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離鞘而出,嘯傲天空的飛劍!
薛中離緊咬嘴唇,猛一跺腳,雙手緊握玉簡。
朝天一指:「天!」
朝地一點:「地!」
朝前一敬:「君!」
朝後一禮:「親!」
雙手一翻:「師!」
正是儒教五倫大法,隨著每一倫的供出,薛中離身上噴湧出的浩然氣越來越純正,越來越壯大,最後竟然在玉簡上,形成了一道沖天而起的青色玉光。
儒教修煉,以學、養為法門,薛中離如此年輕,卻擁有這麼純正的浩然氣,實在是上上之品。若假以時日,他的成就必不會低於蘇天命。
但今天,卻被凌玉逼到這份上,不得不全力以赴與蘇天命決一死戰。
薛中離高舉玉簡,從玉簡上噴湧出的浩然氣,就像是一柄長達幾十尺的巨劍,這把巨劍向著蘇天命狠狠的斬去。
「斬欲!!」薛中離聲若洪鐘,一臉正氣。
儒家教傳,存天理而斬人欲。這一劍,便是要斬去人心中之慾念。
蘇天命心頭嗔意大滅,雖然薛中離的斬欲之劍還沒有落下,但浩然氣的光芒,已經如雪雨般,令蘇天命心中一片清涼。
他只感到天地間純淨純粹,竟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
不若歸去,不若歸去!
就在蘇天命出神之時,薛中離高舉斬欲劍,已經朝著大劍師的頭頂砍去。
「呵!」蘇天命長笑,「若真無慾,何必斬我!」
這一聲尖利,若長嘯,刺的薛中離面色雪白,兩耳間有鮮血流下。
蘇天命雙指並作劍訣,朝薛中離一指,叱道:「去!」
游龍劍化作一條青龍,咆哮而去,與薛中離手中玉簡對撞,轟然一記巨響,令整個東林學院的建築都青光大作,嗡嗡聲不斷。
馬頭牌坊上雕紋若是活了出來,焦躁不安,所有房舍上的簷角風鈴叮叮晃動。
游龍劍狂傲大吼,厲光盛行,把薛中離擊飛出去。
這是數十年來,東林儒教和劍道者之間的第一次決戰,薛中離飛出幾丈遠,重重砸在青石板地面上,面色慘烈,緊捂胸口,一股紅彤彤的液體,已經染濕了他的儒生長袍。
凌玉被剛才那一戰的激烈驚駭,但還是咬牙護在了薛中離的面前。這場禍事,是凌玉引到薛中離身上的,總不能讓這白面書生死了。
薛中離劇烈咳嗽,喘息道:「凌少爺,你去,快去……」
凌玉一笑,卻不挪腳步,雙目平和的望著戾氣十足的蘇天命。
自從真正的游龍劍出鞘後,蘇天命便失去了之前大劍師的沉穩平靜,反而殺氣凌厲,像是一個縱橫天下的殺手。
凌玉望著天空中若矯龍般打轉的游龍劍,心底裡已經有了極度的惱恨。明明是在東林山上打架,明明薛中離都被打到受了重創,可顧明仁卻還是當縮頭烏龜不肯出來。
這算什麼絕世大儒,算什麼天下第一學士?
凌玉可不像薛中離,對顧明仁有無比崇敬的信仰,他自是大聲吼道:「姓顧的,你再當縮頭烏龜,我和你徒弟可都要死了。」
「不……不可……」薛中離慘慘的站起來,搖頭阻道。
凌玉嘟噥:「迂腐!」又大叫,「縮頭烏龜顧明仁,你不出來,小心人家把東林百年基業給拆了!」
蘇天命目中寒光凌厲,凌玉的話,擺明了在嚇唬他。是告訴蘇天命,這乃是東林儒教的地盤,在這裡放肆,要小心顧明仁背後偷襲。
蘇天命心中焦躁不安,儒教他不怕,但顧明仁的實力,卻要忌憚幾分。如此想著,他更是催動游龍劍,要將凌玉力斬劍下。
正這時,卻看見凌玉點點金絲袋,又朝著空中拋擲什麼東西。蘇天命對凌玉這妖煉師也有幾分顧忌,以為他又丟出什麼古怪的妖獸,便朝旁邊閃躲。
可哪裡有妖獸出現,凌玉作勢一丟後,立刻扶著薛中離,朝東林書院內跑去。
又逃了。
蘇天命氣的七竅生煙,再御劍追去,飛進東林書院的大門,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
但凌玉眼角玉光分明瞥見,蘇天命入了東林之門,天空中光芒短暫一閃,似是有一個防禦陣法被啟動了。
凌玉一揚眉,心中有了底氣。但還不等他再回頭時,一股大力突然湧來,將他推開幾十尺遠。
原來是蘇天命再度殺到,薛中離奮起餘勇,把凌玉甩開,自己再度挺著玉簡擋上。
「君!」薛中離雙手持玉簡,朝前一敬。五倫大法中的君字訣,讓一束金光從玉簡中噴出,與游龍劍交織在一起。
凌玉踉蹌幾步,忽見東林書院深處依庸堂的方向有一柱白光飛來,凌玉不加思索的伸手一抄,那道白光在他手中,竟化作了一把折扇。
這扇子一尺長短,紫檀木扇架,白色銅紙。凌玉刷的打開,見正面有一副《百川入海圖》,千百條河流波濤洶湧的納入大海,縱然河流惡浪滾滾,但海面卻平靜如鏡。
凌玉心中暗喜,顧明仁終還是見不得徒弟被殺,雖然自己不便出來,卻丟出一樣儒教至寶。
手握儒教至寶,凌玉又恢復了生氣,轉頭看戰局,發覺薛中離又陷入了窘境。他本來用五倫大法君字訣,想以堂堂皇氣逼退游龍劍。
但游龍劍本就以龍形修煉,皇氣之盛更在君字訣之上,如今游龍劍纏繞住薛中離的玉簡,幾乎要將其絞的粉碎。
凌玉及時加入戰陣,用扇子點著蘇天命道:「小爺正在此,要殺就找我,莫要找錯了人!」
蘇天命正愁找不到凌玉,見他還敢叫陣,自是放過薛中離,游龍劍呼嘯一聲,朝著凌玉這邊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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