前,十分恭敬的說了幾句英語,就退了下去。
林欣妍說道:「斌斌,我們回酒店吧。」
在回去的車上,裴毅坐在林欣妍和杜彥妮的中間。林欣妍凝視著裴毅,問道:「斌斌,你在孤兒院生活了幾年?」
「在七歲那年才被我養父母收養,他們對我很好!」
林欣妍十分懊惱道:「我們一點也沒有料到她會把你送進孤兒院,以為你是被她帶到別的地方,把你賣掉或遺棄了。」說話間,林欣妍眼中忽然流露出憤恨惱怒之色。
裴毅輕聲說道:「媽,現在她已經受到了懲罰,她已經得了老年癡呆了。」
林欣妍側過臉,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盯著裴毅,說道:「斌斌,你的名字是你養父母幫你取的。」見裴毅點頭,她輕聲說道,「斌斌,在家譜中,你是彥字輩,你的名字叫杜彥斌。」
「杜彥斌?」輕聲地念了一句,裴毅點頭道,「媽,我知道了。爸爸他什麼時候會來?」
「他明天可能會來。」說了一句,林欣妍伸手撫摸著裴毅的臉頰,輕聲道:「斌斌,你知道媽媽每次想起你,心中有多痛。而你的徐阿姨由於自責陪我不吃不喝了好幾天。唔,媽媽跟你商量件事,如果這次不是徐阿姨他們鍥而不捨的尋找,偉傑的細心,那我們母子今生恐怕沒有相認的一天,我想讓你做他們的乾兒子。以後也要像孝順父母一樣孝順他們。」
裴毅點頭道:「是的,徐阿姨說鴻濤的舅舅每次看見跟我一般大孩子,總要仔細地看上幾眼。當他聽說我是中宛人以後,他的思維很自然就把我和斌斌聯繫到一起。如果他沒注意觀察我的容貌,我們也不會相認。」
林欣妍感歎道:「是啊,我要感謝上天,讓我能找回找到了兒子。斌斌,過幾天我們一起回香港。」
裴毅有點疑惑道:「去香港,有什麼事嗎?」
「我們要祭拜下祖先,是他們在冥冥之中讓我們找到你。」
一行車隊快速而平穩地朝市區駛去,當轎車在一家叫三亞麗商務酒店停下來時。裴毅驚訝的發現酒店的總經理親自在酒店門口來迎接他們的到來。然後又陪大家來到十六層的總統套房後才告辭離去。裴毅這才知道整個一層樓都被林欣妍包了下來,這一層有五套總統套房,而那些保鏢馬上把這一層「戒嚴」了,除了服務生,任何其他人都不能隨意進出這裡。
看到這些,裴毅的心中暗暗心驚,自己父母的排場可夠大的,戒備方式簡直就像外國元首來訪問時的安全保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