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洪荒 正文 一百三十七 男兒行
    「敢問這位英雄可是甘寧甘興霸?」郭嘉這種心理高手,去演戲拿個小金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看到郭嘉一臉鄭重的表情,甘寧心裡直犯嘀咕,不明所以,應道:「不錯,某正是甘寧。」

    郭嘉好像聽到了天大的好消息一般,用驚喜的語氣對甘寧道:「原來是甘英雄,如此我便不用擔心了。早就在路上聽附近的百姓說甘英雄是懲惡揚善的大好人,剛才我還以為是碰到了攔路的強盜,現在既然知道了是甘英雄,想必是甘英雄與我們開玩笑,對吧?甘英雄!」

    看到郭嘉誠懇的語氣在表達對自己的敬仰之情,本來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性格的甘寧,也不好意思繼續搶劫郭嘉等人了,尷尬的放下手中的大刀,甘寧不好意思道:「正是,某剛才不過是與諸位開個玩笑,還請諸位勿怪。」

    「甘英雄果然真性情,不知者附近是否有酒家,今日有幸得識甘英雄這等英雄人物,當舉杯痛飲,以作慶祝。」

    郭嘉仍然是一副誠懇的表情,所說的話卻讓甘寧聽的眉開眼笑,連帶著甘寧身後的錦帆賊表情都緩和了不少,換了一幅友好的表情,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若要飲酒,這有何難,若是諸位信得過甘某,可隨某一起上船,自有飲酒之處。」甘寧說完後,伸手一擺,其背後的那些少年都回到了船上,而甘寧,則在等郭嘉的答案。

    好話誰都會說,也都喜歡聽,甘寧同樣也是如此,但是聽歸聽,做又是另回事,若是郭嘉等人只是嘴上說說,卻沒有但其赴宴,甘寧手中的大刀就會毫不猶豫的劈向郭嘉。

    郭嘉巧舌如簧,但同樣也是但其過人,更何況,還有明玄和墨玄在,明玄的存在,總是能讓人覺得可以值得信任,即使是生死之事。

    面色一喜,郭嘉當即毫不猶豫的慨然應諾:「既然是甘英雄相邀,我等自然不會推辭,卻是要叨擾甘英雄了。」當先走向小船,明玄微微一笑,也隨之上了小船,明玄都做了榜樣,墨玄、典韋、趙雲、諸葛亮自然也隨之上了船。

    甘寧心裡也暗自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能碰到一位不懼怕錦帆賊的人,如果只是一位心口不一的小人,會讓甘寧很失望的。

    割掉錦緞,一行八條小船就在江中搖曳,穿過一片片水流湍急的暗礁,甘寧指揮著錦帆賊在一處隱蔽的岸邊停下。

    眾人下得船來,明玄看了看岸上岸上還有七八十人,裝束與錦帆賊一般無二,正在一片空地上一板一眼的操練,呼喝之聲,即使是在離他們甚遠的明玄等人,也能清晰的聽到。

    看到甘寧回來了,這些人止了操練,齊齊趕到岸邊,一同大聲道:「見過首領。」

    甘寧大手一揮,道:「諸位兄弟不必多禮,今日有客人,鄭六,擺酒設宴,我等今日,不醉不歸。」

    有酒喝,有肉吃,錦帆賊在甘寧這樣大方的首領下,也算是有福了。

    錦帆賊一番吆喝,各自散去了,甘寧伸手做請狀:「諸位,請,我們到大廳敘話。」

    酒宴很快就擺好了,錦帆賊的百十號人,就在大廳之外擺下酒桌,飲酒作樂,而明玄、墨玄、郭嘉、諸葛亮、典韋、趙雲、甘寧七人,則是在大廳中單獨擺了一桌。

    在船上,雖然甚少說話,但是郭嘉也根據甘寧的言談舉止,對甘寧的性格、指揮方面的瞭解更進一步,一邊敬甘寧酒,一邊努力結交甘寧。

    諸葛亮說話不多,偶爾插一次話,雖然只是寥寥數語,但是仍然讓甘寧大為佩服。

    酒至半酣,相互都熟絡了後,郭嘉問甘寧道:「興霸有如此本事,為何不去出外成就一身功名,為何會在這方圓之地啊。」

    甘寧將盞中之酒昂首飲下,歎了口氣,對明玄等人道:「非是寧不願意去憑借本事成就一番功名,只是如今身為水賊,哎……」

    郭嘉正欲在言,明玄卻開口道:「英雄不問出身,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想來也不過是一平凡之輩爾,你若是有心,貧道可以給你指點個去處,定然能施展你一身才華,去與不不去,全憑你自己。

    甘寧從見到明玄等人,就一直沒見明玄說話,但是明玄一身道袍,讓甘寧心中充滿了敬意,此刻聽道明玄有此能耐,讓甘寧對明玄六人的來歷又起了疑心,沉聲問道:「道長是何人?」

    「貧道閒雲。」明玄淡淡的表情,讓人看起來有點高深莫測。

    「閒雲道長!」甘寧細細想了一遍,發現自己腦中並沒有任何關於閒雲這個名字的記憶,不由有些疑惑。

    看到甘寧疑惑的表情,郭嘉解釋道:「興霸想必聽說過有位能夠無病不治的道長吧,手下除了死人,沒有任何病症能夠難得住這位道長。」

    「莫非此人正是閒雲道長?」甘寧很是驚訝,向郭嘉確定般的問道。

    郭嘉頷首一笑,很肯定的告訴甘寧,「正是。」

    甘寧起身離坐,對明玄行過一禮,恭敬道:「甘寧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道長贖罪。」

    明玄的聲望的確很高,不管是王侯將相,還是平民百姓,見了明玄無不畢恭畢敬,明玄的仁慈之心,妙手之術,早已傳遍了大江南北。

    明玄起身扶起甘寧,謙虛道:「區區微名,不足掛齒。」

    甘寧固執道:「道長仁義之舉,天下之人無不欽佩,怎能說是微名呢。」

    明玄淡淡一笑,避開此話不提,對甘寧道:「你若有心成就一番功名,可去青州去尋周瑜周公瑾,定然不負你一身所學。」

    甘寧有些猶豫,對明玄道:「可是,道長,寧不過是一水賊,這……」

    「無妨,我可修書一封,你只要拿我書信前去,定然不會有人看不起你。」知道甘寧擔心什麼,又對甘寧道:「你手下的這些人,我觀之,也是不凡,若是願意,可隨你一同前往。」

    甘心喜道:「多謝道長,寧,不勝感激。」

    放下包袱的甘寧與郭嘉、典韋等人飲酒狂歌,一首《男兒行》,點燃了在座心中的熱血之情。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

    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

    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

    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

    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

    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

    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

    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千里殺仇人,願費十周星。

    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

    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

    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

    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

    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

    殺斗天地間,慘烈驚陰庭。

    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

    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

    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

    女兒莫相問,男兒凶何甚?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

    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

    男兒行,當暴戾。

    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

    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

    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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