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夢之三國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蝴蝶效應
    「唉!自從那個楊洱把咱們鄴城經洗劫了一遍,這來來往往的人可就少多嘍!」一個看上去已經有五十多歲的老兵,站在城牆跟處,邊曬著太陽,邊對身邊那些一同曬太陽的小兵蛋子們說道。

    「是啊!他奶奶的,連咱們的油水也少了好多!」其中一個二十多歲,臉上長著一根長長地黑毛的守門士兵說道,他說話的時候,那根黑毛抖動著,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竟像是亮了一樣,反射的光一陣刺眼。

    「行了,我說,黑毛!你就天天念叨著不忘油水,那你為什麼當初不跟著那個楊洱走啊!幹嗎還呆在這兒!我可是聽說那幫跟著楊洱走了的人,老百姓都分了地,分了牛,現在日子過得可是滋潤的很呢!唉!」又有一個長得有點瘦的士兵對著這個「黑毛」說道。

    「他奶奶的!你當老子不想嗎?」「黑毛」低聲說道,邊說還邊看向城頭,生怕在上面的當官的聽到一樣,「可老子當時不是不知道嗎?這天下諸侯,有哪個真為咱老百姓想的?我以為那楊洱就是像以前黃巾賊的張角兄弟一樣,只是把人騙走,等到了并州就不管了呢!誰知道人家說的全都是真的!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這倒也是!我當時倒是想走來著,可家裡的婆娘正病著,哪能走遠跑啊?老天爺不讓咱們走呀!如今,一想到那些走了的人,我就眼紅地直想哭!」挑起話頭的那個瘦士兵說道。

    「得了吧你!皮猴!你當我們不知道怎麼的?你那時候就抱著你那點兒錢,那麼幾塊粗布一直躲在你們家炕頭底下,怕遭了兵災,後來安穩了,你就趁機帶著你婆娘出城避難去了,還說多虧的人家守城的士兵人好,沒有攔你,現在後悔了吧!哈哈!」幾聲悶笑,讓「皮猴」的臉紅了起來。

    「哼!你們幾個小子!只會在這裡吃後悔藥!也不想想,鄴城幾十萬人,人家若是想騙,也不會這麼騙,不怕這些人爆動嗎?那可不是好對付的!要不是我老頭子已經在鄴城幾十年了,早就跟著走了!」那個老兵插口道。

    「洪爺!聽說許成軍那邊有一個大將,叫什麼洪峰,力大無窮,武藝高強,不會是你的本家吧!」「黑毛」笑嘻嘻地叉開話題,向他問道。

    「我要是有這麼一個本家,就讓他把你們全都拿下,挨個兒扔到臭水溝裡去!」「洪爺」回敬道:「再說了,我姓洪就是洪峰的本家,那你王黑毛,莫非跟那天下無敵的王越是爺倆兒不成?」

    「嘿嘿!我倒想來著,就怕人家不認!」「黑毛」一臉失望,好像剛剛被王越給拒絕了一樣!

    「哈哈哈,」「皮猴」盡量壓抑著笑聲,好不讓城頭上的人聽到:「你想認王越當老子?要是行的話,我豈不是能找那楊洱當表兄弟了?你可別忘了,我表弟可正是姓楊,按你們的說法,說不定他就真跟楊洱是一家子呢!哈哈哈!那樣的話,我可就發財了!」

    「你這個財迷!老想著發財!平日裡摳的像只鐵公雞,別做夢了你!你看咱們鄴城的那些大戶人家,哪有你那麼小氣的!所以啊,想變富,就不能小氣!」「黑毛」不屑地說道。

    「有人來了!」就在幾個人正聊得起勁的時候,兩匹馬,馱著兩個人,飛快地向著城門之處馳來!只不過看那戰馬的樣子,好像已經跑了很遠的路一樣,一個勁的吐著氣,在春寒之中,形成一股股地白氣,不斷散失在空氣之中。

    「快……!快……去上報,許成軍攻破范陽,高覽將……軍被困易京,快去!」一到城門口,不用這些城門守卒阻攔,馬上的兩個騎士就跌落下馬,好像累得不輕!

    「我去告訴張校尉!」「瘦猴」轉頭就向城頭上跑去,這可是大事,他一個小兵也知道,幽州失守了!

    兩個騎士靠著馬,不斷地大口喘著氣,「黑毛」見了,急忙用端過一瓢水來,遞了上去。

    「兩位,怎麼高覽將軍也沒能防住那許成軍嗎?」「黑毛」小心地問道,這種傳信兵一向脾氣都很大,絕不是他這種城門小卒子能得罪的,可他又禁不住關心,還是問了出來。

    「咳!」可能是水太涼,喝水的那一個被嗆了一下。

    「對不住,這位大人,咱們喝涼水習慣了,沒注意!」「洪爺」見了,急忙道歉!

    「沒什麼!」被嗆著的那個騎士搖搖手示意自己沒事!

    「兩位,你們是什麼官職?該是兩位將軍吧!」「洪爺」突然又問道。

    「嗯!……」兩名騎士一愣,如電的目光瞬間擊向「洪爺」的雙眼,如狂濤一般的氣勢之下,「洪爺」一個踉蹌,身形一晃,差點兒就跌倒在地!

    「你們……?!」「黑毛」不是傻瓜,一看眼前這情景,就知道這兩上騎士是敵非友!他剛想轉身大喊,就被一聲沉悶的厲喝叫住了。

    「『黑毛』,不想死,別走!」是「洪爺」!

    「洪爺」是這幫城門小卒中最有威信的,「黑毛」聽話地站住了腳步!而此時,那兩名騎士則早已堵住了他的路,先前的疲憊之態,哪裡還留有半分?

    「兩位是從并州來?還是司州來?」「洪爺」小聲問道:「你們莫不是又要襲佔這鄴城?」

    兩個騎士沒有回話,只是盯著「洪爺」和「黑毛」,眼中更是滿是詢問!

    「嘿嘿!兩位,小老兒活了這麼多年,當了快四十年城門卒了,這雙眼睛可是毒得很呢!什麼人我沒有見過?」「洪爺」略微有些得意地說道:「兩位表面是累得半死,可是都到自己人這邊了,卻還緊抓著馬匹不放,是什麼意思?更有意思的是,兩位很不會演戲,裝的著急,眼中卻是一片安定,還有,這報信的士兵小老兒見過的可不是百八十撥的問題,每年都是一大群,怎麼就只有你們跑到這城門不走了?幽州失守多大的事情,哪輪的到一個小小的城門校尉去報告?而且,要是真的緊急,報信的隔著大老遠就喊起來了,怎麼兩位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呵呵!」終於,兩名騎士中有一個出聲了,「這位老哥可是不簡單啊!可幽州失守多大的事情?要是造成恐慌豈不糟糕?哪裡能喊出來?我們從重圍之中殺出,走到城門這裡累得實在是不行了,停一下也算是合理的吧?抓著馬匹不放不更說明我們等一會還要接著跑嗎?再說了,哪有用兩個人就來奪城門的?」

    「哼!」所有的論據都被駁倒,「洪爺」好像有點生氣,「可你們不還是被小老兒我詐出來了嗎?」

    「不用急,『皮猴』說是去找張校尉,那是城門校尉,要管整整一面城牆,好幾里地呢!沒那麼快就來!」原來是「黑毛」看到另一名騎士老是朝城裡亂瞧,說這話來緩解形式的,他可不想讓這倆人覺得事情緊急,把自個兒跟「洪爺」一起宰了,那可不划算。

    「你們就不怕我們殺了你們?」跟「洪爺」對話的那名騎士對眼前需要面對的情況有點兒摸不準!

    他這話讓「洪爺」跟「黑毛」聽得有些心寒,還是「洪爺」心裡有底,說道:「咱們在這裡過得可不怎麼樣!自從你們的楊洱將軍來過一趟,鄴城裡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又要成天打仗,咱們這些人早就受夠了,只希望快點兒打完,如今,你們已經佔了幽州,又要再來襲擊這鄴城,看來是勝定了,我們幹嗎還要幫著那幫老爺們?」

    「就是就是!」「黑毛」大受啟發,立刻贊成道:「現在鄴城裡的老百姓哪一個不後悔當初沒跟著楊洱將軍到并州去呀?現在可是被那些當官的給搜刮苦了,就連我們家裡有人當兵的都跑不了啊!」

    兩個騎士互看一眼,都哭笑不得,這叫什麼事兒嗎?楊洱在鄴城的一番大搶,不僅他自己搶得高興,竟然連帶著民心也給搶過來了,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人算不如天算?

    「這個……,咳!我們不是楊洱麾下!」騎士中那個長得比較平凡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黑毛」突然不再害怕了,「楊洱將軍聽說跟著驃騎大將軍許成到雍州打長安、打呂布去了!」

    「那兩位是……?」「洪爺」小心地問道,楊洱所率軍隊的軍紀好,不搶老百姓,可這並就代表了許成軍其他的部隊!

    「我們是驃騎大將軍麾下龐沛將軍所屬,我叫趙雲,這位,就是公孫止將軍!」

    「我……我的媽呀!」「黑毛」一個屁墩,當場坐在了地上,讓「洪爺」氣得踢了他兩腳!

    「他們是那『北地蒼狼』的手下,會不會把咱們……」「黑毛」拉過「洪爺」,小聲對他說道,邊說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誰說我們要殺你們的?」「黑毛」的動作被發現了,公孫止對他種行為極為不滿!

    「沒有沒有……」「黑毛」嚇得連連後退,要不是怕死,說不定他就要跑了!

    「笨蛋!」「洪爺」一敲「黑毛」的後腦勺,「『蒼狼過處,寸草不留』,說的是打胡人,又不是說要殺咱們大漢子民,你呀!丟人!」話雖然如此說,可他的手也禁不住有點抖!袁紹他們可沒少宣揚許成軍中眾多將領的壞話,龐沛更是直接被描成了一個殺人魔王,名聲之可怕,用來止小兒夜哭極為有效!

    「是是是!嘿嘿嘿!」「黑毛」傻笑兩聲,不再說什麼了,不過,眼珠子始終警惕地盯著公孫止和趙雲!

    「龐沛這小子竟然有這麼可怕嗎?」公孫止也是小吃一驚,那個整天好吃懶做,卻又偏偏狡猾萬分,更有甚者,龐沛為人極為不要臉,根本就不知羞恥為何物,經常大白天就摟著侍姬睡覺,這種人竟然也有如此巨大的威懾力嗎?

    「嘿嘿嘿!」「洪爺」倒是聽到了公孫止的問話,雖然對他的話感到有些不解(屬下對上司不敬),可他還是不敢對龐沛做出任何置評!由此可見,謠言害死人吶!

    「好在我們不是一個一個的攻城,要不然,以龐將軍的名聲,恐怕把我們所有的二十多萬騎兵都打完了,也打不下冀州!」趙雲說道。

    「撲通!」再也站不住,「洪爺」腿一軟,也坐在了地上!二十萬騎兵,對處於中原地區的人來說,是絕對能嚇死人的!其實趙雲說的是龐沛目前能指揮的所有騎兵的總數,不過,這一回他們也就來了八萬正規騎兵,那些八旗兵則是去進攻「布袋城」了!有風波惡做內應,一切都不用太過於操心!而且由於鮮卑各部大都聚集在城中,更省了上草原上搜尋的功夫,直接就是一鍋端!

    「張校尉來了!」「皮猴」的叫聲終於傳來了!

    「本來打算當官的一來就開打的,現在看來不用了,老哥,兄弟,幫我們一把,應付過這一關,只要再等一柱香的時間,我包你們下半輩子不愁!」公孫止小聲說道。

    「……好!」「洪爺」站起來略一沉思,就猛的一點頭答應了,至於「黑毛」,也僅僅是落後一點點罷了!亂世人命不如草,搏上一把,能管得了一生,而且勝面還很大,也難怪他們會答應!不過,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聯盟的一種,兩名一等一的大將跟兩名身份低得不能再低的城門小卒的聯盟,既算得上空前,恐怕也能當得上絕後了!當然,這個聯盟的時間也是有史以來最短的,只有一柱香的時間!

    「張校尉就在後面!」「皮猴」一過來,就發現場中氣氛不太對勁,不過,看到兩個老朋友的眼色,他聰明地沒有問什麼!而公孫止和趙雲,則在他過來之前,就再也站不住了,「累」得背靠著牆,坐到了地上!

    「幽州到底怎麼了?」那個張校尉一來,就扯著趙雲的前襟,把他拉起來,大聲問道。

    「白癡!」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皮猴」跟這個張校尉之外,都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公孫止和趙雲是罵這個張校尉沒有腦子,不知道幽州失陷的事情不能張揚!而「洪爺」跟「黑毛」在罵的同時,則是為這位張校尉暗暗捏了一把汗,敢撕扯「北地蒼狼」龐沛手下大將的衣服,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他們的這個擔心倒是真的有可能,好在這個姓張的校尉是拉起來的趙雲,要是他拉的是已經被龐沛影響的脾氣大如天的公孫止,說不定立刻就會被一拳打斷骨頭!

    「范陽失守!高覽將軍被圍易京!」趙雲說的有氣無力!說這一句,最起碼深呼吸了三次!

    「馬上跟我去見蔣義渠將軍!」張校尉拉著趙雲就要向城內走!

    「校尉大人,他已經累成這樣了,骨頭都快散架了,你要是再強拉他走,恐怕就要了他的命了!」「洪爺」在一旁說道,這就是他們的任務,一定幫忙把公孫止和趙雲留在城門這裡。

    「軍情緊急,哪裡能等?」張校尉頭也不回,拉著趙雲就要走!

    「將軍,我不行了!」趙雲自己都覺得噁心,他竟然會淪到這種境界,第一次,他理解了公孫止為什麼老是對龐沛那麼不客氣了,這種主意,真損!而公孫止更是快要撐破了肚皮,忍得辛苦的很!終於有人分享他的痛苦了!實在是爽!

    「你!」這位張校尉眼看就要發火,「校尉大人,您可以先去向蔣將軍通報一聲啊!我們找一輛車,待會兒就把人給您送到將軍府上去,您看如何?」「黑毛」也出聲道,有時候,小人物也是很懂得機變的!

    「嗯!好吧!你們快一些,不要讓將軍久等!」又看了看趙雲,張校尉勉強點了點前,大踏步走了,在他想來,許成軍既然在圍攻易京,就應當暫時不會到鄴城來!

    張校尉走了,城門洞裡的眾人互看一眼,無聲地笑了起來!戰後,公孫止對趙雲說道:「以前主公說什麼一隻蝴蝶扇扇翅膀就能引發大風暴,一顆釘子就能決定一個國家的存亡,我不信,現在我才知道主公到底是什麼意思!」

    「嘩啦!」蔣義渠案几上的書冊掉了一地,「這不可能!怎麼會?怎麼會?高覽竟然沒能守住范陽,那樣一來,冀州豈不是已經危如累卵?」

    「是啊!將軍,你看我們應當怎麼辦?」張校尉滿頭是汗,一半是累的,另一半則是急的!

    「你,快去!馬上去找審正南,請他過來!」蔣義渠命令道。

    「審大人已經被主公革職了,這樣……」張校尉有一點兒遲疑!

    「什麼革職?都是要命的時候的,哪還顧得了這麼多?還不快去!」蔣義渠大聲喝道。

    「卑職遵命!」張校尉行了一禮,轉身就走!

    「等等,那兩個報信的信使呢?」蔣義渠又問道。

    「看城門的那幾個小兵馬上就用車把人送過來了,那倆人累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張校尉回道。

    「知道了!你去吧!」蔣義渠沒有疑心,他想不到自己家的小兵已經秘密投誠了!

    「不對!不對!」審配一聽到幽州失守,就立刻蹦了起來!在房間內來回踱步,把個張校尉給走得心頭直跳!

    「審大人,有什麼不對?」張校尉小聲地問道,雖然審配已經被革職,現在只是一個平民,可威望仍在,不是他能無禮的!

    「龐沛人稱『北地蒼狼』,擅使騎兵,其速無比,可他是如何能夠擊破高覽的?高將軍有城池為盾,而且還應當是時刻防備著他的呀!」審配問道。

    「這個卑職不知道,那兩個報信的使者累得不行,我讓城門的那幾個小兵找輛車把他們運到蔣將軍那裡,也不知道到了沒有!」張校尉說道。

    「是這樣啊!」審配隨口應了一聲,「你去問一下,唉!算了,我跟你一起去找蔣將軍!」

    「將軍大人正是讓我來請您的,我帶您去!」張校尉邊說邊走到頭前帶路!他不知道,他把「黑毛」的主意攬到了自己身上,沒有讓審配起疑心,要不然,一個城門小兵對信使居然如此熱心,怎麼說也有點奇怪吧?何況又是如此敏感的時期!他的這句話也讓鄴城終於再一次落到了許成軍的手裡,不過這一次,許成軍可是不會走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是審配再起疑心,也來不及了!

    喊殺聲終於響起來了,這個張校尉跑得快了一點,在偌大的一座城中,僅用一柱香的時間,就從一家跑到另一家,雖然他很賣力,可是,無論是審配還是蔣義渠,都無法再獎勵他了!楊洱來時,不過是六萬兵馬,鄴城卻有數十萬百姓和四萬大軍防守,而如今,鄴城內的兵力幾乎已經被袁紹掏空,百姓更是早已經受過楊洱的教導,聽到喊殺聲就把門一關,反正許成軍是不會無故闖入民宅的,他們反倒是要防著袁紹的士兵跑進家裡來!至於為什麼百姓會知道來的是許成軍,聽一聽那無數士兵喊出來,堪稱震天響的口號就知道了:

    「驃騎大將軍許成麾下,奉命攻擊袁紹所部,鄴城百姓不得阻攔,鄴城將士立即投降!」

    楊洱能攻破鄴城是因為有內應,再加上偷襲,而龐沛攻破鄴城只是靠了幾個城門小卒,兩員大將及時攔了一下想要關城門的城頭守軍,以及他所帶領的八萬騎兵的齊聲大吼,然後,他就只是讓人巡城,收攏降兵就成了,只有在拿下審配和蔣義渠的時候費了點兒力氣,本來審配是想自盡的,被蔣義渠攔住,最後,又一次被生擒!

    「他奶奶的!你們這兩個傢伙!竟然這麼不夠義氣,也不幫老子說幾句好話,我跑東跑西,累得半死,你們倒好,只是幫忙說了幾句話,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龐沛率軍拿下鄴城以後,已經從同伴口中得知事情經過的「皮猴」立刻就大罵起來,他想不到就只是那麼一短的一點時間,兩上多年的同事就已經得到了那麼大的好處,實在是心裡不平衡,嫉妒呀!

    「唉呀!這個……」「黑毛」摳摳耳朵,「誰叫你跑得快來著?還不是想去邀功賺點賞錢?只是運氣不太好罷了,可怨不得我們不管你!」

    「你……」想不到「黑毛」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皮猴」的臉皮立時就紅了起來!

    「行了!皮猴,沒那回事兒!你回來的時候不也是覺出不對來了嗎?可你也沒怎麼著不是?這就是功勞!懂不懂?再說了,咱們幾個小兵子罷了,人家那麼大的將軍,還會吝嗇給你點兒賞賜不成?」洪爺安慰了一下皮猴!

    「嗯!……」皮猴不自然的扭了扭身體,有點認同洪爺的話,他也想通了,要不是自己叫著去找張校尉,城頭的守軍肯定就要下來問話了,那樣一來,公孫止和趙雲就得立即開戰,能不能拿下鄴城還難說呢!

    於是,皮猴就定下了心思,一定要向公孫止和趙雲講明自己的功勞,絕不能讓機會就這麼白白溜走!趙雲是給了他一些東西,可他並不知道,在公孫止眼裡,他那只是履行城門守衛的職責應當做的事情,連湊巧都算不上,而他想從公孫止身上刮油,更是絕對的不長眼,所以,當他去找公孫止的時候,公孫止命人把他給轟走了!可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時,這個小兵子皮猴竟然鐵了心,非要跟著公孫止,並且非常直白地說要錢!

    雖然多次被轟,被打,可他就是死賴著不走,公孫止又不好真的宰了他,面對如此堅韌的傢伙,只有無奈的讓他跟著,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因為生活問題,皮猴終於沒能堅持住,不再跟在公孫止後面了!而就在公孫止慶幸不已的時候,皮猴居然又出現了,不過,這一回,這傢伙已經成了公孫止軍隊中的一員,並且是龐沛撥給他的親衛!原來,皮猴本打算放棄來著,可他的消息又讓龐沛知道了,如此妙事,怎麼能這麼就玩完兒了呢?於是,在龐沛的幫助下,他又回來了!就這樣,他和公孫止兩個人竟然開始了長達二十多年的馬拉松式討帳里程,討要的金錢總數更是不斷增長,按皮猴的說法,那是因為要算利息的,而在這二十年中,皮猴要帳的方式可謂花樣百出,每天三遍,就像一天三頓飯一樣準時,只有在後來公孫止大婚的當夜,為了慶賀也已經算是老相識的公孫止大婚,他扳著手指頭,從記帳的本子上扣去了三個大錢!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許成的部下們都看著他咕咕囔囔地,也不知道在哼哼著啥,

    「主公,前面就是長安了!要不要開始進攻?」徐晃代替了楊洱,成為第一個問話者!

    「不用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王越師傅離這兒就只有一百里不到了,你要是現在進攻,不怕他以後找你算帳?」許成向他問道。

    「呵呵!是啊!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那就稍等等吧!」徐晃搖搖頭,訕笑著退下!把也跟在許成身邊不遠的張繡、閻行給看得呆了!在主公面前,這也太隨便了點兒吧!退下時竟然連禮也不施一個!自己認的這位主公是不是太缺少一點威勢了!

    「主公向來不重虛禮!兩位倒也不用驚奇!」看到兩人的表情,曹性對兩人說道,他和郝萌,早在呂布等人被圍之後,就被許成聯繫上了,所以,當呂布回轉長安,路過武功與咸陽之時,他和郝萌閉城不納,只是送了一些食物馬匹!

    呂布本來想剝奪他二人手中的兵權,自己拿到手中,放棄咸陽與武功,再回轉長安,這樣手裡既有兵,也好見人!可想不到他們兩人竟然早已被許成說降了,這樣一來,他就只剩下身邊的三將和那幾十個小兵了,真真正正地成了光桿司令!

    為此,呂布從武功罵到咸陽,可這兩人躲在城裡,就是不見他!罵也聽不見!終於,呂布熬不住了,灰溜溜地又向長安而去!

    等許成跟過來,兩人獻出城池,也交出了兵權,許成也不客氣,點了幾個將領暫時先統領兩地,把他們兩個也帶在了身邊!

    「王越要來?」對徐晃「無禮」行為的驚奇過去後,張繡和閻行這兩人就立即想起了許成的那句話:你王越師傅離這兒可就一百里不到了!

    王越來幹什麼?難道憑眼著由許成親領的軍隊還無法攻下長安嗎?再說了,沒聽說王越有多能領兵呀!

    「天下第一!」張繡想起了自己在潼關慘敗於王越之手的那一次!想起那清寒的劍光,他心中依然有點兒惴惴不安,雖然已經是一家人了,可他對王越的怕意卻是一點兒也不減!

    「王越跟呂布,到底誰強誰弱?這回,想來可以有個結果了!」閻行低聲對張繡說道,王越來此的目的很容易猜的。

    「你認為他們哪一個會嬴?」張繡又向閻行問道。

    「我雖然見過呂布,卻沒有見過王越!不知道!」閻行很聰明地迴避了這個問題!答不對豈不丟人?怎麼說自己也算是高手了,眼光也不能低才對!

    「倒是你,兩個人都見過,而且,都還交過手,你認為他們哪一個會嬴呢?」閻行又反問道。

    「我認為王越會嬴!」張繡看著閻行詢問的眼神,答道:「我能與呂布對敵百餘回合,而我在王越麾下,依然沒有把握能走過五十個照面!」

    「那不一樣!兩人戰法不同,你與他們對敵,結果自然是也不會相同,可這並不能代表著兩人就能以你為界線而分出勝負!」閻行搖頭道。

    「我也認為王越會嬴!」許成的話音突然在兩人身邊響起!

    「啊!?主公!」兩人一驚,連忙施禮!他們可不是徐晃,人家怎麼說也是許成的親信大將,自己可不能學他!

    「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有這種想法?」許成笑問道,說起來,他許成跟張濟也是平輩論交,真要論起來,張繡還要比他低一輩呢!這種感覺讓他很爽!

    「這個……」張繡和閻行相互望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算了,算了!還是等以後再說吧!」許成微笑著搖搖頭,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許成他們這邊馬馬虎虎算是談笑甚歡,而他們面前的長安城內,卻是一片緊張!

    呂布回來之後,由於已經沒有了兵馬,大將軍的位子只是笑話,為了不再受氣,他連上朝也不去了,整天躲在自己家裡,跟著幾個嬌美妾恣意尋歡!

    而經過了王允和朱雋的忠誠檢測的公冶乾,連帶著並不起眼的包不同,卻是更加得到了朝廷的恩寵,要不是他們兩個是敗兵而回,再一次加官進爵也不是夢想!不過,即便如此,兩人如今也是紅得發紫!至少,在王允的眼裡是這樣的!

    「要想破敵,我們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守,守到其他各路諸侯的勝利消息傳過來!」公冶乾在朝堂上侃侃而談。這個緊急的時刻,連因為年齡不大,一直不怎麼問政的獻帝也出現在了朝堂上,在他皇帝的位子上跪著!(又沒有椅子,當然得跪!其他人都一樣!)

    「我們能守住嗎?幾十萬大軍都敗了,敗得連個響都沒聽見,你又怎麼能確定,這長安城,能守住?」伏完,這位國丈,因為王允擔心再一次外戚專權,一直受到壓制,這會兒他是第一次出現在朝會上!不過,他的表現可是囂張的很!可見王允的擔心不是多餘!

    「我不能確定!」公冶乾回答道。

    「那你還那麼說?」國舅董承如今也是武將了,這叫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他本事一般,要不也不會表現得這麼著急!

    「那不知國丈和國舅可有良策?」公冶乾暗歎一聲,反問道。

    「馬上派人去向漢中太守張魯求援,許以高官厚祿,他必定會來的!」伏完說道:「許成受內外夾擊,自當退卻!」

    「哼!笑話!」王允怒道:「那張魯本就是米賊出身,與黃巾賊實為一黨,朝庭不追究他的罪責,授他太守之位,他卻霸佔漢中,不僅劫斷了朝廷與益州的聯繫,還不聽朝遷調遣,自成一系,這種人,國丈將他招來,豈不是引狼入室?」

    「漢中張魯,就算他傾盡漢中之軍而來,也不是許成的對手,再說,許成又豈能不派人去守住通往漢中的關隘?他能來得了嗎?」朱雋也是緩緩說道。

    「張魯與益州劉璋,互相攻伐已有多年,他一出兵,姑且不說能不能救得了長安,他自己豈不是也要惹火上身?」公冶乾也做了一番報道。

    「那……」伏完也不知該怎麼說了!「那我們可請涼州的羌氐之兵,只要給他們些金銀珠寶,應當就能請他們出兵!只要我們能堅持一段時間,等他們一到,許成自然就有的受了!」

    「看來國丈還不知道!」公冶乾繼續充當王派馬前卒。

    「什麼我們不知道?」董承問道。

    「剛剛才得到的消息,涼州已經被許成部將徐榮、龐德聯手攻下,至於國丈所說的羌氐各部,更是龐德麾下的主力之一!而且,據說這些蠻夷兵馬,被龐德給訓練得軍紀嚴整,甚至連騷擾百姓的都很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公冶乾的話把一些不知真相的大臣給嚇得不輕!一向桀驁不馴的涼州蠻夷竟然早就被許成征服了,今天的太陽難道是從西邊出來了嗎?難不成以前朝庭數次在涼州用兵都是白打了?得出的經驗怎麼這麼不對?

    「王司徒,那朕該怎麼辦?」獻帝終於也按捺不住了,焦急的問道。

    「陛下,不用著急,長安城高池深,許成縱有百萬大軍也休想攻下此城,而且,城中百姓自從我們誅殺董卓以來,無不對陛下衷心愛戴,只要朝廷登高一呼,數十萬百姓皆可為朝廷臂助,又何必怕他許成!」王允拱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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