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死狗的表現,凌玉也是毫無法子,牧妖犬對主人的忠誠,是終年難改的。不過凌玉很肯定,當需要的時候,這死狗一定會出手的,畢竟凌玉是在幫他主人的忙,要救妖仙,還得看凌玉的本事呢。
還不等他們再多說一句話,蠻族大軍已經夾著漫天煙塵,如同波濤似的席捲過來。
凌玉遙遙一望,卻破口大罵起來:「混蛋鐵男!什麼破耳朵,一百蠻軍一百蠻軍,明明有兩百,剩下那一百,你給我吃下去。」
在遠處象灰色鐵流似的滾滾而來的,果真遠遠超過百騎,在一個週身銀色鎧甲的粗壯蠻將帶領下,有兩百匹灰色的石殼馬奔跑過來,一面銀色的虎頭旗幟,在風中獵獵飄揚。
這旗幟很有名堂,便是告訴別人,打頭來的,乃是蠻族大皇子帳下正印先鋒銀虎衛。蠻族將領分金銀銅三級,這銀虎衛已經是能統帥千人隊的高級將領。
而這次殺過來的,正是剛才茶亭老闆死前所說,重拳天下無敵的銀虎衛察哈爾。這個察哈爾在蠻軍中也頗有名氣,因他妖化的部分,是一隻虎掌,而又練就足可撼動山石的力量,他的拳力,一拳砸碎一面重盾也綽綽有餘。
當初在天木堡大戰中,銀虎衛察哈爾單人匹馬,幹掉了皇帝半支護衛隊,後來收屍時,看到每個人都是頭顱被一拳砸破,腦漿崩裂到處都是,連蠻兵都不敢接近,最終只能燒掉了事。
察哈爾號稱軍中拳力第一,大皇子派他過來打前站,顯然對譚盾極為重視。
凌玉唾罵了幾句,但蠻軍來的快,凌玉目光頗為陰霾,用刀尖一挑,將譚盾他們留下的三具侍衛屍體挑起一具,用刀狠狠的再戳幾下,等他最後拔出刀時,蠻軍騎兵,已經到了面前。
察哈爾才不會管你殺的是誰,眼見一個俊的似妖的男人站在那裡,當然覺得是雲朝中人,他也不問,怒吼一聲從石殼馬上躍起,全身力氣湧至右手虎掌:「虎牙拳!!」
那只黃色的虎掌上,有濃黑色力量鬱結,隨著察哈爾的暴喝,竟傳出一聲猛虎的咆哮,來勢洶洶的朝著凌玉的頭顱打來,這蠻將竟不問青紅皂白,先打爆了人頭再說。
凌玉速度也不慢,手指一勾,陰水靈已經到了掌間,他見蠻將拳勢洶湧,不敢怠慢,將玉台中所有靈力一股腦的灌注到右手拳上,拼盡全力,不退反進,朝著那隻虎掌砸去。
兩隻重拳對撞在一起,發出轟然震動,拳風甚至讓凌玉一身長袍都飄飛起來。反倒是重拳無敵的察哈爾吃了大虧,那隻虎掌迸出鮮血,察哈爾整個人哀號一聲,躍回馬上,那巨大的拳勁,甚至讓石殼馬都退了幾步。
凌玉也退了三步,但至少看上去,已經比察哈爾厲害很多了。
但也就凌玉心中知道,剛才那一拳,已經耗乾了玉台中的靈力,不要說再來一拳,就算是轉身逃走,也難以為繼。
可是蠻兵如何知道,那些蠻族士兵向來以首領的重拳為榮,剛才察哈爾一拳打出時,還以為又將看到漫天白色腦漿了,誰料到歡呼聲發到一半有嚥了回去,見察哈爾居然被人家的重拳給打退回來,蠻兵們即驚又怒,都紛紛拔出長刀,驅策石殼馬向凌玉衝來。
情勢萬分危急,別說凌玉的靈力早就耗盡,就算玉台全滿,也不可能抵禦這麼多的蠻兵。
緊急之下,凌玉口中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獸吼,聽不清楚這是什麼妖獸的吼叫,可巨大的聲浪席捲而過,蠻族兵所騎的石殼馬居然驚慌失色,紛紛後退,甚至嚇的渾身發抖,有更驚恐的,還立起身子,將蠻族騎兵摔到地上。
察哈爾也是費了很大力氣才將胯下的石殼馬駕馭住,這才用驚懼的眼神去看凌玉。
凌玉連續露了兩手,這才讓銀虎衛知道了害怕。
那招虎牙拳是察哈爾畢生所學,可謂是必殺之技,當初皇帝身旁的錦衣衛都難擋這石破天驚的一拳。可凌玉卻敢以重拳回擊,甚至兩人較量之下,還是凌玉更勝一籌,這對察哈爾和整支軍隊都是沉重的心理打擊。
而之後的那聲獸吼,更是嚴重摧毀了蠻兵的士氣。
蠻族騎兵一向戰力強大,很大原因就是取決於他們所騎的石殼馬。這種妖獸只產在蠻地,渾身有灰色如石殼的硬殼覆蓋,普通的刀槍都難以傷害。從小的時候,這種馬就被蠻族人戳瞎眼睛弄聾耳朵,變得又瞎又聾,只能依靠騎手的指引來辨別方向。
這種戰馬訓練過後,上戰場時看不見沙場的血腥,也聽不見四周的爆炸轟鳴聲,所以只要騎手指引,就絕對不會害怕,也絕對不會後退,實在是最驍勇的戰場妖獸。
有石殼馬裝備的蠻族騎兵,就像是一支支利刃一樣,在雲朝大軍裡來回廝殺,鮮有敗績。
但是今天,不過是凌玉的一聲大吼,就讓兩百匹石殼馬聞風喪膽,不管怎麼驅策,都不敢前進半步。
蠻族士兵簡直驚呆了。這次他們跟隨著也先和大皇子出戰,連續幾戰都大獲全勝,雲朝的所謂名將們都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可偏偏面前這個看似文弱的貴公子,卻以一人之力擋住了兩百蠻騎,要說出去,蠻族的臉面都丟光了。
察哈爾哪裡還顧得上臉面的事情,他回頭看看,自己的兩百驍勇,已經亂成一鍋粥,倒地的倒地,被驚馬帶的亂跑的也有,更多的是面露恐慌,全然失去了常勝之師的威風。
察哈爾用馬鞭指向凌玉:「你剛才用的可是獸吼妖術?你究竟是哪裡的術士?」
凌玉冷眼看著他,根本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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