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玲的堅決要求下,魏安帶著她登上營區一座瞭望塔,看著趙明踉蹌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夜色中,程玲的淚水再一次無聲地滑落下來。
魏安得意地扭頭看了看程玲,伸出手想擦去程玲臉上的淚水,被程玲一扭頭,躲了過去。魏安手停在半空,也不覺尷尬,嘿嘿笑道:
「師妹,你這又是何苦呢?姓趙的那小了已經離開了,現在就是你我二人的世界了,把那些煩心的東西都放下,今夜師兄會好好關愛你的。」
程玲厭惡地閉上雙眼,轉身面向一邊。魏安暗自冷笑,對旁邊一個劍士小隊長作了個手勢,劍士小隊長會意,爬下瞭望塔秘密召集部下,趕去追殺趙明。
劍士小隊長走後,魏安伸手去攬程玲的腰肢,被程玲立即甩開。魏安嘻笑道:
「師妹,夜已經深了,我們快回營休息去吧。」
程玲早已經暗下決心,此時聽魏安這番話,程玲沒說什麼,直接順著木梯走了下去,顧自前往中軍大營,魏安則緊隨其後,一邊走,一邊藉著營區的篝火欣賞程玲窈窕的身姿。
進到中軍大營後,程玲神情冰冷地立在床邊。魏安走進營帳的時候,伸手把帳簾落了下來,並把帳內的燭火吹滅幾盞,只在床頭和床尾各留一盞,烘托出一片朦朧的意境,正合他的心意。
看到程玲有些蓬亂的頭髮和滿面淚痕,魏安道:
「師妹,要不要先洗個澡?」
說著,魏安已經向程玲靠了過來。
程玲冷冷道:
「不必了,你不是很著急嗎?這就樣好了。」
魏安嘿嘿笑道:
「還是師妹最瞭解我,體貼我呀。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師妹天生麗質。羞花閉月,就算不加以梳洗,仍然光彩動人,令師兄無限神往。師妹如此替師兄著想,真讓師兄感動不已,放心,師兄一定會好好關愛你的,用今天一整晚的時間。好了,良辰美景。你我別再耽擱,一起共度良宵吧。」
說著,魏安伸手攬住程玲的肩頭,另一手托起程玲的下頷,自己把頭低了下去……
無名荒原上,夜色籠罩住了一切,天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週遭一片漆黑。
趙明拖著孱弱的身軀,艱難地挪動雙腿。在荒原地官道上緩緩移動。**上的傷痛在時刻折磨著他。同時,面對程玲背棄當初的承諾,精神上的巨大打擊更讓他心力交瘁,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苦海中的泅渡,遙遙無期,無助無力。
已經過了十幾分鐘了,趙明只走出了五百餘米的距離。渾身的骨頭好像散了架一般。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費力。這個時候,趙明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密集而急促的腳步聲,憑直覺,趙明覺得這聲音似乎是衝著自己而來的。他拼盡全力挪動雙腳,想要擺脫這些腳步聲,可是,以他現在地情況又怎麼可能擺脫得掉呢?
沒一會兒的功夫,腳步聲臨近,魏安指派的劍士小隊長率領十幾名兵士追上了趙明,忽拉一下子把他圍在當中。其中劍士小隊長走到趙面的面前。抽出精湛鐵劍用劍尖挑著趙明的下頜,道:
「姓趙的,奉我家縣尉大人之命,特來取你的這條賤命。你現在可有什麼話講?在我印象中,人在臨死前的時候都是有許多費話要說的。」
趙明知道,自己再一次落入了魏安的毒計。此時他已經心灰意冷,對生命沒有半分留戀,任由鐵劍地劍尖在自己頜下劃出一道血痕,根本不去理會它。趙明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劍士小隊長,口中恨恨道:
「我趙明就算化作歷鬼。也絕不會放過魏安,還有你們這群走狗!!」
劍士小隊長哈哈笑道:
「好啊,那我就等著你化成歷鬼來找我好了。我好怕呀,我真的好怕呀,哈哈哈哈……」
周圍十幾名兵士也都跟著哄笑起來。靜寂的夜空下。這些狂妄的笑聲聽起來尖利刺耳。傳出很遠很遠。
大笑了一陣過後,劍士小隊長收住笑聲。對趙明道:
「好了,姓趙的,老子可沒時間跟你磨蹭下去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地祭日,受死吧!」
說著,劍士小隊長揚起手中鐵劍,向著趙明的頸部就砍了下來。
趙明在那一刻緊緊地閉上雙眼。他現在渾身虛弱,根本沒有能力與這些兵士博鬥,只能認命了。
「鐺!嗖——!」
就在趙明緊閉雙眼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一聲金屬撞擊的巨響。劍士小隊長手中的鐵劍被巨力震得飛了出去,驚得他大叫一聲:
「誰?!」
沒等他看清面前的情況,眼前暗芒在磕飛鐵劍後,又迅速翻轉回來。「撲!」地一聲,好像菜刀砍在了一個爛西瓜上,劍士小隊長的頭當時被劈成兩半,整個人在原地立了片刻後,隨即軟倒下去。
周圍的劍士們大驚,紛紛掉頭打算逃跑。黑暗中透出十幾把利劍,每一劍都劃向咽喉的致命部分,十幾名兵士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幾乎是同時被秒殺。
趙明茫然地看著這一切,直到追殺他的兵士們全部死去後,趙明再一次被十幾個人圍在當中。
由於身體極度虛弱,再加之周圍一片漆黑,趙明地視力大受影響,眼前人影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真切。他努力地抬起頭,想要看清這些人到底是誰,這個時候,一個讓趙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趙明,你怎麼樣??」
好像被打了一針強心劑,趙明渾身陡然一震,失聲道: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嗚嗚嗚嗚……」
李湛快走上前,攙扶起趙明,細細打量趙明身上的密集如織的傷痕,眉頭早已經擰成了一個大疙瘩。趙明的血值在滿值狀態時為1483點,現在卻只有游絲般的11點,可見這些日子以來,受刑之苦。
李湛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用盡量平緩的、卻仍然可以明顯讓人感覺到憤怒的語氣問趙明道:
「這些,都是那個漁陽縣尉干地?!」
趙明點點頭,隨後又道:
「城主大人,您可能不知道,這個漁陽縣尉,實際上就是吳城太守魏明之子魏安。我和程玲這次被俘,都是他一手精心策劃的圈套。」
對於魏安,李湛並不陌生,他與魏安曾經打過數次交道,就在上次討伐董卓的時候。李湛通過幾次觀察,發現魏安這個人秉性傲慢,心胸狹隘,同時又有很大的野心。由於程玲的關係,魏安與趙明向來不和,看來此次魏安設計地這番圈套,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得到程玲。
說到程玲,李湛這才注意到趙明現在只是孤身一人,連忙追問道:
「程玲現在在哪?你們不是一起被俘地嗎?」
一聽到程玲,趙明的哭聲戛然而止。停了一會兒,在李湛地注視下,趙明緩緩道:
「程玲,她……她已經依從魏安了。」
「什麼?依從魏安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湛瞪大眼睛追問道。在他看來,以程玲的的傲氣,絕不可能在眼前這種情況下屈服於魏安?就算她真的喜歡魏安,也不可能在中了圈套後和魏安走在一起。
趙明心裡雖然對程玲背棄當初的承諾而悲憤,不過,他也清楚這是程玲為了救自己而轉投到魏安的懷抱。只是,一想到魏安那個禽獸竟然利用這種下作的計倆得到程玲,趙明心中的酸楚感覺就無以言表。
歎了口氣,趙明搖頭道:
「城主大人,這事,也不能完全怪程玲,她也是為了救我才這樣做的。如果她不答應魏安的要求,我現在早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了。要怪,就怪我趙明連保護自己妻子的本事都沒有吧。」
正可謂一夜無妻百日恩。趙明在眾人面前談起程玲的時候,還是像出於本能一般地為程玲極盡開脫。
李湛凝眉頓首,若有所思,道「
「你的意思是說,程玲為了讓魏安把你放出來,因此答應留在魏安身邊?」
趙明無力地點了點頭。
李湛又仔細思索了片刻,突然問趙明道:
「程玲在答應留在魏安身邊後,一直到把你放出來的這段時間裡,可曾對你說過什麼?」
趙明努力地想了想,道:
「只說過一句話,而且聲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她說,在沒有她的日子裡,讓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定要。」
由著這句話,李湛結合程玲平時傲氣的性格,腦海中浮現出程玲看著趙明的背影,口中喃喃重複這句話時的場景,猛然間,李湛感覺到這其中必定藏有一份隱情。
自進入遊戲後,李湛第一次感覺時間是如此緊迫,他對身邊的眾人急令道:
「快,大家趕緊換上這些兵士的服裝,我們要馬上回到軍營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