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可謂大開殺戒,斬五嬰鄧玉,滅諸多阻攔者,鮮血染紅泰山之巔,周圍再無一人敢出手。
與此同時,海雲天、燕傾城、楚行狂、薄士等也都在激戰,斬殺了幾位強大的修真者。一切都是因為蕭晨殺死修真最強十傑之一的鄧玉,讓眾多修真者大受打擊,有了怯戰的心理。
而這個時候,藍衣人與絕刀處在了一種玄妙的狀態,兩人像是兩尊化石般立身在空中一動不動。
藍衣人身處劫火境界,也就是所謂的涅境界,此刻他的修為算不上頂峰狀態,但更不是在低谷,不然怎敢出來迎戰。
強大的靈覺告訴他眼前這個手拈血色飛刀魔刀的人極度危險,不出手則以,出手將石破天驚,他沒有躲開那驚天一擊的把握。
此外,藍衣人不願輕易出手還有另一重原因,撒摩手持一本古經書在旁冷觀,若有若無的凌厲氣息已經鎖定了他。兩大高手在旁,讓他越發小心起來。
絕刀同樣如此,一直一動未動。從絕對功力上來說,他比不上眼前的藍衣人,對方給他造成了強大的壓迫感,若是出手恐怕絕對是暴風驟雨般的毀滅性攻擊,他將祖師的仁者之刀夾在指間,想要尋找出一絲破綻,於關鍵時刻雷霆一擊。
「咿呀咿呀……」珂珂與蕭晨在鄰近,周圍的修真者頓時倒退。
藍衣人歎了一口氣,本來他準備對絕刀出手了,也準備好了對付撒摩的方案,但是看到親手殺死鄧玉的強者到來,他知道今日只能退卻了。此刻,修真界一方能戰的只有他一人。其他高手已經擋不住長生界的神通者。潰敗之像已現。
迷霧重重,三面巨大地紫金盾擋在身前,將藍衣人護地嚴嚴實實,他果斷倒退,剎那出離絕刀百丈遠。
「我叫方天啟。下次決一生死。」他看了看絕刀與撒摩,又看了看鄰近的蕭晨。而後頭也不回衝上一艘戰船,一揮手帶領眾人退走。
敗兵如潮水瞬間遠去。長生界地人並沒有追擊。任他們離去。
岱山上留下很多地屍體。血霧在山巔繚繞。證明著方才地一切並非虛幻。
哧哧
一片寒光自死屍間暴起向蕭晨射來。蕭晨連頭都沒有回。戰劍以背月式反擋在後。「鏗鏘」一聲震碎劍雨。與此同時。五道人影沖天而起。各自運展修真法寶。殺向蕭晨。想要伏擊他。
蕭晨沒有人任何表情。彷彿是一個冷眼旁觀者。直至一抹寒光臨近眼前。他才動作起來。
八相極速如夢幻般。難以琢磨軌跡。憑空消失。而後在另一個方向顯現。手中戰劍斜劈而下。一名修真者當場被斜肩斬斷。半截軀體帶著大片地血水飛出去數十米才墜落下高空。
蕭晨出手無情。如一道魔光一般衝至另一人近前,戰劍橫掃,一顆滴血的頭顱帶著一道血光衝上高天,無頭地屍體墜落而下。
緊接著他如夢幻空花一般,殺至另一人的近前,戰劍筆直刺入那人的胸膛,「砰」的一聲,這名修真者的**被強絕的力量震的四分五裂。
蕭晨極限速度之恐怖,讓人感覺如惡魔般,令敵手頭皮發麻。他突兀顯化在另外兩名修真者身前。戰劍揮動而下,一人頭顱飛起,殘屍墜落下泰山之巔,另一人軀體被一劈為兩半,留下大片的血霧,摔落塵埃間。
這一切都發生在剎那,許多人都根本沒有看清,因為速度太快了。蕭晨的出手是冷酷決絕的,最簡單地出手,但卻達到了最可怕的效果,這是極其可怖的殺人技藝。
長生界的不少修者感覺有些害怕,他們看到了差距,恐懼於這種這種可怕的殺人技巧,很多人都不敢山前來。
「乾淨利落。」撒摩拍手讚歎道:「蕭兄的戰力越發強大了,恐怕過不了過久又要蛻變了。」
絕刀冷漠而又平靜,如同他手中的刀一般,道:「總有人會遠離同代者而去,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同地道路。」
這兩人雖然不一定排在長生大陸最強十傑之內,但畢竟是兩大霸主國家地最強高手之一,眼光有心境不是一般的同代修者能夠比擬地。
蕭晨什麼也沒有說,雙方過去曾經交過手,但現在一切都已經變了,現今不可能生死對決。
絕刀看向蕭晨時戰意是不加掩飾的,道:「希望找個機會再與切磋一番。」
蕭晨搖了搖頭道:「想要以戰破境還怕沒有敵手嗎?」
「以後地事情誰能說的準。」絕刀說完向著泰山之巔降落而去。
楚行狂與薄士向著蕭晨點了點頭,開始召集剩餘的修者,查看傷亡情況。
海天雲依然如同過去那般美麗,是的,雖為一男子,但卻有著比女子更加嬌艷的容顏,體態修長,面如粉玉,眸波流轉。看到蕭晨後,他並沒有退走,但是卻顯得很沉默。
蕭晨靜靜的看著他,道:「事後,我知道在天帝城那一夜你是在做樣子,以你那時的修為根本傷不得我。」
海雲天很默默無言,過了很久才道:「我想請你放過我的姐姐。」
蕭晨沒有回應,而是問了另一件事情,道:「你修習了《葵花寶典》?」
「是。」海雲天難得的露出了激動的神色,道:「是葵花魔篇,不是人間界的自殘篇。」
「咿呀咿呀……」珂珂露出狐疑的神色,似乎在問魔篇與自殘篇的區別。
「哈哈……」不遠處撒摩大笑了起來,道:「當年有位海老人名震長生界,據說就是修習了葵花寶典,現在海家後繼有人了。」
海雲天臉上湧起紅潮,狠狠的瞪了過去。
「開玩笑。哈哈……」撒摩大笑著向泰山之巔落去。
海雲天看了看蕭晨。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燕傾城,默默無言,也向下降落而去。
蕭晨淡淡的笑了笑,道:「一別數年,你地風采更勝往昔。」
「哪裡比得上你。向十幾位半祖揮動屠刀,又將半個長生界高手帶入人間。」燕傾城清麗出塵。碎魔種神**初成後,無論是姿容還是氣質更加動人,宛如生溫地絕美玉雕。
「你是諷刺我嗎?不過比想像中好上一些,我以為你會對我拔劍相向呢。」
「咿呀……」小獸迷糊的嘟囔了一句,似乎是在問為什麼。
「我確實想,但我不是你對手。」說到這裡,燕傾城絕美的容顏漸漸湧起一絲波動,有了情緒化的神色,道:「你記住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暴打你一頓。」「是嗎。不想殺我了?」
「哼!」燕傾城種種的冷哼了一聲。
「燕燕……燕燕……燕燕……傾城……」結巴聲自泰山上響起,猥瑣男金三億嘿嘿地笑著,衝著燕傾城與蕭晨揮手,他與一位白衣中年人剛剛趕到這裡。
「去死,猥瑣下流的傢伙。」燕傾城對金三億深惡痛絕,在長生界時就沒有好感。
不過她與蕭晨都向著下方飛去。
珂珂當時就盯住了那名白衣中年人,露出無比疑惑地神色。
雖然這白衣人長相頗為英俊。但是那雙桃花眼確實破壞了不少美感。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的盯著燕傾城看個沒完。
「咿呀咿呀……」珂珂露出興奮的神色看著白衣人。
與此同時,蕭晨也知道他的身份。是那只白殼小烏龜,曾經在龍島上代祖龍身死時。顯化出過這具真身。
「見過前輩。」
「咳……」白衣中年人收起了輕浮的神態,正容道:「不用多禮,說起來我還要謝你們呢。我本想去找你,沒有想到在這裡碰到。」
「前輩有何事?」蕭晨對這桃花眼的白衣人不敢輕視,這絕對是一頭龍王,縱然是現在沒有完全恢復,恐怕也不久遠了。
「說起來你們真的於我有恩,無以為報,我想調教那個小倔龍,你看如何?」
「我正要去尋他,前輩既然有意,自然是他的福緣。」得到過祖龍之角的龍王來調教,蕭晨沒有什麼可不放心的,這樣小倔龍便也有了一個靠山。
幾個月來小龍王爭戰不休,血染東海,每頭小龍王都有大勢力在暗中護佑,這段時間小倔龍若不是得到淨土中人照應,恐怕早已危險了。
得知這一切後,蕭晨更加同意。
「蕭蕭蕭……蕭晨你是地主,要要要……要好好地帶著我們在人間轉轉。」金三億衝著蕭晨擠眉弄眼,暗中傳音道:「我為你和燕妹妹創造機會呢。」
蕭晨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個傢伙為何與眼泛桃花的龍王走到了一起。
在接下來的時間內,蕭晨帶著他們在泰山附近轉了轉,講解了一下相關的典故。
「你你你……你別跟根木頭似的,我我我是在為你創造機會呢。」金三億非常熱心,道。不過後來猥瑣男自己也坦白了,想要走燕傾城的門路,結識一些仙子之流。
「這種事情你就不要亂摻和了。」蕭晨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泰山與故人相聚了幾日,蕭晨便同金三億他們遠去東海。
順利見到了小倔龍,高興地相聚了數日,桃花眼地龍王便帶著他離去了,出乎蕭晨的預料,猥瑣男金三億似乎與那龍王非常投緣,竟然跟隨而去。
「什麼那猥瑣男跟龍王交好?」牛仁晃動著巨大地牛頭,有些不相信。
蕭晨在海外一座仙島上尋到了牛仁、柳暮、一真等人。淨土很多老人來到了人間界,他們在這裡開闢出一片新的淨土。
蕭晨並沒有見到清清,她被太昊與玄武老祖帶走了,據說要去秘境傳授她無上玄法,不容外界打擾。
「我們也要更加努力修行方可。不然在風起雲湧地大時代會被淘汰的。」柳暮有些感慨。
牛仁建議道:「去九州吧。那裡各處名山大川都在進行封王戰,日後更是要進行兩界的生死擂台戰,我們也去封個王,在激烈地大戰中提升修為。」
三人地小龍王正在東海血戰,有淨土中的老人暗中護佑。他們幫不上什麼忙,但這更加讓他們產生了緊迫感。明顯感覺到了競爭的殘酷。
蕭晨同意他們的主張,不過他想旁觀,不想無故出手了,叮囑他們要小心行事。
「你想閉關?」一真驚異的看著蕭晨。
「是,我經歷地大戰已經很多了,現在想沉靜下來,好好的體悟一番。」「你要閉關多久?」
「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也許遠離紅塵百年。」蕭晨確實想對自己地玄法進行一番「沉澱」了,六面天碑古法、武之印記、神通……需要他好好的參悟一番。
「多可惜。現在正是風雲際會的時候,怎麼這個時候遠離而去。」牛仁惋惜道。
「你們也不要為突破而大戰不休,修者道路千千萬萬,要多方嘗試破境。」
就這樣幾人回到了九州,烽煙四起,戰火遍及靈秀之地,修真者與長生界的高手大戰不休。
好在還處於試探階段。老輩人物並沒有出手呢。不然後果將非常嚴重。
年輕一代的有些人的名字已經名動天下,同代絕頂高手方天啟、趙重陽、雪舞……皆已經在一方封王問鼎。
「修真界最強年輕十傑竟然都已經達到涅境界了。」得到這個消息後。牛仁神情凝重,自語道:「果真可怕。」
「你殺死鄧玉的消息竟然沒有傳播開來。」柳暮看著蕭晨。道:「不然你也算封王泰山了。」
「這樣更好,反正我要閉關了,免得麻煩尋來。」蕭晨無所謂,對於聲名早已看淡。
「早晚會傳出去,你現在是一個暗王。」
蕭晨帶著他們熟悉九州的名山,在這一日他們來到了武夷山。
在這裡蕭晨重遇了陳放,這讓他的心放了下來,終於得知他平安無恙。此刻,他依然與清韻仙子幾人在一起。
「蕭晨你可有了若水的消息?」看到他激動到詢問著,蕭晨一陣默然,努力回想才漸漸自腦中生出一點點記憶。
而後,珂珂打開了失樂園,當陳放看到那惟妙惟肖地石刻,看到他淒婉、哀怨、憂傷的神色時,他頓時情難自禁,用力拉著蕭晨詢問。
「若水她……怎樣了?她在哪裡?」
蕭晨沉默以對,不知說些什麼。
「你這混蛋不會又忘記了曾經的一切吧?」陳放使勁揪住了蕭晨的衣領。
「咿呀咿呀……」珂珂小聲的叫道。
蕭晨明瞭,恍若隔世般,歎了一口氣,道:「若水不在了。」
「若水不在了?!」陳放失態的大吼了起來,道:「你在說什麼,不在了什麼意思?」他用力扯住了蕭晨。
「她不在這個世上了。」
「怎麼可能?!」陳放如遭雷擊,慢慢鬆開蕭晨衣領,如石碑僵硬在那裡,直至過了許久之後才緩過神來,放聲大哭了道:「怎麼會這樣?!是誰害了若水?是誰害了若水!」
他跪倒在了石刻前,失聲痛哭,看得出他用情之專之
「為什麼,上天為何如此殘酷,我寧願替她去死啊……」
蕭晨心中自問,為何我還不如他傷痛?為何我沒有任何感覺了,只為一個故事般的事實而小感動,再無其他感覺,難道我真地冷血近乎麻木了嗎?難道真地因為我是殘缺的靈魂嗎?還有部分封印在那長生界……
「如水,如果能夠換回你地姓名,我願意現在就去死啊……」陳放放聲大哭,身為一個男人如此悲絕,讓在場眾人都深感他的情深。
清韻仙子勸解開導他,蕭晨卻什麼也說不出了,他覺得自己還遠不如陳放。
「若水選擇我是一個錯誤,當初我該先你離去。」蕭晨將陳放扶起。
「那不是陳放嗎?」不遠處為五六名年輕地男女自山地向這裡走來,一人笑道:「為何如此悲慼?」
聽到聲音,陳放強忍著悲傷,慢慢回轉過身來,道:「原來是昔日的武探花,號稱九州年輕一代第三人的探花郎。」
為首的探花郎一身白衣,手中一把折扇,看起來風流倜儻,不過一對桃花眼不算招人喜歡,他輕佻的將身旁一個嫵媚多姿的女子拉到身邊,道:「我們夫妻大婚時陳兄一定要來啊。」
陳放收起悲傷之色,瞥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蕭晨離開人間界時,曾經聽聞過這個探花郎,但是並沒有見過面、交過手,只知道他放蕩不羈,非常的風流,現在看來似乎與陳放有什麼恩怨。
「呵呵……你還在耿耿於懷啊,反正你心中另有喜歡的人,與蘭妹也沒什麼感情,如此不如成全我們……」說到這裡,探花郎打住了,放蕩的將身旁的你艷麗的女子攬到了懷中。妖嬈嫵媚的女子輕佻的笑了笑,並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
「我可與她解除婚約,隨你們便。」陳放漠然道,夫哀莫大於心死,剛剛知道心愛的女子消逝了,對於眼前這樣一個女子他根本無任何感覺。
蕭晨很快明瞭究竟怎樣一回事。
那名女子竟然是陳放的未婚妻,儘管陳放並不喜歡,但那畢竟是他父母為他定下的媒約,而眼前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對方有私情也就罷了,居然到他面前來挑釁,明顯是想找事。
「你不覺得這樣很俗氣與過分嗎?」蕭晨一步上前,對上了探花郎。
「這位朋友你是誰?這可是人家的私事啊。」探花郎旁邊的人幾人擋住了蕭晨,笑道:「你一個外人摻和什麼,就是想攪和也要掂量下自己的斤兩,玉鼎山莊的公子也不可是你能夠惹得起的。」
「玉鼎山莊?」清韻仙子驚訝的道:「就是九州第一個投入修真界懷抱的門派?」
「是又怎樣?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旁邊的幾人替探花郎辯解道。
蕭晨直接無視他們,他轉過身對陳放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想與清韻仙子他們去海外,不想回來了……」陳放神色有些發木。
「清韻仙子,我這個朋友就拜託給你了。」蕭晨認真的向清韻仙子施禮,道:「有朝一日我會看望你們的。」
隨後,他衝著清韻仙子示意,讓他們先離去。
清韻仙子點了點頭,道:「後會有期。」她知道蕭晨要替朋友解決往昔的一切恩怨了。
果然,他們剛剛轉身探花郎一方挑釁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了,幾聲慘叫傳來,幾股血浪沖天而起。
蕭晨直接以空間大裂斬截斷了一干人的軀體,只留下那名女子。
「我不知道你與陳放的詳情,但你畢竟曾經是他的未婚妻,我不殺你,等陳放有朝一日回來後他自己解決。」
陳放遠走海外,蕭晨的心徹底平靜了下來,他告別了一真、柳暮、牛仁,想要就此閉關而去。
當他沿著黃河而上時,他覺得還有一個人該去見見,也許該去那常羊山看看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