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館裡很快完成任務交接,李湛得到一點聲望,使聲望總值變成19點。
告別了眾多熱情玩家,李湛出了酒館,逕直望縣尉府而來。在府門外,李湛向守門軍卒報上名姓,不用二話,守門軍卒立即對李湛放行。其中一名軍卒親自帶著李湛進入府內,這次的目的地卻不是書房,而是臥室。
引領李湛來到臥室門外,守門軍卒向李湛拱手告退。李湛在門外立了一會兒,輕輕敲門。
裡面沒有回音,卻走出個丫環打開房門,以食指掩唇對李湛做了個禁聲的姿式,隨後又向臥室裡面的床榻上指了一下。李湛扭頭望去,只見一位老人臉色蒼白,頭上纏著一道白色的布條,正躺在床上睡覺,在床榻旁邊的木凳上,放著半碗湯藥。
丫環小聲對李湛道:
「縣尉大人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剛才喝了點湯藥,才睡下沒一會兒,我們先別打擾他。」
這個重病的老者就是縣尉?李湛回想起在書房裡第一次見縣尉時,整個書房和現在的臥室一樣,都充滿了濃重的湯藥味,並且掛著帷幔不讓自己看清模樣。怪不得丹陽縣的玩家們從來沒見過縣尉長什麼樣,原來他老人家一直重病在床啊。
李湛對丫環也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輕輕走進臥室,坐在床榻附近的一張茶桌旁邊。丫環在旁邊收拾了一會,恭身告退,留下李湛一人在房間裡陪著老縣尉。
李湛在房內坐了一會兒,感覺挺奇怪,空蕩蕩的房間裡,丫環就把自己一個「外人」留守在了老縣尉身邊,難道說丫環就這麼粗心,不怕自己來個行刺啥的?
又一想。李湛微微一笑——很明顯,此如違反常規的行事方式,實際上就已經說明了這是老縣尉故意設的「局」,意在試探自己的心機和素養。又是考驗自己的領軍能力,又是試探自己地心機素養,看來老縣尉的獎勵必定不會小。
到底是系統制定的套路,總有些欠完妥之處。讓李湛這個人精很快就從中看出了端倪。
心裡有了底,李湛也就耐下心來靜靜等待老縣尉於下一刻的某個時段醒來。
在老縣尉床邊枯坐了約莫十多分鐘,躺在床上的老縣尉突然動了一下。李湛正無聊地四處打量,見到老縣尉這一動,立即正襟危坐。擺出一副規規矩矩的造型,等著老縣尉「醒來」。
事情果然如李湛料想的那樣。老縣尉在動了一下之後,旋即睜開雙眼,狀似隨意地四下看了看,見到李湛坐在床邊。立即現出驚訝之色,道:
「李鎮長來了多久了?」李湛保持規規矩矩地坐姿,回道: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
老縣尉打算起身。李湛連忙離座上前扶了一把。老縣尉坐在床上,看著李湛笑了笑,道:
「老夫已經聽五名兵卒匯報了。李鎮長在兵力微寡的情況下,勇闖虎穴,混亂之中鎮定自如,果敢冷靜,實屬難得之領軍人才。」
李湛也笑道:
「縣尉大人過獎了。」
嘴上這麼說,心中卻道:老官。我可沒時間跟你扯嘴皮子,趕緊把任務獎勵發下來,我還得趕回定方那裡呢。
老縣尉再次上下打量了李湛一番,滿意地點點頭。經過兩次試探,老縣尉心中對李湛的評價為八個字:有勇有謀。德才兼備。這正符合自己想要尋找的最佳人選。他頓了一下,歎了一口氣。對李湛道:
「老夫將山賊任務單獨提出來,並且給李鎮長(換作是別人領取任務也一樣要經過這一關)如此超難地領軍考驗,目的只有一個。」
說到這,老縣尉轉過頭,看著李湛道:
「尋找一個接班人。」
李湛一愣,接班人?什麼意思?這老官該不會是要把職位轉給……我?
只是想了一下,李湛就覺心率有些過速,血往上湧,這個任務獎勵可實在是大大出乎自己的預料之外了。連忙穩住心神,運用精神轉移大法,在臉上現出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彷彿事不關己一般,淡然道:
「哦?縣尉大人為何要尋找接班人呢?」
縣尉道:
「老夫近年來由於年事已高,體虛氣弱,已經不適合繼續擔當縣尉這一武職。老夫有心告老,在此之前,自然要找一個接替之人。因此發佈此山賊任務,不論出身(玩家或NPC)、地位,都可以領取。從中找尋合適人選,做老夫地接班人。」
話說到這已經非常明顯了,李湛再裝傻充愣就顯得太假了。他強自穩住心神,笑了笑,與老縣尉心照不宣,顧左右而言他,道:
「縣尉大人,此武職關乎整個縣域內的安危,還請縣尉大人慎重考慮。」
老縣尉笑道:
「老夫自認為不會看錯人,由李鎮長做老夫的接班人,老夫大可以安心養病。」
李湛陪笑,大腦卻在急速運轉。在巨大地一個金蛋砸在頭上的時候,李湛沒有立即去抱起金蛋歡呼一番,而是冷靜思索自己如何能牢牢地抱住這個金蛋。他思索了一下,馬上就想出一個對金蛋有所威協的人來——縣令費桐。
李湛道:
「縣尉大人錯愛,在下受寵若驚。不過在下有一事不明,縣尉大人既然想要告老,為何不直接把縣尉一職交由縣令費桐兼領?從此以後,自己就可以安心養病,哪還用得著親自尋找什麼接班人。」
李湛問這個問題,是想搞清老縣尉與費桐的關係。二人的關係好與壞,將直接影響自己日後如何伸展拳腳。
老縣尉聽李湛提起費桐,不屑地哼了一聲,道:
「費桐此人,唯親而苛厲,庸才而多疑。將縣尉之職交給他,老夫如何對得起手下三百餘名士卒的一片忠心。」
李湛點頭,心中暗道:原來縣尉與縣令二人不對頭,這可正合了自己心意,日後大可以利用手中兵權和費桐那廝叫板。只是自己聲望不夠高,否則直接來把兵變革了他的職才叫痛快。
二人又敘談了一會兒,由於李湛聲望還不夠直接掌管縣尉這一職位(25點聲望,此標準會隨著玩家聲望普通提高而相應提高),故而老縣尉任命李湛一個「代縣尉」之職,三天後在軍營校場召集所有軍卒,當眾進行正式任命(這個日期是李湛提出來的,因為三天後是「丹陽縣部落聯盟」正式解體地日子,借鎮長、族長聚會之機正好來接受任命)。
敘說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老縣尉身體開始有些不適,李湛已經把要瞭解的東西都摸清了,連忙扶著老縣尉躺下,關好臥室房門,叫來廂房裡的丫環。自己走出縣尉府,逕直來到大街上。
看到在大街上正在巡邏執勤的一隊隊官兵,李湛心中暗樂:再過三天你們可就都是本「代縣尉」的手下了,到時候,本代縣尉地目標是攻山賊、剿盜匪、除惡霸、嚴練兵,清除縣內全境除刷新練級點外的所有惡勢力,將丹陽縣地治安度提高到全國最高水平,使全國範圍內的流民慕名而來。人口提高了,各方面發展自然也就相應提高,屆時丹陽由排名幾近墊底的江南弱縣,一躍成為全國實力最強縣之列,絕非癡心妄想。
不過,提到經濟發展,李湛就不能不想到縣令費桐,畢竟他才是這方面的主管。一想起費桐,李湛就覺渾身不爽,正如老縣尉所評價的那樣,這個費桐真可謂「唯親苛厲,庸才多疑」,丹陽如果想要全速發展,除非把他拉下縣令的位置,讓德才兼備者居之。否則,丹陽想要躍居全國最強縣之列……等一百年之後再談這個話題吧。
這麼想著,李湛已經走到了醫館門前,拋開這些繁亂的思絮,李湛推門而入,逕直來到診室內。
蘇定方的眼睛已經被清洗完畢,老大夫將草藥磨碎,調成汁狀,把一塊白布浸在藥汁中,稍稍擰了一下,再把藥布敷在蘇定方的眼睛上,用布條纏繞固定,此即為「濕敷」,主要做調養之用。
看到李湛來了,老大夫向李湛介紹了蘇定方的病情,眼睛內的迷灰已經清洗完畢,現在處於恢復調養狀態,再過個半時辰(約一個小時)就可以完全恢復。
李湛告別老大夫,扶著蘇定方躺在醫館免費提供的軟鋪馬車裡。蘇定方的手裡自始自終都一直緊緊地握著暗天戟,直到李湛來拿的時候,才算鬆手。李湛把暗天戟暫時拿在手中,坐在蘇定方的身邊,讓車伕前往碼頭。
他要趕緊返回村鎮,村鎮裡還有一大堆事務等著他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