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米特城後身,博斯普魯斯海峽對岸,一片繁密的山林中。
「喂夥計,我們事前行動的時候,和李城主說好的要去刺探屈米特城的防禦漏洞,現在卻跑來君士坦丁堡城區附近,這樣做合適嗎?」
義薄雲天行會會長義薄雲天扭頭向身後的屈米特城看了一眼,問前面的安啦道。
安啦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回道:
「放心啦,李湛不會責怪你們的,有事我們哥倆個兜著。再說了,現在遠征軍已經攻進屈米特城內部,我們再去刺探什麼漏洞根本就是多此一舉,還不如來這君士坦丁堡打探一下情況,說不定還能為遠征軍下一步的行動作點貢獻。」
安啦的一席話讓身後二十幾個玩家心中稍安,這些人都知道李湛這一路上軍紀極為嚴格,畢竟要統領這麼多國家的軍隊,沒有近乎嚴苛的軍紀是無法凝聚成戰鬥力的。因此,眾人都十分擔心自己由於「擅自行動」而遭到李湛的軍法處置。
放下心來的眾人在密林中找了個相對空曠的草地,把身上由於潛泳而濕透的衣服擰乾,稍適休息。就在眾人七手八腳忙著穿衣服的時候,一路上一直默不作響的也許突然神情一動,繼而連忙用食指掩嘴示意眾人不要出聲。
眾人不明就裡,動作都停在穿衣服的姿勢上,一動不動,和也許一起側耳聆聽。過了一會兒,一陣輕微的聲音傳來,聽聲音可以判斷有一行人踩著林間的枯枝正在向這邊走來。
也許用眼神示意眾人,把手向左右兩旁一擺,眾人會意,立即閃身尋找隱蔽地點掩藏好自己。又過了一分鐘左右,一隊由六人組成的NPC樵夫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這些樵夫手裡拿著柴刀。一邊走一邊四處觀望,似乎是在尋找適合砍伐的樹木。安啦和也許各帶一批玩家分散在林蔭小路兩邊的灌木叢裡,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隨即一擁而上,把這些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樵夫瞬間就給制服。^^^^
「別出聲!小心我宰了你!!」
安啦用手掐著打頭的那名樵夫的脖子,故意扮出一副凶神惡煞地表情惡狠狠地說道。
六名樵夫稍顯慌亂,不過很快就順服下來。一雙雙藍眼睛不住地瞄著眾人,一句話也不說。
安啦總覺得這六名樵夫有點不太對勁,到底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把腦子裡的疑惑甩開,安啦用力一扳懷裡這名樵夫的腦袋,道:
「說,有沒有通往君士坦丁堡主城的隱密小路?」
等了一會兒,那名NPC樵夫只是看著安啦卻不說話。安啦急了,學著歐洲人說話時氣急敗壞的樣子,用鼻子頂著這名NPC樵夫的鼻子,兩人的鼻子都頂扁了。嘴裡惡狠狠地道:
「你他媽是不是活膩了?竟敢不回答老子地問題!」
樵夫直到這時才回道:
「你剛才不是說不許我出聲的嗎?」
安啦氣得跳了起來,啪地一聲扇了這個NPC樵夫後腦一巴掌,氣道:
「媽的,老子現在改變主意了不行嗎?!!」
屈米特城內,程玲在說出已經找到龐培致命弱點的時候,這句話被正在蓄力的龐培聽到了。龐培當下就是一愣,不相信地看著程玲,隨即又哈哈笑道:
「早就聽說過中國的兵法雲兵不厭詐,狡猾的東方人,別以為用這種小騙術就能左右我龐培的意志。今天你們四個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穆桂英這時倒提銀槍走上前來幾步,對龐培道:
「你這個驕橫自大的卷毛怪,不過是空有一身剛軀加上那麼一點點自以為是地蠻力罷了^^智謀用在你這樣的人身上。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實話告訴你吧,我的程妹妹從他的老父親那裡學來一套卜易之術,這種古老中國的玄術可以通過觀察一個人的外貌變化來推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比如你的致命弱點。」
龐培這下有點慌了,中國在這些西方NPC眼裡永遠是一個籠罩在迷團中的神秘國度,在這個國家裡。存在著太多讓他們無法理解的東西,卜易之術就是其中最具有代表性地一個。
似乎是為了徹底擊碎龐培的信心,摧垮他的心防。程玲這時忍著傷痛也趨前兩步,道:
「在你頻頻攻擊我們地時候,表面上我們疲於躲閃,實際上你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處在我的仔細觀察之中,利用卜易技能對你的全身上下進行仔細排查。經過多次驗證無誤。最終讓我得以確定你的致命弱點。它就是……」
說到這,程玲故意停了一下。眾人的心神都隨著程玲這句話陡然提升起來,尤其是龐培,更是感覺到一種近乎窒息地緊迫。只聽程玲繼續道:
「它就是,你的右耳垂!!」
龐培凜然一驚,神情駭然,身體不由自主地蹬蹬蹬後退數步;趁著這個機會,楊文廣,穆桂英,趙明,程玲四人一擁而上,三枝鋼槍加一柄鋼劍幻變出萬千銀蛇,一齊向著龐培右耳襲去。
龐培的目光定格在驚悸與惶恐之中,嘴大張著,卻沒有發生任何聲音,渾身上下好似僵化了一般一動不動,而他的致命之處右耳垂,此時已經變成了炭黑色。四人收招回防,跳到三十米開外之處,以防有什麼不測發生。在四人的注視下,只見龐培原本血紅的兩個眼珠漸漸變成了灰白色,和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膚一個樣都是一副死灰相,右耳垂上地一點炭黑是龐渾身上下唯一「不合諧」地顏色,在眼球變成灰白色後不久,那一點炭黑突然毫無徵兆地擴散開來,先是覆蓋了整個右耳,繼而是右半邊腦袋,片刻之後就彌滿全身。
隨著一聲轟然巨響,龐培炭黑色的高大身軀仰身栽倒在地。摔成無數炭黑色地碎塊,散落各處。四人的經驗值在龐培倒地的瞬間直接竄升了百分之一百三十左右,周圍觀戰地遠征軍突襲小隊士兵們振臂歡呼。
君士坦丁堡城外,仍然是那片密林,安啦和也許帶領著三十來名玩家正在那六名樵夫的引導下,在密林內走來走去。
又走了十分鐘左右,安啦不耐煩地扯住前面那名樵夫的衣領。責問道:
「我怎麼總覺得你是在帶著我們在這片密林裡面繞***?都已經走了一個來小時了,怎麼還沒有走出這片密林?通往君士坦丁堡的密道到底在哪裡?!」
那名樵夫一副憨憨的樣子,好像不知道自己的小命隨時都有可能被面前這個凶神惡煞的中國玩家奪走一樣,全無畏懼地樣子只知道呵呵傻笑。這讓安啦很鬱悶,以前只要自己扮出這個樣子來,保準嚇得NPC們屁滾尿流的,今天真是邪門了。
只聽那名NPC呵呵笑道:
「你只是要我把密道告訴你,但你可沒聽我有什麼條件哦;在沒答應我的條件之前,我絕對是不會把密道告訴任何人的。」
安啦簡直要暴走了,這個不知死活的笨蛋NPC。居然還敢和自己談條件。費盡全力壓往心底呼呼上竄的火氣,同時極力忍住想要再給這個笨蛋NPC後腦狠狠拍上一巴掌的衝動,安啦把臉重新從一邊轉了回來,態度突然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臉上的表情猶如八十歲老奶奶般的溫暖慈祥,慈眉善目道:
「哦,原來你有條件哦,怎麼不早說嘛?你看看你,咱們誰跟誰啊,這麼客氣幹啥。快說。你地條件是什麼?」
樵夫還是一臉呵呵的傻笑,道:
「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必須要你和我老大談過後。並且老大同意了,我才會把密道告訴給你們。」
「你他媽還有老大……」
話剛脫嘴安啦趕緊收住口,轉而表情又立即變得慈眉善目好似活菩薩一般,好像剛才那句粗口是大家聽錯了一樣。只聽安啦道:
「哦,原來你還有老大呀,你們老大……想必應該是個砍柴非常利索的樵夫吧。我還真想拜會一下你們的老大,向他學習一下砍柴的竅門呢。快告訴我,怎麼才能找到你們的老大。」
樵夫呵呵一笑,道:
「不用你找他,我們老大已經在這裡等你們很久了。」
安啦和也許眾人聽樵夫這樣說,連忙手按腰間鋼劍,目光在叢林中四處搜尋。樵夫說他們的老大在這裡等著他們很久了。單就這句話就足以讓眾人提起十二分的警惕。這個樵夫的老大到底是個什麼人物?一個會飛柴刀、百發百中地極品牛逼樵夫?還是這一切都是樵夫胡編亂造。這裡根本就是一處陷阱?
林間一片靜寂,樵夫這時呵呵的笑聲格外清晰。只聽他繼續道:
「其實,我們老大根本就不是樵夫。」
也許的目光仍然在林間四處搜尋,嘴上問了一句:
「不是樵夫?你們老大到底做什麼地?」
樵夫的臉上突然充滿了敬意的神情,道:
「他是一名領袖,帶領奴隸們尋找自由的領袖。」
旁邊一名玩家聽得奇怪,問道:
「奴隸領袖?你們老大叫什麼名字?」
所有六名樵夫的神情陡然變得凝重而滿懷崇敬,只聽他們同聲道:
「他的名字,叫做斯巴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