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北,佛羅倫薩莊圓。
今天的夜,似乎有點陰,當然,應該是不會下雨的。
做為典型的沙漠氣侯,下雨,可是難得一見的稀罕事。
仿佛與陰森的天氣對應似的,在佛羅倫薩莊圓的中央大廳,也在進行著一場更陰森的魔鬼盛宴。
一名年輕的白人女孩赤裸著身體,被鎖在了一個囚籠之中,神情似乎已經迷幻,一副精神恍惚、懨懨欲睡的模樣。
而在四周,或坐或立著約九名臉色鐵青的血族,幽暗的燭光下,血紅色的眼眸無不貪婪地盯視著白人女孩雪白的脖頸,垂涎欲滴。
“馬克,請為我親愛的父親、叔叔和長老們准備好鮮美的血食。”坐在左邊下首的凱西提侯爵優雅地彈了個響指。
身後的馬克恭敬地應了聲,快步走向囚籠。
“咯咯——”一陣輕微的怪異聲響中,馬克伸出右手,銳利的指甲迅速伸長,像一柄鋒利的尖刀一樣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噌——”一道銳利的寒光毫無憐憫之情地從白人女孩粉嫩的脖頸間閃過,鮮血,頓時迅速滲出。
“呵——”立時間,聞見刺鼻血腥味的血族們喉嚨間響起低沉的嗚咽——這是處女的鮮血,這是血族的最愛!
室內地氣氛,一時詭異、血腥到極點。
馬克雙手拿著一只碩大的金杯,小心李翼地放在白人女孩的脖頸下。一點不落地等著那潺潺流下的鮮血。
生命地色彩,在白人女孩的眼眸中迅速地消失。
終於,血漸漸不再流,而金杯也盛得大半滿。
馬克連忙捧著還熱騰騰的鮮血。快步走向餐桌,那裡,已經倒好了九杯最好的紅酒。
細心地,馬克將金杯中的鮮血均勻地倒在九杯紅酒中,霎那間,玻理杯中紅酒的顏色陡地腥艷起來。
然後,馬克將九杯紅酒迅速分了下去,自己也拿了一杯站到了凱西提的身後。
“來吧,我親愛的長輩們,讓我們來一起分享這鮮美的血食吧。”凱西提一臉的熱情洋溢。
馬上。早已迫不及待地血族們一起美美的喝了一大口,然後立時便沉醉在那紅酒的香醇和處女血液地鮮美中。
這真是一場魔鬼的盛宴!
“真是世間的美味啊——”忽然,居中的一名血族睜開凌厲的血色眼眸。由衷地贊歎起來。
他神情威嚴而高貴,穿著金領地華服,黑色的長袍,在血族中,只有一族這主才能有這樣的裝扮。他就是Giovanni家族地族長阿卡德親王。
“是啊,處女的鮮血永遠是血族最好的補品。”四周的公爵們響起一片誘惑之聲。
“只可惜,不是每天都能喝到這樣上佳的血液。我們血族始終是要避世的。”一名蒼老的血族有些遺憾地道,他就是Giovanni家族最博學的長老——亞琛。
“是啊。”四周頓時也響起一片歎息聲。
忽地,一名相貌很是威嚴的公爵頓了頓酒杯,看向凱西提:“我親愛地侄子,你的堂弟莫頓我怎麼沒有看見他?”
“德庫拉叔叔,這——”凱西提頓時一臉的難色。
“怎麼了?”阿卡德親王皺了皺眉。
“父親,德庫拉叔叔,我親愛的堂弟,莫頓他。已經遭遇不幸了。”凱西提臉色傷感,一片悲聲。
室內,頓時啞雀無聲,仿佛每個血族都難以置信。
“為什麼會這樣?”德庫拉公爵瞪大了血色的眼眸。
“昨天,有兩個中國人來賭場搗亂,贏走了兩億美金之巨。莫頓堂弟憤怒非常,決心去教訓他們,我不好阻攔,就讓他去了。沒想到,堂弟他就一去不回。德庫拉叔叔,都是我不好,我沒有照顧好堂弟。”凱西提表演得非常到位,一副悲痛欲絕、自責不已的模樣,要不是血族不會流淚,恐怕現在早已淚滿衣襟。
“馬克,是這樣嗎?”阿卡德親王震驚地看了看馬克。
“是這樣的,親王殿下。”馬克硬著頭皮道。
“可惡!”德庫拉公爵的眼睛霎那間奪射出血色的寒光,怒吼道:“這是對我們Giovanni家族最赤裸裸的挑釁!而且這兩個可惡的中國人竟敢殺死我唯一的後裔,親王殿下,我們一定要反擊。”
“那是一定的,血族高貴的尊嚴不容褻瀆!”阿卡德親王的臉色也是非常的陰沉,喝著手中的美酒也覺得有點食不甘味。
“我想,這個事情最好放一放。親愛的德庫拉兄弟,因為我們今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一位削瘦的公爵忽然道。
“是的,相比起‘所羅門國王的寶藏’,什麼事情都不重要。親王殿下,現在不宜節外生枝。”一旁的亞琛長老也發話了。
“是啊,長老說的是。”其它公爵們也附應起來。
“德庫拉兄弟,你看呢?”見反對者眾,阿卡德親王也為些為難。
“那就先放過那兩個中國人。不過,凱西提,給我把他們盯緊了,別讓他們跑了。”德庫拉無可奈何,只要咬牙切齒地道。
“您放心,德庫拉叔叔。”凱西提雖然有些失望,卻也不動聲色。
“撒旦做證,讓我們為可憐的孩子莫頓祈禱,祝他得到永生。”阿卡德親王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面有悲色。
“撒旦保佑——”眾血族一起長長地贊吟起來。
一分鍾後。阿卡德親王率先打破了沉寂,用略顯悲務的語調道:“好了,讓我們喝完手中地美酒,就開始行動吧。我相信。Giovanni家族必將在我們手中得以輝煌。”
“贊美撒旦!”血族們興奮不已,將手中的血食一飲而盡,只有德庫拉,面色仍有些陰郁。
“那們,我們走吧。”阿卡德親王站起身,寬大的披風帶起一片森然的陰影。
“遵命,親王殿下。”血族們紛紛起身,准備出發。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聲慵懶地笑聲從窗外傳來:“怎麼。朋友來了,也不招待一下就走麼?”
人類的氣息!所有血族無不大吃一驚。
“你是什麼人?滅魔人麼?”阿卡德親王不動聲色地問,心中卻在想:能不動聲色潛進佛羅倫薩莊圓。一定不是普通人,莫非是教庭的那些走狗?
“滅魔人?他們給我提鞋都不配。”歐陽軒‘轟隆’一腳踢開沉重的廳門,帶著一股沙漠的冷風施施然走了大廳。
明顯的,這是來者不善。
“是你——”凱西提一看見歐陽軒,頓時勃然大怒:“他就是殺死莫頓堂弟的那個中國人!”“什麼?”血族們頓時暴火起來:豈有此理。他們這些苦主還沒有算帳呢,殺人者卻打上門了,當血族無人麼!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人尖。膽敢殺害我的後裔。”德庫位公爵更是怒不可遏:“我一定會讓你死得無比痛苦,讓你知道地獄的可怕!”
“停,停陽軒厭惡地看了看囚籠中死去地白人女孩,滿臉詫異地冷笑道:“你們哪只眼睛看見我殺了你們心愛的小莫頓?我倒是看見你們在殘害無辜。”
血族們頓時看向凱西提,凱西提哼了哼鼻子:“不是你殺害了我的莫頓堂弟,他為什麼現在都沒有回來?”
歐陽軒笑了:“莫頓,出來吧,別藏著,貓著了。”
門口。在血族們一片驚愕地眼神中,莫頓卷著一團黑霧,出現了,
“這——”血族們面面相覷,一齊又看向凱西提。
凱西提也傻了眼,吃吃地道:“莫頓堂弟,你,你怎麼和中國人攪在一起?”
莫堂這時又羞又急,一臉幽怨的看著歐陽軒:不是說,不讓我出面的嗎?
歐陽軒只當沒看見,施施然道:“我替他回答吧。你們的小莫頓已經投靠了中國,見面禮就是‘所羅門國王寶藏’的秘密。”
“什麼!?”血族們更是怒氣沖天:血族中,背叛家族可是十大重罪之一,而投靠人類,更是所有血族異常不齒地行徑。
“德庫拉兄弟,這就是你的好後裔,嗯?”阿卡德親王惡狠狠地看著德庫拉公爵,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
要知道,為了弄清楚‘所羅門國王寶藏’的秘密,Giovanni家族耗費了龐大地時間、財力和人力成本,但一轉臉就被莫頓輕松地賣了個干淨,讓阿卡德親王如何不氣暈了頭!
德庫拉公爵更是氣急敗壞,感到老臉丟盡,咬牙切齒地指著莫頓:“撒旦的叛徒,無恥的小人,血族中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敗類,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後裔!今天,我一定要讓你接受家族最殘酷的懲罰,撒旦為我做證!”
見血族和父親殺氣騰騰的模樣,莫頓也有些膽寒,但竟也有幾分邪膽,索性破罐子破摔,獰笑道:“親愛的父親,想殺我?先顧你們自己吧,恐怕今晚你們誰都活不了。知道這位先生是誰嗎?他就是擊敗了不死鳥格雷和神聖亞瑟王的超級高手,‘中國龍組’地火神!”
“絲——”一股徹底的寒意從所有血族的腳底直竄腦門:撒旦啊,這可是僅次於教皇的可怕人物!恐怕就是把所有Giovanni家族的成員捆在一起,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
阿卡德親王憤火而絕望地看了一眼凱西提,一臉的咬牙切齒,那意思分明是:他媽地。這這個廢物,怎麼惹了一個那麼可怕的對手來!別說輸兩億,就是輸二十億,你也得打落門牙和血吞。陪著笑臉啊。
凱西提嚇得腿一軟,恨不得狂抽自己兩百個耳光,心中大罵自己是豬,沒事惹這個煞神干什麼,現在可完了。
“哈哈,尊貴的中國客人,歡迎來到佛羅倫薩莊圓做客。”阿卡德親王強迫自己做出虛偽的笑臉:“以前發生地事情完全是誤會,看在撒旦的面上,請您給我們Giovanni家族一個彌補過失的機會。”
“做客?不,不陽軒一臉無辜地聳聳肩:“我來這裡,是因為你們的小莫頓希望你們死,這是他投靠我的條件之一。要知道。他很怕你們找他算帳。”
阿卡德親王的僥幸心理頓時被擊得粉碎,血族們也感受到了可怕的寒意,還有無比的憤怒。
九雙血色的眼眸一起怨毒的看向了莫頓,那滔天地怒火恨不得要將莫頓撕得粉碎。
血族,素以殘暴和嗜血在世間聞名。但像莫頓這樣卑鄙,惡毒到登峰造極地步的惡棍卻也是鮮見,所以,由不得Giovanni家族的精英們不恨得徹骨銘心。
莫頓臉色忽地蒼白起來。強笑道:“這可怪不得我,我可不能為凱西提堂兄地過錯去死,於是,只好委屈你們了。”
“那麼,先生們,該上路了。‘所羅門國王寶藏’的秘密,請你們帶給撒旦大神,做為我誠摯的問侯。”歐陽軒神情優雅地微笑著,可怕的殺氣卻從高傲、偉岸的軀體中諷狂激射。
霎那間。整個大廳有若烈火在燒,變得異常灼熱和迫人。
血族們頓時感覺到死亡地危險迅速迫近,心中不禁忽然後悔為何苦苦的追尋‘所羅門國王的寶藏’。
“等一等。”阿卡德親王忽然嘶聲道。
“還有什麼遺言?最好快點說,我這人一向沒有什麼耐性。”歐陽軒地聲音仿佛一柄柄冷血的鋼刀,扎在血族們的心口。
阿卡德親王臉色有些蒼白,他明白:論實力,Giovanni詼家族沒有贏的機會。如果不想辦法,Giovanni家族今晚就將成為歷史。
,‘火神’先生,”阿卡德親王沒有時間多想,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只要您放過我們家族,我們情願放棄對‘所羅門國王寶藏’的爭奪,並永遠保守秘密。當然,也不會再追究任何人的責任。”
“噢——”歐陽軒愣了愣,很快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對你們血族的信譽實在信不過,我認為,還是死人才能最好地保守秘密。”
“等一等,‘火神’先生,”見歐陽軒眼眸中殺氣又起,阿卡德親王急得臉都綠了:“我們Giovanni家族願意獻出自己的靈魂,舉行‘血盟大典’,奉您為主。”
,‘血盟大典’?”歐陽軒有些心動,緩了緩手:“什麼意思?”
“先生,不要聽他的,快殺了他們?”莫頓這時忽然焦急地大聲道。
血族們也急了,亞琛長老臉色大變:“親王殿下,這怎麼可以,您這是出賣我們血族最高貴地靈魂!”
“可是,我有選擇嗎?這總比我們Giovanni家族成為歷史的好。”阿卡德親王臉色非常的難看,但神情卻很堅定。
血族們頓時沉默了:好死不如賴活的道理,是個智慧生物都懂。
“先生,快動手啊,時間可不早了。”莫頓仿佛生怕歐陽軒繼續猶豫下去,又焦急地催促起來。
“你這個卑劣的叛徒,撒旦做證,我們血族以你為恥。”阿卡德親王氣得手腳冰冷,咬牙切齒地看著莫頓:“你害怕我說出來,‘火神’閣下會改變主意麼?可惜,你這個卑劣的小人,‘火神’閣下能聽你的麼?”
“莫頓,你給我住嘴,要你來命令我嗎!?”不得不說,阿卡德親王的話奏效了。歐陽軒憤怒地看了一眼莫頓,銳利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氣——地確,他是何等心高氣傲之人,豈容一個卑劣的血族對自己指手劃腳!
莫頓頓時噤若寒蟬。雖然急得額頭青筋暴跳,但也不敢再開口了,老到成精的阿卡德親王終於為Giovanni家族搏得了一絲生的希望。
“說吧,親王殿下,我聽著呢。”歐陽軒轉過頭,不動聲色地道。
“閣下,‘血盟大典’乃是血族最神秘地盛典之一,參加的血族用自己的鮮血訂立一份契約,將自己的生命和靈魂交付給契約的承受人,奉他為主。誓死追隨。
如果膽敢背叛,只要摧毀契約,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會受盡九重苦楚、哀號九日才化為膿血而死,其狀之慘仍是我們血族最殘酷的死法。
可以說,這是我們血族最嚴酷的認主形式,也是最忠誠的歸順,自古以來無人膽敢背叛。希望‘火神’閣下能夠認真考慮我們真誠的建議。讓Giovanni家族沐浴您神聖的光輝。”
阿卡德親王說得一臉地虔誠,其實心中卻在痛苦地滴血。
“噢,這樣啊。”歐陽軒不禁大為心動:從個人的角度來說。擁有一支強大的血族力量簡直就可以坐享榮華富貴、錦衣美食,從國家地角度來說,任一支血族都在西方世界經營上千年,勢力盤根錯節、異常龐大,在中國與西方世界的權力角逐中可大有助力。
這筆買賣太合算了!歐陽軒心中大喜,臉上卻緩緩道:“既然親王殿下有如此誠意,那麼,我也就怯之不恭了。”
血族們心中一松,這便意味著Giovanni家族可以保全了,雖然代價是如此的大。
“感謝您。我的主人。”深深的恥辱燒痛了阿卡德親王地心,但是也點燃了他狂暴的復仇怒火:“不過,能否請您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
“說吧。”歐陽軒心道:但且聽聽,不過份地話,姑且成交,這也是一種安撫。
“這個卑鄙的叛徒現在對您已經不必要了,我們Giovanni家族不能與這種卑劣的家伙同沐一種光輝。”阿卡德親王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莫頓蒼白的面孔。
是的,莫頓這個卑鄙、無恥、惡毒的叛徒必須死!每一個血族都紅著眼睛,殺氣騰騰。
歐陽軒將頭轉向莫頓,一時沒有說話,沉思起來。
“不,先生,您不能這樣,我是您最忠誠的僕人。”莫頓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驚恐萬狀。
嗯,Giovanni詼家族投靠了我,就不用擔心他們洩密了。這樣說,莫頓確實已經沒有必要了。就是做走狗,Giovanni家族也比他優秀得多,人家本錢大得多不是。想到這裡,歐陽軒抬起頭,深遂地眼眸中殺氣湧現。
“不,先生,您說過,您會庇護我的,您是高貴的人,不會食言的。”莫頓慌了,有些歇斯底裡地嘶聲大叫。
跟你這種卑鄙的家伙需要講信用嗎?你又不是人!歐陽軒心中冷笑,卻也不願壞了自己名聲,於是懶洋洋地聳了聳肩:“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不過,傷腦筋啊,我現在怎麼眼睛有點花,耳朵也有點背呢。看來,有點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一班血族頓時聽明白了歐陽軒的意思,會意地獰笑起來。
而莫頓,那臉色霎那間簡直綠了:“不,先生,您不能這樣,您不能拋棄我。”
“尊敬的主人,既然您累了,那您就請歇一歇吧。”阿卡德親王恭敬地道。
“謝謝。”歐陽軒只當耳被,施施然走向廳中的一座沙發,擋路的卡西莫公爵連忙讓路。
歐陽軒一屁股坐了下來,閉上眼睛就似進入了夢鄉似的,沒有了動靜。
“嗖——”一股陰冷的邪風在廳中閃過,可怕的殺氣頓時洶湧而起,血族們的血睛紅得仿佛地獄中的鬼火!
莫頓情知不妙,‘蓬——’一聲消失在炸開的黑霧中,就要逃走。
“哼——”阿卡德親王冷笑一聲,伸出一指。一道凌厲的血光射出,‘啪,正中黑霧。
“啊——”一聲淒厲地慘叫中,黑霧粉碎,一只小小的黑蝙蝠狼狽地從空中跌落下來。瞬間化為人形,正是莫頓。
難怪,在那麼多血族精英的眼皮下,莫頓想要逃走,那可真是勢比登天。
“嗖——”一陣詭異的殘影從廳中閃過,血族們頓時將莫頓包圍在圈中,狂暴地殺氣仿佛要將莫頓撕成碎片。
莫頓膽寒不矣,顫粟著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德庫拉兄弟,這是你的後裔,就交給你處置吧。相信你不會讓大家失望的。”阿卡德親王的聲音像是地獄中的撒旦,充滿了怨毒和殘酷。
“好的。”德庫拉公爵陰森地笑了起來:“我會讓他知道地獄的味道是多麼的鮮美和享受!”說著,上前兩步。
“不——”莫頓眼睛紅了。仿佛垂死掙所的猛獸一般發動了反撲:“暗黑力量——燃燒吧,血液!”
“轟——”一聲巨響中,莫頓的身體猛地一彎,四只巨大地黑色翅膀像四只鋒利的骨刺一樣從骨後突出。
緊接著,黑色翅膀嗚咽起來。血如泉湧處,一股凌厲的血色風暴從莫頓身上迅猛刮出,襲向四方。
燃燒自己地血液。就是燃燒自己的生命,莫頓為了逃生,使出了血族對付敵我同樣具有巨大殺傷力的禁招!
德庫拉公爵卻獰笑起來:“不知死活。”身形一動,全身能量暴射處,忽地化為一道凶猛的血光像利刃一般劈開血色風暴,猛烈地切入進去。
血色風暴霎那間消失了,再看場地中,德庫拉公爵右手扼住了莫頓的咽喉,將其生生舉在半空。背後六只血色地巨大羽翼迎風怒展,邪異而恐怖。
“親愛的小莫頓,你的本領都來自於我,竟還敢不自量力地跟我對抗!”德庫拉公爵陰森森地道。
“呃——咯咯——”莫頓在半空中拼命地掙扎著,咽喉中發出痛苦地聲音,但卻是仿佛落在雄鷹手中的雛雞一樣根本難逃生天。
“好了,德庫拉兄弟,讓他接受最殘酷的懲罰吧。”阿卡德親王實在忍不住心中滔滔的怒火了。
“好的。”德庫拉冷冷地茬了點頭,看著莫頓的嗜血眼神忽地閃亮起來,邪異的吟唱聲大起:“偉大的光榮歸於該隱,您是血族之王。虔誠的子孫德庫拉向您祈禱,並且愁苦地俯伏在您地左右,向您稟告。有個子孫,他的罪孽是如此的深重與丑惡,即便最滔滔的洪流也洗刷不去他的邪惡和背逆,所以,請賜與他最殘酷的處罰吧,以洗淨他一身的罪孽。血族煉獄——開!”
“轟隆——”大廳中一聲巨響,一股巨大的血霧騰空而起,將莫頓籠罩。
淒厲的慘叫聲頓時從莫頓的咽喉中洶湧而出,無數仿佛地獄惡靈似的丑惡怪物環繞著將莫頓包圍,張開血盆大口拼命地撕咬著莫頓無力的軀體。
一時間,真是血肉橫飛,白骨森森,其狀慘不忍睹。
但是奇怪的是,每當莫頓的血肉近乎被吃光之時,身軀便又再度恢復,繼續接受著那無窮無盡的生噬之絕痛!
即便如此,所有的血族卻都沒有一絲憐憫之情,只是酣暢淋漓地看著這一幕,眼神中冷漠而決絕——他毀了一個家族,就應該接受這樣無情的懲罰!
歐陽軒卻有些看不下去了,輕輕咳嗽了一聲。
阿卡德親王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德庫拉公爵,德庫拉公爵有些意味末盡地咬了咬牙:“去吧,在異度空間中繼續這無盡的苦刑吧——撒拉索亞!”
“轟——”一聲霹靂巨響中,空中的血霧和莫頓一起消失了。
“主人,我們的事情辦完了。”阿卡德親王恭敬地向歐陽軒彎了彎腰。
“那個家伙呢?”歐陽軒有些驚訝。
“他將在異度空間的煉獄中享受七天的痛苦,罪惡的靈魂才會被淨化。”德庫拉公爵森然道。
歐陽軒後背都有些發涼:好殘酷地死法,這般活罪真是比凌遲都痛苦百倍。血族對叛徒的懲罰是如此的殘酷,怪不得當日的比基公爵寧死也不肯被圖蒙親王抓回去。
再一想到背叛契約地痛苦比‘血族煉獄’尤有過之。歐陽軒不禁心情大好:從此,自己就有了一群最忠實的僕人了,雖然看著不是那麼順眼。
“何必呢,殺了也就是了。”歐陽軒歎了口氣。
“主人。這是叛徒應有的下場。”阿卡德親王小心翼翼地道。
“那算了。”歐陽軒搖了搖頭——說說而矣,他才懶得管那垃圾的死活呢。
“對了,我答應了你的請求,那你們的承諾呢?”歐陽軒忽地森然道。
“請主人放心,我們Giovanni家族馬上就會兌現自己的承諾。”阿卡德親王馬上道,有但又猶豫了一下:“只是,密黨方面,我們該如何處理?”
歐陽軒馬上明白過來:Giovanni家族還是密黨的一部分,雖然組織關系較為松散,但如果突然脫離。恐怕還會有不小的麻煩。
“這樣吧。你們對我的效忠列為Giovanni詼家族地最高機密,並不公布,而Giovanni家族也仍然留在密黨之中。以後若有變故。再行商議,如何?”歐陽軒覺得還是不變應萬變的好。
“遵命,我的主人。那麼,請您稍待,我們馬上就舉行‘血盟大典’。”阿卡德親王松了口氣——歐陽軒如此安排正合他心意。他也不想Giovanni家族因為投靠了人類成為血族地笑柄和公敵,雖然歐陽軒的強大已經無限接近於神。
“好了,我親愛的族人們。‘血盟大典’開始吧。”阿卡德親王神情凝重地緩緩屈膝半脆。
血族們無可選擇,也紛紛屈膝半脆,一臉虔誠。一陣低沉而陰森的吟唱聲忽然響起:“偉大的祖先請為我等見證,您地子孫Giovanni咂家族,以自己的鮮血和靈魂與他人結成主僕契約,並發誓永遠遵守,至死不渝。撒旦保佑——”
“轟——”九道血光從九名血族的頭頂射出,猛烈交織在一起,頓時燦爛如烈日、‘鏗鏘’如金鐵。聲勢驚人。
忽地,血光猛烈一收,瞬間消失,卻有一只血色地戒指靜靜停在半空,發出柔和的血光。
阿卡德親王起身,將右手一招,戒指化為一道血色的流線飛入掌中。
“主人,請戴上戒指,然後在上面滴上一滴鮮血。”阿卡德親王恭敬地道。
陽軒雖有些疑惑,卻也照做,然後輕輕咬破右指,將一滴灼熱的鮮血滴在了戒指上。
“蓬——”血落處,戒指猛然發出奪目的血光,但很快光芒便消散了,歐陽軒的左手食指上卻多了一個‘‘G’型的血印,但瞬間就漸漸隱沒。
“主人,我們的生命和靈魂已與您同在。”阿卡德親王恭敬地道。
“噢,怎麼使用它?”歐陽軒不動聲色地道。
“非常簡單,它也融入了您的鮮血,只要您用靈力一摧,便可以召喚我們,或者殺死我們。”阿卡德親王臉色凝重而傷感,現在Giovanni家族地生命已不屬於自己。
“很好。”歐陽軒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們暫且留在這裡,我去尋找‘所羅門國王的寶藏’時,需要你們的幫助。”
“遵命,主人。”血族們雖然很是別扭,卻只能恭敬地領命。
“那麼再見了,我忠實的僕人們。”歐陽軒大笑一聲,高大偉岸的身形忽地化為一道濃烈的赤光射出大廳,消失在夜色的蒼茫中。
血族們面面相覷半晌,亞琛長老才沮喪地苦笑道:“真不知道我們這樣做是對是錯。不過,至少可以肯定,在血族們,這麼倒霉的,我們Giovanni家族是頭一家。”
眾血族歎了口氣,默然無語。
忽地,阿卡德親王臉色一寒,一抬手就給了凱西提狠狠的一記耳光:“啪——”
灌入強大靈力的一掌直打得凱西提慘叫一聲,一個筋斗撲在地上,嘴角鮮血淋漓。
“父親——”凱西提哭喪著臉,一臉的委屈。
“都是你這個廢物惹得禍。”阿卡德親王臉上浮現出一股殺氣。
凱西提不敢頂嘴,只得可憐巴巴地看向其他血族。
“親王殿下,事已至此,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亞琛長老歎了口氣。
公爵們雖然看凱西提也格外不順眼,但這畢竟是Giovanni家族王位的繼承人,紛紛道:“親王殿下,饒了他吧……”
阿卡德親王也捨不得殺死自己數百年來陪養的血裔,順坡下驢,惡狠狠地瞪了凱西提一眼:“以後再有疏漏,後果你應該清楚。”
馬克連忙扶起凱西提,凱西提低著頭,有些恐懼地顫聲道:“知道了,父親。”
看著一片或沮喪或驚恐的血族們,阿卡德親王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卻忽地笑道:“其實,這樣的結果也不算太壞,或許也是一個機遇。”
“噢,親王殿下是什麼意思?”薛西斯公爵有些不解,也有些不滿。“我們Giovanni家族的實力在十三支血族中只能算是中游,不僅要防止血族間的內部傾軋,還要防止黑暗界其它勢力的排擠與攻擊,更要面對教廷的大肆圍捕,以往的日子過得也是並不舒心。
現在,雖然我們失去了自由,卻收獲了強大的保護力。不僅安全從此無憂,說不定,我們還能借此一統十三血族,以及整個黑暗世界。以主人的實力,這並不是做夢。”
阿卡德親王說得興起,血色的眼眸中滿是興奮之色。
血族們頓時也是大為心動,亞琛長老卻有些懷疑道:“可是,主人會我們嗎?”
“這對主人來說並沒有壞處。如果我們Giovanni家族統一了西方黑暗世界,自己雖然風光無限,但主人卻也成了無可爭議的‘黑暗之王’。這意味至高無上的權力,可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阿卡德親王緩緩道:“不過,這事要從長計議,可不能讓主人對我們產生疑慮。不然,後果大家應該清楚。”
所有的血族頓時都打個寒噤,隱有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