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盤問
後來柯林諾爾和依昂談了些什麼莫麗雅並不知道,因為依昂提出的把水藍之間剩下的半天使用權讓給她,這對莫麗雅來說無疑是個不小的誘惑。沒費多少力氣考慮,莫麗雅就欣然接受了依昂的提意。不過在分別時,她仍不忘對柯林諾爾眨眨眼,示意他不要忘了兩人之間的約定。得到柯林諾爾的保證後才安心投奔那間豪華的冥想室。
目送小姑娘一蹦一蹦跳進門裡,依昂對柯林諾爾建議:
「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談吧,水之塔副塔上的休息室還不錯,我在那裡備了些茶點。」
「非常樂意聽從你的安排。」
柯林諾爾的表情從見到依昂後就一層不變,如同帶著一張永遠微笑的面具。在面對莫麗雅時變換的眉眼和神態半點也看不出來。
兩名同樣出色的男子走在水之塔中難免引來注視,依昂不想太惹人注意,領著人從一道傳送門直接進入水系學員長專用的副塔休息室。
「這裡不愧是依昂同學的專用房間,充滿了水的優雅和柔和,是個讓人放鬆的好地方。早知道你這裡這麼好,我早該多來幾次。」
柯林諾爾打量著這間寬敞的屋子,隨意挑了張海藍色軟椅坐下。依昂對於他的恭維並沒有在意,很快端出兩杯紅茶和一碟點心。
柯林諾爾端著茶杯沾沾唇,不用抬眼也知道對面藍色長袍的男子在看著自己,目光炯炯。
「看來依昂同學有事想和我說。」
柯林諾爾問得直截了當,依昂也答得十分乾脆:
「是的,我有一些話想當面向你求證。」
柯林諾爾做了個請的手勢,依昂張口就直切主題:
「最近好像柯林諾爾同學和我家小學妹走得很近。」
「呵呵,莫麗雅學妹是個很可愛的姑娘,你不這樣認為嗎?」
柯林諾爾半點也不驚訝,似乎早猜到他會說這個。依昂對於他的笑言卻並不滿意,追問:
「正因為莫麗雅很可愛,所以我這個學長自然要多關心一些。她和你我平常接觸的貴族女子不同,天真單純又心地善良,我希望她能一直快樂下去。因此請原諒我的冒昧,我想請問閣下是打算與她進行什麼程度的交往呢?」
柯林諾爾這一次看起來有些驚訝了,大約是沒想到依昂會問得如此直白。他想起好友早前提醒過他,莫麗雅也不是沒人護著,如今看來這人護她的程度還不淺啊。
「依昂同學這樣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問我是否想要追求莫麗雅?」
柯林諾爾臉色一正,直視依昂的眼睛,眨也不眨:
「我很喜歡她,也想要和她多來往。你也說了,她是我們身邊所沒有的女孩子,真誠質樸,你想要照顧她我自然也不會願意傷害她。所以我可以保證,無論我和莫麗雅會成為什麼樣的朋友,我都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至於是不是會成為情人,呵,依昂同學不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太早了嗎?而且這似乎也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至少還需要另一方有共同的意願不是嗎?」
柯林諾爾說這些話時正經得讓人覺得有點嚴肅,不過正因為這樣的態度,才讓依昂對他的回答有了幾分信任。如果他當場賭咒發誓說會對莫麗雅如何如何好,或是對她沒有半點非份之想之類的,依昂恐怕還真要懷疑他的用心了。
「柯林諾爾同學在學院裡的口碑一直很好,我想您會對您說過的話負責的對嗎?」
依昂放緩了臉色,點頭道:
「那麼我們現在來談談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吧。」
兩名男子相視一笑,各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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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麗雅很高興柯林諾爾沒有食言,把與她的約定放在了心上,因為她在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一口袋金燦燦的錢幣和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清單。放這東西來的人是柯林諾爾的馬車伕,據他的說法,他家少爺讓莫麗雅去替他買齊這些東西,做為他們的交換條件。並特別囑咐,全都要去後花園大街的一家叫做傑森雜貨鋪的店裡買,這上面有些東西可能一時不好湊齊,要多跑幾回。
莫麗雅看到柯林諾爾讓她做的事情似乎很簡單,樂開了,心想這人還真不錯,
後花園大街上次和朵娜買禮服的時候來過,後來莫麗雅自己又來了一次買回去一條漂亮的長裙,對這裡不算熟悉,至少不會找不到路。不過那時候都是在前半街,而這回柯林諾爾指定的店舖在後街,那裡是特別有錢的人才去的,要不是莫麗雅包裡裝著柯林諾爾拿來的一大筆「貨款」,還真不敢往這邊走。
傑森雜貨鋪在後花園大街上也是家挺有名氣的店子,鋪面開得挺大,裝飾得也特別閃耀,老遠就能看到它。莫麗雅走到門看,盯著店門上包的銀色銑金,撇撇嘴,在心裡大歎「浪費」!銑金可是極好的親魔金屬,價錢並不便宜,常用在魔法杖上做為粘合劑的一部分。這店裡卻用這麼多銑金只為了包一下大門,典型錢多了燒的。也難怪莫麗雅心裡有些不平衡,對著那閃閃發光的門齜牙咧嘴。
站在店門前的迎賓男侍修養很不錯,對這位衝著自家店門做怪象的客人沒有凶別對待,很客氣地把莫麗雅迎進去。到了裡面,又馬上過來另一位男侍向她行禮:
「小姐您好,歡迎光臨本店。請問有什麼是您需要的?請讓我為您準備。」
莫麗雅第一次受到如此正規恭敬的接待,嚇了一跳,也不知該怎麼跟人家說,忙把那張清單拿出來。
「我要這單子上的東西。」
侍者飛快地瀏覽了一遍,說:
「這張清單上的物品有一部分本店數量不夠,可能需要另行訂貨,今日之內沒有辦法提供給您,我先為您準備能配齊全的那些可以嗎?」
「啊,沒關係,你們有多少先拿多少,不齊的我訂著下次來拿也行。」
莫麗雅想起柯林諾爾讓人帶的話,他一早就料到這種情況了,所以莫麗雅也不慌。侍者請她坐在大廳一角的休息區等候,還為她端上飲料和點心,莫麗雅笑瞇瞇地享受著難得的好待遇,直覺這一趟真是來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