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迎面撲來的血腥味讓局長皺了一下眉頭,張倩都跟沒事人一樣,沒什麼反應,由此可見她是經歷過了多少次這種情景了的了。
看著這位坐在婦女屍體旁邊的男孩,局長也感到了有些不對勁,因為這孩子死死的盯著身邊的母親,一雙手緊緊的拉著女屍的手,面容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沒有哭過嗎?」局長對身邊的警察問道。
「沒有。」
「那麼你們一進來他就一直是這個樣?」
「是的。」
「他有說過什麼嗎?!」
「有,我剛一進來時,聽到他小聲的說了一句什麼,媽媽不要走,就這一句。」
聽了警察的報告後局長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向對講機問道「副局,查到這家人的資料了嗎?」「查到了局長,住在這裡的母子倆,女的叫李冰華,孩子叫高飛,小名小飛,今年5歲,女的今年29歲,她丈夫叫高達力,前年因公事出了車禍死了,現在他們母子倆以揀破爛為生。無其他親人或朋友,可說是貧困家庭了。」
副局的聲音使局長沉入了長思,沒多久,局長下令道「打電話到精神病院,就說這裡有人因驚嚇過度,神經失常了。」
「好的,局長。」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張倩開口了,「不,你不能這麼做。」
一句話,讓局長呆呆的看了她半天,想不到她居然會公然的反對自己的決定。
「為什麼?你看看他,已經變成什麼樣了,可以說他已經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了,所以去醫院是唯一的選擇,難不成你養他啊?快,派些人把他和那女屍分開。」局長大聲的下達了命令又間接的拒絕了張倩的阻攔,身邊的幾個警察也跑了過去,試圖把孩子的手和女屍的手分開。
可奇怪的是,無論怎麼用力,那男孩的手就像跟女屍的手連在了一起一樣,怎麼用力也分不開,難不成真的要把他們其中的一個的手給砍了?
「你們都給我住手!」這時張倩衝了過去,幾拳下去就把正拉著男孩和女屍的幾個警察給打飛了出去,護在了男孩的身前。
「你要幹什麼?小心我告你襲警!快走開點!」
見張倩居然主動的去維護一個陌生的孩子,局長也是頭一次看到。
「他沒有病,不准送什麼醫院,大不了我領回去撫養!」張倩大聲的對局長吼到。
「啪」局長的對講機掉了,周圍的警察也精神詫異,天啊!開什麼玩笑啊,女殺手居然會主動提出要撫養一位陌生的白癡兒童。他們是寧願相信母豬上樹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其實這也是有原因的,當他一進屋看見地上的高齊時就有種熟悉的感覺,不知為什麼就產生了一種要保護好他的責任感,於是就做出了以下這些事情。
「什麼?你說你領回去撫養?」過了好一會兒局長終於清醒了過來,「好,只要你能把他和他母親分開,我就幫你辦撫養證和手續。」
局長心裡也在暗算,倒要看看你一個女子,怎樣才能把幾位年輕警察都分不開的母子給分開。
「好!」讓局長想不到的是張倩居然直截了當的就回應了。
說完,張倩馬上轉過了身,蹲了下來,看著眼前這個面部消瘦而且還有點髒的孩子,一絲友好的溫意讓男孩的眼睛從母親身上轉向了面前這位阿姨,從阿姨的眼中,他看到了溫暖和熟悉,還有那一絲絲的關懷。慢慢的他的手鬆開了,也站了起來,緩緩的向張倩走了過去,就在他站在張倩的面前時,一種炙熱的疼痛從張倩的頸下方傳來,不過張倩並沒有在意這些,她把手放到了小孩的臉上,輕輕的撫摩著。
「呵……」男孩子笑了,他笑的是那樣的天真,那樣的無邪,不過沒多久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撲入了張倩的懷裡,此刻張倩的嘴角翹了起來,用手慢慢的撫摩著小男孩的頭,這一切都讓周圍的人震驚。
「她笑了……」局長結巴的說道,至從看到張倩以來就沒有見過她笑過,現在她居然笑了。
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啊,先是這個女殺手提出要撫養摸上男孩,然後居然笑了,這個連續幾年沒笑過的人居然笑了。
抱起哭累睡著的高齊,張倩走出了房間,在經過局長身邊時,小聲的說道「撫養證和手續就拜託你了,局長晚安。」說完就走出了屋子。
眾人更是楞了好一會兒,一位警察問局長道「局長,這裡怎麼辦啊?」
這一問局長也清醒了,看了屋子裡的情況用手拍了那位警察的腦袋叫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啊?快跟我收屍,清場啊,媽的,是不是要我教你怎麼做啊?」
「哦……哦……」見部下們都開始工作了,局長也走出了屋子,
「我靠,今天怎麼了?怪事老發生在我眼前啊,改天得上上廟了。」
……………
「呼……怎麼又是這個夢啊?都快一年了,還是會做這個夢。」張倩取下了眼罩,用手撐著頭,想讓自己更清醒一下。
接著她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裡是一個美麗的女子抱著一位小男孩,女子穿著警服,帶著警帽,腰上還掛著一把手槍,身上還滴著水,手中抱著的是一位穿著一件破了的小背心,臉上有些灰土的男孩,他閉著眼睛靠在女子的懷裡,嘴角處還有一絲淡淡的笑意。女子的眼睛十分的冷淡,不過從那雙無情的眼神中似乎又能看出一絲關懷。
「這些混蛋……」看了一會兒這張照片張倩只說了一句話。其實這上面拍的就是年前張倩抱著高飛走出房屋時的情景,是她的那些隊友跟她拍的,而且只洗了一張出來,並交給了張倩,說什麼,在當天晚上她抱小孩這一場景實在是太誘惑人了,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於是就拍下來了一張作為紀念。說實在,就在當時張倩抱著小孩上車時,那車裡的隊員們差點都沒用槍給自己來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不過……你這小子是第一個讓我在這幾年裡心軟的人。」張倩把照片收入口袋以後又閉上眼睛養神了。現在這個叫高飛的小男孩就居住在張倩的家裡,跟她和老闆娘住在一起,老闆娘認他做了乾兒子,張倩認他做了小弟弟,今天他開始上小學了,雖然校長和老師們聽說他是張倩的弟弟都有點又冷又熱的,不過那些天真無邪的同學們都與他玩的很好,他也從內心的陰影裡走了出來,變的開朗,活潑,過著原本就屬於他的童年。
「各位旅客請注意,Y市的機站就要到了,請大家做好下機的準備,帶好安全帶,歡迎各位乘客坐本次航班,謝謝。」
喇叭裡傳出了空姐那甜美的聲音。正在養神或看報的乘客也停止了工作,作好下機的準備。張倩也睜開了眼睛,透過窗看著那藍天和白雲,心中只有一句話阿亮,我回來看你了。
而此時,在一座山峰之上,一片樹林中的木亭裡,一位身著白色道袍背上繪有八掛圖,頭上帶著紫金冠,身材削瘦,充滿著仙氣的白頭長鬚老人從地蒲中站了起來。
不過他還是閉著眼睛的,左手像是在算命似的,指拇正在不停的點擊著其它四個指頭,突然,他的雙眼睜開了,右手從那長袍裡拿出了一卷用竹籤做成的書卷,只不過那竹籤上沒有任何的字跡。老者把竹籤拉開,睜開眼睛默念著什麼,隨後「噗」的一聲他的嘴裡一口鮮血噴出濺到了竹籤上。很奇怪是竹籤,上面的鮮血沒多久就不見,像它根本就不存在一樣,血液沒了,竹籤也出現了血色的文字。
老者一字一字的念道「地門開,萬魔出,千怪侵,百妖襲。命物出,命人現,兩者聚,救蒼生。死者來,天地劫,命者去,萬物平。」
「嘩啦」念完過後老者把竹籤收了起來放入了袍中,走出了木亭。
「是老夫下山的時候了。」
說完他就雙腳不停的走了起來,不過他是越走越慢,人卻越升越高,難道這就是平步青雲?沒多久他就雙腳離地踩著浮雲就消失在天邊了。
沒人知道他是誰,也沒人知道他去做什麼?不過現實生活中居然會有這等人物,也真是不敢相信,不過連我們主角都成死神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出現的呢?話又說回來,我們的主角又在幹什麼呢?
「啊嚏……媽的,久了沒來了,連路都有點不認識了。烈士林園到底怎麼走啊?」我現在一個人還在街道上鬼轉呢?看來像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