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些什麼的,但是我真是說不出什麼話來,雖然這只是一個化身,但是我卻是一點力量也發揮不出來,好在厄耳伽涅並不想和我計較,沒一會兒也就鬆了手。
我想了半天,道:「厄耳伽涅……」我這樣說,同時留意她的神色,好在厄耳伽涅一點也不在意,看上去,她還挺喜歡我這樣叫她的,於是我接下去道:「你不是為了讓我看這個……宮的……就把我拉進來了吧?」
「是呀!」厄耳伽涅說得理直氣壯,我真是無語了,我能說什麼?我道:「沒事的話,那我回去了……」厄耳伽涅頓了一下,道:「我不拉你,正常情況下你是不會到這裡來的……」
我頓住。
厄耳伽涅道:「你是不是怕我?」我能怎麼說?厄耳伽涅道:「看來你的確是怕我們的……」這個我,指得自是眾神。哪怕是一個亞種神,也不是我可以對抗的,要知道,在無限世界裡的亞種神和真實的亞種神是完全不一樣的。那是狗與西瓜蟲的區別。哪怕是一隻再小的袖珍狗也可以一腳踩死一隻最強壯的大西瓜蟲。
厄耳伽涅對我道:「我來這怕裡,我找你……只是想試試不用喝得感情……」
我奇了,道:「喝得感情?」厄耳伽涅聳聳肩,對我道:「我們眾神是不會有凡人的感情的,當然,從前是有的,只是……時間會讓一切的東西變得索然無趣,於是我們建立了九轉空間,把你們投入進去,你們的愛情,喜悅,恐懼,種種的感情,種種的體吾都將給我們收集起來,那將會給我們的法力製成種種飲品,是我們讓自己還有感覺的最好方法,並且,關注你們的掙扎也是我們的樂趣之一……只是……我想……要是我自己能有這樣的感覺……這種事正在不斷的發生……我直接面對你……我可以從你的身上用最直接的方法體會你的感情……」
我想了想道:「是不是這樣,我才會有我的心的?」
厄耳伽涅怔了,道:「是的……在你沒心的那一段時間……我們並不能得到過多的情感……其實有一點我要告訴你……」我道:「你說……」
厄耳伽涅道:「你也許覺得……這種情感會對你們造成妨礙,的確,這看起來就是的,可是,如果你們在一次次的任務中,覺得這感情不重要,而徹底地放棄了……也就意味著……你們對眾神沒用了……是沒有糖的甘蔗,那時的下場……我想你是知道的……我只能說……帶著感情……想在這裡面生存下去會很不容易,但是不帶著感情……你到不了第八轉……」
我正在體會厄耳伽涅說得話,但是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推了我一下,我再度回到了仙劍二的世界裡。
厄耳伽涅說得什麼意思?在一次次九轉任務中,我們不難發現,帶著我們的正義,同情,感情,是必然走不遠的,到了時候,一定會給拋棄。可是,帶著感情……那是一種怎生的痛苦!一次次死去活來的愛?一次次疼徹心菲的苦?我不說話了,我也沒法子說下去了。
千言萬語,我只能感覺到,眾神是要我們痛苦,要我們受罪,要我們發洩出去的感情,我們要時時給他們製造這一切,給他們帶來這種樂趣,不然,那麼多神,從你身上隨便下一點小手段,哭死都來不及。
一柄劍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劍是發出冷白的光芒。雖然被這把劍指住,但我還是要說:「好劍!」哪怕我說了這句話後為這一劍所殺。
「這是幻舞月隱劍!其劍身輕薄,閃露銀光,一經舞動難見劍影,故有月隱之名……」說話人漸漸露出真身。是一個一身青衣道冠的女道。我正想說什麼,兩口劍落在了我的身前,一口七星劍,一口流光劍。
「七星劍,劍身鑲嵌七顆金黃寶石,可吸取北斗七星之精氣,無堅不摧,天下至強。流光劍,上古名劍,傳聞為珠海三仙采五金之精,合四千九百種靈藥,以先天之火,鑄煉成形。後在長江上與妙真神尼鬥劍,掉入江中,再也找不到了。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
這是什麼人?對我的劍也是瞭如指掌?
「不記得我了?」女道平靜的說著,我分不清她話的意思。不是我惹下的風流債?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感覺,這個女道看似很熟!
女道收了劍,轉過了身去,緩緩道:「很多年前,我一個人孤伶伶的生活著,身邊一直是冷清清的,結果,我遇上了一個人,我平生第一次見到的人,他好生孟浪,一見面,就要我跟他走……只是……一切都只是說說而已……再見面時……君以陌路……」
君以陌路?彷彿中,我再度看到那個光著上身,給釘在巨劍碑上的趙靈兒,淒婉地唱著:「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需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趙靈兒?鎖妖塔?
「別怕……我不會害你……的!」
「我是你方才殺得那個死靈他女兒,我叫姜婉兒……」
「這都是怎麼回事?」
「十八年了,爹一直到死後靈魂還無法從自責中解脫,我應該感謝你才是,爹以前是蜀山仙劍派的弟子,後來在這裡遇到了我娘,他們在一起生下了我……只是……此中的事太多了,我也就不一一說了……」
「這裡這麼多妖怪……你……」
「我有一半是妖族的血統,何況看在我死去的娘親的面子上,其它的妖怪不會對我怎麼樣,倒是你……突然有人類闖進來的話,那些妖怪是會群起攻之的,他們都相信吞吃掉九十九個人類,或是一千個妖怪,就能獲得離開這裡的力量……」
「也就是說如果有足夠的力量,是能從這裡離開的?」
「訛言罷了,不過……這裡許多妖怪都相信這傳說,所以,勸你還是小心為是,不要以為他們好對付,這裡雖然看上去也沒什麼,不過那是普通小怪物,事實上,這裡還是有幾個很可怕的大妖王!」
「這樣,我知道了,只是……我想我還是試試的好,我一定要離開這裡的,你呢,要不要跟我一起走?」「離開這裡?這是不可能的,這裡誰不想離開這裡,要是可以早就走了,誰還想留在這裡……」「我是說你,你一個女孩兒,想來十八年生活在這裡,要是不能到外面去,那不是太可憐了……」「不要緊,我已經習慣了……」「好了……那你跟不跟我走?」「你不怕我?」「我為什麼要怕你?」「你是個人,而我是個人與妖的結合物……」「什麼人不人妖不妖的,我雖是個人,不也給當妖抓了進來,去***人妖之分,當人就好麼?天生萬物以養人,而人無一德以報天!當人很好麼?」「你不是自己進來的,而是給抓進來的?可是……為什麼?你是個人啊?」「看見發沒有,他們說我這是邪功,會成大妖魔的……當然,我少說了兩個字,遲早!」「大哥你叫什麼?」「我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魔見魔笑,妖見妖樂的打不死的豹子,天下間十大傑出青年的第一位,劉愈艾是也!」「劉大哥,你可真逗……」
「是呀……他一向很逗的……」「你們是怎麼來的?」
「說來也是好笑,都不知道這個蜀山派的人是在想著什麼的,他們把你關進來後,我和大小姐發現他們連靈兒也給關了進來,還好,我和大小姐求動了我師父,他就讓我們來了,不過,他可不管我們進來後的事……」「這是我的朋友林月如,李逍遙,這是方才救了我的朋友,姜婉兒小姐……」「謝謝你,救了大哥……」「你們這是……」「這個對你也許有幫助……」「是什麼寶貝?不會是九轉玄功吧!」「怎麼可能,這是我父親默下的蜀山劍訣,他是給我默下來的,不讓我教給別人,不過我想,對大哥還是能有一定作用的,我看了,大哥的確不是蜀山一脈……」「喂,你去哪兒?我們不是說一齊出去的嗎?」
「喂,你去哪兒?我們不是說一齊出去的嗎?」
「喂,你去哪兒?我們不是說一齊出去的嗎?」
……
「姜婉兒?」我小心著道。女道終於笑了:「總算……你還記得我……」
我想起了以前,忙跳了起來,道:「太過分了,一見面就這樣對我,我可沒得罪你,還有,當初怎麼莫名其妙地就跑了?我還有話要說……你怎麼改行當了道士?」
姜婉兒轉過身面向我,道:「我以為你已經記不得我了……不過你的御劍訣運用得還不錯,不像那個叫李逍遙的,現在他是叫劍聖了吧……雖然天才橫溢,但是大道難成……」
「不是說那個事……」我道:「我要說的是,你為什麼在那天跑了,人影也不見了,我叫你都不理我,丟下了御劍訣就跑了……」
「不走……又當如何?」幽幽的話語頓時讓我失了言。
「聽說,你和林家堡的大小姐一起游劍天下,倒也算是逍遙自在呢……」我不知該說什麼,只得硬著頭皮道:「你不是因為我……我……和月如的事情才……」
「那你以為是什麼?」她這樣說著,道:「有一段時間,江湖傳說你死了……我為此下地府看了……不過你不在……我才又回到了地面上……現在……更是一手開創了我的仙霞劍派!」我這才明白,道:「你就是仙霞劍派的掌門人,清柔真人?」
清柔沒說話,而是偏過了一邊臉去,也不知她想著什麼。
我向她走近了兩步,一招手,收了劍,道:「真是沒想到,故人在此,我卻沒能一下子認出來,真是該死,該死……」清柔真人似是癡了。我也呆了,一時間,我們兩個人都沒話說,也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好一會兒,清柔才噗地笑了出來,道:「那你現在可是認出了我麼?」我也笑了,想著便說輕鬆的話兒道:「你劍都指到了我的面前,我可還能不認麼……不過……我真的沒想到是你……」
「如果想到了如何?」她清幽幽的問著。
我不知所以的道:「那我一定去找你……」
清柔怔住了,忽然道:「那個小女孩是你的女兒?」我知道她說得是李英奇,道:「算是吧,不過是她認我的,她的真正父親是那天你也見過的逍遙兄,是他和趙靈兒姑娘的女兒……」清柔也是歎道:「這一點……我也是沒想到……趙姑娘……歎……」
我見清柔實在是美,不由得向她走去,她本來身為姜婉兒時,就清冷幽美,現在著了道袍,更是有了一股出塵的味道在裡面,讓人不由得不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