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羅剎為了邀功,在連續瘋狂殺戮後,所能搶到的物品,都沒有送回修羅地獄,而是一路大包小包的拖著,繼續冒險深入。在他身後,留下的只是一座座,仍未燒盡的廢墟,還有無數慘不忍睹的屍。
如魔鬼般雀躍的火焰,一張張醜惡猙獰的鬼臉,在火中叫囂著,瘋狂歡笑著,照映著紅色的大地,漫天的紅黃交雜,像是地獄的入口,又像是鼓舞魔鬼的旗幟在飄揚。
叮叮噹噹的器物碰撞聲,毫不掩飾的在通道裡傳遞。鬼羅剎已經不願意再躲躲藏藏,做見不得人的探子。他要用瘋狂的殺戮來揚威,要用無數平民的鮮血,來鋪就更輝煌的大道。
不過,他沒想到,這麼囂張的聲勢,卻招來了一個,他躲都來不及的剋星。
金屬的音頻,可以在半封閉的通道裡傳遞多遠?這是個複雜的問題,不過,最重要的是,雷天痕清清楚楚的,聽到了紛雜的金屬碰撞聲。若不是這聲音接近的度過快,他還並不在意。
「克洛斯,系統的探測距離最大是多少?「雷天痕喚出裝甲,但想了想,改口說道:「唔,分析這些聲音的傳遞度,確定準確距離。」
「回報宿主。音源距離我們二十八點三三千米。行進度每小時五十四千米。人數大約一百二十,目標已經確定為上元村寨,還有三分鐘便會進入村寨。我們現在趕去,大約在六分半後可以抵達。」克洛斯交上了一份詳細報告。
「度這麼快。不會是師兄弟們,他們的絕對度,也不過是五十公里。敵人!」雷天痕憑著對師兄弟們的瞭解,頓時判定了來者的身份。
「媽的,欺人太甚了,連無辜百姓也不放過。都給我去死吧。」生物裝甲下,雷天痕的面容,因為憤怒而扭曲。裝甲表面的臉譜,更顯出猙獰和邪惡。
不管被當作神還是魔,雷天痕揮了常的水平,一道黑色的身影,比流星還快捷。
鬼羅剎很聰明,雖然同樣的兵分兩路,其中一條通道,卻只有區區數人而已,但弄出的聲響卻比另一邊還要大。
突破,幾乎是一瞬間的事。鬼羅剎的功力,遠比這些由少林長師兄,代師授徒教出來的師弟強的太多。
沒人能夠捕捉到飄忽的鬼影,這種詭異的身法,在最突前的數十人中,風一般拂過。只是輕柔得像是一場春夢,若不是傷口處,迸的鮮血衝擊了視覺,所有人還沉浸在一瞬間的迷失。
「桀桀∼,少林,漢奴,都給老子死去吧!我要血腥的征服!」強勢突破,令得意的鬼羅剎突然滿口胡言,陰騖的眼神,彷彿看到了征服後的榮耀。
韓誠此時已經醒悟到中計,慌忙從另一條通道口趕過來,剛好聽到鬼羅剎的囂張宣言,頓時愕然:「難道你不是華人?」
「呸∼」鬼羅剎聞言,恨恨的啐了一口痰,輕蔑的笑道:「老子是怎麼會是卑賤的漢奴?桀桀∼,要想知道答案,到地府問問去吧!」
鬼羅剎早就從明路嘴裡,瞭解到韓誠的實力,若是硬碰的話毫無勝算,所以,他採取了游鬥。
在混亂的戰鬥場面裡,靠著絕的身法游鬥,說他藝高人膽大有點不配,倒不如說他太過囂張。
韓誠的下盤穩當,但卻失去了靈活,只是幾步間,就被鬼羅剎甩開遠遠的。距離一拉開,鬼羅剎便毫不手軟的,刺殺了數名少林弟子。
「我**!」韓誠眼睜睜的看著師弟們,一個個倒在血泊中,眼睛,頓時蒙上了一層血色,怒睜得幾乎突爆。
十二擒拿手突然展開,韓誠瞬間抓住身近的兩名羅剎兵。硬如鋼鐵的雙臂,只是順手帶過要害,就只聽到清脆的骨折聲,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兩名羅剎兵,便全身怪異的扭曲著死去。
鬼羅剎似乎並不在意弟子的死活,只是一昧的保持著與韓誠的距離。漸漸的,韓誠的情緒似乎開始失控,就連同門師弟,也都偶爾被誤傷在其手裡。
本來還在數量上相衡的少林弟子,在短短三分鐘內,反而被包圍了起來,最要命的,還是被眾師弟環護在中央的韓誠,幾將崩潰、行若瘋狂的他,對誰都是顆炸彈。
「桀桀∼,都說漢奴愚笨不可及,看來先人並沒有妄言。連一點謀略都沒有,活該被殲滅,嘿嘿,也該是我大日帝國,重建輝煌的時候了。」鬼羅剎勝券在握,竟然說出了,隱藏在心底數十年的秘密,想來,他手下的羅剎兵也全是他的族人。
「嘿嘿,很可惜,你的夢該醒了!或者,該破滅了!」一個冷酷無情的聲音,一個冷酷無情的身影,還有冷酷無情的殺意。
雷天痕徑直的衝向中央,最要緊、最棘手的還是韓誠。作為現在少林的一面旗幟,雷天痕不能讓他倒下。幸虧,韓誠的功力和招式,全都被雷天痕所掌握,即便韓誠已然瘋狂,也擋不住,身著強殖生物裝甲的雷天痕。
用強的功力震昏韓誠,在眾人眼裡,也不過是三兩招的事,高手的對招,又是快若閃電。當場的數百人,唯一看到影像的就只有鬼羅剎。
以度傲視一眾師兄的鬼羅剎,突然現,眼前這個渾身透著怪異,和濃濃殺氣的『夜叉』,其度遠遠過他,要是這人是敵非友,那他完全沒把握,從這個夜叉手裡逃脫。
心裡暗自盤算著,鬼羅剎背脊已經升起一絲絲冷氣,韓誠暈倒而不是死去,那麼,夜叉的目標可就是他了。
「你是誰?為什麼打傷我們大師兄?」看著雷天痕緊緊抱住昏迷的韓誠,一眾師兄弟誤以為雷天痕重傷了韓誠,顧不上與羅剎兵對峙,紛紛掉頭指著雷天痕,瞠目呲牙的樣子,活生生要吃人。若不是駭於雷天痕的功力,而村寨還需要保護,這些師兄弟,還真會衝上去拼了。
在少林弟子反纏住雷天痕之時,鬼羅剎悄悄的向後退著。現在的他,已經深入到上元村寨外圍,要想逃脫這裡,就必須繞行到另一邊。
除了度,時間也是關鍵,現在不走,更待何時。而他手下的羅剎兵,全都可以犧牲掉。在他眼裡,自己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雷天痕有一百個理由解釋,但是卻沒有一個理由,可以坦白他『雷天痕』的身份。為了讓羅剎們今後有所顧忌,他必須在今日揚威,然後,逼迫羅剎們不敢輕易上門報復。
沒有理會師兄弟們的橫眉怒眼,雷天痕在第一時間掠到外圍,沒有多餘的一句話,只有揮舞的雙拳,遮起漫天的灰塵。湧湧狂沙中,隱藏著無盡的腥風血雨,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落。
昏暗的地洞裡,一個近乎隱身的殺手,肆意的收割著脆弱的生命。兩百多名羅剎兵,往往只是一個照面,就被凶狠毒辣的功夫截殺。
寂滅抓,無相劫指,套套佛門功夫,在變本加厲的,成為最凌厲的殺人工具。而雷天痕並不知道自己怎麼變成這樣,只是心無旁騖的殺戮。即便是『失憶』的克洛斯,估計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警告!宿主,您的情緒負面因素過重,將會對您的大腦產生不良影響……」
雷天痕因這莫名而又突然的警告錯愕,在這一陣殺戮中,他並沒有感覺不妥,也沒有因為殺戮而興奮,這也無關什麼好勝心理,頓時收招,詫異的問道:「怎麼回事?克洛斯,回答我?」
「不知道,系統無法判斷,人類的情緒太複雜,過了系統的認知。系統常態模式混亂,建議暫時解除裝甲。」克洛斯很無奈的告訴雷天痕事實。其實,連它這個系統,都在承受著,來自雷天痕強大精神波的壓制,就好像要被吞噬掉一樣。
「解除!」雷天痕並沒有猶豫,克洛斯的系統來自腦部,不會無妄的亂語。再說,剩下的幾十名羅剎兵,根本抵擋不住憤怒的少林弟子。雷天痕真正的目標,只有逃逸到另一條通道的鬼羅剎。
這條通道,可是雷天痕往來了無數遍的地方,瞇著眼睛,也不會轉錯方向。鬼羅剎為了逃命,一路上丟棄的物品,卻沒有一樣能起到警示的作用。反而因為有顧慮,度上更是慢了下來。
「想跑?」隨意包裹著頭部,雷天痕甕聲甕氣的喝問,迅逼到鬼羅剎身後幾步。
鬼羅剎並不甘心就此受擒,說什麼,他也是七羅剎之一的高手。除了度,他還有武當正宗的道家功夫,和其它不為別人所知的絕招。
「好,既然你想要玩,我就陪你玩!別怪我大欺小。」鬼羅剎陰森的眼睛,寒光四射,心裡不斷的暗示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