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個天龍帝宮內處處披紅掛綠,張燈結綵,而天龍大帝卻披著龍袍,在天龍帝宮的大殿之中不時的來回走來走去著,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
帝國公主出嫁,在一般情況下,本是極為平常之事,但這次帝國公主出嫁,其中的情況卻是複雜的很,因為這次大婚完全是由帝國聖祖一手操辦的,其中過程,完全沒有經過他天龍大帝的手。
帝國聖祖是整個天龍帝國的靈魂所在,他們所說出來的話,就是天龍大帝也只有低頭應答的份兒,雖然他知道雅玲與正氣門的門主,也是就是林凡有婚約,但自家老祖一再堅持如此,他這位大帝又能怎樣!最後還是只能無奈點頭。
而此時帝宮中的雅玲也是又急,又氣惱,暗道:「好,你們要我出嫁,我偏要逃走。」但這時門外都是守衛,她就是跨出房門一步,也是不可能。
突見她又是咬牙,又是跺腳,忽然拔下頭上金釵,拋在一面牆壁上,只見釵頭所指方向,她便展動身形,向牆壁上掠去,卻見她的身子一閃既沒,竟然穿了過去。
在這牆壁之後,是一條長長的暗道,通長暗道後,則是一片荒蕪之地,一路上她竟然一個人也沒遇到,但她所走的地形卻越來越荒僻,林中的枯樹,在暗夜裡看來,有如鬼影幢幢,作勢欲起。
雅玲雖然聽人說過這裡可以通往外界,但若沒有人帶路,必要迷失在這裡不可,若是換了別人,便該覓路回去,但雅玲偏是個拗極了的性子,且更不想出嫁,是以越找不著越要找,找到後來還是找不著,雅玲身子卻已被凍僵了。
她自幼嬌生慣養,一呼百諾,幾曾受過這樣的罪,突然一絲寒氣直刺入骨,原來她鞋也破了,雪水透入羅襪,那滋味當真比尖刀割一下還要難受。
雅玲左顧右望,越瞧越覺寂寞,思前想後,越想越覺難受,竟耐不住靠在樹上,捧著腳,輕輕哭了起來,眼淚落在衣服上,轉瞬之間便化作了冰珠,雅玲流淚道:「我這是為了誰,小沒良心的,你知道麼,回來這麼久,也不來找我,難道真的忘記我了麼……」
一句話未完,枯林外突然有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風雪寒夜,驟聞異聲,雅玲當真是毛骨悚然,連眼淚也都被嚇了回去,跛著腳退到樹後,咬緊銀牙,用一雙眼睛偷偷瞧了過去。
只聽腳步聲越來越近,接著,兩條白衣人影穿林而入,雪光反映之下,只見這兩人自袍及地,長髮披肩,手裡各自提著根二尺鄉長的烏絲長鞭,宛如幽靈般飄然走來,仔細一看,卻是兩個面目娟秀的少女。
她兩人神清雖帶著引起森森鬼氣,但終究是兩個少女,雅玲這才稍定下些心,只是仍屏息靜氣,不敢動彈。
只見這兩個白衣少女目光四下望了望,緩緩停下腳步,左面一個少女,突然撮口尖哨了一聲。
哨聲如鬼哭,如狼嚎,雅玲陡然又嚇了一跳,但聞百餘丈外也有哨聲響應,接著腳步之聲又響,漸近……
突然,數十個黑衣大漢,分成兩行,魚貫走入樹林。
這十餘人有老有少,有高有矮,但面容僵木,神情呆板,有如行屍走肉一般,後面兩個白衣少女,也是手提長鞭,緊緊相隨,只要有人走出了行列,她們的長鞭立刻揮起「吧」地抽在那人身上,那人便立刻乖乖的走回去,面上亦無絲毫表情,似是完全不覺痛苦。
雅玲驚魂方定,又見到這種詭異之極,恐怖之極的怪事,一顆心不知不覺間又提到嗓子眼來了,她一生之中,只聽過有趕牛的,趕羊的,趕馬的,卻連做夢也未想到世上還有「趕人」的事。
「趕人!」雅玲突然想到魔靈界的控屍之術,心頭更是發毛,暗道:「這莫非是魔靈界的人麼,但他們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這些人面容雖僵木,卻也絕不會是死人,不是死人,又怎會甘受別人鞭趕,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人都是魔奴。
只見前面兩個白衣少女長鞭一揮,那數十餘人便也全都停下腳步,一個白衣少女身材高挑,輕歎道:「走的累死了,咱們就在這裡歇歇吧,這條鬼秘道是誰告訴我們的,怎麼好像沒個盡頭。」
另一個白衣少女面如滿月,亦自歎道:「這些魔奴可不好控制,一旦讓他們反噬,我們就可都要完蛋了,真不知道主上要我們將這些魔奴送去天龍帝宮做什麼……」
突然輕輕一笑,接道:「聽說主上與三大帝國已達成了某種協議,要利用三大帝國的婚事做誘餌除去正氣門,你說好笑不好笑,正氣門現在是武魂世界的支柱,那些鼠目寸光的傢伙,竟然為了自已的私利,敢做出這等逆天之事,還真是不可思議!」
那高挑白衣女笑道:「你知道什麼,沒聽過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麼……哼,現在正氣門一花獨秀,那些老怪物當然受不了這個閒氣,只要死的人不是他們,他們那會管這世上別人的死活……」
說到這裡,長鞭一揮,接道:「這些魔奴身體已蘊含了我們魔靈界最毒的天滅液,只是正氣門的人沾上一星半點,就要化為一團污血,若是讓數十個魔奴同時圍住爆發他們體內的巨毒,就是正氣門的門主也要飲恨收場哩。」
雅玲聽得心中倒抽了口冷氣,沒想到三大帝國已與魔靈界聯手,竟然要除去正氣門,這豈非本末倒置了麼。
雅玲再也想不到自己竟在無意中發現這秘密,心中的驚喜之情,當真是難以描述,暗暗忖道:「哥哥雖然聰明絕頂,卻也未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利害的魔奴,能以毒制人,若真一心趕來破壞這次婚事,說不定,當真會有什麼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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