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是一種天性群居的妖獸,在個體看來,並沒什麼了不起。但只要數量一多,那戰力就相當驚人了。這種妖獸的腦子裡面,固化著猶如行軍打仗似的戰術,與人對敵時,也往往狡詐百出,又凶殘無比。
總而言之,是非常難對付。
這五隻守銀豺在被抓時,蘇再山損失了足足三十多個高手,那些人都是被這五隻妖獸給咬破喉嚨而死的。
幾百人對付五隻守銀豺,都會損失幾十個高手。
而如今卻只有凌玉和破戰兩個——花舞月本想幫忙,但凌玉很堅決的制止了。
五隻守銀豺,就在凌玉的對面。綠色如豆的眼睛,一直盯著凌玉看,但守銀豺並沒有急於進攻,而是默默的陰霾的站好了隊形。
突然之間,有一隻守銀豺急速的衝向了凌玉,卻並沒有立刻下殺手,而是咬向凌玉的手掌。
這等速度,自然不在話下,凌玉輕巧一轉,就側開了身子,待轉過身來時,有兩隻守銀豺已經到了面前。
並沒有進攻,而是防守。
真正的攻擊在身後,一隻守銀豺躍過兩個同伴,直撲凌玉的肩膀。
來勢洶洶。
凌玉輕叱一聲,連退了幾步,需要努力側身才可以閃躲過去。可是他一側身體,幾乎要失去重心的時候,卻猛然發覺,早有另一隻守銀豺等在那裡,並且張開了血盆大口,躍起時疾如閃電,比任何一隻都要快上幾分。
這才是真正的攻擊。
五隻守銀豺,在轉瞬間就分工明確,第一隻負責游擊,第二、三兩隻負責防禦,第四隻負責佯攻,而真正的進攻則在最後一擊。
凌玉頗為狼狽,被逼的連續退後,手掌上連續放出「雪閃」,才將那幾隻守銀豺給逼退。
可是,凌玉手忙腳亂的樣子,已經落在了蘇再山的眼裡。他欣喜若狂,狂呼道:「你不是妖煉師麼?怎麼連幾隻妖獸都收拾不了?」
這囂張的樣子,令人討厭之至。
紅仙兒望著凌玉那左右閃避,幾乎難以招架的樣子,也幽幽的歎氣,竟咬著嘴唇,開始抬劍了。
還是鄭亦比較沉穩,壓著紅仙兒的手腕道:「再看看,此人沒那麼簡單。」
但這一次,鄭亦似乎是看走眼了。
就在他話出口的下一瞬,凌玉再度被守銀豺給逼的步履踉蹌,甚至用出「速度」的妖術,飛上天空後才勉強躲閃。
周圍人群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驚呼,人人都看出來,凌少爺已經被妖獸給逼的沒了退路。
蘇再山很得意,他並不求將凌玉釘死為妖人,只想讓他死在妖獸的嘴裡面。看情形愈發對自己有利,蘇再山更是風言***道:「雲朝妖煉師,個個都是收妖高手,遇見這種妖獸,必然能讓它們安分下來,並且服服帖帖。你若不能做到,那就絕不是妖煉師。」
紅仙兒聽的直皺眉,對鄭亦輕聲道:「這麼厲害的妖獸,竟像是通人性一般。就算是高品妖煉師來了,也難以收服,怎能讓他一個人對敵。」
鄭亦側頭看了一眼紅仙兒,若有所思道:「再等等,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妖煉師。」
在這裡,只有鄭亦才是能夠左右局面的人物,只要他一出手,任何事情都將塵埃落定。可越是這樣,鄭亦就越小心。
九品高手,在整個雲朝都屈指可數,他們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勢力的傾軋和轉移,絕不可以捲入這種漩渦裡去。
今天若幫了蘇再山,就得罪凌玉的父親。而幫了凌玉,就得罪蘇起和福龍會。
鄭亦知道紅仙兒有心要幫凌玉,但他卻必須忍著。
誰說大劍豪就可以無所顧忌,只要心中有所愛的人,就必須要忍,甚至還要犧牲。
凌玉和守銀豺之間的第二度交鋒又開始了,但這次和上一輪並沒有區別,照樣是守銀豺有條不紊的攻擊,而凌玉左支右絀,很狼狽的躲閃著。
現在就算是普通礦工們也能看出,凌玉只有防守之力,沒有進攻的機會。而五隻守銀豺正是用這種波段式的攻擊,來消耗凌玉的靈力。
換而言之,只要凌玉力量枯竭,他就完蛋了。
蘇再山終於感覺到勝利的迫近,雖然這一次的勝利,又是金海褒的點子,但無論如何,他都很享受這種結果,他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凌玉完蛋。
除非還有奇跡。
每個人的目光裡,都帶著絕望。
除非還有奇跡。
天空中,太陽逐漸溫暖,驅散了厚厚的雲層,將一種不屬於這季節的溫度傾撒了下來,而空氣裡面,含著一種刺鼻的血腥味,彷彿是某種生物從遠處帶過來的。
凌玉飛翔在空中,他似乎是回到了十萬妖山裡面,回到了真的只是二品銀狐的時候。那時,他便是這樣瞇著眼睛,在天空中滑翔,從一座山頭,飛落到另一個山頭。
那種自由的感覺,到今天都沒有忘懷。
凌玉抬頭,望了一眼太陽。
然後,奇跡便出現了。
在凌玉的手上,鍍上了一層厚厚的金光,這絕非是陰水靈,而是如陽光般燦爛和溫暖的力量。
在眾人眼裡看來,凌玉只不過是伸手朝下方虛空的拍了一下。
所有一切都改變了。
那五隻暴戾的守銀豺頓時停了下來,它們完全收起了剛才的狡詐和戰意。竟匍匐在地上,如同最乖巧的小狗似的,嗚嗚的鳴叫著。
這真的很像是,被妖煉師給收服的樣子。
可是凌玉前一秒還被逼的手忙腳亂,怎麼就突然之間讓五隻守銀豺變的如此聽話。
蘇再山不懂。別人也不懂。
在他們看來,唯一的解釋就是,凌玉確實是妖煉師,是貨真價實的。
而隨後發生的那一幕,讓這些人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從此後,也在雲朝內豎立起凌玉這個天才妖煉師的地位。
(今天某些人在杭州,跟他們喝酒去了,所以少一章。明天小爆發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