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既然來了,哪能就這麼走呢?」許成說道,得不到便宜就走人,看來這可真是這些人的行事準則呢。
「許將軍,你別告訴我說,你要對我們宇文部族怎麼樣!」慕容燕聲音發沉,雖然表面平靜,可人人都聽得出來,這女人火了,不讓走,就是死拼的結局!對此,何通等人彷彿一點感覺都沒有,充其量一隻小貓罷了,再發威又有什麼用?
「看來龐沛這小子對我的指示貫徹的很徹底呢!」許成笑道,「不服從者,殺無赦!我很高興你們能記清楚我說過的話!」
「許將軍,要真是那樣的話,你在北方所有的佈置可就全廢了!你不會這麼不計輕重吧!而且,要想真的動手,恐怕許將軍還要再滅幾個和我們有姻親的部族呢,滅了這些部族,你又要動手滅掉他們的姻親,這可不太容易嘍!」慕容燕又笑了起來。
「來人!把慕容夫人送到驛館休息!」許成也不回答,直接打發了眼前這個女人,讓她這一拳又一次打空。
「主公,她的話不用擔心,他們這些遊牧部族的人都只會朝自己有利的一方行事,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他們更會懂得輕重,不會像這個女人說得那樣群起的!」何通在一旁勸解道。
「這個女人怎麼當上的族長?」許成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宇文各,也就是她的丈夫,在一次與其他部族的戰鬥中死了,她趁機掌握了大權,好像就是這麼一回事!具休的,我在北方時間並不長,還沒能弄清楚!」何通說道。
「我要弄得更清楚,這個女人能看清我佈置八旗制度的意思,並且在有不弱的實力的情況下,寧願放棄在北方的自由而進入內八旗,雖然她想獲得旗主之位,可我總覺得她有別的意思,而且,她的表現不像是一個能在弱肉強食環境中走出來的人,太嫩了一點,你明白了嗎?」許成看向何通。
「知道了!」何通暗暗心責自己,太大意了,這個所謂的慕容夫人的表現,以前憑著自己的眼光完全可以看出來不對的,這次竟然還要主公提醒,真丟人!
「另外,再給我好好調查一下,」許成吞了吞唾沫,看到何通吃驚的表情,「嘿嘿」笑了兩聲,「你明白啦!」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看樣子,主公是看上這個番婆子了,這下可不好辦了!」何通暗暗搖頭,他不是那些腐儒,非要什麼名當戶對,可自家主公要娶一個外族女子,這在他看來很難。
想完,何通正想去找常鑫這個老夥計商量一下主公春心大發的問題,可卻發現常鑫和陳宮從外面急步走來。
「有什麼急事?能讓你們兩人這樣?」何通迎上去,問道。
「曹操打敗了劉備,得到了泰山和琅琊兩郡之地,還收得了臧霸的大軍,實力大漲,我們要找主公商議對策!」陳宮急道,他最是看不慣曹操。
「主公剛走,我們去追他!」何通剛要帶著兩人動身,又發現廖江從外面施施然走了進來。
「諸位大人,你們好啊!」廖江看到幾人,先出聲問好。
「仲舉(廖江字,本來他給自己取了個鵬舉,被許成一頓爆揍,遂改為二號鵬舉,也就是仲舉了,等他反應過來,已是遲了,{仲舉——中舉}),可看到主公上哪裡了?」何通問道。
「沒見,有什麼事啊?」廖江也看出幾個人有事,問道。
「曹操……」陳宮把事情說了出來,廖江協助完成八旗制度,讓眾人對他的智力有了丁點信心。
「我還當什麼事呢?這有何難?哪裡還用主公親自出馬?」廖江大喜,有出頭的機會了,「可以讓張遼將軍從滎陽出兵,佯攻許昌,逼曹操退兵;讓劉備退往徐州,陶謙病患纏身,不久必亡,以劉氏兄弟之強勢,定可得到徐州大權,到時候,讓他們和曹操好好咬上一通,我們看熱鬧就行了!」
「啪!」何通一巴掌拍在他的額頭上,「胡說八道,你可知曹操會讓劉備安心呆在徐州,等得到徐州之後再回來找他算帳嗎?」
「可不是有我們的大軍在曹操之後嗎?他敢不撤兵?」廖江不服。
「小笨蛋,他就不會找別人動手嗎?對徐州垂涎三尺的人可不只曹操一個!」何通又對著他來了一巴掌,他正是廖江這種混日子的人的剋星。
「不只曹操一個?」廖江皺眉想了起來,「哦,是袁術袁公路!」他想起《三國演義》裡面,劉備曾在佔領了徐州之後與袁術開戰,「不過,袁術雖然兵多,就算他能打敗劉備兄弟,可也不見得能奪下徐州吧?」他又說道,他清晰的記得,袁術大將紀靈夜襲劉備,劉備與關羽大敗而逃的事情。
「話是這麼說,可你忘了,曹操一直呆在旁邊,若是袁術舉兵來犯,徐州還有誰能防得住他?不需多少兵馬,他就能拿下徐州,」常鑫在一旁教訓廖江。
「那我們怎麼辦?」廖江無奈,和這些老狐狸比,他還不夠全面。
「還是先找到主公吧,看他是否有意給曹操來點料,不然的話,只能讓曹操在一旁囂張了!」何通出於自己的心理,是不願意這麼就饒了曹操的。
很快,許成找到了,聽了他們的報告,他問道:「曹操是怎麼打敗劉備的?」
「劉備命張飛守城,那是個莽夫,曹操悄悄出兵,臨近泰安時,命人假扮成管亥的餘黨,就把張飛給誘出了城池,結果,一戰下來,張飛丟了泰山郡,其後,曹操又命夏候淵率騎兵快速出擊,到達琅琊時,趁夜襲擊劉備,臧霸本來只是堅守不出,見到劉備被襲,就從城中殺出,裡應外和之下,劉備的兵丁本來就是一些烏合之眾,大半潰逃,劉備三人只有敗到徐州陶謙處去了。」
「和我想的差不多,曹操表現的不錯,就這麼著吧,別管他,先把我們北邊的事情處理完再說!」許成可有可無的說道。
「可是主公,要是曹操得到了徐州,我們東南會添大敵啊,此人可比袁紹之類強過太多!」陳宮勸道。
「正因為曹操本就不凡,所以才不能出兵啊!」許成深深看了陳宮兩眼,「一擊致命足矣,不要那麼多,也就是說,不動則矣,一出手,就不能讓他有還手的餘地,曹操是個大敵,所以,我才要把他排在最後消滅,他現在據有三州,徐州看來不久也是他的了,我們要是與他開戰,必定曠日持久,等袁紹緩過氣來,再在一邊幫著他找我們麻煩,我們可就真的兩邊不著了,而袁紹與公孫瓚交戰,如今雖然已經佔有優勢,可他的冀州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我們可以隨時從南北兩面攻擊他,他逃都沒處逃,等我們掌握了北方大部的實力,曹操憑幾個沒多少人口的窮州郡,怎麼和我打?」
「卑職明白了!」陳宮知道許成這麼做一定不會這麼簡單,但他是主公,說的又在理,自己也只好接受了。
「給他添點料也行,不過別太過!」許成看到陳宮放不開,還是鬆了口,「叫張遼陪他們玩玩吧!廖江,你回去傳命令給文遠,告訴他別讓大家失望!唉,可文遠身邊只你一個人,文和還要陪洪峰守潼關,否則,讓他幫文遠,肯定會很精采的。」
說完,再不理旁邊受到輕視之後表現出極度不滿的廖江,逕自走了開去。
許成一句鬆口,曹操可被氣得夠嗆。
「可惡!佔我滎陽我還沒有找你,如今又在這個時候犯我許昌,許成,我定要把你碎屍萬斷!」曹操正在琅琊,聽到張遼出兵的消息之後,當時就把頭盔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而臧霸這個出自青州的土霸王,已經被他派去接收青州的其他地盤了,他可不想浪費人才。
「主公,看來許成只是不想讓我們得到徐州,所以只派了一個張遼,可那張遼能在短短的時間之內攻克滎陽,必有他的不凡之處,為免許昌有失,還是回軍吧!」這位隨行的謀士不是戲志才,他病了,正在許昌養著呢,要不然曹操也不會這麼急,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啊?
「回師!?」曹操不甘心,眼看就要到手的肥肉啊,聽說袁術已經出兵了,他這時候要是退了,要就白白便宜了別人了。
「主公,莫將願率一軍回援許昌,定要把那張遼小賊的首級給您帶來!」夏候淵在一旁請令,他對騎兵運用很有心得,還想再打一個突擊戰,上次打劉備就很爽,而他一帶頭,曹仁、曹洪等人也紛紛請命。
「諸位將軍不可!」清越之音響起,一旁的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
「奉孝有何見解,快快說來!」曹操眼睛一亮,在郭嘉接到戲志才的信來了之後,兩人曾經談過很長時間,相互之間可以說得上是相見恨晚,所以,此時見郭嘉有話要說,他很期望對方能給他一個好主意。
「妙才將軍的騎兵雖然用得好,可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如今號曰『蒼狼』的龐沛呢?」郭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向夏候淵問了起來。
「這……沒比過,誰知道?」夏候淵也知道自家的騎兵只不過剛剛組建,到目前也只打了一仗而已,可人家龐沛已經是威震北疆了,當然沒法比了,只不過口頭上不能認輸罷了。
「呵呵,這也不錯,」郭嘉笑道,「據我對許成的研究,此人一向謀定而後動,每一步行動都可以說得上是天衣無縫,我想,他很可能是佈置了多種應變的法門,才會有如此的效果。」
「郭嘉先生,能不能不要這麼繞彎子,快說說你的辦法!」夏候淵不耐煩了,這些文人真討厭。
「將軍莫急,試想一下,許成麾下有強勁的騎兵,他的大將又豈能不防著騎兵呢?對騎兵他們一定是應變有術的。」郭嘉說道。
「要是他認為我們的騎兵不行,我們豈不是有機會了?」夏候淵不服道。
「以許成的嚴密,能讓他信任並且托付重任的大將,會是個粗人麼?聽說他手下的粗人洪峰就曾把白波軍三萬人給算計得全軍覆沒呢!」
「那我們就眼看著他們攻擊許昌嗎?」
「正是!」郭嘉說道。
「什麼!!!???」所有人都跳了起來,倒是曹操瞇起了眼,好像想到了什麼。
「大家可還記得,這張遼的第一仗是哪一場?」郭嘉循循誘導眾人。
「攻克滎陽啊!」
「所以,我們才要不管許昌,大家可記得,劉延將軍還在許昌呢!」郭嘉說道。
「劉延雖然是張遼手下敗將,可他畢竟已經熟悉了張遼的作戰方式,他們交手時間雖然短,可以劉延將軍的才能,豈會主這麼白白挨打而不想法子還手?」郭嘉不給眾人反應的機會,「諸位,論起守城來,好像我軍除了於禁和曹仁兩位將軍之外,還沒有誰能比得上劉延將軍吧?」
「這麼說,我們就可以安心在此做戰了!」夏候淵看向郭嘉的眼光有點變了,還是個不錯的小伙子嘛!
「不是!」郭嘉又一否定了夏候淵的提案。
「那到底要怎樣?」曹洪在一旁聽得也急了。
「滎陽!」曹操的眼中冒出了光。
「主公高才!」郭嘉對著曹操一拱手。
「主公,你和奉孝先生到底是什麼意思?打的什麼啞謎?」曹洪問道,夏候淵是不願意出頭了,感覺像是被人耍。
「哈哈,奉孝你來說說看!」曹操大笑,說道。
「還是主公來說吧,看看是否與卑職想的一樣!」郭嘉謙虛道,他比日後的楊修聰明N倍,是不會搶曹操的風頭的,不過這一次楊修也是沒機會自作聰明了,他正和他老子楊彪在洛陽呢。
「奉孝的意思是讓我們去襲擊滎陽,給許成一個回禮!」曹操道。
「那個張遼應當派人留守了吧,剛才我聽奉孝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說我們還要連著徐州一起奪下來,這樣一來,我們能派出的兵就更少了,能行嗎?」曹仁問道。
「張遼要攻打許昌,在我看來,是佯攻居多,我本來只是擔心他見許昌兵少,會變佯攻為真打,聽完奉孝的分析,我才想起來,他要佯攻,自然要多帶人馬才能嚇到人,這樣他能留在滎陽的兵馬就不多了,我們就可不用太多兵力,也來個佯攻或是真打,不信逼不回他來!」曹操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