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串紫珍珠,那兩個漢子倏然停手,眼中都閃過熾熱的光芒,喝道:「誰搶你的東西?你竟敢誣賴老子,是不是活膩了!」旁觀的酒客,做好做壞,上前勸解。
此時那位清秀的俏公子心中暗笑道:「這兩個人分明是強盜,借鬧酒為名,故意撞跌到那傢伙身上查察虛實,算你小子好運,只要有我在此,可叫那些強盜不能如願了。」
想到這裡,這位俏公子看了林凡一眼,暗道:「這下可是惹禍上身了吧!」卻是忘了,若不是林凡進來,這兩人要付的,可就是就是另有其人了。
這位俏位子也走過去,雙掌一推,道:「你們鬧酒怎麼鬧到別人的座位?」順手一摸,把兩個漢子身上的東西都摸了過來,俏公子身手輕靈,在喧鬧之中偷竊東西,竟無一人知曉。
那兩個漢子給她一推,胸口發痛,吃了一驚,不敢再鬧,嘀嘀咕咕地言道:「誰叫他賴我偷東西?」旁邊的人勸道:「好了,好了,你們先撞人家總是不對,回去好好喝酒吧。」
林凡好像一點也沒察覺到,舉起酒杯道:「老弟,你也喝一杯。」言罷,一口大氣哈出,酒氣噴人,那位俏公眉頭一皺,擺手道:「不用了。」回到自己座位,看那兩個漢子如何。
那兩個漢子盯了那位俏公子一眼,叫道:「掌櫃的,結帳!」瘦的先掏錢,一掏沒有,面色發青;肥的一看不妙,伸手摸自己的錢袋,身上的錢也不見了。
兩人面面相覷,做聲不得,這兩人確是盜黨,偷雞不著,反蝕把米,明知是那位俏公子所為卻知道碰到了鐵板,恐因小失大,不敢張揚,掌櫃的走來道:「承惠四金。」
兩人面色尷尬,手放在懷中拿不出來,掌櫃的道:「兩位大爺賞面,承惠四金。」
瘦漢子囁嚅說道:「掛帳成不成?」掌櫃的面色一變,冷笑道:「來往的客人都要掛帳,我們喝西北風不成?」能在這裡開酒樓的人,自然也是有些後台,所以這些人還不放在這酒樓掌櫃的眼中。
酒保也幫著吆喝道:「你們二人是不是存心在這裡鬧事?鬧酒、打架、撞人,現在又要白食白喝?不給也成,把衣服脫下來。」看熱鬧的酒客哄堂大笑,都說這兩個漢子不對,這兩個漢子無奈,只得脫下衣服。
酒保道:「這兩件外袍不夠。」伸手把兩條外褲也扒了下來,道:「算咱們倒霉了,快滾,快滾!」兩個漢子光著身子,下身只披一條內褲,在寒風中抱頭鼠竄而去。
那位俏公子好不痛快,獨自又喝了兩杯,見林凡仍在喝酒,猛然想起這兩個漢子不過是盜黨中的低下之人,他們吃了這個啞虧,必然回去告訴盜首,我是不怕,但這傢伙看上弱不經風的,身上又帶著寶物,要是遇上賊首注定沒命。
於是也站了起來,叫道:「掌櫃的,結帳!」打定主意,想去跟蹤這兩個盜徒,攪了他們的老窩,掌櫃的見這位俏公子衣著甚好,像個公子哥兒,滿面堆歡,走來說道:「承惠五金。」
俏公子伸手一摸,竟不由得大吃一驚,再摸左邊的衣袋,剛才偷來的錢袋也不見了,這一驚非同小可,雖然是春寒凜冽,額上的汗珠也急出來的。
掌櫃的好不懷疑,看雲這俏公子這身衣服華麗無比,又不像是沒錢的樣子,疑惑道:「你老可是沒有散錢?小店替你找換,放心,很快就能找換來。」
俏公子更是著急,生怕也被脫下衣服,那就要當眾出醜了!掌櫃的見她左摸右摸,面色漸漸不對,冷笑道:「大爺,你怎麼啦?」正欲示意酒包動手。
那知林凡忽然搖搖擺擺走了出來,吟道:「四海之內皆朋友,千金散盡復還來,這位小哥的帳我結了。」從懷中摸出一枚晶核,拋給掌櫃道:「拿去換錢吧,多下的給你!」掌櫃的喜出望外,連連多謝。
俏公子面紅過耳,低聲道謝,林凡道:「謝什麼?我教你一個秘訣,你下一次喝酒時多穿兩件衣裳,結帳時就不怕了。」酒氣撲人,搖搖晃晃,再也不理會這位俏公子,下樓自去。
俏公子好生著惱,心道:「好個不知禮貌的狂徒,剛才若不是我去救你,只怕你的東西早已被人搶去了。」四面一望,滿堂酒客之中,看不出誰是可疑之人,心中納悶,想不到在這裡會碰見如此高手,竟然能盜走她身上的東西,
此時無心再理會這些事,出了酒樓,跨上馬背,繼續趕路,走出城外,忽見林凡也在前面慢悠悠的走著,她心中一動,道:「冰雯是這傢伙不成,可又不像呀!」
把白馬一催,趕上前去,刷的一鞭,佯作趕馬,鞭梢卻打到林凡脅下要害之處,這一鞭實是試林凡修為深淺,她鞭梢所指,恰是要害所在,若然林凡乃是一位修為高深的修者,必定一下閃開;若然是修為更高的,那就可能出手相格。
豈料一鞭打去,林凡頓時慘叫了一聲,竟然閃避不開,鞭梢掛上衣裳,生生挨了一鞭,好在俏公子暗中收勁,鞭勢雖猛,沾衣之時卻已無力。
饒是如此,林凡也晃了幾晃,踏足不穩,幾乎跌倒,俏公子好生過竟不去,道:「失手打傷了你,我這裡給你賠罪!我叫冰雯,你叫什麼名字!」
林凡抬眼一望,怒叫道:「吃白食的,你幹麼用鞭子抽我!」
冰雯又好氣又好笑,道:「你的酒還未醒嗎!我剛才可抽得不重,是你自己沒站穩罷了!」
林凡冷啍一聲,不再理會她,還是在自吟道:「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呀哎,哎呀!好詩,好詩!」醉態可掬,詩興正濃,別人卻不知所云。
冰雯也給他弄得不知應付,正想扶他,忽見他雙腿一動,左走幾步,右走幾步,走的雖慢,但冰雯的天雪寶馬,竟然追他不上,歪歪倒倒間,林凡已是沒入人流之中不見了,冰雯心中駭然道:「此人到底是什麼來路,這種步法是他無意間使出來的,還是他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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