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戰車停在了大公城堡前的廣場上。
林楓一行人下車步行,越過吊橋,自城堡大門進入堡中。
一路行來,只見大公府的衛隊,基本上全都換上了終結者套裝或者「夜魔系列」套裝。走在大公府裡,林楓竟產生了一種自己正走在吸血鬼大本營中的荒謬感。
路上還碰到許多同來參加林楓歡送晚宴的貴族。如今就連那些貴族們,也一個二個全都內穿T恤或者黑色硬領襯衣,外面套著布質或皮質風衣。腳上的黑皮靴亮得都能照出人影來。伴在貴族們身邊的貴婦、淑女們,也大多穿著黑色或者純白色的立領皮風衣,裡面則是將胸脯勒得分外挺拔的緊身皮衣。
總之現在滿城的貴族,參加這類宴會時,已經很少有人穿著傳統的貴族禮服了。
林楓一行來到城堡主樓前時,伊麗莎白早已笑盈盈地迎出了大門。公主今天也是穿著一身與妮悠一模一樣的「暗夜」套裝,只是顏色為純白色。腳上踏著一雙純白的長筒高跟皮靴,令她的身材更顯挺拔修長,走起來婀娜生姿。
「古德裡安!」伊麗莎白喚了林楓一聲,撲到他張開的雙臂裡面,與他輕輕擁抱。大庭廣眾之下,兩人也不好多做親熱,象徵性地彼此輕吻一下,便已分開。
公主領著林楓一行人進了大廳,此時雖還沒到晚宴正式開始的時間,廳中卻已是賓客滿堂。看到林楓出現,馬上有許多人圍過來打招呼。
林楓一一微笑回禮,熟練地與各位貴族、名流客套著。寒暄了一番之後,時間已是晚上七點。按說這個時候大公夫婦便應該出場,宣佈晚宴正式開始了。但直到現在,連大公的兩個兒子都沒有出現。
林楓覺得有些不對勁,向周圍和他攀談的貴族名流們告了聲罪,牽著伊麗莎白嫩滑的小手到了大廳一角。州長和妮悠、小貓咪擋在他們外面。
看著大廳中那空蕩蕩的大公座位,林楓問道:「大公他們怎麼還沒出來?現在已經是晚宴正式開始的時間了。」
伊麗莎白眉頭微皺,搖了搖頭,「不知道,從下午三點起,我在大廳中佈置晚宴現場直到現在,一直沒有見過父親他們。」
「大公最討厭不守時的人了,他不應該犯這種錯誤才對。」林楓扯著下巴上的幾根鬍鬚,搖了搖頭,說道:「再等一會,如果大公他們還不出來,你就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待伊麗莎白點頭應了,林楓又笑道:「準備好了沒有?」
「都準備好了,明天一早你來接我就行。」伊麗莎白低下頭,輕聲說道。
林楓笑了笑,又問:「準備了多少車行李?要帶多少人隨行?」
伊麗莎白想了想,說道:「父親和母親送了我許多東西,漢尼拔和海格爾也都送了我不少禮物。加上我自己想帶去興登堡的,大概有四輛馬車的行李吧。隨行人員方面,父親送了我10個精英條頓武士,和一位潛行專家作我的護衛,我自己還有兩個侍女。」
「大公對你還真是慷慨啊!」林楓摸著下巴,點頭道:「精英條頓武士,整個大公堡也只有50人吧?他一下子就送了你五分之一。其實照我說,你什麼行李都不用帶的,隨行人員也只要兩個貼身服侍的侍女就夠了。跟著我,還怕會吃苦麼?安全問題就更不用擔心了。」
「可這是……」伊麗莎白小臉兒上飛起紅霞。這向來開朗熱情,連親熱時都十分大膽的巴伐利亞玫瑰,這會兒居然顯出忸捏的樣子,小聲說道:「這是我的嫁妝呢!」
「嫁妝?可我還沒下聘禮咧!」林楓說道。
伊麗莎白嘟起櫻唇,小聲道:「父親巴不得我早點嫁出去,只要我喜歡,哪怕嫁個窮光蛋,他也願意倒貼錢。」
「你早知道了?」林楓有些驚訝,他還以為伊麗莎白不知道大公真正的心思呢。
「舅舅想讓我繼承巴伐利亞大公的爵位,這件事早就傳開了,我又不是聾子,怎麼會不知道?」伊麗莎白有些難過地說道:「如果我作了大公,公國也許過不了十年,就會給聖意志帝國吞併。巴伐利亞家族的傳承也就徹底斷絕了。父親絕不會讓這一切發生的。」
「……那你母親是怎麼想的?」伊麗莎白的母親是聖意志帝國皇帝的親妹妹,在兄長與丈夫之間,究竟會怎樣選擇?
「母親說,」伊麗莎白微微一笑,說道:「能跟她過一輩子的,只有我的父親。嫁入了巴伐利亞家族,她就已經不再姓腓特烈,而是姓巴伐利亞了。」
「大公夫人倒是深明大義。」林楓讚賞地點了點頭,又問伊麗莎白:「你呢?你又是怎麼想的?在慕蘭德城,你的聲望很高。如果你作大公,會有很多人你的。」
「可是我,也姓巴伐利亞啊……」伊麗莎白笑著搖了搖頭:「我的性格才不適合作大公呢!漢尼拔的才幹不下於父親,又是身經百戰的勇士,他的聲望也不弱於我啊!他作大公的話,巴伐利亞家族和公國才能繼續繁盛下去呢!」
林楓笑著輕吻了伊麗莎白一下,說道:「我的茜茜公主也是個明理的女孩兒呢!」
話音剛落,便聽漢尼拔略顯急促的聲音傳來:「古德裡安!伊麗莎白!」
林楓與伊麗莎白回頭一看,只見一身黑客裝的漢尼拔幾乎一路小跑地向他們行來,神情看上去非常焦急。
「出什麼事了?」林楓心中有些訝異,漢尼拔身經百戰,向來處變不驚,這會兒怎麼如此失態?
「你快回法師塔收拾一下,馬上帶伊麗莎白離開慕蘭德城!」漢尼拔來到林楓面前,拉著他與伊麗莎白便往大廳外走去。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父親呢?為什麼到現在還……」伊麗莎白急忙問道。
「別說了,父親今晚恐怕不能出現了。」漢尼拔左手拉著伊麗莎白,右手拖著林楓,邁開大步,不顧賓客們驚異的眼神,拖著二人出了大廳,穿過花園,直朝城堡大門走去。他邊走邊壓低聲音急切地說道:「聖意志帝國的使者來了,帶來了帝國皇帝的秘旨。要求伊麗莎白與帝國九皇子訂婚,並在伊麗莎白繼承大公爵位後正式成婚!」
「什麼?」林楓聞言,瞪著眼睛說道:「媽的敢搶我的老婆?那什麼狗屁九皇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他跟伊麗莎白不是表兄妹麼?怎麼能夠成婚?」
「誰說表兄妹就不能結婚的?」漢尼拔古怪地看了林楓一眼,說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身為帝國的皇子,會閒得沒事搶你的老婆?一切都是帝國皇帝安排的。他這次的秘旨,已經明確指出了讓伊麗莎白繼承大公爵位。訂婚甚至正式成婚,都只是個幌子。帝國皇帝這麼安排,只是為了更方便操縱乃至吞併巴伐利亞!」
伊麗莎白憤怒得小臉兒通紅,說道:「舅舅他把我當成什麼了?一件為他牟取利益的工具麼?他憑什麼操縱我的人生?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以前他很疼我的……」
「伊麗莎白,一個真正雄才大略的皇帝,是不會將親情看在眼裡的。」林楓看著伊麗莎白,憐憫而疼惜地說道:「帝國皇帝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他的利益。就像你為了巴伐利亞家族,不願作大公一樣。」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漢尼拔此時已經拖著二人出了大公堡,上了吊橋:「使者下午就來了,父親、母親和萊茵哈特大師一直在跟他們周旋。我和海格爾也一直陪著父親他們,直到剛才才找到機會溜出來報信。你們現在趕緊回去收拾一下,連夜出城去興登堡。以古德裡安火焰戰車的速度,使者們是追不上你們的!」
到了廣場,林楓跨上戰車,伊麗莎白坐到了他身後。州長和妮悠也發動了各自的座駕,小貓咪有點委屈地看了看伊麗莎白,坐到了妮悠的戰車上。三輛戰車同時發動,緩速向著兩百米外的法師塔駛去。
「照顧好父親和母親!」伊麗莎白忍著淚水,轉過身,朝著漢尼拔揮手叫道:「別讓舅舅遷怒到他們身上!」
漢尼拔也揮著手說道:「放心,你們一走,我們就對外宣佈說,是古德裡安私自搶走了你,不關我們的事……」
林楓聞言身子一晃,差點從戰車上摔了下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