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一看,只見門口站著三男一女。裴毅笑道:「伯父,你怎麼也來了。快請進!」
「裴毅,歡迎不歡迎我們幾個老頭子參加你們拼酒大會啊!」
「當然歡迎!」說了一句,裴毅感覺到站在楊鑫鵬旁邊的一個中年美婦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不禁仔細看了她一下,一個頗為優雅的一個女人,瞧年紀約有四十出頭,著一身月白色女式套裝,樣貌端莊、肌膚白皙,透著一絲成熟的風韻。此時她那雙眼睛很直接的凝視著裴毅。
好半響,那個女人慢慢地走到裴毅的面前,舉起一隻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裴毅的頭髮,開口說道:「偉傑說的沒錯,你笑起來的樣子真……」話還未說完,兩行淚水就順著女人的臉頰流了下來。
裴毅帶著疑惑地目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楊鴻濤,隨後說道:「阿姨,你……」
那女人打斷話語道:「你叫裴毅是吧!今年幾歲了?」
女人的手還是停留在裴毅的頭上,這多少讓裴毅心裡有點不自然,忙說道:「阿姨,我今年二十六歲。」
楊鑫鵬扶著那女人的雙肩,輕聲說道:「婉華,我們還是先進屋。」說完,抬頭向裴毅說道,「裴毅,這是鴻濤的媽媽。」
裴毅又和她對視了一眼,發現她的眼中滿是淚水,心中雖然有很大的迷惑,但還是禮貌地說道:「阿姨,你還是請進來,有事我們慢慢說。」
徐婉華在楊鑫鵬攙扶下走進寬闊的客廳,裴毅隨即用眼神向楊鴻濤問道:「鴻濤,怎麼回事?你媽媽到底怎麼了?」
楊鴻濤也讀懂了裴毅的眼神。拍了怕他的肩膀,說道:「裴毅,等下你自會明白的。先給我們弄點茶!」
看楊鴻濤神神秘秘地,裴毅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快步走進廚房。裴毅長吁了一口氣。腦子開始不停地旋轉著。鴻濤的媽媽為什麼從一開始一直盯著自己?還說了些莫名其妙地話,而他們對鴻濤地媽媽的失態好像很理解。猛然間,裴毅想起了林雅雲的話語:我們和他非親非故,而鴻濤的父親跟你認識才不過幾個小時,甚至連最基本的調查也沒有進行,就對你許下這麼重地承諾……如果猜的沒錯,今天就可以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不遺餘力地幫自己了。心念間,裴毅端著飲料走出了廚房。
看見徐婉華正在抹著眼淚。裴毅一臉抱歉道:「阿姨,紙巾用完了,我去給你拿!」
楊鑫鵬指了一下單人沙發,說道:「裴毅,你先坐下!我有事跟你……」
「裴毅,你坐在我身邊。」徐婉華打斷話語道。
楊鴻濤聞言,起身說道:「裴毅。你過來坐在這裡。」
裴毅想了想,就緩步來到她身邊坐下。剛坐定,徐婉華就抓著裴毅的手臂,急切地問道:「裴毅,你是不是有條項鏈?」
裴毅楞了一下,問道:「阿姨,你說什麼項鏈?」
楊鑫鵬輕拍了一下徐婉華的肩膀,說道:「裴毅,你是不是有一塊翡翠玉珮?」
「翡翠玉珮?」說了一句,裴毅內心不由地一震。瞪大眼睛問道:「伯父,你……你怎麼知道我有翡翠玉珮?」
徐婉華伸手輕輕地按住裴毅的肩膀,問道:「裴毅,那塊翡翠玉有沒有帶在身邊,能拿出來給我看下嗎?」
裴毅愣愣地望著徐婉華半響,才疑惑地問道:「阿姨,你們到底是怎麼知道我身上有玉的?」
徐婉華深深凝視著裴毅,說道:「裴毅,等下我自會告訴你。你現在把你的玉給我看一下嗎?」
「我怕玉珮掉了,就放在春寧。阿姨……」
「裴毅,那你知道那個玉珮上有什麼特徵嗎?」徐偉傑在一旁打斷話語,問道。
「玉珮上雕刻著山水畫,右下角也雕著「贈鵬華」三個字。」說話間,裴毅注視著徐婉華的表情。
當贈鵬華三個字說出口後。徐婉華地眼淚又禁不住湧了出來。連連點頭道:「鑫鵬,我們終於找到斌斌了。」說罷。把裴毅緊緊摟住。
裴毅腦中只覺得一片空白,過了良久,裴毅才輕輕地掙脫徐婉華的摟抱,急促地問道:「阿姨,你說我叫斌斌?」
徐婉華點頭道:「嗯,你的小名叫斌斌。」
「我的小名。」說罷,裴毅看看徐婉華,又看看楊鑫鵬,試探地問道,「嗯,你們為什麼憑著一塊玉珮就認定我是斌斌?」
楊鑫鵬輕歎道:「裴毅,你知道那個玉珮上贈鵬華是什麼意思嗎?」
裴毅想了想,說道:「我的養父母說我的父親可能叫鵬華……」
楊鴻濤插嘴道:「你們理解錯了,鵬華是兩個人的名字,是由爸媽名字組成地。」
「對啊!他們名字最後一個字組合起來,就是鵬華……自己難道自己是他們的孩子,這……這也太巧合了吧!」心念間,裴毅望著徐婉華,激動地問道:「我……你……你們的玉珮怎麼會在我的身上?我……我是不是你們的……孩子?」
楊鑫鵬楞了一下,搖頭道:「裴毅,你並不是我們的兒子。不過,我和你的親身父母是好兄弟。你身上那塊玉是他們送給我們結婚賀禮。」
裴毅急問道:「伯父,那我的父母現在在哪裡?」
楊鑫鵬神色一黯,輕歎道:「自從失去你後,你的父母非常傷心,尋找了三年後就傷心地離開了中國。裴毅,你父母放棄了生意,在河南足足尋找了三年,他們以為你被黃雪曼拐賣了……」
「拐賣?」裴毅忙打斷話語道,「伯父,你是說我是被一個黃雪曼偷抱……不對啊,養父說我是在中宛市車站跟父母走失的。」
楊鑫鵬搖頭道:「裴毅,那個抱你去孤兒院地女人在說謊。如果我猜得沒錯,她就是黃雪曼。」說完,見裴毅一臉疑惑,楊鑫鵬解釋道,「黃雪曼是你阿姨遠房親戚,當年我們家是經營藥品生意的,我父親想讓我繼承藥品生意,而我卻對珠寶有研究,就想開間珠寶店。我就拿著身上僅有的一點錢去做珠寶生意,有次我和你阿姨一起去澳門時,在飛機上認識了你的父母,當時你還沒有週歲,旅途很無聊,我和你爸就聊起來,這才知道你爸也是香港人,對玉器也有研究,我們聊的很投機。很快就稱兄道弟起來。」
「經過一段時間交往後,你媽媽和你阿姨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在你週歲那年,你阿姨想回娘家看父母,當時內地剛剛改革開放,你父親也想來內地考察一番,我們就邀請他們來中宛市遊玩。由於你阿姨的家人已經在半年前搬到市區去了。我們就住進了她遠房親戚黃雪曼的家中,你媽媽有點貧血,再加上旅途勞累。當天就發起高燒,大家一起把你媽媽送進醫院,到了醫院後,你阿姨要去辦住院手續,就把你交給黃雪曼。」
「伯父,你說我就是在那個時侯,我被黃雪曼抱去孤兒院?她為什麼那麼做?」裴毅一臉疑惑道。
楊鑫鵬輕歎道:「因為你父親想在內地進點貨,提包裡放著近一萬的現金。那時一萬可不是小數目。你父親從皮包裡拿錢時被黃雪曼看見,就是這筆錢引起她的貪婪之心,自動說幫你父親拿包,等大家沒注意時,她就抱著你偷偷溜走了。也許走到半路,她覺得你是個累贅,把你送入了孤兒院後,就直接遠走高飛。」
徐婉華現在已經恢復了常態,輕聲說道:「我們一直以為你被她帶去別地地方,或被她拐賣給別的家庭,完全沒有想到她會把你送進孤兒院。」
裴毅想了想,問道:「阿姨,那玉珮怎麼會在我身上?」
「當時你看見我戴著玉珮,就哭著想要,我就隨手把玉珮掛在你的身上。」徐婉華說道。
這時,徐偉傑在一旁說道:「鴻濤沒有見過你父母,他就不知道你跟你的媽媽長得很像。開業慶典那天,我一看到你,就覺得你長得很像一個人,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待你們進去後,我就問鴻濤,你是哪裡人。當我得知你是中宛人時,我猛然想起了你的媽媽。我馬上打電話給姐夫。姐夫看了你後,也覺得你不論容貌、還是神態都很像你地媽媽。當時我們還不大敢肯定。後來當鴻濤告訴我們,你是個孤兒時,我們猜測你可能就是斌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