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莎拉來到艦橋側的通訊儀前方,一個頭部傷口不斷冒血的士兵見著她,似乎想露出牙來微笑,但忽然眼神茫然的射向遠方,大概是斷氣了吧。
「你的魅力可真大,他都要死了,卻還想要記住你……」我這樣說著,一邊吸著她身上的味道,在這太空艦上,並不是一切都讓人如意,比如說空氣溫度,總是不當,不是冷了,就是熱了,這讓人不知不覺間會積下一身汗。不過,我是真喜歡美女身上的汗味。我想,這和公狗愛追著母狗的屁股聞是一個道理吧。人和動物有時真是沒兩樣。
「你真的很討厭……」莎拉·瑪斯說。我也笑了:「可是你讓我跟上來的……」
通訊儀上有五具通話螢幕,可以和艦內各處通話設備相聯,還能將最要緊的聯絡畫面接上主螢幕,但莎拉根本分不出什麼叫做要緊,什麼是不重要。她扭開主要雷射訊號接收器,卻沒有任何聲音。而我只是在她的邊上,與其說是她要我來幫忙,倒不如說是她讓我跟在她的身邊,也許是她不想我再惹出些事來,可以看出,我也的確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這時,右上方螢幕上突然出現一張少年兵的大臉,好像在吼些什麼,莎拉按下那個螢幕的通話鍵。「……鋼加農整備完畢了,現在該怎麼辦?」一陣粗擴的吼聲衝了進來。
「高加農?什麼?」莎拉·各瑪斯有些不明白他說得是什麼。
那少年叫道:「我是龍·荷西!龍·荷西的高加農已經……」
「少尉!龍的鋼加農已經完成整備了。」莎拉把話傳給背後站在艦橋中央的布萊德。
「什麼?」布萊德拿起通話器,簡短的說:「待命就好。」
「待命是嗎?可是我想知道目前的戰況怎麼樣了?」龍抬頭瞪著通訊螢幕裡的莎拉。他無視了我的鬼臉……傷心中。「他說地想知道目前的戰況。」莎拉傳話。同時用後肘給了我一下,我藉機彎下身子,把頭湊到她的後頸上,那裡可以看見清楚的細毛汗,少女的香甜氣息,我的天呀,還真是妙呀。
「會傳送到簡報室去的,叫他們到那裡去看!」布萊德才一會兒工夫便忘了禮貌,大聲的罵著。同時,轉頭面向高台上其中一名監視員:「下令各戰鬥區整理戰況,報告上來,快點!」「是!」士官慌忙的回答,還抬手敬了一個不成禮的禮,一旁的我和莎拉看在眼中,覺得笨拙得讓人發笑。
「我知道啦!少尉罵人的聲音都傳到我這兒來啦。」螢幕上的龍·荷西苦笑道。
想了想,那個胖子忽然道:「我是龍·荷西士官長,如果你身邊的那個只是普通朋友,那麼有空的話和我約會如何?」
突然在通訊瑩幕上談起私人話題,讓莎拉覺得非常反感,她再瞪著螢幕上的這個混血兒……是黑白混血嗎?不像,倒有點阿拉伯血統的樣子,深色的肌膚配上白白的牙,笑著。
「嘻……如果他給你機會的話,好吧,我叫莎拉·瑪斯,請多指教。」
我大叫道:「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的!」龍也笑了:「那就看好她,不要給我機會,好好加油吧,菜鳥小姐!和菜鳥機師……」我一驚:「他認識我?」我可是一個喜歡低調的人呀。
「看你的機師服就知道了吧!」莎拉·瑪斯白了我一眼。
美女就是美女,一個眼神,百媚生,我一下子就想過去佔便宜,但,好運似乎到頭了。
龍的螢幕畫面才消失,左側的螢幕又現出一張大臉。
「姆賽接近中!七點鐘方向,下方,二十五度角。」
「這王八蛋是誰?」我恨恨地說。「客氣一點,他是監視員馬凱士官長。」莎拉本能的回過頭,望向副艦橋天花板上的三百度顯示螢幕,剩下的六十度角則由後方的螢幕負責。
就這樣,我想一親芳澤的機會沒了。
「敵艦!以最大戰鬥速度接近中!」莎拉向上方匯報著。
我驚歎道:「沒搞錯吧?」在米諾夫斯基粒子的干擾下,只有靠雷射感測器來發現敵人,然後藉著資料庫原始資料的輔助和修正,繪出電腦圖像。
「不要廢話,去準備戰鬥!」莎拉嚴肅地對我說著。既然當了機師,就不可能輕鬆,我明白這一點,但我也明白,就算開著高達,也不是說你就是不死的,我也是怕呀。我心中不快,這時,布萊德又叫了起來:「機動戰士各機立刻出動!進入防空……不、不對!進入艦對艦作戰模式……」
聽聽聽聽,只是聽的,就可以明白這位年青的新代艦長有多麼緊張,好在他總算是個穩定的性子,不會嚇得發不出命令,那樣才是最糟!
莎拉衝著我叫道:「你還不快去!」對於白色母艦來說,雖然多了我這一部高達,但也是很重要的,因為就算上了我的高達,但對於吉翁軍,聯邦軍一向沒有底氣,而且我們……不,是他們已經知道了,對面的是誰,那是紅慧星夏亞。可怕的殺神一樣的人物。
「太過分了!」我大叫了一聲,趁著莎拉沒反應過來,狠狠過去吻住了她,小薄的嘴唇,有一股女人口水淡淡的甜味。莎拉狠狠給了我一個耳光,但我一點也不在意,老子皮厚,一個耳光一個吻,這買賣,值!
「達布斯德鮑絲,你是混蛋……」身後傳來莎拉怒氣沖沖的叫聲,但我心裡卻是高興。
是的,我失去了小英奇,這一點對我來說的確是傷心的,但那句話怎麼說的,一段新的感情可以治療舊的悲情。治好是不可能的,但……還有時間的作用呢,時間的力量是無窮的。
我快步到了機庫,入眼處就看見高達轟地彈射飛出去。
是阿姆羅,小伙子戰意高昂啊,不過我可是小心的,不能大意,我再三的提醒自己。
我跳上了高達試驗機,一個士官對我道:「沒有來福槍,要小心……」是的,來福槍沒有,不過我還是有一面盾的,其實我有來福槍的,但是,眾所周知,這玩意比較脆,在戰鬥中說不定怎麼的,就給打暴了,所以我的那把槍就給定性為配件了。我也不在意,你不給我好處,我也不盡全力,說到底,誰誰誰不都是為了自己的。
正這時,邊上又有兩聲響。
「龍士官長?出動!」「凱!出發啦!」左側甲板的二架鋼加農也彈射了。
其實,他們幾個包括阿姆羅,還不過是機動戰士的駕駛見習生啊,想到這點就讓人黯然,這些年紀還不到二十歲的孩子們,卻得坐進俗稱鐵棺材的駕駛艙內,更慘的是「白色基地」還得仰仗這些菜鳥。如果不是真個慘到了這個份上,也不會重用我這個嫌疑良多的人吧。
母艦的頻道裡傳來了一連的命令。
「高達和夏亞接觸了,姆賽方向不變!快速前進中!艦尾飛彈……」
「射角負二·五度,扇形!二連射!」這些聲音一聽就是布萊德。
我飛了出去,打開了雷達,在紅後的幫助下,我清楚地看著一切,姆賽似乎打算採取切入「白色基地」下方的軌道,而方才發射的夏亞的扎古則朝上方挺進,想獨力吸住「白色基地」三架機動戰士的注意力。不過,他們算露了我。當然,我是不會出力的,我只是為了自己活著,算來,不出意外的話,聯邦軍是不會敗的。
「紅後,接通艦橋,讓我們聽聽那些小長官們會怎麼樣指揮。」
不一會兒,一把清甜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妙啊,派見習生去對抗紅色彗星……」這個聲音,記得是米萊准尉吧,這女人愛上了布萊德,真是說不出來的意外呀。貌似這個布萊德後來還搞了外遇,當然,那女人真是漂亮,可惜還是死了。時也命也。
這時,白色母艦發射了飛彈,但似乎作用不大,而另一邊的敵艦也毫不客氣地發射了飛彈。我看著搖頭,距離太遠了,這種攻擊只是干擾為主,不能決勝負。
但,就算如此,以新人為主的母艦卻是有些的狼狽,他們還不善於這樣的戰鬥。說到底,吉翁軍一向是以少打多,在戰鬥方面可是比聯邦軍強得多了。
「紅後,對夏亞怎麼看?」我越來越依賴她了。
「夏亞的行動其實是有固定模式的,他在射擊時總是會往射線上停留大約二秒左右。」
是這樣?可惜,我就算是知道,也是沒用,雖然**作上得了紅後的便宜,但也就是這樣子了,要說戰鬥,我到底是不行的外門漢。想到這裡,我如上次一樣,小心的飛著,不與敵機硬對,我知道,縱然是高達的護盾,也是不可能硬抗扎古的一百二十公厘機炮的射擊,護盾的裝甲無法承受相同位置的第二次命中。
好在的是,這時的夏亞的注意力一向都是放在阿姆羅的高達上面,而我,是不會與他照面的。這一點是必然的,我甚至通知了紅後,一旦夏亞向我過來,就提醒我,這就確保了夏亞無法偷襲我,這可是好,我可以放心了。
阿姆羅什麼都不怕的與夏亞對打,可以看出他的害怕,一槍槍打個不停,因為夏亞雖強,可是也是不能受高達的一擊,高達的來福槍就威力來說對夏亞太大了。
可是夏亞的速度太快了,這邊打槍,那邊人就沒影了,那邊才瞄準,可不定又要打不中。
突然間,夏亞的紅色扎古已經衝到肉搏距離,圓形的單眼佔滿了高達的前景螢幕,阿姆羅像困獸般慘叫!這時,高達忽然發揮了前所未見的功能,阿姆羅抬起高達的左腳,鏘!左方螢幕顯示出機身所受的衝擊程度,但阿姆羅才不管那麼多。至於夏亞,他好不容易接近白色機動戰士到了不及一公里的距離,然後一輪掃射,像貓一樣一躍向前,他自信能夠毀掉高達的頭部取景鏡頭,制服高達。然而扎古竟然挨了高達一記側踢,夏亞趕緊向後躍開。
這時,一部鋼加農的左腳方才中了一炮,平衡方面煞費工夫。駕駛另一架鋼加農裡的龍·荷西士官長叫道:「「……夠啦!你先撤退吧!」
「你要我往哪兒退啊!」凱·西汀獨自在駕駛艙內大吼大叫,因為他根本搞不清楚「白色基地」跑哪去了。為了避免夏亞的攻擊,「白色基地」已經關掉了目標訊號燈,在這個紅色彗星隨時可能出現的空城,只能慢慢花時間周眼睛來找了。
龍·荷西官長一共向夏亞的扎古瞄準射擊了三次,用鋼加農兩肩上配備的二十八公分炮。中途雖然有可能誤射到高達,不過還好沒打中友軍,同樣,也沒射中夏亞。他氣得不由大叫了起來:「那個看熱鬧的,你在幹什麼?還不過來戰鬥!」
說得一定是我了,我笑了笑,道:「沒有遠程武器的我,你指望我做什麼?讓紅慧星再添戰績麼?」說著我好歹也是幫了點小忙,開著高達飛了幾個高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