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繼續拍戰前文戲和獸人軍隊方面的戲。
這一天,虎人約翰帶來的那2000人的隊伍擺了幾回陣勢,拉著隊伍繞著古堡廢墟走了十幾趟,還專門拍了一段獸人騎兵向著古堡方向衝來的鏡頭。
行軍、衝鋒、擺陣這些場面都是要收錄到電影中去的。為了體現獸人軍隊的強大和嚴整,在獸人軍隊行軍之時,排與排、列與列之間,都是用拉直的細繩繃著的。
獸人士兵們覺得這很有趣,每個人都很熱情地投入到工作當中。卑鄙的虎人約翰直到現在,還是沒告訴他們這趟究竟是來幹什麼的。只說事後每個人都能得到5金幣的薪水,如果戰死的話,能得到10金幣撫恤金——虎人約翰打算私吞掉林楓給他的,至少一半撫恤金了。
不過林楓當然不會管虎人對自己的手下耍的花招兒。在林楓的計劃中,他們都是要死的。無論是獸人士兵也好,還是虎人約翰也好,都注定難逃一死。
拍攝獸人軍隊的任務交給了州長,林楓則用巫師眼在古堡廢墟中拍著文戲。
今天伊麗莎白也跟在旁邊學習。尤其是在林楓看樣片的時候,她便留心觀察他究竟對哪些鏡頭不滿意;那些必須重拍的鏡頭,又是在哪裡出了問題;而過關的鏡頭,又是為什麼得以通過……這些東西學習起來很複雜。林楓正在忙碌,她怕打擾到他的工作,便也沒有向他提問咨詢。
還是林楓自己發現了伊麗莎白的異樣。在主動詢問過她。得知她的想法之後,林楓笑道:「這方面地知識很複雜,僅僅是在旁觀察是很難學到什麼的。嗯,以後看樣片的時候,我抽空給你說說。如果感興趣的話,等以後閒下來了,我可以系統教你一些電影方面地學問。」
此後,每次看樣片的時候,伊麗莎白有問題就提出來,林楓也不厭其煩地為她解答。但只是這樣,是不可能讓伊麗莎白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導演的。要想獨立地執導一部大電影,還得經過長期系統的學習和實踐。
甚至包括林楓自己。都只能算是一個半吊子導演。如果不是有著州長的超級電腦協助,林楓拍出來的電影,其水平絕對沒法兒跟地球上的電影比較。
戰前文戲花了整整5天才拍攝完畢。
在這5天中,林楓每天都從清晨忙到凌晨。白天要拍攝,晚上還要做第二天地拍攝計劃,有時候晚上也要繼續拍戲。一天的睡眠時間不到4個小時。儘管如此,仗著龍血浴改造過的強壯體魄,只要晚上不喝酒。他的身體便沒有絲毫疲乏的感覺,精神也極其健旺。每天的工作量再大,晚上都還能跟仙女龍姐姐、艾莉莎摸摸抓抓。甚至和伊麗莎白她們來上一場激情肉搏。
戰前文戲全部結束之後,從第6天起,戰爭戲就開始了。直到這個時候,獸人士兵們才知道了自己的任務——嚴格按照約翰老爺的安排進攻古堡,任何人不得自作主張。配合老爺地人類朋友演戲,但是交戰時必須真刀真槍地幹。打死了老爺的人類朋友不用抵命,自己被打死了也別叫冤,老爺自會把撫恤金交給家人。
獸人士兵們覺得這個任務很可笑,但是他們還是一絲不苟地執行了老爺的命令。除了獸人帝國森嚴地等級制度束縛著他們之外,那一筆可觀的酬金和撫恤金,也讓獸人士兵們有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己參與這場可能付出生命的遊戲。
戰爭場面的拍攝頗有些難度。真刀真槍的幹起來簡單,反正就是玩兒命,這對雙方的亡命徒們來說再簡單不過了。
可是在玩兒命的過程中,還得時常注意拍攝進度,還得時不時停下來看一下拍攝效果,如果不行還得叫停——這對雙方的龍套演員們來說,難度就大了。打得正起勁呢,眼看就要把對手送進地獄了,可突然就又宣佈不打了,剛才打的作廢……這讓人很難理解啊!
最開始的時候,無論是獸人士兵,還是林楓、漢尼拔的手下都有些收不住手。往往在林楓叫停之後,殺紅了眼的雙方還在玩命地對砍。在這個時候,撒克蠍子和州長就拚命地分開雙方,阻止他們繼續對毆。一般需要耗上半個小時左右,才能讓所有人冷靜下來停止戰鬥。
拍攝到了中期之後,這種狀況就大為改善了。獸人士兵和林楓他們這一方的龍套們已經習慣成自然了,只要一聽林楓喊停,雙方馬上罷手——哪怕下一秒就能把正跟自己打的對手送進地獄。然後雙方無視滿地鮮血和屍體,方纔還在相互拚命的對手,相視一笑之後各自回歸本陣,準備下一輪的拍攝。
這種情況在正常人看來,無疑顯得相當詭異。但是龍套們都不是正常人,他們是真正的亡命徒!
獸人侵略性十足,尤其是當兵的獸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對他們來說,生命就是一場遊戲,戰爭更是一場刺激的遊戲。這一次的遊戲對這些獸人們來說,不僅刺激性十足,而且還相當有趣。在滿足戰鬥慾望的同時,無論生死還都能賺到養家的錢,這令獸人士兵們對這個遊戲非常滿意。
而林楓和漢尼拔的手下,更是膽大包天,悍不畏死之輩。如果是膽小鬼的話,敢來參加秋季狩獵麼?玩兒命對他們來說,已經跟吃飯喝水一樣正常了。
當然,在這場遊戲中,他們玩的是別人的命,是獸人的命。他們自己。除了因為拍攝需要,會受一些不輕不重地外傷之外,就只需要痛快地收割獸人的性命了。
畢竟他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如果拉出去打野戰地話。林楓和漢尼拔這不到50人的手下,對付這2000人的普通獸人士兵也絕不會失敗,最多兩敗俱傷罷了。如果守城或者打埋伏、夜襲的話,他們戰勝這2000人都不成問題。
當然,為了突出戰鬥地殘酷,林楓和漢尼拔手下的龍套們,每天都會有許多人受傷。有些受傷較重的,就作為戰死者退出了拍攝。反正萊茵哈特大師他們當年那一戰,最後只剩下三個人活著,因此這些龍套們到最後都是要退出的。
在拍戰爭戲的過程中,還穿插了一些戰場文戲的拍攝。扮演娜塔莎的妮悠也登場了,與林楓展開了一系列的對手戲。在這個時期,萊茵哈特大師與娜塔莎之間,還沒有像後來一樣的深厚地愛情。最多只有一些感情的萌芽,而且是娜塔莎先對大師生出好感的。
因此在這段時間地拍攝中,林楓與妮悠之間的感情戲進行得很含蓄,帶點小小的曖昧。娜塔莎非常喜歡捉弄人,她的出現,為這鐵血剛烈的戰場,添上了一抹溫柔和俏皮地色彩。妮悠表演得非常好。恰到好處地將娜塔莎對大師那種初萌的愛情表達了出來,卻又不顯得露骨。
這讓每人看樣片的人,都覺得娜塔莎好像是喜歡上了大師。但又總覺她只是在履行魅魔魅惑凡人地本份。這含蓄、曖昧的粉紅色彩,讓每個人都多了一分旖旎的幻想,猜測著娜塔莎最後會不會真的愛上大師,而大師又會不會接受這美麗而純真,性感而俏皮的魅魔。
拍攝的日子一天天過去了。
為了進一步激發獸人士兵們對電影拍攝的熱情,林楓每天都要將未剪輯製作的樣片,給當天活下來的獸人士兵們放上一遍。這個時候是獸人士兵們最快樂的時間。
他們抱著膝蓋坐在草地上,看著銀幕上那鮮血四溢、殘肢橫飛的戰鬥場面,看著那炫麗的魔法,看著那壯烈的衝鋒,看著那遍地亂滾的人頭……他們會很興奮地吼叫,很快活地歡呼。
每當看到自己或者熟悉的朋友們的面孔在銀幕上出現時,那些獸人士兵就會發出陣陣哄笑。如果看到跟自己不對盤的傢伙被人砍死時,他們就會發出一陣陣嘲笑。如果看到朋友被殺死時,他們就會惋惜地歎息兩聲,詛咒幾句。然後又很快地收拾心情,繼續觀看那精彩的戰鬥記錄。
他們清楚,也許就在明天,自己就會變成別人嘲笑或者惋惜的對象。
在此期間,林楓還把烽火佳人給獸人士兵們放了幾遍。雖然主角是人類和精靈,令這些獸人士兵們在最開始時,多少有些缺乏代入感。但是影片的主題——戰爭、英雄、美人、愛情,這些都是不分種族和國界的。
因此烽火佳人放映到一半時,便吸引了獸人士兵們的注意力,引起了他們的興趣。而當影片結束後,這些獸人士兵們幾乎全部變成了州長的粉絲。沒辦法,對非法系職業的獸人士兵們來說,強壯的肌肉才是他們崇拜的對象。
甚至連莉雅都擁有了一批獸人粉絲,唯獨林楓……這個被士兵們評價為陰險的、卑鄙的、無恥的、沒有勇士風度的小丑一樣的術士,沒有贏得哪怕一個獸人士兵的追捧。
嗯,虎人約翰倒是挺欣賞林楓的。他覺得林楓這種人,跟他自己算是同一類人。
不過林老爺對這頭比他自己更無恥的老虎沒有丁點好感。林楓信奉「無所謂忠誠,忠誠只是背叛的籌碼不夠」,他可以出賣一些東西,但是觸及底線的,他絕對不會出賣。他不會出賣兄弟、親朋、手下、愛人,他不會出賣自己的祖國。但是在林楓看來,虎人約翰好像沒有任何底線和原則,這頭老虎真的是什麼都能出賣的!
林楓相信,只要出得起價錢,虎人會毫不猶豫地把他的老婆、女兒送到別人床上!
……
「古德裡安,真的要把他們全部殺掉麼?」某天晚上,看著獸人士兵們看電影時好奇而純樸的模樣,向來心軟的小精靈莉雅又有些不忍了。
石心腸的林楓淡淡地說道:「我是壞人來著。」
「可是……可是我們沒有必要把他們全殺光啊。」莉雅央求道:「到時候我們只需要殺掉虎人約翰,搶走他家的財富就好了,這些獸人士兵……我們還是放過他們吧!」
「放過他們麼?」林楓笑了笑,淡淡地說道:「那要看他們是否合作了。如果……我們搶劫虎人約翰的時候,他們出手阻止怎麼辦?他們畢竟是虎人約翰的兵哪!」
「約翰對他們這麼刻薄,他們一定不會繼續為他賣命的!」莉雅很篤定地說道:「到時候,我們只要揭露約翰私吞了一半以上酬金和撫恤金的事情就行了。你向約翰許諾的,是每位生還的戰士10枚金幣的酬金,每位戰死的戰士20金幣的撫恤金呢!可是約翰他只給活著的人發5枚金幣,死掉的發10金幣撫恤,這也太過份了!」
「那好吧,我們到時候將此事向獸人士兵們揭發出來。至於他們肯不肯放棄保護約翰……我就無法肯定了。」林楓歎了口氣,撫著莉雅的小臉兒,說道:「莉雅啊莉雅,你可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戰就要爆發了。到時候……這些被我們放過的獸人士兵,可能會揮舞大刀長矛,縱橫在古奇山脈以南大聯盟的土地上,屠殺劫掠我們的同胞……」
「如果真的出現那種情況,我願意親手將他們送進地獄!」小精靈很堅定地說道。
「呵呵,你啊……真是會給自己找麻煩呢!」林楓無奈地笑了笑,凝視著她碧綠的美眸,愛憐說道:「不過正是你這種執拗又善良的性子,才深深地吸引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