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迪爾,他是誰?」
營帳中傳來一聲厲聲的質問,是正摔得滿身狼狽的的玫蘭伯爵。
對這個問題,馬迪爾可不敢直接回答,他悄悄用眼角餘光瞥去,見到蘇銘正笑瞇瞇地,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這個可怕人物此時的容貌,甚至是身材大變,確實和肖家族的騎士諾凡一模一樣。
馬迪爾心念電閃,立刻猜出了對方如此偽裝自有用意,他將錯就錯的解釋道:「他是我家族中的第一大騎士,諾凡.德蘭斯,武力通神,是我家族最後的底牌,專程來助我脫離困境的。」
這話聽著就像是放屁,若肖家族真有這麼一個人,那早幹嘛去了?
整個營帳中,沒有任何兩百二十二 為了勝利一個貴族相信。
對馬迪爾的知趣合作,蘇銘很滿意,他對著這位滿臉怒容的女伯爵說道:「你的劍法很好看。」
這是羞辱,說她的武技中看不中用。
玫蘭冷哼了一聲,嘲笑了回去:「你再強,還能對付得了聖騎士?」
那些傢伙力量龐大,速度驚人,還擁有天界戰馬,可是能挑戰傳奇強者的存在。
大陸上,沒有任何鬥氣武士能對抗這些神之戰士。
蘇銘無意和她爭辯,他對著馬迪爾道:「肖侯爵,從現在開始,我就是這軍隊的最高統帥,你有疑問嗎?」
馬迪爾什麼話都沒說,十分乾脆地將自己的統帥佩劍解了下來。雙手捧著,遞給蘇銘。
「此劍名為『霜魂」對您的水系鬥氣應該有所助益,由聯軍統帥持有。」
他非常清楚眼前這個人的恐怖,半年前對方就已經是巔峰**師,此時他敢於介入有風暴賢者參與的北地戰爭,那麼他極有可能已經是傳奇強者了!
對這種人物。馬迪爾已經沒有失去了任何反抗之心,只有全力配合。
昔ri的恩怨,因為巨大的力量落兩百二十二 為了勝利差。反倒成了一種讓人哭笑不得的榮耀了。
以後他還能和自己子孫炫耀下,看吧,他曾經和某某賢者戰鬥過。
蘇銘接過這柄jīng致的元素劍。感覺了下,確實對使用冰霜之力有所助益,是把好劍,但終究是凡鐵。
他把這劍拋還給了馬迪爾:「你先拿著,去把所有士兵召集起來,當眾交給我。」
現在私下給他,一點用處都沒有。
說著,蘇銘就拖著幾個貴族的屍體走出了營帳,等他出去的時候,外面竟又響起了一陣士兵的歡呼聲。
營帳內的人面面相覷。想不明白,這人到底是施了什麼手段,竟然在短短時間內,聚攏起了如此多的軍心。
難道教會的聖騎士就這麼任他施為嗎?
不管其他人如何想,馬迪爾卻已經按著蘇銘的吩咐。急匆匆地就要去召集全營地的士兵。
他剛走了幾步,眼前一個身影一閃,玫蘭站在他面前,手拿著劍,劍柄正頂在他的胸口上。
「告訴我,他是誰?我不想被蒙在鼓裡。」玫蘭問道。
同時。她的眼睛望著馬迪爾,眼中的藍光顯得非常妖艷,就像漩渦一樣,吸引人沉迷其中。
馬迪爾對視了幾秒,腦中就感到一片混沌,模模糊糊地就要將腦海裡的東西全倒出來。
冷不防地,營帳外傳來了一聲催促聲:「肖侯爵,別磨蹭了!」
這聲音一起,馬迪爾腦海一震,立刻變得清明起來,他惱怒地看了眼身前的女騎士。
這女人仗著jīng神力強大,竟然想迷惑他,這舉動讓他對這位女強忍的些微好感消失殆盡。
他冷聲道:「別太好奇,世界上的許多人物,遠超你我想像!」……
馬迪爾的效率很快,不到半小時,營地中總共兩萬多士兵就被召集了起來,集中在了營地中的廣場上。
他此時還是聯軍統帥,站在廣場前的高台上的最前面。
蘇銘則站在在他的身後,在他旁邊還擺著幾具血淋淋的屍體,而其他的貴族們,全都恭敬地站在了他身後。
在廣場邊的一角,聚集著一群教會的牧師,聖殿騎士,最zhōng yāng的,是一個全身籠罩在聖光光暈中的聖騎士。
對於高台上那個憑空冒出來攪局的強大戰士,大部分神職人員都是臉露憤恨。
但他們卻不敢動,因為聖騎士大人似乎對這位戰士十分忌憚。
高台上,馬迪爾環視著下方的軍士,見這些士兵們一個個臉se凍得發紅,縮著身體,無jīng打采,沒有絲毫銳氣。
就算是偶爾有幾道有生氣的目光,裡面透露出的神se,也是對他這個聯軍統帥的憤怒和不滿。
一個多月的大雪,這些貴族們就縮在溫暖的營帳中,無所作為,再加上教會牧師的煽動,叛亂的種子已經在許多士兵心中紮了根。
如此下去,全軍嘩變的ri子不遠了。
這種情形讓馬迪爾心中涼颼颼的,切實地感覺到了形勢的緊迫。
若是身後這人不來,他估計活不過十天!
他定了定神,用低沉的,飽含歉意的聲音說道:「士兵們,我是馬迪爾.肖侯爵,作為聯軍最高統帥,沒能帶領你們走出困境,這是我的嚴重失職,我向你們道歉。」
說著,馬迪爾一手握拳,橫在胸前,對著下方的軍士低頭欠身,態度極是誠懇。
一個大貴族,堂堂的肖侯爵,原本高高在上的人物,低下了高高的頭顱,這一下子就讓士兵們心中的憤怒情緒緩和了不少。
馬迪爾沉默了一會兒,臉se黯然地繼續說道:「之前的失敗都是我的責任。我這個聯軍統帥很不合格,無顏擔任此位。」
說著,他『刷』的一聲抽出了腰間的統帥佩劍『霜魂」將這把劍輕輕捧在手上,身體也退到了一邊,讓出了身後的蘇銘,也是現在的諾凡騎士。
他大聲道:「諾凡騎士。擁有無與倫比的武力,卓爾不凡的頭腦,我相信他能帶領我們走出困境。擊敗野蠻人!從現在起,他就是聯軍的新統帥!」
語畢,馬迪爾竟然十分乾脆地單膝跪地。雙手將劍捧在頭頂,呈在了蘇銘手邊,做足了姿態。
這種謙卑至極的姿態,一下子將蘇銘的地位捧上了天!
全場嘩然。
這人是誰?竟能讓肖侯爵下跪?
就連遠處的教會的人也是臉露驚容,搞不明白這個突然出現的鬥氣武士的身份。
馬迪爾這麼一跪,不僅將蘇銘抬到了高位,還將他自己放到了卑微的失敗者地位,以弱勢地位引發士兵們的同情,是十分高明的自我保護方法。
這手段不錯,蘇銘暗讚了聲。
他走上了台前。當仁不讓地接過佩劍,同時身上光芒一閃,全身籠罩上了深藍se的,如火焰一般蒸騰的鬥氣光芒,方圓數十米內。空氣都出現了可怕的扭曲!
這種現象一出現,不僅是女伯爵心中巨震,連遠處的聖騎士也瞪圓了雙眼。
看這景象,這不像是鬥氣,倒像是法術了。
但從jīng神力看,高台上的明明就是一個騎士。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鬥氣強大到了如此的地步,這可能嗎?這種詭異的狀況,讓聖騎士更加不敢輕動。
而這,其實只是蘇銘對冰霜之力的簡單應用,他的鬥氣,他身上的光芒,都是法術模擬,都是唬人用的。
這其中涉及的jīng神力技巧玄妙無比,教會的聖騎士想要搞明白,可不容易。
正牌傳奇強者要欺負這些靠取巧走上來的傢伙,簡直易如反掌。
就讓他猜去吧。
高台上,蘇銘腳輕輕一勾,將一個貴族的屍體提在了手中,對著下方的士兵道:「這人居高位,卻毫無能力,該殺!」
『刷』一劍,將這屍體的腦袋砍了下來,屍體的血還沒冷透,被蘇銘用力一逼,衝出來一米多遠,濺的到處都是。
許多血液濺到依然半跪著的馬迪爾臉上、身上,將他染得渾身通紅,似乎這是對他的無能表現的懲罰。
馬迪爾是真的歷練出來了,也算是個人物了,對這種羞辱,硬是一聲不吭地承受了,這博取了更多的同情。
在他身後,一個個貴族看的臉se發白,生怕這個騎士殺的興起,連他們也一起剁了。
但是,下方的士兵們卻不這麼看,他們看到的是一個有力量,有氣魄的強大統帥!
當砍下第一個貴族屍體的頭顱時,士兵們還有些發愣,但之後,便全都歡呼起來。
這個時候,沒人會去計較對錯,沒人去管這些貴族是否該殺,他們只是需要鮮血來發洩這一個月來的壓抑和絕望。
誰的鮮血最好,自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平時享盡福分的貴族老爺們。
蘇銘一連殺了六個,將他們身體中的所有鮮血全都擠出來,灑遍了整個高台,這才停下手。
他舉起了『霜魂』劍,劍上激發出強大的白se冰霜鬥氣,直衝天際。
廣場上的士兵,被他牽動起了情緒,也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為了人族的勝利!」蘇銘喊著,聲音有些低沉,猶如雷鳴滾過大地,充滿著驚心動魄的力量感。
「為了勝利!」士兵們以熱烈的高喊來回應他,這段時間的頹廢和絕望一掃而空。
在這火爆的氣氛中,蘇銘的眼角餘光,卻始終注視著廣場邊上的那位聖騎士。
蘇銘來這營地已經兩天了,這位聖騎士身上從始至終都籠罩著強大的聖力,無懈可擊。
若是靠加持符文石的那種聖騎士,蘇銘早就去偷襲,一劍將他殺了。
看來,教會也學聰明了,竟然也改進了手段。
「阿甘,你的觀測得出結論了嗎?」蘇銘暗暗問道。
阿甘寧靜的聲音回答道:「他身上有一個jīng神力信標,有力量時刻地灌注進他的身體,這應該是教會中所謂的『神恩永固』。」
所謂神恩永固,名字挺huā哨,但其實和蘇銘為化身傳遞力量的原理類似。
聽說這一次,教會來了至少五位聖騎士,這些傢伙可真是難纏。
「想辦法撕裂這種力量紐帶,或者破壞信標。」蘇銘道。
沒用符文石更好,現在這種情況,只要力量聯繫一斷絕,這些聖騎士就是廢物!
「沒問題,但我需要一些時間。」阿甘道。
「我知道了。」蘇銘應了聲,結束了這短暫的交流。
看來還得裝腔作勢一段時間,至少得將這些聖騎士給唬弄住才行。
這些念頭在蘇銘腦海中只是閃了一瞬,別人根本無從發覺他的走神。
蘇銘舉著長劍,再次高喊:「殺光野蠻人!」
隨著他的話音,無形的力量傳遞出去,天上的飄雪都被震碎,廣場上的雪竟然罕見的出現了停頓。
這種強大的力量,讓士兵們對這位新統帥的信心高漲起來,越加熱烈的回應。
士兵們不會去追究力量的本質,只看效果。
現在的效果是,雪都被震停了!
連這都能辦到,那肯定是強大到沒邊了。
至於什麼聖騎士,什麼牧師,什麼教會,就讓他們滾回角落去吧。
戰場,不需要光明,不需要公正,不需要憐憫。
戰場只需要鮮血,力量,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