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玄站起身來,只不過搭眼一掃郭嘉,就看出郭嘉身子頗為虛弱,飲酒過度,傷了身子,而郭嘉自己也不注意,所以才有郭嘉英年早逝之局。
明玄前世就歎息郭嘉之死,這一世,既然明玄有了能力,就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無需客氣,來,請坐。」
「多謝道長。」徐庶到是很客氣,至於郭嘉麼,表情就不怎麼樣了。
三人坐好後,徐庶就率先開口道:「道長,既然您會看病,那您就幫庶勸勸郭嘉,讓他以後少飲酒,更何況,那些普通的酒,怎能與道長的仙釀相比呢。」
「嗯?」本來還沒怎麼有精神的郭嘉,聽了徐庶的一番話後,卻提起了精神,對徐庶問道:「元直拉我來的時候,可沒說道長這裡有仙釀啊。」
徐庶這才似乎想起來,連忙對郭嘉擺手道:「沒有沒有,你肯定是聽錯了。」
別過頭去,不理會欲蓋彌彰的敘述,郭嘉興致勃勃的沖明玄問道:「道長,不知元直所說的仙釀是何物,不知能否讓我品嚐一二?」表情很是期待。
惡人自有惡人磨,明玄現在就想做個低調的惡人,磨一磨郭嘉。
淡淡一笑,明玄從袖中又取出一個精緻的青花瓷瓶,先不說這酒如何,單是這精緻的瓷瓶就足以讓郭嘉眼前一亮了。
遞給郭嘉,郭嘉迫不及待的就打開了瓶蓋,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滿臉陶醉,然後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絲毫沒有一點所謂的文人風度。
徐庶在一旁哭笑不得,本來是想讓明玄勸勸自己唯一的友人郭嘉,讓他不要飲酒傷身。沒想到,道長不但沒有勸郭嘉,反而請郭嘉飲酒,實在是讓徐庶不知該說什麼好。
等郭嘉將瓷瓶中的酒一飲而盡後,沉吟了一會,歎了口氣,對明玄道:「道長真是好算計。」
「奉孝怎能如此說話,你不過與道長剛剛見面,道長又怎麼會算計與你?」
徐庶看不出明玄的深淺,但是因為那瓶美酒,一句有緣,就讓徐庶在心裡對明玄很是尊重了,不然也不會剛知道了明玄開了家醫館,就帶著自己的友人郭嘉來此道賀了。
徐庶雖然自己知道郭嘉平日裡行事不拘小節,但是卻怕不小心得罪了明玄,這才假意做怒。
郭嘉與徐庶都是寒門子弟,兩人同在穎州書院求學,但卻受盡名門子弟的白眼。徐庶寬厚,不予他們計較,而郭嘉,則是不屑。
兩人也算是同病相憐,久而久之,就走到了一起,彼此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郭嘉雖然知道徐庶是想表達什麼,但是仍然對徐庶解釋道:「道長請我飲了此等之美酒後,讓我以後又能如何看得上那些俗酒,既然看不上,這酒,我自然也就不飲了。」
徐庶這才醒悟,對明玄謝道:「多謝道長,奉孝的身體一直不好,若繼續飲酒,恐其身體不適,現在有了道長之助,我也能放心了。」
「若是要飲酒,可來此處。」
「如此多謝道長。」郭嘉本身就是一位精於算計之人,特別是對敵人的心理掌握的非常準確。這次卻在不經意間,被明玄算計了,雖然其後反映過來了,但是卻也為時已晚。
能如此輕描淡寫的就將郭嘉算計了,不論是徐庶,還是郭嘉,都對明玄有了敬服。不同的是,徐庶是更加佩服,而郭嘉,則是好奇。
郭嘉剛剛來的時候,無精打采,沒怎麼注意,此時突然在不經意間,被明玄算計了後,卻讓郭嘉有些好奇。
暗地裡打量了下明玄,一身玄色道袍,雖然看似樸素,但是絕對不是尋常道人可以穿著的。
雖然不知道明玄頭上的紫色高冠是什麼材料做的,但博學如郭嘉,也未曾在任何古籍珍本上有過描述。
腳下的登雲履,明玄與尋常道人穿的也不一樣,其上的玄妙紋飾,讓郭嘉看得雲裡來,霧裡去,怎麼都看不明白。
能讓郭嘉看不明白的東西,定然不是尋常的東西,而能穿得起此種不尋常東西的人,自然也就是不同尋常的了。
郭嘉做事,不論是謀算,還是其他,都是憑心中的那一絲稍顯即逝的直覺,而剛才,郭嘉的直覺告訴他,只要能跟著明玄,絕對是這輩子最好的機遇。
而相信自己直覺的郭嘉,也準備按照自己的直覺,來抓住自己看不清,道不明的機遇。而剛才明玄所說的「若是要飲酒,可來此處。」郭嘉也就趁機答應了。
郭嘉有郭嘉的算計,明玄也有自己的想法,向郭嘉這種不世出的智者,是整個古代歷史上都不多見,而明玄,就選擇了郭嘉。
郭嘉可以憑借冥冥中的感應,判斷一件事情,從而做出決斷,即使是在仙界之中,也是大有可為的,至不濟,去敖天那裡,做個軍師還是夠資格了。
至於現在麼,郭嘉還是要給明玄出出主意,兼職做下狗頭軍師吧。當然,現在郭嘉還沒上明玄的船呢,不過,你認為,即使是多智如郭嘉,能出的了明玄的算計麼?
閒聊了一會,郭嘉不著痕跡的套明玄的話,詢問明玄的來歷,明玄的身世,明玄的本事,當知道明玄就是近來在中原地區能為能治百病的神醫的時候,郭嘉反而不驚訝了。
人間的商海生涯,讓明玄從容的應對郭嘉的詢問,推說自己是個出世歷練的修道士,只不過是略通醫術,沒有外面傳的那樣,神乎其神。
若說郭嘉,哪有明玄這位聖人厲害,聖人一念間,恐怕比郭嘉一輩子能計算的事情還要多。
所以,不知不覺間,明玄開始反問郭嘉,考校郭嘉的能耐。郭嘉雖然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但是卻再也沒有反擊的機會了,心裡暗暗佩服的同時,也對明玄做出的提問一一解答。
徐庶在一旁看著兩個人的暗地交鋒,一個氣勢如虹,一個從容應對,一舉一動間,雖沒有刀光劍影般的危險,但是卻也夠徐庶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