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森很快就被撈了上來,肚子鼓起老高,怕是喝了不少的河水。他的兩個膝蓋各中了一箭,背後也中了一箭。就算他以後好起來,也是個殘廢了。
背後這一箭尤其霸道,直接she穿了他的鎧甲。
「叫城中的醫師給他看看,我需要他活著。」蘇銘掃了一眼,冷冷地道。
此刻岡森呼吸微弱,不是被水淹得,而是背上的那一箭造成的,直接she穿了他的右肺.
對此,蘇銘洞若觀火,以一個鬥氣戰士的強悍體質,不苟延殘喘給大半年,這條命是丟不了的。
「還有,將碼頭上所有來自洛迦成的船夫都控制起來,看牢了,省的他們回去報信。」蘇銘繼續說著.
這些人要麼是子爵的僕從,要麼是佃戶,無論如何不能放了,因為這可能會關係到他接下去的計劃。
守備隊長馬丁看了眼從洛迦城來的人,向著蘇銘走近了幾步,神seyīn狠地比了個割喉的動作,「大人,是不是把他們全……」
這麼大一個船隊,足足來了三百多人,每天消耗糧食絕對是一個大數目,蘇銘當然知道全殺了是最省事。但這是最殘酷的辦法。
蘇銘對殺士兵完全沒有心理障礙,但殺這些手無寸鐵,來運糧食只為了討生活的平民,他無論如何下不了手。
「這件事情不用說了,就按我說的做!」蘇銘轉頭狠狠瞪了馬丁一眼。
「我們沒那麼多糧食。」馬丁猶自不甘地道,作為野火城軍方高層,他非常清楚現狀。
蘇銘二話不說,拿起馬鞭狠狠地往馬丁身上抽去,對方立刻被巨大的力道抽的凌空翻倒在地。
要不是蘇銘手下留情,這傢伙絕對得在床上躺半年,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而不只是疼一陣子。
「別試圖挑戰我的耐心!」蘇銘冷冷地道,隨後也不管各個士兵的反應,立刻縱馬疾馳,以最快地速度向城堡趕去。
那裡還有岡森的一支親衛,同樣留不得。
身後,馬丁勉強從地上掙扎起來,轉頭對身邊呆住的士兵怒吼起來:「還看什麼!讓這些洛迦城的雜種上船卸糧!」
士兵們被長官的怒氣嚇的一哆嗦,立刻執行命令。
馬丁揉著身上已經不太疼痛的鞭傷,嘴裡罵罵咧咧地,他清楚蘇銘手下留情了,否則以那種鋼芯外包牛皮的馬鞭,以那種力道實打實地抽到身上,他絕對不可能還站的起來。
當蘇銘回到城堡時,只見外堡裡已經瀰漫著濃重地血腥味。地上亂七八糟地倒了數十具屍體,有洛迦城親衛的,有野火城士兵的。
在不遠處,一群野火城士兵圍成一個大圈,圈裡面,親衛隊長洛德和三個親衛正背靠著背,在做死亡前的最後一搏。
看到這一幕,蘇銘不禁感歎,老男爵也真是夠狠,說翻臉就翻臉。說起來,岡森還是他親侄子呢。
到底他還是霍爾家族的騎士,站在旁邊看著有些說不過去,蘇銘策馬上前,執劍再手,準備瞭解這場戰鬥。
洛德看見了他,他親眼看見這人從城堡外過來,而且身上還有血跡。
他立刻想到了一個可能,心中一寒,大聲質問:「你們把岡森騎士怎麼了?你們這群野狗,吃著我們洛迦城的糧食,竟然忘恩負義!」
野火城士兵見蘇銘過來,都退開到兩旁,他們默默地聽著洛德的質問,一個個臉se都十分不好看。
顯然,他們對男爵的命令也是有所牴觸的。
野火城的處境,士兵們同樣非常清楚,他們都不願和洛迦城翻臉。
蘇銘也不說話,直衝上前,劍光連閃之間,四顆頭顱飛起。
殺這些筋疲力盡的親衛,他毫不費力。
隨後,他才轉身看著臉有迷惑地士兵們,聲音低沉地說著:「岡森發了瘋,在野火城中連殺四十餘人,在碼頭上,又殺了近百人,最後還試圖燒燬我們的糧食,這種用心險惡的人,豈能不殺?!」
聽了蘇銘的解釋,大多數士兵都是半信半疑,只有少部分人願意相信這個解釋,更多的人則是難以適應。
在這些人想來,吃人家的糧食,忍氣吞聲似乎是應有之意。
「記住,那些糧食是我們城主出錢買的!就和花錢piaoji一樣!你們哪個去piaoji,還對ji女低聲下氣的?你們還是不是個男人!嗯?」
蘇銘眼中厲芒閃動,盯著在場的士兵。士兵們一個個目光躲閃,不敢與他對視。
「他們沒理由高高在上,頤指氣使,對於岡森的暴行,還能忍氣吞聲的,他不是一保衛野火城、保衛領主的士兵,他是一個懦夫,膽小鬼!士兵們,他們才是豺狼,而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是給這些貪婪的傢伙一個血的教訓!」蘇銘狠狠地說著。
他必須安撫這些士兵,不然以後面臨其他壓力時,這時候留下的心結可能就會成為暴亂的借口,而往不會開口的死人身上抹黑,是最好的辦法。
士兵們果然被蘇銘的話鼓動起來,一個個臉上也帶上了憤慨,相信等野火城中,岡森的所作所為傳來,印證蘇銘所說的一切時,這件事就徹底平息了。
遠處內堡頂樓,老男爵看著外堡的這一幕,轉身對身後時刻形影不離地老管家說道:「蘇看來很有天賦,我果然沒看走眼。」
老管家低低應了一聲,滿臉悲傷。
他現在已經得知他的兒子萊德被岡森所殺的消息,這讓他非常痛苦,知道整個事情真相地他甚至對男爵有些恨意,只是這恨意被他深深埋了起來。
許是察覺到老管家的心事,男爵安慰道:「我很遺憾萊德受到了牽連,他一直盡忠職守,是個優秀的僕從。希曼,萊德將被葬在後山墓園裡,而你的二兒子羅德將接替他的職位。」
老管家勉強笑道:「多謝大人的恩賜,我想萊德在天國裡會感到欣慰的。」
「你能想通就好,希曼。我老了,你也老了。野火城終究是他們年青人的了。」老男爵又轉頭將視線投向窗外那個散發著夏ri酷烈氣息的身影,一時眼閃爍,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晚餐之後,蘇銘應著男爵的要求,來到了他的房間裡。
「蘇,今天的事你幹的很不錯。」男爵笑著誇獎,不過換來的只是蘇銘的一聲冷哼。
被人算計的滋味很不好,本來老男爵給他流火,給他鎧甲,蘇銘承他的情,幫他做幾件事也理所當然,卻不想這老傢伙非要跟他耍手段!
見到蘇銘沉默,老男爵好似猜到了他的心思般,溫言說著:「蘇,知道我為什麼選擇你嗎?」
「因為你的家族,我早想清楚了,老傢伙!」蘇銘非常不爽,說話毫不客氣。
老男爵也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對,就是這樣。從你的過去中,從你的身上,你的眼睛裡,我看到了不甘於人下的驕傲。當然,以你的天才,也有資格獲得高位。但我所要的,不僅僅是讓你幫我做幾件事這麼簡單,而是把你和我的家族捆在一起!而經過了今天這件事,你在大陸其他地方,想要出頭,那會很困難。」
所有人都會知道蘇銘是霍爾家族的騎士,狠狠得罪了舒沃斯家族。
舒沃斯的勞倫斯雖然只是世襲子爵,但其先祖追隨國王維尼拉一世,開創了暴風王國!
其洛迦城經過上百年的經營,在王國西部的影響力數一數二,與周邊幾個分封伯爵平起平坐,僅在西部最大領主,布拉城的肖侯爵之下!
蘇銘廢了他長子,就算他離開此地,在其他地方,只要他一露才華,立刻就會被認出,然後撲殺。這是毫無疑問的,除非他去投奔獸人。
「老傢伙,你夠狠!」蘇銘咬牙切齒。
聽到這個,老男爵卻是落寞地歎了口氣,神se疲憊的道:「這是作為一個領主的基本素質,沒什麼值得誇耀的。我一直想重振家族,努力了二十年,不見起se,我需要你幫我。」
蘇銘皺眉看著眼中流露懇求之se的老人,知道他如果答應就意味他將有很長一段時間會被困在野火城裡,將面臨無數的麻煩。
看出蘇銘的猶豫,老男爵再加了一把火,他一臉的沉痛:「蘇,想想茉莉,她才十七歲。事到如今,就算我屈服,你認為她還能在洛迦城得到幸福嗎?只有一輩子的痛苦!」
蘇銘看著老人滿臉皺紋堆出來的痛苦,心中憤然,這老東西為了說動他,連女兒的幸福都當做了籌碼,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你的心腸是鐵做的,我比不過你。」想起那張酷似前世所愛女子的臉,蘇銘的心終究硬不起來。
聽到蘇銘這句話,老男爵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笑意:「蘇,我的騎士,你什麼都好,就是心腸太軟,這以後得改。當然,別改在我女兒身上。」
既然答應了下來,對於男爵的得意,蘇銘無視。
他對如今野火城的局勢已是洞若觀火,沉默了會,才問道:「舒沃斯子爵有幾個直系繼承人?」
他的語氣平靜,眼神幽暗,冰冷無情的光芒閃爍其間,讓老男爵看的心一縮。
男爵猛然驚覺他之前的脅迫之舉完全是在玩火,若不是自己有個女兒起了莫名其妙的牽制作用,此刻他或許已經橫屍當場了。
有這種冷酷眼神的人物絕不會為外在的美se所牽動,或許是茉莉有著某種吸引他的特質吧,這讓男爵慶幸不已。
「三個,長子岡森,次女嘉薇是初階法師,三子愛德華是個普通人。」
「很好,我會去洛迦城殺了另外兩個,以逼迫子爵屈服。」蘇銘瞇著眼,臉容沉靜。
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再怎麼樣蘇銘都要去嘗試一下,成不成另說。
「這不可能,你殺不了一個法師!」男爵聲音不自覺地提高,在他看來,這太瘋狂了!
若是貴族後裔這麼好殺,他這麼多年會一直陷入困境?早和勞倫斯那老傢伙拚個魚死網破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莫非你還有別的辦法?哼!」蘇銘站起身,居高臨下,俯視著老男爵。
世間事,本就是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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