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考核
魔法師行會在塔蘭城的中心廣場上,與戰士行會、傭兵公會呈三角鼎立之勢。魔法師行會佔地不小,一整幢大樓修得富麗堂皇,充分展現出法師們的富有。
依昂對這裡很是熟悉,直接讓家中的角馬車停到大門口。莫麗雅當先一步跳下車來,仰頭望著那幢大樓,感歎一句:
「先豪華啊。」
「有嗎?我們學院的主樓也不差啊。」
依昂好笑地看她一臉驚歎。莫麗雅瞪大了眼睛說:
「可是我們學院不能進行等級認定啊。」
原來如此,敢情這姑娘是因為這種原因才對人家大有好感啊。依昂失笑,拍拍她的頭,兩人一起走進公會大廳。
大廳裡人來人往,卻十分安靜,偶有人交談也是輕聲細語。莫麗雅站在光亮如鏡子的地面上,左右張望,顯得有些無措。
「莫麗雅,等級認定要在那邊去登記。很簡單,你不用太擔心。」
依昂心細,一早就發現她強做鎮定下的異狀,上前一步拉著她的手走向廳裡的一位辦事人員。如他所說初級魔法師的考核手續並不複雜,很快依昂就幫她辦好並領回一塊水晶制的號碼牌。不知是那位坐在桌後的女辦事員訓練有素或是沾了依昂俊美容貌的光,她還很仔細地對兩人講解了考核時的注意事項與一些可以避免的常識性問題。
依昂看一眼手中號碼牌,笑道:
「今天我們運氣不錯,來的人不多。你排在第七號,很快就能輪到了。」
他把晶牌遞給莫麗雅,莫麗雅緊緊抓住,用手指輕輕摩挲,眼睛則溜到了一邊。他們現在呆的是魔法行會一樓的休息區,裡面有免費提供的果汁和桌椅,現在零星坐著幾名年青人,大約都跟她一樣是來參加等級考核的。
莫麗雅的眼睛滴溜溜四處亂轉,依昂知道她的緊張心思大約去得差不多了,心裡對這個小學妹不免又多了一絲讚賞,越來越覺得她和自己平時見到的那些貴族女子完全不同。
「莫麗雅,我可以你一個比較冒昧的問題嗎?」
「嗯?學長你想問什麼,直說就是。」
莫麗雅回過神來,側頭看他,眼睛裡一片坦蕩。
「你們那裡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多嗎?」
「像我這樣的?」
莫麗雅沒聽明白,摸摸頭:
「你是說學魔法的嗎?不多。我要不是因為多爾利斯老師從我們村子裡路過看中了我,我現在也肯定和村子裡的那些野丫頭一樣,成天只知道在山林子裡面瘋跑,或是一門心思找個男人嫁了生娃娃呢。」
莫麗雅沒心沒肺地咧嘴一笑,話說得直白得狠。她倒是半點也不覺得這些事情的什麼不好開口的,跟受過正統教育的貴族小姐們那遮遮掩掩的行事方式完全背道而馳。
依昂輕笑著搖搖頭,道:
「不是說學什麼。而是像你這樣的性子。這麼坦誠,這麼直率,想什麼就說什麼,看準了目標便用盡所有力量去爭取。」
「這樣不好嗎?」
莫麗雅皺皺鼻子,她從來沒有聽到別人如此評價自己,也不知依昂說的話是好還是不好。
「不,這樣很好。」
依昂有感而歎:
「看到你,就會覺得日子原來也可以過得很輕鬆,很單純,不用想得太多。也許我們有時候就是因為考慮了太多的問題,反而忽視掉最應該注意的地方。」
莫麗雅呆呆地看他,一腦子疑惑。不過她並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也知道有時候不該問的不可以問,於是沒有接話。這時,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打斷了依昂的感歎。
「依昂先生。」
兩人轉頭去看,見到幾個剛剛走進休息區的年青法師結伴而來,當中走著一名紅衣女子,高聲一喊,立刻打破了場中的安寧。不過其他人看到是她之後,並沒有對這種行為感到厭煩,反而友好一笑。連莫麗雅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也覺得這人女子不但長得漂亮,而且有種普通女子難得的豪爽大氣和熱情開朗,很能讓人心生好感。
依昂一見她同樣非常高興,站起來招手:
「局碧絲,好久不見,過來坐吧。」
莫麗雅站在依昂身邊,對這個叫做局碧絲的火系魔法師微笑,依昂伸手一指:
「這是我的直系學妹,叫莫麗雅。莫麗雅,這位是局碧絲火系中級魔法師,在這裡很有名的美人魔法師。」
「局碧絲小姐好。」
莫麗雅乖巧地行禮,局碧絲大笑起來,拍拍她的肩,
「依昂先生真是好運氣,有個這麼可愛的小學妹,可要好好愛護啊。」
說完故意眨眨眼,弄得莫麗雅莫名其妙而依昂則哭笑不得。
「行了,別亂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邊的眼睛可不少。」
局碧絲呵呵幾聲,擺擺手:
「真不知道你幹嘛老去在意那些,活得這麼累。行了,不跟你說笑,說起來我還正想去找你呢,今天遇上也是巧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依昂知道局碧絲不是沒事找事的人,她提出換個地方說話那就必然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依昂點頭道:
「行。莫麗雅,我和局碧絲出去一下會盡快回來,你等一會兒拿了憑證之後別走遠,等我過來接你。」
「嗯,學長你們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丟不了。而且現在看來還要一會兒才能輪到我呢。」
莫麗雅揮手送他們走了,自己又坐下來好睜大眼睛觀察周圍來往的人。對於她來說,這一卻都是第一次見,份外新鮮。
××××××××
莫麗雅一直以為依昂很快就能談完回來,詁計依昂也是這麼想的,才讓莫麗雅等他。沒想到莫麗雅考核完畢領了初級魔法師憑證之後又坐等半天,還不見他回來。眼看時間已近中午,莫麗雅摸著感覺到餓的肚子,有些坐不住了。她本就不是個能安靜一直呆一地兒的人,除了修練魔法會有無盡耐心之外。莫麗雅一口喝乾第五杯果汁,站起來走到魔法行會門口張望著。
門外是寬大的廣場,只有中間一座噴水池做為裝點,別的地方一覽無餘。因此,莫麗雅往那裡一站,從很遠的地方就可以到她。只是小姑娘本就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引人注目的地方,從來沒有想到過這種問題。事實上也的確沒有多少人注意這個看起來很平常普通的少女。然而,事情況是有例外,現在在廣場的一個角落中,就有三個人注意到了站在陽光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