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雲知道頎心裡的委屈。時代不同了,女性也覺醒了,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經徹底的淡化了。
有時候他在想,同樣的事情如果換做自己那又該怎麼辦?如果頎告訴自己,她還有一個男人,他會怎麼辦?大度的笑笑,然後一妻兩夫?答案是肯定的,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他肯定會殺了那個男人,也會殺了白凌頎。因為他討厭背叛,憎恨背叛。
再對比一下白凌頎,她的反應已經夠平靜,夠可以了。
將心比心,方皓雲甚至覺得白凌頎有些偉大。
心存內疚,方皓雲任由頎咬著自己的手臂洩,不言不語。
「破了?」情緒激動的白凌頎,咬破了方皓雲的手臂,因為她嘗到了血液的腥味,她急忙放開皓雲的手臂,一臉的心疼和自責:「我……對不起,皓雲,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方皓雲微微一笑,抽回手臂看了一眼,的確是破了,不過他卻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在他的目光注視下,那道傷口在瞬間就癒合了。
強的身體自愈能力在這一刻凸顯無疑。
「皓雲,你罵我吧?」白凌頎像是要再次哭泣一樣。
「頎,你看錯了,我的手臂沒有破。」方皓雲將手指伸了回去,笑著說道:「你看,我的手臂不是好好的嗎?」
「真的沒破?」白凌頎微微吃驚,她的確嘗到了血液地腥味。難道是幻覺?還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我真的咬破了你的手臂。」說到這裡,白凌頎心頭一顫:「皓雲。你是人嗎?」
方皓雲一陣鬱悶,自己怎麼就不是人了。如假包換的人,雖然有點特異功能,但也不妨礙他是人的事實。
「頎,你說什麼呢?」方皓雲刮了一下頎可愛地小鼻子。笑著說道:「時候不早了,你早點睡吧,我陪著你。」
白凌頎心裡直嘀咕,覺得之前的事情太過詭異。她誓,她真的咬破了皓雲的手臂。可是轉眼間的功夫,咬破地地方卻不見了,連牙印都不見了。毫無疑問,這其中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
不過白凌頎也不是那種鑽牛角尖的人,既然皓雲不承認,她也不想勉強。總有一天,她會弄清楚。
而且。她這會的確累了。
自從搬出藍心花園小區後。她的心裡就從來沒有這樣的安心過。低頭想了一下,她說道:「皓雲,要不你也上來睡吧?」總不能就這樣讓人家坐上一晚上吧。就算他自己願意,白凌頎心裡還心疼呢?
方皓雲心頭一喜,機會啊,是否按照老爸的知道思想,推到算了?
「算了,你還是爬在床頭睡吧,我們現在可不是情侶關係。孤男寡女地睡一起,那算怎麼一回事?」沒等方皓雲決定是否推到,人家頎已經變卦了。
女人地心,六月的天,那是說變就變。搞不懂啊。方皓雲並沒有去勉強。搬過一把椅子來坐下,頭爬在頎的床上。大手握著頎的小手,開始了休息。
白凌頎見狀心裡直嘀咕:「花心大蘿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說不讓睡,你就真不敢睡……氣死我了……算了。活該你受罪……」
深更半夜的,大飛從被窩裡把張彪拉起來,把今晚的情景給他仔細的講了一下,完了問道:「怎麼辦?你得拿個主意啊。毫無疑問,從那女殺手的身手來看,就算我們再增加兩到三倍的人手,還是無法阻止她殺人……」
「那你地意思是?」張彪皺眉聞到:「你不是想不管華天明的生死吧?」
「女殺手給了我們三天時間,我覺得我們應該利用這三天時間對華天明進行詳細的調查,如果天月舞廳的火災真的跟他有關係,問題就好辦了?」大飛地意思很明確,如果華天明該死,就沒必要讓警察跟特工為他陪葬了。
「不行——!」張彪反駁道:「大飛,你我都是執法人員,就算華天明真地該死,也應該有法律去制裁,我們還得對他展開保護。」
「迂腐——!」
大飛毫不客氣的說道:「彪哥,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就一點都沒有變。法律如果真地能制裁的話,一年前早就制裁了,還能等到現在。難道你就不明白嗎?在現實中,存在著很多凌駕於法律之人的人。就算華天明吧,就算我們在三天時間動用一切手段取得他犯罪的證據,你又能如何?他是政協委員,還是人大代表,還是華海市著名的企業家,還是全國著名的慈善家……就這些頭銜,任憑哪個你都無法輕易動他。我敢肯定,如果走正常的法律程序,哪怕你有鐵的證據,也不可能讓華天明伏法……這些年,像這樣的事情我見得很多。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華海市能出現一個蝙蝠俠一樣的暗夜騎士就好了,最起碼,他可以將那些該死之人得到最公正的審判……」
聽完大飛的話,張彪有些意外:「大飛,說真的,我沒想到你小子心裡會有這樣的想法。」
「彪哥,沒什麼好意外的。我是特工,但我先是個人。只要是人,我想心裡都會有我這樣的想法。而且因為職務的關係,我所看到的不公平遠遠比一般人還多。所以我心裡的不滿也是很強烈的……」大飛認真地說道:「我不管你怎麼想,總之,我要利用三天的時間來收集華天明的罪證。如果一旦證明他真的跟天月舞廳地火災有關係,我將撤出對華天明的保護。我絕對不會讓我手下的兄弟為了一個該死之人陪葬的。否則,我的良心將會終生不安……我也無法像他們地家人交代。」
「彪哥。我奉勸你,也為你的手下想想吧?」大飛皺眉說道:「不要為哨子付出太大的代價……」
張彪聞言,幽幽歎息一聲,久久沒有說話。
良久,他才抬起頭看著大飛。問道:「事情真的有你說得那麼嚴重嗎?那個女殺手的身手真地那麼厲害?」
「或許今天她還隱藏了實力。」大飛沉聲說道:「彪哥,你我當初都是特種部隊中的晶瑩,這些年功夫也沒拉下,可是在她面前,我覺得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出手的機會。她的移動度。早就越了人類的極限。而且,她只是輕輕一刀,就已經把一顆大樹攔腰斬斷。這樣的力量,除了在電視中,你見過嗎?當然,我這麼說,並不是怕死。而是因為華天明這個人究竟值不值得我們去為他流血……」
「大飛。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不是她在故不疑雲,尤其干擾我們的視線?」張彪想了一下問道。
「不可能——!」
大飛仔細地回想了一下,認真地說道:「彪哥,不可能。她根本就沒那個必要。如果她願意地話,我和兄弟們,還有華天明早就都死了。她隨手兩槍,就讓兩名優秀的阻擊手失去了戰鬥力。她的槍法很準,而且下手也極有分寸。並沒有傷到他們的經脈。休養一段時間,他們肯定還能繼續做阻擊手……這說明了什麼?她根本就不想濫殺無辜……」
「大飛,我想我見過她?」聽了大飛的話,張彪不由的就把女殺手跟當初在靶場救了他們的女俠聯繫在一起。
「誰?」大飛一陣錯愕。
「女殺手……」張彪認真地說道:「我想我可能見過女殺手。她極有可能,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在靶場救過我們的女俠。」
「你有什麼證據?」大飛反問道。
「沒有。只是一種感覺。不過我覺得我地感覺應該不會錯的。」張彪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對華天明的保護我們不能鬆懈。不過我同意立即調查華天明。萬一女殺手說得是真的,華天明的確該死,那我們就適可而止。當然,我會親自去勸說那位女俠,希望她能允許我用法律去制裁華天明。」
大飛聳聳肩:「對於你地想法,我個人持保留意見。」
「有了——!」
張彪眉頭頓時舒張,笑著說道:「大飛,你不是想見見華海大學地方皓雲嗎。明天一早,我就帶你過去。」
「這個時候我哪有那心思。」大飛搖搖頭。
「大飛你聽我說,我是想邀請方皓雲參與我們的行動,此人一身功夫也是了得,有他幫忙,我們地壓力會小一些……」張彪笑著說道:「我怎麼之前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他會同意嗎?」大飛有些擔心:「萬一他功夫不濟,遇到什麼危險,到時候我看你怎麼交代。」
「放心,我對他有信心。現在我們就開始安排對華天明的調查,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去見方皓雲。」
大飛想了一下,說道:「好吧。」
天亮的時候,方皓雲就醒了。揉揉了眼睛,打了一個哈欠,方皓雲抬起頭看了看頎,小丫頭還睡得正熟。
「皓雲……」
突然,白凌頎夢囈了一聲,翻了一個身,一腳把被子踢開。方皓雲暗暗笑,急忙抓住那晶瑩的腳踝放進了被子。
「美琪姐,皓雲是你的……」白凌頎的身子再次動了一下,口中輕輕的呢喃了一聲:「他是你的……」
方皓雲聞言,心中一陣內疚,看來這件事情對她的影響太大了,即便在睡夢中,她也無法忘記。
方皓雲微微心動,一把將頎摟進懷裡,暗暗想到:「一定要對她好,不能再這樣繼續傷害她了。」
有人問幸福是什麼?
哲人回答說,幸福就是珍惜眼前。
方皓雲決定要盡快解決這些頭疼的問題,再這樣拖下去,頎,美琪姐,還有他自己,三個人都會繼續痛苦的。
「大色狼,放開我,誰同意讓你抱了……」白凌頎被方皓雲弄醒了,她看了看方皓雲,嘴巴一撅,氣哼哼的說道:「放開我——!」
「呵呵——!」
方皓雲厚著臉皮說道:「我幫你暖身子呢……」
「暖你個大頭鬼,地暖這麼熱,還用你暖啊。對了,你怎麼在這裡?」白凌頎突然問了一句。
我什麼在這裡?方皓雲一陣鬱悶,難道她全忘記了。昨晚,他可是整整守了一整夜啊。這功勞,就這麼被抹殺了。蒼天啊,大地啊,你在玩我啊。
白凌頎美麗的大眼睛撲閃了一下,閃過一道狡黠:「你剛來的?你來做什麼?白白的把人家的清夢給驚擾了。」
方皓雲再次鬱悶,他的確是打擾白凌頎做夢了,不過他敢肯定,他打擾的絕對是一個噩夢。而不是什麼美夢,清夢。
完了,人家是全部忘記了。也罷,為人男友,就要有勇於奉獻和犧牲的資格,只要她沒事就已經足夠了。
「那我先出去了……」反正天也亮了,等會也該上班了,方皓雲決定先行離開。
「等等——!」
白凌頎叫住方皓雲,杏目一瞪說道:「大色狼,你怎麼不跟我分辨,昨晚你明明守了我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