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長啊,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唉,這麼小的一隻蘿莉,不過就是變了回豹子,把你摔了一下,你就把她暴打一頓,還把她衣服扯得稀爛。你還有人性麼?」林楓開始扮好人了。
聽到林楓這話,小蘿莉哭得更帶勁了。
州長嚴肅地說道:「我的信息庫中存有對人性的解釋,也有對各種人類感情的文字描述。但這是一種相當複雜的邏輯,我的微電腦暫時還無法計算出來,還需要長期的運算和學習。所以在以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我,沒有人性!」
衣服,當然不是州長扯破的。州長抓到她的時候,她的衣服就已經是這樣兒了。不過長官的命令就是真理,長官說衣服是他扯破的,他就必須承認。由於林楓最後一句話是個問句,目前程序還相當死板的州長就很嚴肅地回答了。
「……」林楓無語,州長這傢伙不愧為機器人,有這種情形下隨機應變的本領有限。看來以後還需要他長期的教導,才能慢慢建立起默契啊。
「州長,我看你還是去烤東西吧。」林楓揮發州長。
州長道:「長官,這只類人生物有危險,這個時候我必須呆在長官身邊,請長官考慮。」
雖然州長絕對服從林楓命令,但是當林楓的命令有可能對他自己造成生命危險時,州長的程序設定了三次詢問認證,以留給林楓再次考慮的時間。當林楓讓州長幹掉他的時候,除三次認證之外,最後還得輸入認證密碼。即林楓自己轉眼就忘了的「我愛大咪咪」。
「暗夜精靈不會主動傷人的,只要我不傷害她,她就不會傷害我。你去吧,沒事的。」林楓耐著性子道。
「長官,我的數據庫中沒有這種生物的資料,所以我無法判定長官提供的資料是否正確。為長官的安全著想,請長官考慮!」第二次確認了。
「命令!」林楓有點不耐煩了,這傢伙還真是不屈不撓,不得已擺出長官架子。
聽到林楓正式下命令,州長忙立正站好。林楓慢慢說道:「將我剛才有關暗夜精靈的評論錄入你的數據庫,以後就以此為準了。去烤兔子吧,別把我餓死了!」
州長行了個禮,認真執行命令去了。
林楓在小蘿莉面前蹲了下來,那從小練就的微笑絕技開始施展,用最溫柔,最能消除小朋友戒心的語氣說道:「小妹妹,餓了吧?別急,馬上就有烤肉吃了。」
小蘿莉的尖耳朵動了動,沒說話,也沒抬起頭,還是捂著臉小聲哭,只是哭聲漸漸小了。事實上,在林楓和州長說話的時候,小蘿莉就已經在悄悄地聽了。
「小妹妹,不好意思,我那個大塊頭隨從是個野蠻人,不懂禮儀,有嚇到你的地方,還請原諒。」林楓很真誠地道歉。小蘿莉不哭了,只是捂著臉不抬頭。林楓繼續說道:「小妹妹你很厲害呢,年紀不大,個子也不高,卻能把我那個強壯的野蠻人隨從摔倒。我相信,如果不是你太善良,選擇繼續進攻而不是逃走的話,你一定不會被抓住的。哦,對不起,我說錯了,當時你那不叫逃走,應該是怕傷害了我的隨從,所以選擇離開而不和他繼續衝突是麼?」
林楓這就完全是在忽悠小孩子了。瞧這小姑娘一身破爛,哭起來也有氣無力的樣子,他就知道小蘿莉餓了,而且是非常地餓。所以一開始用烤肉勾起她的興趣,消除她的戒心。然後又是道歉又是誇獎的,激起小孩子的驕傲自豪心理,連帶著對誇獎她的人,也就是林楓進一步消除戒心,產生認同感。
精靈一百一十歲成年,成年以後才會允許離開部落遊歷。在遊歷之前,精靈的交際圈子很小,基本上只跟部落裡的人來往。平常的時間多數花在藝術、詩歌上了。他們生命漫長,對時間也就看得不重,再加上他們在魔法和箭技上的優越天賦,使大多數精靈每天能拿出一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來學習魔法、武技,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所以剛出部落的暗夜精靈一般都很單純,特別好忽悠。到社會這個大染缸混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暗夜精靈才會慢慢學會人類的狡猾。不過大多數暗夜精靈都有些受不了人類的習氣,寧肯不跟人類打交道,也不願意強行改變自己的天性。
善良,浪漫,高雅,驕傲。暗夜精靈就是這樣一個種族。除了有點兒瞧不起人之外,基本上沒什麼毛病,人類也挺喜歡他們的。
林楓面前的這隻小蘿莉既然是只蘿莉,那肯定就沒有在大陸上歷練過,肯定還沒被社會這大染缸染上色兒,否則也不會混得這麼淒慘。騙這種小姑娘林楓最拿手,想當初家裡那些表弟表妹們哪個不被他哄得暈頭轉向?
小蘿莉不說話,林楓也不著急。先把自己擺在大哥哥的位置上,跟她閒話些家常,把地球上那些小笑話安在他自己身上跟小蘿莉瞎吹。他很會調動氣氛,語氣又很溫柔和善,聽起來真如鄰家大哥哥一般。小蘿莉也不怕了,支楞起耳朵聽他講,不時還發出一兩聲輕笑。
小蘿莉笑起來,的確有如銀鈴兒一般的嗓子,聽得人心裡就舒服。
林楓得了鼓勵,也就講得更起勁兒。可無論他怎麼逗,小姑娘甚至偶爾用「嗯」「哦」「哎」一類的語氣詞附合他,卻怎麼都不肯抬起頭來看他。
林楓也覺得納悶了,便問她:「小妹妹,你怎麼總是捂著臉呢?難道你發現了螞蟻的大秘密,正在研究麼?」
小蘿莉嗯哼一陣,終於正式開口說話了:「你,你和你的野蠻人隨從,你們,你們沒穿衣服……」
聲音小得跟蚊子嗡嗡有一比,但總算能讓林楓聽清了。
而小蘿莉的答案頗有些讓林楓不屑。說我們沒穿衣服,咱三人不都一樣麼?我都阿諾州長一人一條褲衩,你比我們好一點,除了褲衩,還有條胸圍,別的可不跟咱一樣?憑什麼說我們沒穿衣服了?惹急了老子,讓州長扒下樹皮褲衩給你跳個踢踏舞!
暗地裡腹誹的林楓笑得更燦爛了,表面上一點兒都不著惱,溫聲道:「我們也是沒辦法啊,維京海盜上岸了,大肆搶殺。我們逃得快,只被搶了東西,後來連衣服都脫下來扔到了路上,追著我們的維京海盜見我們身上已經沒東西讓他們搶,才僥倖保住了性命。可憐一些想帶著財產逃跑的,不但財產沒保住,命都丟了。」
小蘿莉聽到「維京海盜」四字,小身板兒一陣劇烈地顫動。這番動靜自然落到了林楓眼裡。林楓也不動聲色,道:「說起來,小妹妹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你們暗夜精靈應該都很富裕啊!難道你也碰上搶匪了?」
林楓提起這茬兒,小蘿莉又哭了。抽抽噎噎地說:「我,我就是被維京海盜給帶到這裡來的……我,我本來在花語島上呆得好好得,那天,那天……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