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品女僕 正文 第五卷 天兵風雲 第二十九章 閒博的演技
    在一場綿密的秋雨中,一輛毫不起眼卻價值連城的馬車靜悄悄的離開了洛城,向著周國東北的劍閣緩緩駛去。馬,是千里良駒,雖然模樣普通,個子矮小,但它們可以連續奔波十數個時辰才需要休息。車的外觀也再普通不過,周國八成以上的家庭都可以乘得起這樣的馬車,只是這輛車的內壁中嵌了以頂級的精鐵打造的鐵板,除非是攻城戰弩,否則沒有任何箭矢能將其射穿。

    一路之上,馬車不做絲毫的停歇,只是在每天黎明之前萬物酣睡之時,它才會在所到村鎮某個偏僻的院落,或者是某個山坳獵戶閒置的村屋中做短暫的停留。除了少數林蒼南最心腹的密探,沒有人見過馬車裡的乘客,路途中偶然有不湊巧正好遇見車上人下來透氣的過客,也都會在次日太陽升起之前,被隱匿在黑暗中的殺手送入地府。

    文帝要杜絕一切事情敗露的可能,他要用最安全快捷的辦法,將這輛馬車送出周國。因為這車上坐的,是他兒子,未來的兒媳,以及,周國的希望。

    五天之後的黎明,馬車終於停在了周國邊境的劍閣城下。轟轟隆隆的機關聲中,數丈高的城門緩緩自城頭落下,連通了內城與護城河之間的溝塹,熙熙攘攘的喧嘩聲也隨之響起,數百民百姓排成兩列,魚貫入城。「時間剛剛好啊,醫仙大人算的真準。」在隊伍的最尾端,五天來只睡了十個時辰不到地周倉揉了揉發紅的眼珠。遠眺了一下初升的朝陽。他轉身敲了敲車門,輕聲問道,「殿下,醒了麼?」

    車廂裡閒博嗯了一聲,有些虛弱的問道,「到劍閣了麼?也該下車走走了。」

    「孩子她娘,起床啦!」閒博一掃疲態,對著車廂後排的蕭清琳高聲喚道。^^首發君子堂^^在他們中間,小玉咯咯一笑,也推了推蕭清琳。道,「娘啊,起床啦,進城趕集去咯。」

    蕭清琳打了個呵欠,揉著睡眼嘟囔道,「娘啊?誰的娘啊?噢,我現在是你的娘了,哎,小玉,把鏡子給我。」

    打開車窗。明亮的光線立刻射了進來,蕭清琳眼睛一痛,趕緊轉過臉去,等到適應了光線。她這才端起鏡子,又幾乎立刻放下。

    不用看了,她算是全毀了,為了配合身份,五天來她沒有洗過一次臉。梳過一次頭,就那麼不停的睡啊睡啊,悶得又髒又臭又浮腫。不過這樣反倒讓她放下心來,她如今的樣子跟一個三四十歲地普通農婦根本沒有任何區別,若還是有人能認出她是蕭清琳,那人一定是個神仙。

    簡單的梳理了一下頭髮,蕭清琳爬到車伕的位置,一面四望周圍風景,一面舒舒服服的曬起了太陽。劍閣是他們此行在周國停留的唯一一座。也是必須的一座城市,這座城市本來只是一道長達十里的關卡後頭的一個村鎮,在長年的防禦戰與防禦準備中,大量的物資需求引動了商機,不斷有商人千里奔波將奢侈品賣給軍官將領,或者是直接過關販賣本國特產。久而久之。停留在劍閣地人口越來越多,上一代皇帝乾脆直接下令築城。才有了劍閣今天的面貌。

    蕭清琳坐在車前,好奇的大量著這座奇怪的城市。在劍閣地東南與西北兩面,都是高有千丈連綿不絕的巨型峰群,假如將兩面的峰群看做兩塊板子,前面的城門算一道,正對著夏國的關口再算一道,那整個劍閣城就成了一個裝在四方盒子裡地迷你城市。

    為了軍隊同行方便,劍閣城中的主幹道修的格外寬敞。蕭清琳目測了一下,這條幹道大約就有兩里那麼寬,幾乎可以說是把劍閣一分為二了。一路走著,周倉一路介紹劍閣的內情,原來這座城確實是一分為二的,左邊的那個城全部都是倉庫,右面半個城才是住宅區跟商家店舖,這麼設計一是方便周人自己取用物資,二來假如前面的關口被攻破,方便逃跑前放一把火。

    劍閣沒有特產,有的只是石頭,所以物價奇貴。在路過一家酒肆的時候,蕭清琳瞟了瞟店前地價格牌,發現酒價居然是洛城的十倍,但酒肆內依然坐滿了客人,真是奇貨可居啊。

    快接近關口的時候,馬車拐進了內城,在一個院落中停下,蕭清琳本來預備下車走走,身後閒博卻將她拉住,道,「不要下去了,」他指指院中正牽著兩匹馬向他們走來的一個人,又道,「接了他送來的通關銘牌與戶籍證明,我就立刻啟程。」

    蕭清琳啞然道,「這麼快!」閒博伸手從來人手中接過一個包袱,笑道,「就是這麼快。進了夏國,咱們就不能不分白晝的走路了,這馬也要換過。來吧,先熟悉熟悉你地新身份。」

    「張喜,甘南道張家村人士。張王氏,張喜之妻,甘南道張家村人士。張木,甘南道張家村人士。」蕭清琳結果閒博遞來地幾塊牌子,一塊塊念了過去,笑問道「張喜是你,張王氏是我,張木是周大叔?」

    閒博點點頭。蕭清琳又問,「甘南道是在哪裡?咦對了,怎麼沒有小玉的牌子?」

    閒博道,「小玉未滿十四,是沒有專門地戶籍證明的。甘南道是夏魏交界的一片地界,一會出了關口,咱們就是夏國人了,你是魏國口音,記得千萬別說話啊。」

    蕭清琳道,「嗯,我不說話,我裝病!」

    閒博又從包袱裡摸出三塊牌子,遞給蕭清琳道,「這幾塊是魏國的戶籍,如果我們順利到了魏國,就該我跟周倉裝病,由你來開道了!」

    「丁富貴。映思州攀山鎮人士,丁王氏,丁富貴之妻,映思州攀山鎮人士,丁全,映思州攀山鎮人士,」蕭清琳把新牌子也念了念,好奇道,「攀山鎮有這家人嗎?」

    閒博笑道,「絕對有的。丁富貴是我國的密探,要是有人到攀山鎮查實,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地,其實,張喜夫妻也都是密探,假如有人問我甘南道張家村的情況,我是絕對不會說錯的,你呢,攀山鎮你總是熟悉的吧?」

    蕭清琳噢了一聲,想想也笑道。「那我也沒問題!最多,我們再核對核對丁富貴住哪裡,周圍有什麼鄰居好了。」

    聊著聊著,那邊馬匹已經換好。周倉高揚馬鞭,喝了一聲,「駕!」兩匹劣馬頓時賣力又遲鈍的飛奔起來。

    出關自然是通行無阻,然而出了劍閣,就不再是自己的地界了。蕭清琳心裡忐忑。她真沒想到,自己前世交通發達,她去過的地方卻很少,在這個交通落後的年代,她反而依靠一輛馬車一雙腳,走過了半個大陸。

    五個時辰後,天色已黑,一座與劍閣同樣雄奇的關卡出現在眾人眼前。周倉得空跳上車頂遠眺了一會兒,下來憂心忡忡的道。「咱們要快一點,就快關城門了。」

    確實要關城門了,當他們到達關口地時候,路邊已經沒有等候進城的行人,只有一隊士兵正在做著吊起浮橋前的最後檢查。為首的一個士兵瞟了他們的馬車一眼,冷冷喝道。「關門了關門了。明天趕早吧!」

    只見閒博一個箭步跨下車來,緊接著滾骨碌似的一陣摸爬滾打。他灰頭土臉的滾到哨兵隊前,拉住那個隊長的褲管,以標準的夏國南部口音痛哭起來,「親人哪,親人哪!天見可憐,小人總算又見到親人了!」

    那隊長飛起一腳就將閒博踢開,罵道,「哭什麼哪,喊什麼哪?關城門了,明天再來,你沒聽到嗎?誰是你親戚,快給我滾一邊去!」

    閒博擦掉鼻血,涕淚交加的從懷中摸出戶籍銘牌,嚎得更加大聲,「親人哪,你們都是我地親人哪,小的在周國吃盡了苦頭,如今見到夏國的親人,叫小人怎麼能不哭。嗚嗚嗚……」

    俗話說的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閒博地一番話引起了那隊長的好奇,他接過銘牌一陣端詳,確認那確實是夏國的戶籍,又輕輕踢了閒博一腳,問道,「你倒說說,你在周國受什麼哭了?」

    閒博灰個茶攤,就因為說了一句下游的水沒有上游的甜,那茶攤老闆竟然就在水中下毒,差點毒死了他的老婆,告到官府,官府也不理。歷經苦難,他終於將老婆的小命撈回,並且全家離開那座城市,發誓再也不去那個變態的鬼地方!!

    上游的水比下游的水好,那是顯而易見的,也是這座城的的驕傲。兩城雖然因為水源鬧矛盾,可也不至於就要下毒吧,考慮到對方市民的無恥,檢察官相信了閒博的故事,一番安撫之後,自然忘記了他本來是要好好搜搜蕭清琳懷裡有沒藏著什麼東西。

    就這麼一路演,一路鬧,二十日後,越來越瘦的閒博終於病倒,睡得開始發胖的蕭清琳終於有機會走上前台,魏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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