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別野吊在白雲山的半山腰遠離塵囂,但也談不卜是甩州肌源,下了山就是麓湖風景區,拐個彎開車沒多長時間就是廣州市區。每天都有車上、下山運送新鮮果蔬、生活物資,張望等人坐的車就是專門往山莊運送蔬菜與生鮮食品的。
想要害人,未必需要動刀槍。縱火、飯菜裡下藥都是手段,有向影華在山莊裡坐鎮,別人很難暗中潛近作什麼文章,但每天往山莊運送東西的貨車是個破綻。就算不在果蔬裡做手腳,混進去幾個刺客冒充送貨人員突然難也很難防。
張壘不愧是老江湖,情況不明時先想到了這一點,乾脆,他派尋巒派弟子混進去了,以他在廣州的勢力,這點事還是能辦到的,然後一行四人就這樣進了山莊。
假如有人在暗中監視,不可能離的太近,也不可佔據後面山地的制高點,否則向影華早就現了,只能在山下遠處遙望。就算他們現有可疑人物進了山莊,如果不知道是誰。也沒什麼關係。張塹還提前通知了遊方,以免引起誤會。
張皇這麼廢周折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在山莊裡見面,向影華先向張壘表示了謝意,而張壘很慚愧的還禮,說自己並沒有真正幫到什麼忙。向左狐之事是個,令人黯然的話題。大家都沒有多說,然後就提到了「梅蘭德」遇襲事件。
遊方沒說太多,倒走向影華介紹了事情的詳細經過
蘭德先生偶遇疊嶂派叛逆李冬平的弟子兼幫兇斷頭催作惡,此人夥同兩個手下企圖下藥**某女子。還想拍照長期脅迫。於是蘭德先生暗中救人,並於夜間出手誅惡以絕後患。在一家酒店的樓頂。仿鴻彬工業園故事,送三人跳樓往生。
就在那時,身後忽有神秘高手偷襲,生擒不成便欲當場格殺。蘭德先生修為不俗反應機敏,當即揮劍跳樓脫身,向影華隨後出手,卻沒有將來人留住。
蘭德先生猜測,此人可能是李東平一夥。李冬平早年赴美,表面的身份是一位國際收藏家與古董商。實際上是一個跨國走私、盜掘文物、暴力犯罪集團的骨幹。他在國內的下線、其堂弟李秋平犯罪團伙已被警方偵破,其人很可能是回國收拾殘局的。
蘭德先生在墨西哥的時候,就曾撞見過這個團伙的犯罪活動,出手制止並殺了他們的人,因此結下了樑子。李冬平在鴻彬工業園「失蹤」而當時蘭德先生也在鴻彬工業國。該團伙很可能按此線索追查而至。團伙中還有江湖風門敗類,而且修為高。
在張望與包顯面前,他們倒不隱瞞遊方殺了斷頭催之事,就像在松鶴谷時,遊方也不隱瞞他殺了孫風波之事。而齊籌雪在這種場合,身份已經不重要,向影華只是幾句帶過。連她的名字都沒提,到是將那晚與神秘高手短短幾秒鐘的交手經過講述的十分詳細。
聽完之後,張蠻與包另對望一眼。眉頭緊鎖都在沉思不言,張流冰突然問了一句:「月影仙子,蘭德先生星夜出手誅惡,你怎會恰好趕到?」
對呀,遊方半夜溜出去殺人。而且不是對付高手,不太可能特意請月影仙子參觀吧,那麼,她就是在跟蹤遊方嘍,否則哪能那麼巧?
張奎瞪了兒子一眼,向影華不動聲色的答道:「我與蘭德先生本是結伴而來,此為義舉,又何須避我?我當時一直就在左近。」算是把這個問題含糊過去了,好似兩人半夜聯袂出行,聽上去關係似乎很不一般啊,一般朋友哪會半夜還在一起?
這時包顯站了起來推開窗戶,這裡是三樓,在別墅的後牆對著白雲山高處,沒有工作人員能看見。他一縱身上了窗台,回頭道:「影華師妹,你能否演示一下當時情景。我與師弟好確定那人的修為究竟如何。」
有些事,說是說不清的,向影華一招手,清脆微鳴聲響起,包顯也同時向樓下跳去。倒不是真跳,身形一縱一個迴旋已經回到了屋子裡。看似沒什麼異常,但剛才那一瞬間,遊方等人都感應到周圍的地氣靈樞皆為所奪,神識無法運轉。
向影華沉吟道:「包長老已化神識為神念,足可稱當世高人,但與那人相比,功力與應變尚有不及。影華若無此天機手鏈,神念也未必比那人更強。」
這麼一比戈」張流冰與何德清不是很清楚,但張望與包顯都明白了。那人的修為確實了得,包顯也是暗暗心驚。張壟又問道:「蘭德先生,不知張某以及尋巒派,能如何幫您?」
遊方笑了,起身拱手道:「為此私事,打擾張長老與各位尋巒派同道,實在很抱歉!我也沒想到二位長老能聯袂親來,蘭德的原意,只是想托尋巒派同道幫個忙,暗中查探一下廣州是否有這等高手的行蹤。不至於人在暗、我在明,遇事不好應對。」
包顯一擺手:「蘭德先生別這麼見外,張流冰、流花兄弟邀請您到廣州做客,天下同道皆知。您在廣州所遇所為,正如影華師妹所言,是辦什一我尋巒派怎能坐視不理,請你不必擔憂也赤須客套。嗽鋒」及我尋巒派定會全力相助。」
這位長老有意思,這裡的「地主」應該是張望,他與張望同為尋巒派長老,怎麼說話總是把「我尋巒派」掛在嘴邊?聽口氣好似他就是代表尋巒派的主事之人。看來師父說的沒錯,這位包顯長老以尋巒訣傳承正統自居,有自立門戶之心啊。
包顯這些年在尋巒派的基業展方面並沒有多大建樹,但畢竟是坐鎮門戶的第一高手,在秘法傳承方面地位很重要。張望雖然與他的見解多有不合,但也不想看見門戶離析。有心整合,所以一直還在盡力維持局面。倒是那位代掌門6長林。只過自己的小日子,還想享受尋巒派的好處。
聽包顯如此表態,張壘微微苦笑道:「蘭德先生,您想拿下那人查個清楚嗎?」
遊方點了點頭:「如有可能。當然希望,但我修為尚淺,要便是查出其人行蹤。若尋巒派能幫忙。我自然感激,若查不出什麼,梅某仍然感謝。我也知道。像那種高手。修為高行蹤隱秘,當然很難查探。所以並未抱太大希望。」
包顯正要接話,向影華突然道:「只要有此人行蹤消息,我與蘭德先生聯手,未必不可將他拿下。若只是鬥法,影華一人也不懼他,只是不知那人是否還有別的黨羽同夥?」
「這便是問題所在了!你們二人形影未離,那人沒有把握礙手,自不敢貿然現身。」張望仍在微微苦笑著說話,又問遊方道:「蘭德先生,您與他交過手,張壘冒昧問一句,假如事先有備,能否接住他現身一擊?」
嗯?這話裡有話,以遊方的聰明,自然是一點即透。無名高手那夜若是一擊不中便已遠遁,誰也拿他沒辦法,如果他還留在廣州伺機下手,那麼就有機會把他釣出來,誘餌就是遊方自己。
無名高手應該清楚遊方與向影華在一起時不好下手,但兩人不能一天到晚形影不離啊,就算是兩口子也有單獨外出辦事的時候,遊方一旦落單,是最好的機會。
他在等這個機會,那麼遊方也可以利用這一點將他引出來,就是這麼做太危險,所以張望問遊方能不能擋住那人一擊。說實話,在廣州這麼大的地方。查一位什麼線索都沒留下的高手行蹤,實在太難。要想一勞永逸解決問題,這是最好的辦法。
遊方想了想,點頭答道:「事先有備,接他一擊到是可以,但一旦正面纏鬥,梅某不是對手。」
張望笑了:「無妨,你一人不是對手,我與包長老加上你三人結陣移轉靈樞,足以困住他!知道我為何要如此小心上山嗎?就是不想洩露身份,那人知道影華師妹在此,卻不知我與包長老已經來了,如今我們在暗處。」
這個點子出的很辣啊,把遊方給頂出去了。話說到這裡,其他人當然都反應過來了,向影華皺眉搖頭道:「如此不妥,分明是讓蘭德先生涉險。」
張望趕緊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一個想法而已,並未勸蘭德先生親身涉險。但影華師妹不要忘了,若真有親身之險,蘭德先委已在險境之中,何不主動破局?」
這話很有道理,但很多人也許想不通。假如真有人在暗中耐心等待遊方落單時下手,那麼遲早都有機會,遊方不可能永遠不落單,還不如主動點!至少主動破局,還有張望與包顯這兩位高手在暗中協助,足以困住此人。
尋巒派雖蔡願意幫忙也應該幫忙。但不可能永遠陪著遊方耗下去。應該趁高手都在身邊的時候主動設局。否則錯過現在的機會,等遊方自己落了單,情況只能更凶險。兩害相權取其輕,無論如何值得這麼做。
遊方暗暗點頭啊,心中暗道別看包顯修為更高,但是真要籌劃實事。還是張望見解更通透也更能決斷。而且敢想敢言。看來師父交代的整合尋巒派宗門的任務,最終還需落實到此人身上。想到這裡他點頭道:「張長老此言甚是,只是要您欲包長老陪我一起涉險,蘭德實在過意不去。」
包顯又說話了:「有何過意不去?您在這裡的事,就是我尋巒派的事。況且您是餌,我與張師兄只是捕螳螂的黃雀,有什麼凶險?」
遊方曾遭遇對手動槍,想到了對方不僅可用秘法偷襲,別的手段也行啊,撓了撓後腦勺道:「但有一點,對方一擊,二位即可出手必然就在左近。假若對方是遠程亂槍一類的手段,不僅不好防範,說不定大家都有風險。」
別人聽了這話難免誤會他走動作片看多了,想到了太多的可能假如離幾百米安排個狙擊手,一槍一槍的來,也許還能勉強應付;但假如架上幾挺機關鎗,來個一頓亂掃,上哪兒去躲啊?
張望笑了:「蘭德先生,這裡是廣州,不是墨西哥,您擔心的情況不會生。不過既然有此顧慮,我會在地形地勢的選擇上就不讓它生。外圍合適的地點也會安排尋巒派弟子
包顯也笑了:「我聽說蘭德先生善使雙槍且槍法如神,如果一定有必要,我到可以從香港給你弄來兩把。但我建議最好不必
江湖謠言是怎麼傳的?當初遊方的確用兩把五四手槍對付孫風波打了個出其不意,但那是一頓毫無準頭的亂槍,也沒別人看見,怎麼傳來傳去就成了「擅使雙槍槍法如神。呢?
他趕緊搖頭道:「手槍就不必了,那玩意對付那種高手,近了礙事、遠了無用,無非是不近不遠阻敵奔襲。既然是設陷阱困人,就不必用它了,況且在這裡動槍也太刺眼……言語中竟然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江湖謠傳。
向影華的神情還是深為憂慮:「蘭德,你若親身為餌,那麼我呢?」
張壘插話解釋道:「影華師妹必須不在場,此計才能成功,否則打草驚蛇,再想釣他現身就難了。我等困住那人之後,你接到消息再趕來也不遲。現在還不知那人有多少黨羽,流冰、德清等人會負責外圍。你這樣這樣一位高手隨後趕到,方可萬無一失。」
遊方點、了點頭:「月影仙子必須不在場,否則還叫什麼落單呢?但還有一點疑問,我看那人相當機敏,我們能想到的他未必想不到,如何才能讓他相信,我確實不是故意離開月影仙子來引他上鉤呢?此事最好一次成功!假如他未現身,就說明此人已走,我也好放心。」
就在這時,張流冰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取出來看了一眼道:「流花和包冉師妹現有人在監視這患。照片乙經過了來。」
大家都湊過去看他的手機大屏幕,背景是麓湖上,有一位姑娘坐在船邊笑容甚是甜美,正是包顯之女包冉。從她的身側看去,不遠處的另一條小遊船上坐著一位妙齡女子,正在出神的望著遠方。
照片的局部在手機屏幕上慢慢放大,眾人都看清了這女子的樣貌,如白色大理石雕塑般精緻的臉龐,帶著一抹淡淡的嫣紅,日光癡迷,就似在思念遠方的情郎。
遊方與向影華的神情都有些古怪,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而張望皺眉道:「很眼熟,我認識她,在商委開會時見過,她是亨銘集團的齊董事。流花可能是搞錯了。」
「沒錯,就是亨銘集團的執行董事齊籌雪,她確實在望著這裡,但不是監視,也不可能與那位神秘高手一夥。,蘭德先生與她本就是交好的朋友,從斷頭催魔掌中救下的女子就是她,我想她有可能猜到是蘭德先生殺了斷頭催,而且她也知道蘭德光生住在這裡向影華語氣幽幽,向眾人解釋。
一直沒說話的何德清開口道:「噢,原來是感念恩情,難怪是這樣一副表情,既然知道蘭德先生住在這裡,為什麼只在山下望著不乾脆上山見面呢?」
包顯瞪了徒弟,眼:「既然猜疑恩人為她殺人,現在警方查的正緊,為了避風頭免嫌疑也是人之常情,這女子還很小心。」
向影華悄然瞄了遊方一眼,微微低下頭道:「其實她不必如此心,她與此事無關,警方也不可能有誰作案的證據。」
張流冰看著手機,然後抬頭看了向影華一眼道:「假如那位高手真在暗中窺伺,我到有個餿主意,一定能引他上鉤,就是不知蘭德前輩與月影仙子是否介意?。
向影華有些不自然的說:「我有什麼好介意的,你有什麼辦法就說出來。」
張流冰的蔣氣有些閃爍:「我看這位齊小姐神色中有相思感念之情。至於她在想誰不言自明。蘭德前輩神采俊朗、年少多金,為人情深義重、風流豪放,令人佩服!男人嘛,有魅力當然不是缺點,有些事情也可以理解,」
他羅裡吧嗦說了半天,繞來繞去都是在誇遊方,張望終於忍不住呵斥道:「有行麼話,你就不能直接說嗎?」
張流冰一縮脖:「那我就直說了,老爸,你可不要刮我,其實男人在什麼時候避開一個女人獨自行動,還不會引起知情者的懷疑?按我的經驗一就是與另一個女人偷偷幽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講這麼一個道理,希望蘭德先生與月影仙子不要介意,假如覺得我這個主意不好
「在前輩面前毒你那點破事就不能少說兩句,還嫌不夠丟人嘛?」張望呵斥了兒子一句,與包顯對望一眼,又同時點頭道:「好主意!」
然後大家又都望著遊方與向影華,還是張望開口道:「古人云「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倒是可以考慮流冰的建議,只是做個樣子即可,不必真的幹什麼
向影華的神情很不自在,卻不得不解釋道:「諸位不要誤會,我與蘭德先生只是碰巧結伴同行而已。至於蘭德先生與齊小姐有什麼關係。也與我無關,但是這樣設局,豈不是置齊小姐於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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