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末將願率部去剿滅這幫亂賊!」龐沛在一旁請膺,當然,一旁的洪峰也不甘示弱,至於常鑫,他是文官,可以忽略。
「不行,我還沒找你算帳呢!」許成兩眼盯著龐沛,說道:「我讓你收服亂兵,你跑遍京畿,就沒發現有這麼個白波賊?讓他們現在給我這麼一下子!」
「當時確實沒發現白波賊的下落嗎!」龐沛小聲嘀咕。
「什麼?說清楚點,我聽不清!」許成說道。
「沒什麼,沒什麼,」龐沛連連否認。
「你犯了錯,我就要罰你,」許成說道,看著龐沛一臉的不在乎,許成又沉聲說道,「我給你七百人,你要去并州,去聯絡并州北部的那些胡人,當然,只是小的部族,到時候老何會跟你一起去,你要做的,就是威懾,讓他們對我們低頭!至於騎兵大隊,我要留下,馬上就要與關東聯軍決戰,我們不能沒有騎兵!打完了,我會讓他們去找你的!也就是說,你不能參加我們與關東聯軍的決戰了!」
「主公!」龐沛急忙跪下,求道:「主公,龐沛願承受任何懲罰,請主公收回成命!」好不容易等到一場大仗,這不是要了他的小命嗎?
「我知道你很想打仗,」許成的聲音有些黯然,「所以,我才要罰你,你要知道,我們馬上要面臨的是什麼,所以,我不能再放縱你,要不然,你再肆意妄為,丟了小命,我可不想你在地下罵我不好好管教你!」
「主公,龐沛不敢!」龐沛這才知道許成這回是玩真的了,「只是,去并州現在也不著急啊!我只要打完這一場決戰就成,我可以立下軍令狀,以後絕不會肆意妄為!」
「你還是放不下!」許成不滿道,「只想著打仗,什麼事都只憑痛快,這怎麼行?你還是去并州吧!要是老何的事沒成功,那裡說不定有更多的仗。」
「主公,我們可以打完關東聯軍再去啊!」龐沛意志堅定,這麼大一場仗,誰知道多少年能碰到一回,錯過了可要後悔莫及的,「而且,那時我們可以帶更多的兵,成算更大!」
「我要的不是壓服,是心服口服,」許成說道,「光多帶兵有什麼用?看來,你連并州都不想去了,好,來人!」
外面的衛兵進來了,許成命令道:「把這小子給我找間黑屋子關起來,任何人不許探視,而且誰也不許和他講話,聽見沒有?」
「是!」衛兵將龐沛押了下去,龐沛正樂呢,只要留下來,還怕找不到機會打仗?
「洪峰!」許成叫道。
「在!」洪峰剛才一直在偷笑,龐沛倒霉,他當然高興了,這小子可沒少給他找事!
「據報,白波賊一直有大約三萬主力,其他的都是老弱婦孺,所以,我給你一萬兵馬,你要在半月之內平定他們,一定要趕上我們與聯軍的決戰!」許成道。
「半個月啊?」洪峰有點遲疑,他打人行,打仗可不是高手。
「放心,我給你配個高手,到時候你只要聽他的,其他的,只管打就行了!」許成也沒希望洪峰腦子能多繞幾個圈。
「是!主公放心,一切交給我!」洪峰一聽有人幫忙,一拍胸脯,表決心道。
事實上,許成是一直注意這群白波賊的,只是一直抽不出空來收拾,這回這幫傢伙這麼不識抬舉,許成自然不會饒了他們,白波賊首領韓暹、李樂、胡才三人的處決令他都寫好了。,
「回稟盟主,方原百里之內,除了我軍,沒有發現一個人影!」探子回報袁紹。
「這下可怎麼辦?」眾諸侯大急,周圍沒一個人,糧食吃完,上哪找去?等許成到時候來攻,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孟德,你可有什麼好辦法?」袁紹問向曹操,彷彿他就是那根救命的稻草。
「沒辦法,只有趁糧草尚未耗盡,全力攻打虎牢關,只有進入司州,才會有吃的!「曹操說道,這時候他心裡竟然有點幸災樂禍,這回老實了吧,看你們這回打不打!
「諸公以為我們該怎麼辦?」袁紹有些不太滿意,又問其他人。
「不如我們回到各自屬地,籌備糧草,再來決戰!」有人建議,結果,不只曹操,連袁紹都想把這傢伙一腳踹死。
「不可,此次出兵,費時甚久,到現在,董卓已經回到了長安,我軍尚且不能建功,如何能夠面對天下人?若在此時回去,我可沒有這個臉子!」曹操是篤定要這幫傢伙留在這兒打一場,怎麼說也是他召集起來的聯盟,這麼兒戲收場,打死他也不會願意。
「那我們真的要攻打虎牢嗎?打過去,還要不要打西涼軍把守的函谷關和潼關?這兩關可比虎牢、汜水還要難打,諸位可別忘了!」袁術不願意白白浪費兵力,說道。
「我們可以先試著罵關,看能不能將許成引出來,在關外一戰!」孫堅看著現場心煩,說道。
「好!」袁紹立即贊同,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方法了,不管許成出不出來,不用攻打雄關,總是好的,何況只是罵陣,又不用死人。
第二天,眾諸侯精心挑選出的三百名大嗓門軍士就來到虎牢關前,大罵起來,直罵的昏天黑地,把許成糟蹋的幾乎成了世界所有生物的結合體。
可守關的徐晃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許成給他的命令就是嚴防死守,等到時候決戰!不到時候,關內的一根人毛都不能飛出去,只是許成被罵得實在太慘,太吃虧了,徐晃還是給他寫了一封信,免得到時候許成怪他。
過了一天,聯軍的巨嗓隊剛到關前站定,一支箭就從關上飛了下來,跨過足足五百步的距離,準確命中其中一人的嘴巴,將他釘死當場。沒辦法,徐晃老早就瞧上這小子了,就他罵的歡,不射他射誰?巨嗓隊立刻撤退,過了好久,才有人過來,將箭上的信取下來交上去。
袁紹接到信,打開一看,信上只有三個大字:十日後!
洪峰帶人已經快到首陽山了,這裡已經是白波賊的活動地區,只不過現在白波賊們都好像失蹤了一樣,不見一人。
「我說盧老,您老人家倒給我出出主意,咱們到底要怎麼打?」洪峰對一旁的盧植道。
本來嗎,五大老頑固呆在洛陽,許成是打死也不願見他們的,可以想像一下,一個中等高級知識分子,也就是高中生等級,你讓他去見幾個全國聞名的大牌學問家,偏偏那幾位一副教人向善的面孔,一見面就來個搬經論典,他能不頭疼麼?
可是,這一次許成手下有點智力的大將都派出去了,一個龐沛還在禁閉室裡哀嚎,只剩下洪峰這個腦肉都長到個子上的傢伙,沒辦法,許成只好請動了黃巾軍的死對頭,盧植盧大老爺出馬,誰叫白波賊都是黃巾餘孽呢?
「不用著急,呵呵!」盧植拈鬚笑道,他本來病到不行,恰好被何通發現了他的所在,何通身為何進弟弟,何苗的管家,怎能不知道盧植的厲害,許成早就教導過他,嘴邊的肥肉,絕不能放過(不知盧植知道這個比喻會作何感想),立即行動起來,將他全家給弄到了司州,卻不知道,他這麼做卻讓許成吃盡了苦頭。
盧植的病一好,自然就見到了許成,名一報,沒想到這位將軍一話不說就呆住了,反倒把盧植弄了個不好意思,等人家反應過來,卻不答理他,進入後宅,沒一會兒就叫人送來了逐客令,盧植他是什麼人?哪受過這待遇,好在盧植修養極佳,又大起大落,經歷過不少事,也不在意,就要回住處去。可剛到許成家門口,就遇見了幾個老朋友,幾人相見,自中高興萬分。當下,荀爽就建議到許成家裡喝幾杯,把他弄了個糊塗,後來經人一解釋,才知道,這許成竟是怕他們幾個,反倒是這老幾位,欺負許成上癮,借口家財都被西涼軍搶走,成天到許成這兒蹭吃喝,還要順帶著教育幾句,弄到許成一聽他們來了,就從後門逃跑,當下讓盧植哭笑不得,原來不是許成要對他無禮,而是怕了他。
不過從這件事上,卻讓盧植對許成有了點好感,至少他不是那種仗勢欺人之輩,而且很顯然他還是很尊重老人的,要不然,就算怕也可以拒絕他們進門啊,用不著逃走。
接下來的日子,他對許成採取的很多政策都很贊同,他是有過經歷的人,對以前信奉的一些東西雖然不至於全盤拋棄,可也不會太過流連,許成的方法有些功利,也可以諒解,雖然對他重用商人、阻攔聯軍入關不滿,可也知道人家是沒有辦法。反倒是他,讓兒子盧毓也進入了行政部門,做些實事。
後來許成突然來見他,讓他大吃了一驚,還當這小子返性了呢?後來才知道白波賊害民,請他出山幫忙平定,他一聽,當下就同意了,誰叫他本就是一副憂國憂民的心呢?
想到這裡,盧植見洪峰顯得焦急的面孔,說道:「你放心,我想這些白波賊還不知道我來了,所以,下一步怎麼走,你就按自己的本意來吧!」
洪峰一楞,主公可是讓我聽你的呀!
此時,白波軍的首領韓暹、李樂和胡才正在商議如何對付許成征討他們的軍隊。
「這許成也算了不起,能將關東聯軍逼出虎牢關,所以,我們一定要小心,不可造次!」韓暹是穩重派,說道。
「不可造次?」胡才笑道,「那我們幹嗎還要去搶他的糧,殺他的人?我得到探報,那個龐沛已經被許成給關了起來,這次來的,是許成軍中有名的傻大個,叫什麼洪峰的,聽說,除了武藝不錯之外,根本就是半個笨蛋,我們只要來個伏擊,就能將他們打敗,擔心什麼?」
「你以為許成想不到這一點嗎?」韓暹說道,「關東聯軍中有多少能人,都要在他手中吃虧,我們要是輕敵,可要萬劫不復的!」
「哼!」胡才不滿道,「那又如何,我們打不過可以跑嘛,這首陽山大的很,又不是躲不了幾萬人,再說,對方只有一萬人,我們軍力佔優,為何不能一戰?」
韓暹正要反駁,聽到外面有人來報,就暫時住口,讓人進來。
「報,三位將軍,那個洪峰放火燒山了!」
「什麼?」在場三人一楞,「他在燒山?哈哈哈!」三人反應過來之後,無不放聲大笑,如今已經入夏,天氣濕熱,這時候燒山,能燒幾根樹苗?再說,首陽山可是方原幾百里地啊,就算他燒了一座山頭,又能如何?
「怎麼樣?我說的對吧!」胡才洋洋得意,「這個洪峰根本就不成器,大家還猶豫什麼?干吧!」
「好吧!」韓暹說道,他心中也是放心不少,但還是不願太丟面子,又加了一句,「但還是要小心!」
「行!我們小心點就是!」胡才佔了上風,心情大好,不願再與他計較。
三人點齊兵馬,傾巢而出,決定要打洪峰一個埋伏,讓許成吃個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